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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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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猫罐头堆成完美金字塔型的乌拉拉满意点点头，接下来干什么好呢？
照例给金和门琪回复完邮件，乌拉拉盘腿坐在床上看新闻网站，旮沓角落里有一条某富豪一家被屠，财富全飞的记事不知为何特别吸引她的眼球。
……乌拉拉觉得自己好像知道库洛洛是怎么在一周之内付清十八亿戒尼的了。
本来她的打算是让库洛洛偷走先先先代的人|妻……不是，人体标本。
毕竟库洛洛的兴趣与其说是宝物本身，不如说是它的许多附加价值。
比如文化、历史、技术、效果等等。
她身为这个家族的保镖不好出手，不过对这些莫名其妙的人体收藏家，她还是能借助外援添添堵的。
浴室的水声停了。
紧接着伊尔迷头发滴答滴答像刚从水里出来般，湿不溜秋的跑了出来。
在那之前。
为什么只在腰上挂一条浴巾？
暴○狂？
“你……”乌拉拉一脸复杂的看向依旧风轻云淡的伊尔迷，开玩笑说，“你居然不是女孩子？”
“要确认吗？”
伊尔迷缓慢地眨了下眼，手伸向毛巾打结的位置。
“不，不用了，我开玩笑的。”乌拉拉捂着脸，“我年纪轻轻，还不想瞎眼。”
“……”
他停下动作。
然后像个失去发条的人偶，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在原地。
唯有不断坠落的水滴在木质地板上汇成一滩。
乌拉拉叹了口气，拍拍周围的空位置：“过来。”
伊尔迷乖巧地坐下。
“别动啊。”变出一条大毛巾，半盖到伊尔迷的头上，乌拉拉将他的头发先大致按干，再仔细地慢慢擦拭掉剩下的水分。
“……我不喜欢有人在我背后。”
“那转过来。”
“哦。”
被伊尔迷盯着擦人家的头发，这回换乌拉拉不舒服了。
而他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一边顺着她的动作头一点一点的，开口道：“真熟练啊。”
“我就是长头发嘛，而且，认识的人里面也有人的头发特别长的。”
甚至那位现在还在千里迢迢追捕她。
乌拉拉再一次切身体会到逃避可耻但有用的消极心态。
咦，她真的有给凯特擦过头发吗？
想不起来。
乌拉拉在内心啧了一声。
对他这种仗着自己现在年轻乱来，等以后得了偏头痛悔不当初，特别是弄湿她地板的行为，乌拉拉表示强烈谴责。
“我不怕痛。”伊尔迷语气中甚至透着迷之鄙视。
“你们这些男孩子都怎么回事，这么喜欢把伤口当成荣誉勋章吗。”
明明比伊尔迷小的乌拉拉却像是在教训刚踢完足球滚了一身泥回家的小孩子一般恨铁不成钢。
“受伤是努力过的证明。”
杀手先生很不符合形象的说了句鸡汤，然而下一句原形毕露：“虽然不怕痛，不过我讨厌被弄伤，太麻烦了，还要考虑细菌感染。如果有人在我身上留下伤口的话，我一定会忍不住杀了Ta的。”
说着，他的视线落在毛巾薅下来的几根黑色发上。
“好了。”
乌拉拉假装没听见，隔着被濡湿的毛巾拍拍他的头。
“我去洗澡了，接下来怎么做，你知道吧？”
杀手先生沉思半晌，迷茫地问：“在被子里等？”
“……”
此刻她只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变出比自己还高的拖把和水桶，她说：“第一，把衣服穿好，其次，把地上的水给我拖干净，最后，你睡沙发。”
“诶……我没有躺过八百万戒尼以下的床。”
七仙女下凡睡的还是草屋呢。
区区杀手算个什么东西。
“沙，发。”乌拉拉咬字清晰。
“……”
他很不情愿的挪开视线。
把拖把和水桶塞进被扫地出门的富家大少爷，没错，乌拉拉决定从现在开始把少爷的称呼转让给伊尔迷，她愉快的走进浴室。
望着丸子头的背影，伊尔迷发誓，只要有人肯出一千戒尼，他都愿意接单子杀了这个喂他猫食还不给他床睡的女人。
乌拉拉用从大少爷手下抢救回来的限定版水蜜桃沐浴露幸福地洗澡。
无所事事的伊尔迷一面对着空白的墙壁挥钉子泄愤，一面不得不忍受着隔音不咋地，从隔着一面墙的浴室传来的水声。
……声音？
手指抛钉子的动作微微停顿。
他记得被困在空气墙里的时候，人虽然出不去，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有好好传达到，从里到外，从外到里都是。
托着下巴，他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乌拉拉吹完头发跑出来的时候，地上的积水已经被擦干了，大少爷也包裹的严严实实坐在沙发上，于是满意地扬起嘴角。
然后她的微笑一僵。
“这是什么？”指尖指向墙上围成猫脑袋形状的一圈钉子，“啊？大少爷，我搬出去的时候可是要扣押金的啊？！”
