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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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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入一家高级商场二楼的咖啡厅，通过门的瞬间店内响起电子播放的风铃清脆的响声。
店内的布置是那种花了心思的简洁。
虽然商场中心的露天广场也有用白色不规则的半墙围起来的座位，考虑到她们可能会说一些一般人听了不太好的内容，她们不约而同选择了靠里面不容易被注意到的地方。
看门琪这架势，乌拉拉就知道之后免不了和姐妹一起一顿血拼了。
“诶……我要一杯蜜瓜苏打和蒙布朗。”
看了会儿菜单，乌拉拉抬起头对服务员说。
“什么玩意儿？！”，门琪一脸对乌拉拉甜品和饮品甜苦颠倒的口味难以接受的表情，点单说：“那我要草莓奶油蛋糕，嗯，还有黑咖啡。”
门琪拜托的东西倒非常符合她自己对于甜蛋糕和苦饮料的要求。
“这是我的台词好吧，你不是追求创新的美食猎人吗？！”
乌拉拉觉得门琪在她心中的形象崩塌了，痛心疾首的说道。
“为什么是草莓奶油蛋糕？！”
“你懂什么！越是基础的东西才越能体现厨师的水准嘛！”
门琪就算撑死也不愿意承认是自己过去三个月一直在吃奇奇怪怪的食物，竟然偶尔也会有想念这些普普通通的东西的时候。
“拜托你了，等会可别乱说话啊。”乌拉拉只好无奈的提醒她。
她觉得对这家咖啡厅来说门琪隐瞒身份“微服私访”的行为简直就是场灾难。
万一，万一这位大爷随口来句“难吃”、“一般”，这家店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哼。”
门琪充分发挥其母猩猩的流氓本色。
“所以呢？你在协会的生活怎么样？”
本来用于活络气氛的问题，乌拉拉却捂住脸回答道：“不，别问了，我不想回忆起那些痛苦的过去。”
“……真的假的。”
门琪差点被滚烫的咖啡呛到。
她在另一个大陆的热带雨林和野鸟野猪搏斗之余，也没落下和在协会内部的朋友们八卦。
“有那么可怕吗？！”
“哦，门琪，你不用想那么多。”乌拉拉劝慰道，“反正最后都会被搞的。”
“……”
门琪沉默了下。
“我递交材料的最终审核人是副会长。”
“那……祝你好运？”
乌拉拉眨了眨圆圆的眼睛，用小勺子挖了一勺苏打水上面的冰淇淋，满面幸福地送入口中。
她马上就能和那个神经病说拜拜了。
“别幸灾乐祸了你，快出点招啊！”门琪恨不得抓着对面的小混蛋一顿猛摇。
“嗯……我只能建议你放平心态，想想受害者不止你一人。”
小叉子将柔软的栗子奶油一分为二，下面酥软的饼皮稍微用力也切了开来，堆成一坨的条状栗色奶油的下方掩藏着纯白色的打发奶油，最底层是扎实的巧克力塔和一颗完整的酒渍栗子，截面泛着淡淡的粉色。
不是糖渍的。
乌拉拉满意的笑起来。
她的口味其实和形象相差甚远，特别受不了那些放了致死量白砂糖的甜品。
乌拉拉说：“副会长虽然对他的玩具很过分，不过对已经坏掉的玩具，他只会更过分噢。”
这也是乌拉拉至今被虐千百回，依旧没有破罐子破摔、用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对待帕里斯通的原因之一。
没有冷处理的硬实力，智商和人脉又都比不过人家。
还是安心做一颗皮球比较好。
不然这○一样的现实真的没法让人过了。
门琪越听越觉得希望渺茫。
“唉，算了。”
她机械地吃完剩下的草莓蛋糕，喝光咖啡，感觉终于没那么饿了。
