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情话》语秋

80、春心萌动

　　第二天□□是晚班，十点多他还在床上赖床，接到罗山前电话。“昨天承你吉言，赢了不少，我找时间好好谢你。”
　　□□说：“大哥人好，老天老帮着，越帮越好。”
　　这话任谁都爱听，罗山前大笑起来。

　　□□也笑了，挂了电话后他继续赖在床上，但睡意全无。每次跟罗山前通完电话他的心情都会特别好，每次他们都会以欢乐的笑声结束他们的对话，他很享受这种心情、这种快乐。
　　窗外响起几声鸟鸣。前几日有几只小鸟在空调室外机旁的某个墙洞里安了家，似乎有小生命出生，这几声鸟鸣特别纤细。□□爬起来，抓起自己吃剩下的面包，揉碎了洒在空调室外机上，然后返回床上，侧耳倾听。过了一会，听见有响亮的叽喳叫声，□□蹑手蹑脚走到窗边，但还是惊了鸟儿们，呼啦啦飞走了，不过面包屑明显少了。

　　□□站在窗边向下望。这是一个比较旧的小区，因而有高大粗壮的树木，那些繁盛的绿叶在煦暖春风中欢快地摇曳。小花园没有园丁刻意调理，月季、一串红、连翘等竞相开放，野草也肆意生长着，烂漫自由，没有章法。
　　这是多么美好的春日啊，赖在床上似乎有些浪费，出去走走吧。□□主意打定，迅速穿好衣服出了门。然而走到小区门，站在喧嚣的路边，他便茫然了，去哪里呢？

　　最终□□鬼使神差地去了江涵所在的工大，印象中工大很美，在这样美好的春天里应该更美吧。
　　算是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和江涵迎面相遇。
　　江涵愕然而问：“你～～是来找我的？”
　　“不是，我～～随便转转。”
　　江涵笑了笑，问到：“吃了没？”
　　“没呢。”
　　“我也没，一起吃吧。”

　　“住在学校真好，跟住在公园一样，而且还满街小帅哥。”□□感慨到。
　　“都帅不过你这个小帅。”
　　两人说说笑笑，似乎全无芥蒂。他们走过那日的樱花大道，樱花早已凋谢，长出一树青赭色的叶子，但桃花却开得正灿烂。江涵心情大好地唱着：“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

　　而与此同时，小秋他们的登山队伍顺利登顶，有人也在山顶放声高歌，荡起满山回音。小秋拍了高山杜鹃林，云海、壮阔山景，又帮林澜王彤拍了许多，拍得心满意足。
　　下至浅山处有了信号，小秋给张烈打电话告诉他还有三四个小时就能回去了，让他多做点好吃的，他要带林澜一起回去吃饭。林澜在旁边直摆手，小秋挂了电话笑着说：“他早不记得你了，你就大大方方当初次见面，记得别叫他大叔，叫大哥。”
　　林澜说：“你不应该把我曝光，应该给我保留点神秘感，让他心里有威胁感，这样才会始终保持对你的紧张感。”
　　小秋笑了。“什么这感那感，他又不是感应器，跟自己爱的人玩这些心眼干什么。”
　　林澜说：“这是爱情技巧，不是玩心眼。”
　　小秋大笑。“你还在我面前冒充爱情专家，哥哥我早就是专家中的专家了。”
　　林澜不齿地说：“你就吹吧，我觉得你在感情上又笨又傻，你家大叔是高手，把你治得死死的。”
　　小秋说：“那是因为我心甘情愿，否则～～”
　　“否则，别人就是把心血淋淋地碰到你眼前你也不屑于顾。”林澜叹息到。
　　“哇，这么血腥，我怕死了！快点走，又跟大部队落下好远了。”小秋拉着林澜加快脚步追赶队友。

　　张烈打开门，小秋先将手里的纸箱塞进来，让他抱人抱了个空。“土鸡蛋，还有蜂蜜和山野菜。”小秋笑嘻嘻地说。
　　他把包、鞋子、衣服都扔在门边地上，扭头对林澜说：“先洗澡，东西就扔地上好了，烈哥会收拾。”然后拧头对张烈说：“林澜的包和睡袋是咱家的，你把他里面其他东西掏出来，好像基本空了，没什么东西了。”说到这里才想起还没正式介绍，便拉了一把林澜说：“这个就是林澜。”
　　林澜乖巧地叫了一声烈哥好，张烈客气地说欢迎。

　　“林澜，你用客厅的卫生间，我在卧室洗。烈哥，你帮我找一套衣服给他换一下。我们俩都成泥猴子了，我怀疑待会洗下来的泥能把下水堵塞了。”小秋说完便钻进卧室去了。
　　林澜把自己的外套、鞋、包跟小秋的堆在一起，跟张烈打了招呼便进卫生间了。张烈把衣服拎起来，随便抖了抖，落下许多土渣，不禁叹了口气。
　　他把林澜的东西用袋子装好，跟鞋子一起摆在门口墙边，其他东西能扔洗衣机的扔洗衣机，不能扔的先扔到阳台上，然后把门口的地拖了一遍，这才去帮林澜找合适的衣服。过了半个小时，林澜和小秋陆续从卫生间出来，小秋开吃履行主人指着，又是倒茶又是拿水果零食，张烈则退居厨房做晚餐。