她气得冒出对杀手先生本来只是默默喊喊的称呼，甚至用上了敬称。
然而始作俑者用极其戏剧性的夸张方式做了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动作。
“可是，你和你的BOSS关系不是很好么。”
他充分发挥自己前期调查获得的情报。
“没关系的啦。”
“别把人情用在这种无聊的地方啊喂。”这个大少爷真是不懂人间疾苦。
“不是，伊尔迷，你到底为什么要赖在这里？”乌拉拉提出了自己多日以来的疑惑。
“我和你解释过的，欠了家里两笔委托费，被赶出来了。”
这回他省去了许多第一次说明的细节。
“这我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乌拉拉皱起眉，“如果只是两单委托的话，你其实很快就能还完回家了吧。”
以这位大少爷的身手，暗杀两个人应该就像喝下午茶一样轻松。
“哦，原来如此，是我疏忽了。”他简单概括了下像乌拉拉这类外行人不熟悉的行业规则，“人命是不等价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开到和□□老大一样的价格。”
伊尔迷看向身穿小熊睡衣的乌拉拉起伏的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像是盯着一串只会跳动的数字般冷淡。
“而且，还有利息要还。”
“利息？”
乌拉拉一开始有点微妙，后来想想这是个家族企业，也就释然了。
反正这种企业要是崩盘，一般都是内部矛盾的锅。
所以家里人的帐算的比谁都清楚。
怎么说呢，乌拉拉忽然觉得揍敌客家的爸爸妈妈都是一群对孩子超级负责的家长。
和她现在保护的，从小除了家人什么都有的帕林少爷比起来，大少爷一家居然还挺……其乐融融的。
乌拉拉好奇的问：“那如果目标是我，你们会收多少钱？”
“你啊……”伊尔迷想了会，诚实地回答道，“因人而异吧。”
“？”
“如果是爸爸或者爷爷，差不多这个价。”他举起几根手指。
“那大少爷你呢？”
“……”
他在用沉默表达对称呼的不满。
“伊尔迷。”乌拉拉叹气唤道。
手指的数量变成了一。
“一百亿？”乌拉拉感到一种颇为复杂的心情，“怎么说呢，伊尔迷，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重视我。”
“不是。”
他纠正说。
“是一千戒尼。”
“……”乌拉拉眼神一片空白，有些厌烦的赶小猫似的摆摆手，“行吧行吧，就连你也想追杀我了。”
然后她一把掀开柔软蓬松的羽毛被钻了进去。
“那麻烦你到时候可别说些什么‘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这样的台词，我一定会吐的。”
杀手先生站在床头俯视着她，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唉……算了。晚安，大少爷。我明天还得换早班呢。”
她打了个哈欠，拉掉床头灯，清冷的月光一下子倾斜进房间。
旁边的床垫忽的一沉。
乌拉拉看都不看，随手把自己扔进‘盒子’里。
……
寂静的空气里突然响起像玻璃产生裂缝似的，轻微的碎裂声。
一只手把玩着钉子的杀手先生，看着另一只手下不断如同蜘蛛网般扩散的纹路扭曲了原本能够透过的光线，将从外面看到的少女熟睡的景象割裂成无数块，他微扬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冷笑。
终于，之前拳打脚踢都纹丝不动的空气墙碎了。
碎成了雪晶似的，极细极细的没有颜色的粉尘。
闪烁的白色是月光照射在棱角的反光。
——咔哒。
成功破解了之前摆了自己一道的招数，伊尔迷带着近乎报复的愉悦，自认宽大地容忍了少女骑在自己身上，并且将枪口抵在自己的额头。
“果然，你的‘盒子’没法穿透物质，但是能让波通过。”
被对方掌握要害，伊尔迷依旧毫无感觉地说起自己刚刚被实践证实的假设。
“那么事情就简单了，只要找到相应的频率，就能轻松的让它共振从里面被破坏掉了。”
她还没清醒。
白说了。
伊尔迷认得这个表情，在他隔着空气墙朝她扔钉子时候也见到过。
让他莫名其妙感到烦躁的表情。
他眯起眼，享受着短暂的从下往上看的新鲜视角。
一闪一闪的晶花落在发间。
散发着水蜜桃香气的长发又垂到他的耳畔。
“喂——醒醒。”他说。
“？”
乌拉拉揉揉眼睛。
过了一会，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撒了一床的碎片，脸色不太好的说：“你干的？”
“嗯。”
乌拉拉木着脸站起身，看了眼平躺着不动弹的大少爷。
然后一脚将他踢下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不是
好像有个梗暴露了年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