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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分工 ...

  •   一伙人抓紧时间,在任狅珑打理梳顺之后又全挤到甄府的大厅里。

      任狅珑方入座,龙默便为她斟上茶水,任狅珑抓了桌上的糕点往嘴里送,龙默就拣去她沾在嘴边的屑末,全厅的人直盯这两人,这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但众人皆是一阵微微羞涩。

      莲悟见不着任狅珑,但看龙默的动作和众人的表情也能大致猜上一二,他又想起珠帘后的一幕,心底在意的感觉又升起,干脆别开脸不看。

      唐雠直盯两人也咬了口糕饼,觉得这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些不太一样了。

      “龙心觉,你以前也会这样帮丫头……”他想了一会实在想不出措词,便伸手在自己嘴边捏了捏。

      龙默不动声色的伸指朝他唇边划过一下,一贯木然:“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这样对你。”

      唐雠红了红脸,连忙挥手:“不用了,我自己来、我喜欢自己来。”

      “……喜欢自己来?”龙默挑眉朝他意义不明地扯了一下嘴角,似在嘲弄。

      任狅珑没进入他们的状况,转而问了甄大郎:“我不是让你每日宴请百人,人呢?都上哪去了?”

      “人已经散去了。”回话的是丁总管。

      “这么快?我怎么没听到半点动静?”任狅珑纳闷。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唐雠也想起此事,随便点了一个倒霉鬼回答,“她问妳们话呢。”

      “我……我……那个……”倒霉侍女叫月桃,看来胆小怕事,一脸焦虑、支吾其词。

      “我啥我,直接说啊,鬼不打算抓了吗?”任狅珑也不耐烦了。

      月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慌嗫嚅:“请……请、请是请过了,请了一百颗笼饼,在后门发放……上、上午便已发完……”

      忽然一只手抓上月桃的臂膀,她身子抽动、受到惊吓。

      “你们这甄府的人怎么搞的,老是说没两句就下跪,好好站着说话很难吗?”任狅珑蹙眉提起她的身子,回头又对甄大郎道:“我让你宴请百人,你发发几个笼饼就想了事啊?”

      甄大郎尴尬的挤出一抹笑容,“不是我不请,每日宴请百人实在是笔大开销啊……等这邪祟除去,老夫一定会遵照任姑娘指示,请姑娘放心。”

      “说到底你就是不信我嘛。”任狅珑翻翻白眼耸肩走回位置上坐好。“吶,话我可先摆在前头,钱我既然收了,邪物我就不会放着不管,但你这甄府内戾气冲天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你若要再如此执迷不悟,后面发生的事我可不管。”

      先抓妖吧妳,臭丫头!

      夸夸其谈,来我这府里啥事都没干到,只白吃白喝好几天还敢对我说教!

      “是、是。”甄大郎继续赔笑。

      任狅珑未多加追究,只一手拄着下巴一手在桌面以食指轻敲,一下、两下、三下……敲得唐雠都要抓狂。

      “妳想到没有?”他低声问。

      “别吵,这不是在想了吗!”她看都没看他一眼。

      “既然任姑娘还没想到,不如大家就先交换一下手边有的讯息。”一旁唐轸冷冷开口,怎么样也要先宣扬一下自家公子都造了什么丰功伟业。“我家公子已经在曹公郡各处皆布下结界,并且剿除剩下的余孽,纸人、狐妖之乱已平,眼下百姓皆可以安心恢复往常的生活。”

      “唐大师,老夫一直有个疑问,既然你已经在曹公郡各处布下结界,是不是表示小女也可以从此不再受那妖邪侵扰了?”甄大郎一听唐轸此言,乐得反问。

      “当然不是!你以为你家的邪物是什么?”回话的是任狅珑,口气明显不快,“炼鬼杀人、至死方休,之所以死得都是你甄家人,就是因为鬼是专门针对你甄府来的,甄府人一天没死光,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此话一出,众人惊吓不已。

      她又道:“一般邪物天性通常只有一种──杀掉生物、避开比自己强的,纸人不来这里也说明了甄府这只邪物不是泛泛之辈,凶的很!”又是一段恐吓性十足的发言。“既然唐雠布下结界的前后,甄府戾气都未受影响,那就表示他一直都在、没有离开过。”

      闻言,众人皆是一脸恐慌,与任狅珑那副懒散闲态形成强烈对比。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就只能坐在这等死吗?”甄大郎也露出几分焦虑。

      “等啊,”任狅珑一双大眼眨了眨:“也只能等了。”

      其实任狅珑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急,可那任狅扬魂魄跟炼鬼之人绑在一块,现在还未有下落,说什么她也不敢放手胡搞!

