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前》淳正

11、第十章

　　五班的兵让田耀很是头疼，这九个兵的水平实在是参差不齐，入学成绩顶呱呱的林海和天生带着兵味的陆勋让其他班长看着羡慕，而那农村来的木疙瘩向川，娇气的城市兵杨子龙又让人唯恐躲之不及。

　　几天下来，田耀没少给向川和杨子龙开小灶，可人向川依旧大摇大摆的走着他的顺拐，杨子龙也依旧跑两步就肚子疼。愣是把田耀这个出了名的好班长逼得破口大骂。

　　向川还好说点，人老实，虽然改不了顺拐的毛病，却也任你教任你骂，可田耀没想到，杨子龙那么不禁整，只不过让他多跑了两圈，就给弄得病倒了。

　　入学第十一天，一早起来杨子龙就磨磨蹭蹭的，田耀说了两句也没在意，午休起来，杨子龙就开始咳嗽，而且咳得很是厉害，田耀这才担心起来，赶紧去医务室给杨子龙拿了咳嗽药喝了。可到了晚上，杨子龙不但咳嗽没见好还开始发烧，烧的脸颊通红。

　　田耀有些着急了，赶忙去把这事报告了骆浩，又回来交代了陆勋几句，就带上杨子龙去海军医院。

　　骆浩开着车，送了杨子龙和田耀两个人到了医院，就又忙赶着回队里去，今晚骆浩是值班队干，还得查铺查哨。

　　田耀便只有自己一个人忙前忙后，总算把杨子龙安定下来，躺在急诊室的病房里打点滴。

　　杨子龙在急诊室的床上躺着，还是发着烧，迷迷糊糊的看到田耀只能坐在床边靠着，心里有些不安。

　　急诊室里没有电扇，更别说空调了，热得田耀汗流浃背，脸上也满是汗往下淌。

　　杨子龙不停的咳嗽，还是忍不住说：“班长，要不你来躺躺吧，咳咳，我，我坐会儿。”

　　田耀看着杨子龙渐渐退了红的脸笑笑，帮杨子龙扇着风，回到：“鬼话，到底谁是病号啊，你好生躺着，睡会儿，打完了我叫你。”

　　杨子龙有些不习惯如此温柔的班长，前一日被田耀大骂的场景似乎就在眼前，想到当时心中对班长的怨气，很有些不好意思。

　　杨子龙怎么也拗不过田耀，夜深了便再也坚持不住，沉沉的睡去，睡着了还好些，咳得也少了。

　　田耀就这么守着杨子龙，看着杨子龙只不过十来天，却也黑了瘦了不少，不免觉得有些欣慰，初见杨子龙时，很看不惯白白净净的他。杨子龙是个典型的城市兵，娇气，自以为是，田耀很难想象杨子龙这样的人是怎么考进学校的。不过想想谁又不是经历过些磨砺才会成长，杨子龙再不济，十几日的训练也坚持下来了，从没想过要打退堂鼓，他这种向来娇生惯养的兵挺过这十几日只怕比林海陆勋他们更困难。对杨子龙，田耀便也不再厌恶，只是依然对杨子龙‘娇弱’的身体很不满，暗自盘算等他病好一定还得加紧练他。

　　每晚都折腾到两三点才回，第二天却依旧得出操，连着几日，田耀都没睡过完整觉。白天明显的精神不太好。嗓子也哑的厉害。

　　这天午休起来，田耀把陆勋叫到一边，上下打量。

　　陆勋自觉这几天没犯什么事，也倒不心虚，直直的盯着田耀。

　　“这几天过得舒服啊？”田耀不阴不阳的开口，把陆勋说得愣住了。

　　“别以为我这几天晚上不在，就不知道你干的好事。”田耀边说边朝陆勋的膝弯踢了一脚，见陆勋仍站的稳稳的很是满意。

　　“你说你天天晚上不休息，就非得闹得人向川不休息是干什么！”田耀口气似是生气。

　　“我！”陆勋这才有些紧张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看着田耀生气的样子，心下打起鼓来。

　　“你什么你，我说这今天向川怎么不顺拐着了呢，我还当是我这班长的本事呢,敢情是副班长同志的功劳啊。”田耀看着陆勋有些不知所措的脸忍住笑意接着说: “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今天下午的队列训练就由你来组织，我旁边看着。”

　　“班长！我，我不是故意要给向川开小灶的。”陆勋听不明白田耀的意思，误以为田耀是在讽刺自己，连忙解释。

　　“不是故意？你梦游啊？”田耀戴好帽子，轻笑着问到。

　　“不是。班长。”陆勋还要解释，被田耀制止住。

　　“我就问你，由你组织我们班训练，有问题没有！”田耀严肃了声音问。

　　“没有！”陆勋也狠下心来，管他是什么意思，让组织就组织，谁怕谁啊。

　　“好！”田耀拿了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吹响了集合哨。

　　十一队的新学员们很快被带到操场上，或以班为单位，或以区队为单位，各自训练着。

　　陆勋手心冒汗，站在班里八个兄弟面前，他有些紧张。和偌大操场上各个集体的指挥员比起来，他很是突兀。

　　“向右看――齐”陆勋并没有过多犹豫，随着第一个口令的下达，一切开始变得顺畅自然。

　　田耀站在队列的侧边，只是观望，一句话也不说。四班的班长让班里的兵们拔起了军姿，自己跑来田耀身边。

　　“怎么？这就上指挥课了？”四班长不解的问。

　　“我嗓子疼，那个鬼杨子龙折腾我几宿了。”田耀毫不在意的回答。

　　“你丫嗓子疼，我嗓子就不疼了。”四班长操着一口北京话回道。

　　“那你也叫个兵帮你训嘛。”田耀笑着说，还一边逐个打量四班的兵，然后似是无奈的摇摇头，“不过你们班好像没哪个兵行。”

　　“你丫就得瑟吧！”四班长不轻不重的踢了田耀一脚，愤愤离去。

　　田耀笑笑，大声说到：“四班长！要不我借个兵给你吧。”

　　四班长不理会田耀的调笑，一腔火气全撒在了四班的学员身上。

　　郁闷的远不止四班长一个人，林海看着意气风发的陆勋，泛起了醋意。

　　“下一个科目，齐步走摆臂练习，一令一动。一！”陆勋声音逐渐沉稳，跨步走到每个人面前，逐个纠正他们的动作。

　　陆勋站在林海面前，陆勋伸出手微微抬高了林海向前摆出的右手，没等陆勋离开，林海松了劲，摆出的右手又微掉下来。只是细微的差别，却透着挑衅。

　　陆勋再次调整林海的右手，仍被林海执拗的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