下定决心在回协会报道前的美好时光里尽情放纵，门琪拖着乌拉拉，把两条主商店街的所有店铺都逛了一遍。
趁有人间仓库在场，门琪的信用卡刷得都快把字磨平了。
然后继续两手轻松的闯进下一家商店。
在门琪找柜姐包色口红的时候，对化妆品没什么需求的乌拉拉跑到对面的杂货店……买保鲜袋。
小熊猫还是小恐龙还是小心心的图案比较好呢……
思考着，背后门琪突然出现说：“熊猫吧。”
从化妆品店拎着B2尺寸礼品袋的人乌拉拉还是第一次见到。
“都说了多少回，那是刻板印象！我就要小恐龙的！”
乌拉拉的回答显得很反抗。
“倒是你，上班一直吃吃吃，根本用不上口红嘛。”乌拉拉吐槽。
“哼，小孩子懂什么！”
对于自己说不过的部分，门琪喜欢搬出自己压一头的年龄。
“不是露出度越高就越性感噢。”
乌拉拉补刀说。
门琪气极反笑，简洁的反击：“呵，贫○。”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乌拉拉想。
绕了一圈，门琪也对这些花花绿绿的保鲜袋产生了兴趣。
她发现在枯燥无聊的重复劳动里有一两个有趣的亮点也不错。
“你要保鲜袋有什么用？”乌拉拉问，“你们不是最讲究现烧现杀，现吃现烧的吗。”
“总会有用的上的地方的。”
她说了句大部分人在确认下单前会说给自己听的话，也不否认乌拉拉后半句。
然后门琪给乌拉拉科普她在热带雨林的见闻。
“比如说，雨林是个看上去很安全其实很危险的地方，植物动物大多有毒，水里面也全是细菌寄生虫，蚊子大小的昆虫就有能毒死一头大象的毒性，还要避开大量降雨和沼泽。要在这种环境里面探索，光靠人自身的力量是不够的。”
没看出关联性，乌拉拉问：“然后呢？这和保鲜袋有什么关系？”
“哦，没有。”
结账的柜台前门琪的表情变得很微妙。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环境保护协会和我们投诉不该把塑料袋带进森林里面去。”
“……我好像看到结果了。”
“没错，我们把那人扔进去半天，他们就全跑了。”
“这样不好吧。”
嘴上这么说着，乌拉拉真切的觉得换成自己也会干同样的事。
“那才是外围几十米的地方，我们可都是在几百米深的地方工作啊。”
结完账，门琪拉着她走进下一家饰品店，一面说。
“谁知道他们是真关心环境，还是想趁机炒一波可降解的商品呢。”
“诶？”
乌拉拉微愣，有些意外莽撞少女门琪竟然也会想这些。
“不是，其实……是队伍里其他人这么说的。”门琪脸颊微红。
乌拉拉抚着胸口松了口气。
她感到某种复杂的情绪。虽然觉得门琪接下来可能很容易被轻易骗跑，不过她现在的样子其实也挺好的。
走神的一会儿，门琪拿起一根长长的金属细链条往头上比。
“！”
坚定阻止门琪成为朋克少女的乌拉拉急忙拉住她，看也不看随手从旁边的丝绒盒子里捞了一把。
“等等！门琪，还是这个更适合你！”
“嗯？不错嘛，挺可爱的。”门琪瞥了一眼，终于将眼神从铁链子上面挪开。
乌拉拉低头，手里攥着一把五颜六色的缎面长发绳，末端金色细线绣出各式各样猫咪的剪影形状。
有猫咪全身的，有单一猫脸的，还有肉垫形状的。
精巧的刺绣花纹只会在扬起一阵风时让旁人窥见它的一角。
怎么说呢，比起大面积铺开的奢华纹样，乌拉拉更喜欢这种有心计的小细节。
门琪托着下巴看了她好一会儿，轻拍手心。
“好了，决定了。”
“？”
她转身对着店员说：“麻烦给我七条这个。”
店员微笑着点头，问道：“好的。请问您需要什么颜色呢？”
“嗯……黄色的五根，还有，红色的两根。”
“需要分开包装吗？”
“不用了，合一起就行。”
“好的。”
“谢谢……”乌拉拉一脸茫然的走出店面：“门琪，你居然会送我礼物？”
然后她紧张地叫起来：“我可不吃没经过国际食品安全认证的食材！！！”
好心当成驴肝肺。