      万一没搞好,炮口打到自己人该怎么办!?

      那可是她最敬爱的阿翁、是她的“神”吶!

      “我们设个阵把那只小鬼抓起来还不成吗?妳到底在等什么?”唐雠毛毛躁躁地问。

      “要随便起个阵就完事了,‘唐大师’当初又怎会让有心之人倒耙一把?”她闲闲摘了两粒桌上的果子往嘴里塞,还不忘嘲讽两句。

      “任姑娘!”唐轸护主心切。

      “我知道我知道,你家公子宅心仁厚不会害人,别说得我们其他人都心存不善一样。”任狅珑不等唐轸滔滔不绝长篇大论便打断他,“我的意思是,甄府这事情还有很多疑点未除,没弄清楚前因后果不要贸然下手,会损德的。”

      “妳有什么不明白不会抓了那只鬼再盘问吗?何必等?”唐雠撇撇嘴,早知道要耗上这么多时间,他就自己来了。

      “那只鬼怨气这么重,你不分青红皂白就用那些奇门奇术抓了他,怎么看也都觉得你跟甄府的人一个鼻孔出气,我若是对方啊,真有什么委屈也不跟你说!”

      “任姑娘,妳这话倒是有几分谴责我们的意思了?”甄大郎也忍不住沉着一张脸反问。

      “甄员外,不是我要怀疑你们,是你们实在太可疑了!”任狅珑吃完了果子又忙着捏起桌上糕点往嘴里塞,“你想想,你之前一口咬定这件事跟沈千有关,可沈千死了,炼出来的鬼却是个小儿,我就想不透了……这沈千跟小鬼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一口就咬定了他跟沈千有关
      联?”

      “妳……说……说不定、说不定那小子在哪跟谁生了什么孽种,这关我甄家什么事啊!”甄大郎结结巴巴气红了脸。

      “那就更奇怪了,他跟别人生孩子关你甄府什么事?这甄府人这么多、丫鬟还占多数,他谁都不找、只找甄娘,为什么啊?”任狅珑接连塞入几块糕饼,态度看似轻松却咄咄逼人。

      “沈千生前得不到小女,死后他娘花钱请人再找上小女也不无可能啊!”甄大郎又道。

      “的确是不无可能,可是怎么下手?甄府近几个月除了有些人被鬼吓跑之外并无引进新人,你说是谁人在夫人出事的那天,破了唐家的阵法、让小鬼得手?除了你甄府有内鬼,我还真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性了。”任狅珑两手一摊,表情甚是无奈。

      甄大郎嗫嚅也道:“可是这样不能就认为问题出在我甄府啊……”

      “甄员外,我记得我一开始便有提过‘炼鬼杀人’是很损德的,不知道您还记得吗?”甄大郎讷讷地望着她转过懒懒的笑脸,“你可知道这‘炼鬼’……炼的究竟是什么鬼?”

      唐雠望着龙默求救。

      “亲人。”任狅珑久久都未再开口,龙默只好简单的替众人解释。“至亲的亲人。”

      现场闪过此起彼落的惊呼,少顷又恢复一片静默。

      “是啊,要让这只鬼乖乖听话杀人,那得是很亲的亲人才行呢。”任狅珑又笑,那笑容跟语气都透着一股阴森森。

      唐雠怔愣片刻,唐家奇术多是防御或是便民之用,初出茅庐的他,从来也没听说过什么用亲人炼成鬼来杀人的荒唐事。

      终于明白当初龙默为什么想也没想就硬拖着任狅珑来处理这事,因为这种事……他一个人根本搞不定啊!

      “就、就算是炼了至亲之人又怎么样?跟小女又有什么关系?小女从几年前就跟秦公子订亲,沈千早就知道,就算他喜欢小女也不能……不能说硬要栽赃我甄府啊!”

      瞎子都看得出来这段话甄大郎说的有多心虚,他额上冒出了几滴冷汗、嘴角微微颤抖。

      任狅珑也扯扯唇角,冷冷反问:“那你倒是说说看,这炼鬼之人存的是什么心,才会把自己的孩子炼来杀一个毫无关联的人?”

      “也许祂就是为了……为了……”或许心虚也或许害怕,甄大郎忽然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赶紧把嘴牢牢闭实了。

      “为了什么说下去啊!”任狅珑这时才扬起懒懒的微笑催促,“能把至亲之人炼来为自己杀人所用,你说那该有多大的仇?”

