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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神医世家 ...

  •   第三十八章再见

      这一切,果然是岐黄医会的一场阴谋。

      他们早已控制了程赋,程赋受其所控,自己却毫无察觉。这段时间,他所得的一切消息,都是岐黄医会想让他得到的。而那些真实的消息,却被挡在了视听之外,他根本无法触及。

      楚意收到的那封秘信,果然是伪造的。只是,岐黄医会并不知道花羡早已离开了悠然居,这封信,本是给花羡的。他们并没有简单地将知府的兵力以及花羡的武力都引到那条虚张声势的官道上,而是将他们引到了晚水。

      从京城到涉州,陆路平顺且耗时较短,水路蜿蜒而耗时较长,一般官员来涉,都会选择陆路,不仅少受旅途辛苦,还可以沿途摆些官威,受地方官接待供奉。

      花羡虽然与耿麟取得了联系,制定好了明走陆路,暗走水路的策略。但是京城信家多有耳目,经过隐秘的途径探知了消息,也探知了耿麟的路线。

      刺客被派遣到晚水,涉州知府的战力也被吸引到晚水。但是,动手的地点却不一样。

      戈无弃被派到接近涉州城的晚江浦行刺,而戈无弃到达的时候,耿麟乘的船根本就还没有到达晚江浦。无论主动还是被动,涉州知府探查到的自然是戈无弃的路线,所以知府的兵力也全部被引到了晚江浦。

      其实,戈无弃在这场刺杀中,本就是一个弃子。

      他根本就不是作为一个刺客,而是作为一个靶子,让花羡、程赋和涉州知府的兵力自投罗网。

      晚江浦作为目标的那条商船上,是伪装成耿麟一行的死士。

      与此同时,岐黄医会还派出了一名真正的杀手,直奔距离涉州还有数里之外的兰舟浦,目标则是耿麟真正乘坐的那条小舟。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花羡在耿麟的船上。

      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耿麟当然早有准备。只是,他们预期的涉州兵力并没有到来。

      花羡虽然没有拐杖,却依旧身轻如燕。只是毕竟只能用一条腿,身上受了不少的伤。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在耿麟面前将那杀手一刀制服。

      那杀手虽武功高绝,却还没有训练成戈无弃那种没有生命只知杀人的样子,临死之前,竟被花羡逼问出了真相。

      于是,助耿麟一行摆脱困境,潜行上了去官道的路,花羡一个人直奔晚江浦。他轻功练得好,一条腿也可以飞檐走壁,但是,毕竟是一条腿。待到他赶到晚江浦,那里的大战已经结束,只剩下被血污染红的河水,以及船上、岸上支离破碎的残肢断体。

      就在晚水岸边,花羡找到了程赋早已没了生息的尸体,还有濒死的戈无弃。

      别无他法,他用双手在晚水潮湿的河岸上挖出一个坑,埋葬了程赋,而后,拖着腿,扛着戈无弃几乎还剩一口气的身体,沿着晚水向下游行进。

      他没有别的去处,他的目标只有悠然居。

      他想要找到楚意,看看楚意还能不能救回戈无弃的命。

      无他,只是因为,戈无弃与师父一样,也是在那个杀手组织里被非人对待过的人。就算他早已被训练成了没有感情只知杀戮的样子,他也不甘心就这样看着他死。

      为花羡处理好伤势,三个人已俱是精疲力尽。他们轮流看守着,轮流休息到天明,恢复了一些体力。楚思思跑到就近的村镇,雇了一辆马车,回到河边时,楚意与花羡已然在河边立起了一座无碑无字的坟,埋葬了戈无弃。三人在坟前静立了一会儿,便坐上马车,从速回了悠然居。

      楚诺和叶之行见到他们归来,都是万分欣喜。他们原以为楚思思只是陪着楚意出门玩几天散心,却没有想到她们当真遇到了花羡,还比较及时地为他治了伤。

      楚意送花羡回房间休息后,便立即将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楚诺和叶之行,两人俱个吃惊。叶之行立即自告奋勇,要以进药为名,前往涉州探听消息。

      岐黄医会费尽了心机,赔上了从杀手组织雇来的两个绝顶杀手,虽然诱杀了程赋,却没有抓到花羡,更没有伤到耿麟,这可算是彻底的失败。事发之后,耿麟改走了小路,他们便失去了这位监察官的消息,处在了极大的被动。

      监察官若是就这样来到涉州,在经历了暗杀之后,自然是绝不会放过他们。就算信家有贵妃娘娘做靠山,恐怕也会被彻底清查,难逃公道。所以,岐黄医会就算出于畏惧,也一定会做最后一搏,说什么也要阻止监察官走进涉州知府衙门。