门琪忍住自己揍小姑娘的冲动。
“那还回来！”
“不要！”乌拉拉像在公园护住自己的包子般捂住纸袋子，“你都给我了怎么还收回去，不要脸。”
“那么”，门琪冷笑一声：“乌拉拉你放心，我带回来了绿石蛤、石斑蓝香蕉、紫色香菇，还有芭蕉叶剑齿虎的爪子，一定能让你吃上丰（最）盛（后）的晚餐。”
……
窗户外是云的海洋，看不到地面上的情况。唯一能看得到的灯光只有侧翼边缘那串一闪一烁的红色警示灯。
按照广播刚才的播报，他还有十二个小时才到达史瓦路达尼市。
好慢。
好漫长。
为什么不能飞得再快一点呢。
虽然清楚焦躁一点用处都没有，他还是忍不住这么想。
帽檐遮住大半面孔，银发的男人靠着安全门旁边的墙壁闭目养神，一手握住怀里长刀，仿佛一旦有人靠近就会拔刀相对般。
凯特知道这股焦躁也来源于猎物不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
自己离合格的猎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啊……
即使这次有人从中作梗，凯特依旧没有切实能找到她的预感。而一般如果没有感觉到这种微妙的感觉，大部分计划最后都不会成功。
这回也是凯特钻放假的空子，一个人从小队里暂时脱离出来，之后还要赶回去。
乘务员来查票的时候，凯特从对折薄皮夹里抽出执照，另一半的夹层放的是自己的小师妹乌拉拉的照片。
等乘务员点点头走开，他重新背靠墙。
凯特想起来乌拉拉小时候很喜欢侧着身靠着他的后背睡觉。
一群人到处奔波风餐露宿，能找到像样的旅馆的房间反而少见。
以前他还觉得有些麻烦，怎么说呢，现在就是那时候的报应吧。
凯特叹了口气，重新闭上眼。
……
喝了一口门琪沏的茶，乌拉拉想了片刻，顿时觉得协会休息室的茶叶都不过是些廉价货。
只有坐上餐桌乌拉拉才感受到门琪的好。
三餐全靠食堂和外卖的乌拉拉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添乱为妙，于是谢绝门琪帮厨的邀请，乖乖在桌前等着饭菜自己出现。
从那道乌拉拉眼中封印着神秘之地的木门后面传来食物的飘香。
不满足宿舍的厨房配置，这位工资五千戒尼的美食猎人一咬牙从宿舍搬了出去，发愤图强，租了这户一月三十万戒尼的公寓。
没办法，只配备完美厨房，住的地方却狭小朴素的地方到底不多。
和租房同时配套租借的真皮沙发看上去又宽又柔软。
搞得乌拉拉也有些想搬出来自己住了。
宿舍的那点面积实在不够再放多余的家具。
而且门琪居然还在墙角搞了个吧台！
但一想到自己几个月才回连家都不算的宿舍一趟，大部分时间都住在酒店和民宿，乌拉拉立刻打消了这一想法。
怎么听上去跟渣男一样的作风？
她深深叹气。
一路上做好心理准备的乌拉拉在门琪把菜端出来的一瞬间还是闭上了眼。
悄悄眯开一条缝，她看到了用番茄酱写着白痴的鸡蛋饭卷。
也就是蛋包饭另一个形状的版本。
配菜是鱼头炖出来的奶白色的汤撒了些葱，夹了肉松鸡蛋蛋黄酱火腿的三明治，以及浇了柿子酱的汉堡肉饼。
连蛋黄酱和面包都是门琪手作的。
乌拉拉满怀感动的吃完这顿饭，然后被门琪举着擀面杖威胁去洗掉了所有的锅碗瓢盆。
睡觉前乌拉拉抽掉丝带，头发瀑布似的倾泻下来。
门琪眼睛都直了：“嗯……我一直以为你的丸子是安上去的。”
“哈啊？”
乌拉拉看着门琪头上五根烤肠似的冲天辫。
“你哪来的自信说我？”
两人抓起枕头互掐。
然后乌拉拉有幸目睹了枕头穿墙的世纪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真的写了整整一章的女子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