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南山浴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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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小秋睁开眼便“啊”的大叫了一声，张烈忙问：“怎么啦？”
“昨晚没把闹钟拿过来，你看现在几点了。”小秋沮丧地说。
张烈抓过手机一看，都九点多了，便安慰到：“算了，就当提前放假。”
小秋侧耳听了听隔壁还毫无动静。“立丰哥他们还没起床呢，咱们也再赖会儿。”他把脑袋挪在张烈肩窝上，手随意地在张烈身上划着圈儿。
“秋。”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没有最爱，只有更爱。”
小秋挠了挠头，想不出词接了，只得继续说：“Me too。”
张烈是从不吝啬甜言蜜语，他说中国人最不擅于表白自己的感情，尤其是跟家人、跟爱人，要向老外学习，爱一定要说出口，感情一定要明明白白的表达，既要意会也要言传。
小秋曾问他：“那你对着你妈说过‘妈，我爱你没’？或者对着你姐说‘姐，我爱你’。”
张烈理直气壮地说：“我怕吓着她们，她们都老思想，已经改不过来了，我决定从你、悦悦、明明开始。”
小秋鼻子哼了一声：“只怕不是从我开始吧。”
不过渐渐地小秋受其影响也能够情话脱口而出。甜言蜜语对于正在爱情进行时的人是再多也不够、再甜也不腻。
“乖，胳膊麻了。我起来给你们做早饭吧。”张烈把胳膊从小秋脑袋下抽出来，揉了几揉。
“不吃早饭了，咱们早点吃中饭，然后直接去南山温泉。”
“既然他俩还没起床，那咱们也不急，多躺会儿。你饿不？”他突然想起昨日小秋惊人的饭量。
小秋哼哼唧唧地说：“不饿，不过有点渴。”
张烈胡乱裹上睡衣出去给小秋倒了杯水，正要进书房看见周立丰推开卧室门出来。只见他头发蓬乱，眼神迷离，一幅半睡半醒之间的神情。
“你们起床了？”张烈问。
“还没呢。昨天大概酒喝太多了，渴得很。”
“休息得还好吧？”张烈本是礼貌地发问，却想起昨夜自己二人依稀听到隔壁的动静，那么隔壁也必然听到自己这边的动静，便有些不好意思了。
“很好，小秋啥时去学校我都没听到。”周立丰脸定得很平。
“小秋睡过头了，他忘了把闹钟拿过来，指望他自己按点起床那是绝对不可能。”
周立丰笑起来。“小秋就是特别能睡，有一次他戴着耳机看枪战片竟然都睡着了。”
张烈微微一笑，周立丰突然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很不对劲，像是某种炫耀，你拥有的，我曾经也拥有。他尴尬地避过张烈的视线，瞅了瞅客厅的表。“呀，快十点了，叫他们起床吗？”
“不用，都再眯会儿吧，十一点直接找家火锅店吃中饭然后咱们就去南山温泉。”
“也不用顿顿火锅啊。”
“无所谓啊，反正我们也吃得惯的。”
“只怕小秋更想吃我做的饭呢。”这句话一出口周立丰再次暗骂自己，怎么又好像是在跟张烈叫劲的意思了。
“那倒是，小秋给我下任务了，要把你的那几道私房拿手菜学会。我先进去了，小秋喊口渴。”张烈毫不在意地笑着举了举手里的杯子便进屋去了。
周立丰倚着门发了会呆，然后走到饮水机前咕咚咚灌下一大杯水，又接了一杯端进卧室。他一进门，便看见小周睁着眼睛盯着他。“不睡了？”他把水递给小周。
“哥，咱们还是住酒店吧。”
“我怕小秋会遗憾，他跟张烈那么热情～～”
“遗憾总比难过强～～”小周坐起来接过水杯一气不歇地喝着，堵住自己的嘴，免得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刚才周立丰跟张烈的对话他听得字字清楚，那些很细的细节，已经过去三年了，周立丰都还记得，就那样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文，咱们俩是不是都太小气了，你看人家两个多大方？”周立丰哪能不知道小周的想法，他笑着挪开小周用来堵嘴的杯子。“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气鬼喜欢小气鬼。真的有那么难过？”
小周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不好意思地说：“难过倒谈不上，还是妒忌吧。”
“妒忌啥啊，想想他吃的那些苦你吃过没有？跟他相比你多幸福啊。”周立丰把小周拽到怀里。“你总拿自己跟小秋比来比去，这么大把年纪还学人家撒娇。”
“年纪大了，很多权利都没了，撒娇的权利，妒忌的权利，犯错的权利。”小周叹道。
“怎么没有？我给你，撒娇、妒忌、犯错的权利都给你，还有其他你想要的所有权利。”
小周惊讶地看了一眼周立丰，这种炽热的表白很少听他说呢，是为了安抚自己吧。
“你这啥表情啊！”周立丰不满地在小周腰上掐了一把。