      “复仇?”唐雠眼里闪过一丝怒火,“甄员外,这是到底怎么回事?”

      见唐雠火了甄大郎更慌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急求饶:“唐大师你听我说,我不是刻意要瞒你,只是事情已经过了好多年,我只是想……只是想……如果能不提就别再提起了……”

      “说!”这次换唐轸寒着一张脸冷声。

      “七年前的上元节小女吵着要出去看花灯,当时家里来了几位贵客,所以我便遣了几名家丁丫鬟带小女出去……谁知道没多久家丁便回来报说,有个孩子在溪河淹死了……”

      “溪河?溪河跟甄娘什么关系?”任狅珑惑道。

      甄员外偷偷瞅了唐雠一眼又低头道:“那孩子是附近的穷人家,那天在溪河边,见小女手上拿了糖球便上前乞讨,小女还小不懂事,或许觉得有趣,便把拿在手上的帕巾丢入河里,告诉那个孩子,如果替她拾回帕巾便把手上的糖球都给他,那孩子可能太想吃了,就真往河里走去,不知道怎么搞的就被河水给冲走了……”

      “那孩子死了?”任狅珑总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他没死……死的是他背着出来看花灯的弟弟,听说还在襁褓中,在河里淹过几口、溪水又凉,兄弟俩被救起来时,他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甄大郎哀哀凄凄后悔万分,“那活下来的孩子被吓傻了,从此以后再也不开口说话,溪边当时也没什么人,所以这件事除了当初的家丁
      丫鬟之外,都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知道?”

      那鬼怎么炼出来的?

      任狅珑见他说得悲痛也不像说谎,只觉事情另有内幕。

      “可……可是后来也不晓得为什么那孩子的娘,在三个月前突然上吊死了……之后甄府就开始闹鬼了……而且、而且一开始死的人……都是当初上元节跟在小女身边的人……”甄大郎扑了整脸泪水鼻涕,说出自己心中的秘密后,他好似用尽力气一般,瘫软在地。

      “你……你为什么不报官啊!?”唐雠见他可怜也不忍再骂。

      “唐大师啊……我这辈子活到这把年纪好不容易才得一女,你要我怎么舍得把她交给官府?我真的不是有心要骗你,小女只是顽皮了点,她也不是故意的啊!”

      “富贵是命、穷困倒成了蜉蝣,同样是一条生命,为何差别这么大?”莲悟在门外认真听着,忍不住摇摇头。

      还是不对!

      甄大郎看起来不像说谎,可逻辑不对了。

      虽然时间大致上是吻合了,但那死掉的孩子跟沈千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误打误撞纠结在一起,可又是谁人炼鬼、何人助祂复仇?

      更重要的是,这跟阿翁有什么关系?

      任狅珑还在细细思索,想不出哪里出了差错。

      “嗳,那现在呢?是不是就设个阵抓鬼?”唐雠转头问她。

      “你这是在‘请教’我吗?”天塌下来任狅珑都有心情揶揄别人。

      “妳……!”唐雠为之气结,瞟过众人一眼改为低声:“妳还要等什么?他不是都招了?”

      眼下都是一堆未解之谜,怎可如此轻举妄动说设阵便设阵!

      “招魂香……炼鬼……戾气……”任狅珑把玩着自己一头蓬松白毛,揪着那条雪白发辫盯了半晌,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一个拍掌也朗声道:“是了,要再设一个阵法。”

      大隐隐于市,藏魂就要藏在阴气重的地方!

      先找出阿翁的魂魄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妳有办法?”唐雠心头一喜。

      “不过这阵法不是要设在甄府。”她笑回,龙默不动声色瞄了她一眼。“自古先人便有保家平安的能力,这甄府闹鬼闹到这般田地,可祖先竟然没有事先预兆,想来是甄家祖坟出了问题。”

      “祖坟!?怎么又扯上祖坟了?”唐雠一阵茫然。

      任狅珑没睬他,径自转向甄大郎:“甄员外,你立即备齐五果清酒、元宝蜡烛香,前往祖坟布阵。”

      “妳这是布什么阵法要准备那么多奇怪东西?”唐雠一脸不信。

      “八宝莲花阵。”任狅珑胸有成竹的道。

      “什么八宝莲花阵我听都没听过──啊!”唐雠只觉脚下一疼,任狅珑在桌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脚。

      他抬头一瞪,本要开骂,任狅珑抢道:“阿翁贵为奇门鬼才,自创许多奇门法阵,你不知道是自然。”