      楚意从回到医馆便被前来就诊的病患困住了,因为实在推脱不过,楚意便留在诊室为他们诊治。没想到一看起病来,便没完没了,直到黄昏,楚思思拦不住,花羡一条腿跳着闯进了诊室。

      他头上手上都缠着绷带,拄着一根破木棍,一条腿站着,满脸怒容。

      正在看病的病患被吓了一跳,说了一半的话憋了回去。

      楚意正在写处方的笔停下,抬头看着他。

      花羡看了她一眼,视线便转开去,一双桃花眼虽然明媚,目光却如刀子一般,冷冷盯着那个病患。

      那人被盯得浑身冰凉,哆哆嗦嗦看了看楚意,便讪讪地站起来,对楚意道:“那个……楚大夫,我病不重,那个……家里有点事,我……改天……改天……”说完,便忙不迭跑了。

      “你……”楚意一句话没说完,那人已跑得没了人影。

      花羡转身回眸,剑一般的视线刺向还在门口候诊的病患。

      那几个人看见方才的病患慌慌张张离开,早已惊到,再冷不防被他一盯,一个个愣在那里。不过,也只是愣了片刻,便纷纷拱手道:“啊……那个楚大夫啊,我……也没有太不舒服,天这么晚了……我那个……先回去了,明天……明天……”

      “楚大夫,我忘了带上次的方子,明天再来复诊吧。”

      “我也没事了,本来就没有特别不舒服,你们……你们先……”

      这些人纷纷落荒而逃,转瞬间,方才还乱纷纷的候诊区域已是空无一人。

      花羡嘴角勾了勾,转回头,眼中的杀气尽散,带着讥诮的笑意看着楚意。

      楚意放下笔,拂衣站起来,缓步走到花羡面前。

      “你的伤,疼么?”她抬起头看着他,温和问道。

      花羡眨眨眼睛,似是没想到她竟然没生气,还这样问他。

      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讥诮的表情,微笑了一下,便皱起眉头,苦着脸道:“疼啊,疼死了,都一天了,你也不管我!”

      楚意眉梢微微挑了挑,一时说不出话。

      这么久的担心、思念,在面对他的那一刻,忽然便化作了难以出口的伤心和委屈。

      她感觉眼眶发胀,随意低头转身,移步到案前收拾案上的笔墨。

      背后传来花羡单脚跳的咚咚声,楚意不敢回头,只低头洗着毛笔。

      “楚意。”花羡道,“你怎么了?”

      楚意咬咬嘴唇,笑道:“没有怎么,我收拾了这些,带你去换药。你先去那边等……”

      她的话未说完,手腕便被背后伸过来的一只手握住了。

      楚意全身一僵,住了口。眼眶里忍得那么辛苦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直挂下来。

      “楚意?”花羡抓着她的手腕,声音就在耳边。

      楚意站着不动。此时此刻,她已无法思索无法言语。她虽然是个女子,却从不似其他女子的柔弱。父亲走了以后的这些年,就算是面临再难再苦的事情,她也没有哭过。这么久,作为悠然居的家主,她早已习惯了大家期许的目光,习惯了做大家迷茫时的希望,困境中的主心骨。她不能哭,也不愿哭。她觉得,哭这种举动,本就是无能和脆弱的表现,对于解决问题,是毫无用处的。

      可是,原来哭竟是如此情不得已。

      花羡的手没有放松,甚至抓得更紧。手指接触着她的手腕,指尖微凉,带着些薄汗。

      “楚意,好不容易才能再见,你还是这个样子,只顾着看病,也不来理理我……”他声音压低,喃喃道,“你可知道,我差一点就不能活着回来见你了。有一刻,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阿意!”他话没说完,院子里传来叶之行的叫声。

      楚意一惊,慌忙推开花羡的手,转身退开到一旁,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

      花羡没好气回头,恶狠狠看着门外。

      叶之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背后跟着楚思思,两个人一头撞进来。

      “阿意,不好了,不好了!”叶之行满面尘灰,气喘吁吁,“涉州……涉州……”

      楚思思在他身后着急道:“哎呀表哥啊,你先喘匀了再说!涉州究竟怎么了啊?”

      楚意双目明亮盯着他,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表哥,涉州出了什么事?”

      叶之行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又大睁开眼瞪着楚意,大声道:“不好了!涉州城,一夜之间发生了瘟疫!已经……已经……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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