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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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
耀司倚着靠椅，困倦地合上眼睛小憩。
这个月来，基本上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总长，你就这样放过山口组好吗？”旁边的织田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开口。
“暂时就这样吧，双龙会的元气毕竟还没有恢复，经不起□□之间的大火拼。”耀司闭着眼，淡淡地说道，“如果不是山口冲太过狂妄自大，我们绝对不能如此轻易地推翻他。但是也仅限于推翻他一个人而已，现在的双龙会，还没有那个实力去彻底整垮山口组，不过山口冲一死，手下也有不少是不服本田的，只是在三个月内是起不了什么大风浪的了。我们也好修养生息。”要让一个帮派乱起来很容易，但是要平定这乱就不容易了；正如一座大厦再怎么高嵩，一两颗炸弹、导弹就能轻易毁去，但是要起一座百层大厦就难了。
“那……总长，我们在现在这个时期离开日本是不是不太好？”织田犹豫着再问。
“伊藤伯父让我去找忍回来，长辈的命令不得不从。”耀司淡淡地回答，心底却涌起了几抹苦涩与无奈。
说是伊藤伯父让他去美国找忍，实际上，其实是他自己想见忍吧……
自己又何尝不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日本，离开双龙会，离开帝国呢？只是，那个心心念念着的人，实在无法放下罢了……
虽说是已决意放手，但是爱了十几年的人啊，哪有那么容易释怀？
深爱着他，所以纵容着他，心甘情愿地为他收拾所有的烂摊子，替他承担所有他应受的惩罚。
深爱着他，所以害怕着他，小心翼翼卑躬屈膝地讨好着他，生怕惹来他对自己的厌恶。一步一步如履薄冰地走着，害怕惹来他一丝一毫的不高兴。
即便他用厌恶的语气驱赶着自己，用鄙夷的眼神伤害着自己，却仍是无法克制地爱他，千方百计地想他好，想他开心，所以，一如既往地宠溺与讨好。连自己都厌恶这这般奴颜媚骨的，爱到已经没有了自我了的自己，都不禁一遍遍地在心底嘲讽自己：宫崎耀司，你怎么就这么贱呢？明明别人不爱你，还那么厚脸皮的纠缠着呢？
但是，还是无法不爱呵。即便他不属于自己，即便已决意放手，但还是无法抑制地想看到他，笑也好，哭也好，只要是他，一切就都是那么的美好。
哪怕自己的爱已与他无关，但是还是想在身后默默地守护着他，他的快乐，他的笑容，值得自己倾其所有来换。
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个著名女作家说过的一句话：“爱一个人，就是卑微到尘土里，然后开出花来。”
只是，自己的如此卑微的爱，却永远不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天。哪怕，已笼罩住了自己心中的整个天地。
哪怕再怎么借伊藤伯父来做文章，以掩饰不了，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了的，却无处宣泄的爱。
……
织田看了看耀司微颤的睫，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总长，你这又是何必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飞机终于到了。耀司先去了蓝影，发现找不到忍后就直奔异人馆了。
给他开门的是向以农。
装作没看懂他眼底深处的鄙夷，耀司扬起一抹微笑：“日安，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来找忍的，请问他在吗？”彬彬有礼的问道。
“哦，宫崎老奶奶，那条暴龙就在里面，你找他就请进吧。”向以农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诧异，但对方礼仪得当一时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就侧过了身子让耀司进门。
耀司若无其事地进了门，如今，他已不再像以前那般偏激地因嫉妒而排斥他们。于他，他们也不过是一群熟悉的陌生人罢了。陌生人的态度，又有什么可在乎的？
向以农望着耀司的背影，眉尖微挑。宫崎耀司不是一向很厌恶他们的吗？这么这次来态度变了这么多？连眼神都不同了。呵，好像又有好玩的了。
耀司进屋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被展令扬倚着的忍.
他就那样静静地让他倚着，褪去了戾气与暴躁，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宠溺，与看向自己时完全不同的眼神。那般的美好，却让耀司的心瞬间抽痛起来。
觉察到有人过来了，忍抬头望来，在看到自己时眉头猛地皱起，眼神瞬间变幻，是不加掩饰的鄙夷与厌恶，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肮脏丑陋的东西。
“宫崎耀司，你来这里干什么？”毫不留情的语气。
“伊藤伯父让我转告你，让你回去一趟。”耀司压下心底涌上的悲伤，淡淡开口。
“呵，你这只伊藤家的走狗，除了这些你还会干什么？！告诉他，我不会回去的！”伊藤忍开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讥讽。
看着对面忍的含着讥笑的表情，又想到之前他对着展令扬的温柔。心底的疼痛忽然就慢慢淡了下去，原来，心痛是真的可以痛到麻木的。耀司在心底苦笑。
“忍，你真的不会去吗？”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耀司问道。
“我绝对不会跟你这条走狗回去的！”
“是吗……”走狗吗？耀司低下了头，喃喃道。对呵，在他的心里，自己永远不过是条走狗罢了……既然如此，自己又何苦这样死死纠缠着呢？为什么就是放不开手呢？
耀司在心中长叹，这种拖泥带水、藕断丝连一向不是自己的风格啊，不是已经决定了放手了吗？
“当然是！我不会回去，你这个走狗可以滚出去了！”旁边传来的声音把耀司从自己的思绪里唤了回来。
耀司抬头，对上忍闪烁着狠绝的眸，沉默良久，内心在痛苦的挣扎着。
久到忍已经不耐烦的时候，耀司突然开了口：“我会转告伊藤伯父的，忍，你自己保重。还有各位，冒昧打扰了，不好意思。”说完，礼节性地鞠了一躬，然后利落地转身向门口走去，再不纠缠。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众人分明看到有晶莹的液滴顺着他的脸庞滑落。
伊藤忍愣了愣，看着耀司离去的瘦削背影，心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失去了某种很重要的东西，一种一旦失去就再无法追回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