      “这……”甄大郎也不信她。

      任狅珑说不动其他人,只好朝龙默暗示性的眨眨眼。

      龙默很无奈,可是他也希望能尽快找到任狅扬的魂魄,只好同流合污:“奇门三圣,任龙唐三家,任家为首,奇门鬼才任狅扬名满天下,世人皆云‘只有任家不管的事,没有任家管不了的事’,任翁自创许多奇门术法皆不外传,能得者,万幸。”

      他这一席话好似给任狅珑做了强力的后盾。

      甄大郎不安的看看任狅珑,说实在,他不相信这个死爱钱的丫头,但眼前那位龙公子行事做风看来十分稳当,应该不会说谎才是。

      “听见没有?”这话任狅珑是冲着唐雠说的,她横身扑上桌戳着对方额头,笑得好不得意。

      “龙心觉……你当真?”唐雠一脸不可置信。

      龙默没有答话只是微微颔首。

      唐雠一脸不甘又不知该如何反对,只好问道:“何时动身前往?”

      “你现在就可以准备出发了。”任狅珑拍拍他的肩。

      闻言唐雠又是一惊,“我!?为什么妳任家的阵法要我来摆?再说那什么八宝莲花阵我听都没听过,怎么摆?妳摆给我看啊?”

      “你在甄府布的阵被人破了,想来对方对你唐家阵法十分熟悉,你再摆不也只是让他再破吗?咱们交换一下,你到祖坟布阵、我在这布阵,我们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攻破。”任狅珑说的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那龙心觉呢?”唐雠又一疑。

      这两人想一起开溜吗?

      龙默只是面无表情的坐着。

      不不,心觉是正人君子,不可能做这种事。他又在心中驳回自己荒唐的想法。

      “他留下来保护我啊,任家奇门虽天下第一,但我一个弱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挑,不像你二人整天刀剑相向的,万一恶鬼太厉害伤到我怎么办?”

      任狅珑从几天前的教训里已经学到真理──不管发生什么事,龙默唐雠都要留一个在身边使唤才行。

      她像是看穿他的心思:“你怕什么呢,我派一个仆人跟着你便是,绝对不开溜。”

      “谁啊?”唐雠才问,任狅珑便抬手往门外一招呼。

      “莲悟,过来一下。”

      莲悟一怔,看着任狅珑的方向,愕然:“我!?”

      又是我!?搞什么鬼!

      刚刚听她稀里胡涂、胡说八道一通,现在还要派我当随从?

      “就是你啊,不然还有谁?你同唐雠还有轸叔叔到甄家祖坟走一趟。”任狅珑老实不客气的指派工作给他。

      为什么这三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能扯上我?

      我可是阴差呢!他错愕。

      不等莲悟拒绝,唐轸已经抢先开口:“任姑娘,唐轸认为此举不妥,那莲公子乃非人道之人。”

      “轸叔叔放心,他已被降了法、还革了职,莫说他所司之事,即便现下要他飞天遁地都不见得能马上做到呢。”任狅珑想都没想就把莲悟一直努力遮掩的事实,摊在阳光下昭告众人。

      “……”任姑娘,咱们不久前不是还一团和气吗?

      怎么一转眼妳就把我卖了?

      难怪以前任佬总说我不懂人,人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莲悟暗自唏嘘。

      唐轸又睨了莲悟一眼。“既然他被降了法什么都不能做,为什么还要跟我们同行?”

      任狅珑见他仍心有芥蒂,又道:“他去自然会是有其他用处,此行缺他不成。”

      “如何不能成?”唐雠撇嘴一问。

      “去了自然就知道。”任狅珑又是一个神秘的笑容。她掏出一个小囊袋凝神捏了一个指诀,一道光环一瞬即逝,递给唐雠。“任家自创阵法不得随意外传,方法我都写在这香囊的纸条里了,你到祖坟后再打开,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

      “什么东西搞得这么神秘……”唐雠忍不住一阵嘀咕,这才起身对甄大郎道:“甄员外,劳烦了。”

      “不敢不敢,我这便令下人去准备。”甄大郎赶紧脸上一抹,傍着几个家丁的扶持从地上爬起。

      “千万记得照着纸条上的做。”任狅珑一脸得意笑得好不开心。

      唐雠不情不愿的往门外走去,“我们走!”

      莲悟回头往龙默看了一眼,似乎想从他脸上获得什么消息,只可惜龙默还是一脸木然,他只好安份的随唐雠一行人而去。

      去了就知道!?有这么神?

      这么神的事妳不自己来!?

      实际上,就连龙默也不知道任狅珑到底想做什么。

      他只知道任狅珑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也相信唐雠一定能把事情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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