小周夸张地哎呀了一声，有一点痛感，但更多是快感。他低笑道：“哥，你在新环境的兴奋频率太高了吧。”
周立丰挑了挑眉。“彼此彼此。”
小秋看见张烈进来便张开口吐着舌头，意思是让张烈喂他喝水。张烈撇撇嘴装作不满地说：“来劲了！”
“你不是要在立丰哥他们面前展示咱们的恩爱嘛。”
张烈一怔，意识到自己这两日的许多举动的确是有意无意地向二周炫耀两人的浓情蜜意。他笑着说：“咱们那是真情流露，绝非刻意展示。”
小秋笑而不语，只是眨眨眼，又吐出舌头。
两个房间的两对人在这天晨起都比较兴奋，有些相互刺激和较劲的意思。待到真正起床，收拾好一切在客厅相遇，四人眉目间均是春意盎然。然后中午的那顿火锅，四人吃得都比较多，光是肉就吃了十盘。虽然这天火锅店做活动，推出的六元特价肥牛，特价的量比正价的要少一些。但是以四人之数，吃了那么多盘子，堆在一起还是颇为壮观。
去往南山温泉的路上，小秋从观后镜看到二周亲热地靠在一起，尤其是小周，不时给周立丰抛几个眼神，忍不住笑起来。他猛地扭过头，吓了二周一跳。他笑嘻嘻地问：“小周哥，是不是特有度假的感觉？”
小周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就是，人家说度假两对一起最合算，又热闹、又经济。”
小秋又说：“小周哥今天中午吃得真多，减肥计划又完蛋了。”
“不减了，有点肉手感好。”周立丰笑着在小周肚子上捏了一把。
“小周哥，你们过完年别回杭州了，就待在D市吧。你看吃的也合你胃口，离家也近。我们这儿有山有水，除了市中心没个大湖，其他一点不比杭州差，而且气候也比杭州好，至少没台风。”
“你们这儿！你是D市人还是张烈是D市人？真是忘本了！”小周以前就喜欢跟小秋顶牛，现在依然。
“话说我们家附近倒有湖，虽然没西湖大，但也很美。”小秋突然有些想家、想父母了。
到达南山温泉度假村外的停车场，有车童迎上来客气地问是否有今晚的票，因为票是按最大接待能力出售，全部售罄，凡是没有事先定票临时来的顾客都无法接待。
进门后立刻有美女引导员迎上来引至前台办理手续，他们要定两个标间。南山温泉度假村的客房都是庭院式建筑，有日式、欧式和中式风格，数量不多，因为很多客人并不住宿。不过他们四人来得比较早，还有可选择余地。翻看了各种风格房间的图册，小秋喜欢中式风格卫生间里的青花瓷洗手盆，其他三人没什么特别爱好，便定了两间中式风格的标间。
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四人进入温泉区，一个清瘦年轻男孩为他们领了手牌然后带他们去更衣。更衣室内比较湿热，四人很快把自己扒拉光，换上泳裤。在脱衣的过程中，四人的眼角余光都有意无意地在其他三人身上掠过。
大多数同志都喜欢去浴场、游泳池这类养眼且可能有所斩获的地方，张烈也不例外，但象南山这种高档温泉度假村他去的次数也不多，只为过眼瘾的话成本有些偏高，不如去游泳池划算。游泳池里大多数身材不错，不像南山这里尽是些大腹便便的大叔，或者跑前跑后张罗的跟班。身材火爆的美女倒是多，可惜他们没兴趣。因此他们四人一来，反倒成了别人的观赏对象。
从暖和的更衣室出来，只裹着一件睡衣在十二月的寒风中抖抖索索地走过一小段石阶路，四人立刻扑进距离最近的暖身池。池子里三十七度的水温非常舒适，小秋担心地问：“这样会不会感冒啊？”
“不会。没听说泡温泉感冒的。”周立丰安慰他。
四人背靠石壁环形而坐，四肢尽情舒展，小秋顽皮地用脚趾挠张烈的脚心，被他扯住胳膊一把拉入怀中。“有服务员！”小秋小声在张烈耳边提醒。
泡了几分钟后，服务员提醒说：“各位可以离开暖身池去自己喜欢的池子了。”
池子的类型很多，花朵的，水果的，中药的，泡泡的，冲浪的，小鱼的，放眼望去有二三十个，掩映在一些常绿灌木中，冒着白色的水汽。远处的山头是白色的，那是一大片白色石头，并非积雪，但视觉效果和雪山没什么区别。人在城市里呆久了，能够看到山的轮廓，便觉得心情舒畅。
四人也没什么特别爱好，便挨个池子泡。刚开始离开池子走在岸上冷得打哆嗦，渐渐地泡开了，反而觉得走在零度左右的寒冷中非常清新舒畅。
小秋一边泡一边四处张望。隔壁池子的水面漂满黄瓜片，有一对男女抱在一起。岸上走来个女人带了两个孩子，小孩子叫嚷到：“我要黄瓜。”女人看了看池中的男女，皱皱眉说：“黄瓜那么常见的有什么意思，咱们去那边那个飘满花瓣的。”
池中的男女对岸上的一切置若罔闻，依旧抱在一起。小秋下意识地离张烈远了些，小声说：“带小孩来这种地方多不好。”
张烈不以为然地说：“这是公共场合啊。”
“大白天的！”小秋对隔壁池中那对男女非常不满。
“那咱们晚上再来。”张烈挤了挤眼。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南山浴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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