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情话》语秋

62、所谓隐私

　　这个三月无比地充实，转眼又快到四月一日，愚人节，张烈的生日，张国荣的忌日。
　　这天小秋问：“你的生日想怎么过？”
　　“在家做一整天爱如何？”张烈笑嘻嘻地说。
　　“没创意，来点有创意的。”
　　“那你给我创意一下。”

　　“路风这会跟新娘子正在油菜花地里浪漫呢。”小秋遐想着。
　　“那咱们进山找个草高林密的地方打野战。”
　　“服了你了，你脑子里有点正常的东西好不好，真是春天了，乱发春。”
　　“我已经有两项提议了，在家里，或者在野外，问你你又没想法，干脆你直接做个简单选择题算了。”
　　窗外的树开始泛绿色，小秋觉得张烈的眼睛也开始发绿，便翻了一个白眼给他中和一下色彩。

　　“老婆！”张烈不正经的时候就叫小秋老婆，拉着长音到最后声调扬上去。“是你问我生日想怎么过的嘛，我说了你又生气。”
　　“我没生气。”
　　“你没生气那就是同意了，方案一还是方案二？”
　　小秋笑了。“你这从哪里学的啊，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昨晚的韩剧。”
　　“你无聊死了，人家哭得唏哩哗啦，你在那里狂笑，硬把悲剧当喜剧看。”
　　“生活哪有韩剧那么纠结，当然看得可笑了。你少笑我，有本事你以后一部都不看。”

　　“你生日不跟朋友一起庆祝？”小秋又问起正题。
　　“年年都是，吃喝一顿。”
　　“去年不是啊，去年就咱俩。”
　　“那今年大宴群朋，不去外面吃了，在家里吃。”张烈瞅着挂在卧室的四十寸合影挂幅，他很希望让别人都看到，只挂在家里自己看太浪费了。
　　“你过生日还那么辛苦做饭？”
　　“我不做，让白刚做，上次咱们去他家吃饭，他做饭也不错。我好歹是寿星嘛。”
　　“白刚和小梁怎么样？”
　　“挺好的，那天他们来片段聊了一会，又请咱们去他家吃饭。”
　　“也是，在外面吃饭有服务员什么的，大家不能完全放开，在家里还是自在。”

　　“老婆，你送我什么礼物？”张烈又是那声令小秋头皮发麻的呼唤。
　　“你要叫老婆也叫得正常一点好不好，春寒料峭啊，我冷得慌。”小秋抱住胳膊，做蜷成一团状在沙发上。
　　张烈扑过去把他搂在怀里。“人家很期待嘛。”
　　“阿嚏！”小秋还真的打了个喷嚏。“看，把我弄着凉了。”
　　“什么啊！肯定是有人想你，老实交代，谁？”
　　“想我的人多了～～”话音未落，小秋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林澜发来短信，跟小秋约时间上线。小秋魔兽里的法师现在已经五十五级，需要下很多副本完成任务及刷装备，林澜帮他约好朋友然后集中带他，虽然小秋告诉过林澜最近没时间玩，但林澜还是隔三差五以副本为借口把他拽上线。

　　小秋回了“八点”二字，偏偏张烈眼尖瞅到了。“八点干嘛？趁我不在跟谁约会？”
　　“不告诉你。”
　　“不告诉？呃，老婆，我今天突然觉得好累，不想去店里了。”
　　“不行，给我好好挣钱去，不许偷懒。”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张烈故作悲愤。
　　“二十万！”小秋淡定地说。

　　年前张烈周转困难，小秋拿了二十万出来，说算投资，不算借款，张烈开始不肯要，然而小秋说有钱才能挣钱，没钱就总也没钱，于是张烈便收下了，还认真地去工商局改了章程，而直接得利的就是片段的员工年底红包出他们意料的丰厚。

　　张烈长喟短叹了一番又坚持不懈地问：“老婆，八点到底干嘛啊？”
　　“个人隐私，不告诉你。”
　　“我都没隐私，什么都告诉你了。”
　　“那是你自己放弃隐私权，与我无关。”
　　“老婆，我要被你逼成心脏病了，快告诉我吧。”
　　“你干嘛一定要知道我的一举一动啊，我总得有些自己的空间吧。”小秋说的时候脸上挂着笑容，但语气颇为认真。

　　张烈只得闭嘴，话说到这份上有些上纲上线了，再问就是不尊重不信任小秋了。他站起来走到阳台上，深吸了几口清寒春风。小秋跟着过来，手搭在他肩上。“不至于吧，这么难受？因为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我才故意不告诉你逗你玩呢。魔兽里的好友约我晚上一起副本。”
　　“你是不是经常趁我不在偷偷玩游戏？”
　　“不用偷偷这么难听吧。还有十天考试，我已经复习得很有把握，实在看不进去书了。你放心我不会玩物丧志。”
　　“你早说啊，我还怕影响你复习，咱们一起去片段多好，你在生意要好些。”
　　“我在片段好无聊。我不爱喝酒，不熟的人也聊不到一起。”
　　“那我申请ADSL吧，你可以在店里上网玩游戏，这样不是一举两得。”