　　小秋跟林澜趴在电脑上看这次拍的照片，他给林澜拍了不少，林澜说直接存在自己邮箱里，不用倒来倒去了，小秋便让他自己随意操作，去厨房跟张烈厮缠。
　　“那就是你认的弟弟？”
　　“怎么样？可爱不？”小秋双手搂着张烈的腰，身体贴在他背上问。
　　“看不出。”张烈淡淡地回答。
　　“你是不是嫉妒人家比你年轻比你好看？”
　　张烈撇撇嘴。“年轻有什么嫉妒，谁没年轻过。好看我可不觉得，整天对着你，看不出这世上还有其他好看的人。”

　　张烈手底不闲忙着弄菜，小秋也一样不闲，对张烈上下其手，咬着他耳朵问：“想我吗？”
　　“想有什么用。你带了那么大个灯泡回来。”张烈不满地说。
　　“小气，人家吃完饭就走啦。”小秋笑着重重咬了张烈一口，然后放开他去书房。林澜正在看电脑上的相册，看见他进来羡慕地说：“哥哥，你去过这么多地方啊。”

　　小秋随便应了两句突然想起老赵让他回家后报个平安，便走到阳台上打电话。
　　“我已经到家了。”
　　“玩得怎么样？”
　　“挺好的。”
　　“喜欢爬山的感觉吗？”
　　“喜欢，咱们总是喜欢的一样。”
　　“呵呵。”老赵笑了。“不一样，傻瓜，咱们喜欢的人不一样。”

　　小秋自然知道他是说自己喜欢的是张烈而他喜欢的是自己，这样的对话在外人听来无异于赤裸裸的调情，但小秋却毫不知觉，认为理所当然。
　　“秋。”张烈站在身后不远处叫他。“叫你弟弟来吃饭吧。”
　　小秋嗯了一声对赵有德说：“我要吃饭了，烈哥做了好多好吃的犒劳我。”
　　张烈猜到他是给哪位哥哥打电话，但却猜不出是哪一个。

　　吃完饭林澜便告辞了，小秋洗完碗扑到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的张烈身上。张烈问：“跟其他男人住帐篷的感觉如何？”
　　“什么其他男人！那是我弟弟。”
　　“你弟弟不是男人？不是除我之外的其他男人？”
　　小秋眨眨眼，笑着说：“感觉很不错。他像小猫一样窝在我怀里，让我讲故事，于是我便跟他讲了咱们俩第一次住帐篷的情景，于是你被狠狠地鄙视了。”
　　张烈笑了，小秋这是向自己表白即使身边时别的男人，但他心里却只有自己这个男人啊。

　　张烈拥住小秋，让他舒服地躺在自己软软的肚子上，笑着说：“我也很鄙视自己呢，何况别人。我当时太紧张了，脑浆都凝固了，完全不具备思维能力，眼睛直了，跟瞎子一样丧失了观察能力。”
　　“我就是喜欢你发傻的样子呢，谁知道后来发现你是故意装傻啊，可是我已经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我不是故意装傻，是真的傻了，而且那会儿又自卑又怯弱。”
　　“你现在自信爆棚，动不动就训我，还给我脸色看！”小秋说着伸手拧了拧张烈的脸，以示小惩。
　　“我哪敢啊！你只要脸色一变，我就觉得天地都变色了。”张烈俯下身，轻轻吻着小秋的脸颊。“亲爱的，你竟然跟哥哥我玩心眼啊，绕着圈说话。”
　　“别人都说你把我治得死死的，就跟如来佛一样，翻手云覆手雨，把孙悟空压得没法翻身。”

　　“翻手云覆手雨？这翻云覆雨的词用在如来和孙悟空身上不合适吧，难道他们有一腿？”张烈故作沉吟。
　　小秋大笑。“有创意啊，干脆你在天涯杂谈煮酒论史上发帖子，大话西游，保管砸过来的砖能盖一院房子。”
　　张烈笑着说：“让我思考思考。嗯，如来对猴子有意，猴子看不上他，嫌他又老又闷太无趣，于是如来恼了，因爱成恨，把猴子禁锢在自己手心里，让他永远别想逃脱。”
　　小秋在张烈身上捏了一把。“幸好你既不老，也不闷，我也就懒得逃了。”
　　张烈问：“将来我老了，闷了，你还会爱我吗？”
　　“那时我也一样老了啊。”小秋微笑着回答。

作者有话说

　　试验一下，看看更新能否。
□□的感情很复杂，他要跟江涵交往到一定深度才会触及内心的阴影，所以现在还不想就他的行为做太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