　　小秋想了想说：“要不你学星巴克，布一圈网线，每个台子都设接入口。”
　　“那不知道成本高不？另外，会不会客人把这里当网吧了，一上网就顾不上消费，没营业额了。”
　　“也是，大家来这里都很有目的性，这个延伸服务没什么意义，吃力不讨好。那你明天就去给我申请ADSL，也不用专门配电脑，我抱本本去。”
　　“我立刻就申请，你以前不太喜欢上网，现在也痴迷得很了。”张烈叹道。

　　小秋依然没告诉张烈自己魔兽的好友就是林澜。晚上他在家里上网玩魔兽，张烈去店里。
　　张烈心里依还是有些不太舒畅，李齐劲对他说不要把小秋当战利品，谁也没有权利占有谁，别盯他盯得太死，如果他感觉到限制或许会试图打破限制。小秋可是经历过沧海的，一般的小水滴在他那里翻不起大浪。

　　其实这道理张烈何尝不知，只是他心里小秋的分量太重，有些超负荷。他全心全意在小秋身上，若小秋没有全心全意回应，他就会耿耿于怀。没得到之前，只求能做个朋友，偶尔看到他就心满意足；得到之后，则恨不得在他全身贴满“此人属于张烈”的标志。
　　人总是贪心不足。

　　小秋跟林澜一边玩游戏一边语聊。
　　“大叔快生日了，不知道送他啥好。你有什么建议？”
　　“衣服啊、化妆品啊，都行。”
　　“那些都太普通了。”
　　“哪有那么多新鲜花样啊！”林澜没好气地说。他才懒得想，吃醋都来不及呢。
　　“说的也是啊，每年都过生日，最终总是会平淡，不可能总是给他惊喜嘛。”

　　“拜托！被BOSS盯上冰箱啊！服了你了！玩了这么久操作还这么滥！”林澜气呼呼地说。
　　小秋心里琢磨着生日礼物，一个没注意翘掉了，其他几个人都傻眼了。他的任务没完成，要重新再刷一遍副本，他赶紧在队伍频道自责了一番。有个人问，烈火，你是MM吧？
　　听到林澜在耳机里大笑，小秋有些脸红。林澜问：“要不要开游戏语音让他们听听你的迷人声音？”
　　“别！”小秋宁可让别人误以为自己是女玩家，作为男玩家他的操作委实太丢人了。

　　小秋收拾心思认真玩游戏，快十一点把积攒的任务全部做完，得了几件精品装备，再三感谢了几位队友。临下线前他密语林澜：“明天陪我逛街，大叔后天就生日了。”
　　“后天愚人节啊，你家大叔真会生！”
　　“拜托，是他妈妈生的好不好，他没的挑。总比生在三八强吧。你是哪天生日？”
　　“我九月一日，开学第一天。你到时会给我买生日礼物吗？会陪我过生日吗？”
　　“会，但你要提前提醒我。”
　　“真的？～～”话音未落，小秋听见咣当哗啦一系列声音。

　　过了好一会，耳机中才再次传来林澜的声音。“刚才太激动，把桌子上的一堆东西碰地上了。哥哥，你要说话算数啊！”
　　“我从来说话都很算数。”
　　“明天几点见面？”
　　“两点吧。学校东门碰头。”
　　“为什么要两点啊，咱们一起吃中饭吧。”
　　“不行，要在家吃大叔做的饭。”
　　“你真没意思，刺激我们吃学校食堂的可怜人。”

　　晚上张烈回来小秋告诉他自己明天下午约了同学一起逛街，张烈没多问，只是说:“晚饭回来吃吗？”
　　“不一定，可能不回来。”
　　“明天下午电信局去店里装网络。”
　　“这么快？”
　　“我今天先用电话申请，然后找了个熟人，把受理号给他，他直接帮我派了单子。明天我把本本拿去试机，你要是明天逛完街，既不跟同学一起吃饭，也不回家看书，就直接到店里，咱们在附近随便吃点。”
　　“好，那明天快到饭点再联系，现在也没说吃不吃饭。”
　　“你逛街要买什么？”
　　“瞎逛啊，换季吗，看看春装。”
　　“秋，你别嫌我啰嗦，考试前一周的复习效果最好，你自从过年开始就没好好看书，你这状态我挺担心的。”
　　“我会在最后几天把重点再过一遍，最近心浮气躁看不进去，别担心了，我是很会考试的学生。”小秋想起林澜曾说过，自考根本不需要像他那么努力，又没有奖学金，考多了都是浪费，不过他那时除了学习也没什么别的感兴趣的事情，后来开始跟路风学摄影，又被林澜真正带入魔兽世界，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影响，学习积极性降低很多。

作者有话说

　　我老实交代，张烈生日过完我就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们生是非了。。。。也就意味着，我或许卡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