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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离奇遭遇(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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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梦宁挪动着胳膊腿挣扎着想要起身的时候,一股凛冽的劲风夹杂着无比腥臭的气息,劈头盖脸的向她扫了过来,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掉进了粪池血海......
在这股劲风之下,毫无防备的她刚刚弯起的身子如同破碎的纸鸢,根本来不及作任何反应就被狠狠地摔在了乱草丛中。
“啊~喔~”赵梦宁趴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然后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狂吐。
顾不上察看伤口,赵梦宁仓皇的抬头寻找刚才的敌人,然而四周却静悄悄的,只听得微风吹动树叶发出的唰啦声。
周围别说是人就连鸟都没有一只!四周安静的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六魂不定又惊又惧的心跳声。
然而,在这种异乎寻常的宁静中,她还是嗅到了一丝丝诡异。
突然,一声尖厉的嘶鸣划破长空。
赵梦宁手脚并用迅速躲到一棵大树的后面,仰头看过去。
只见一只几乎遮云蔽日的巨鸟正收紧了翅膀,闪电一般从半空中俯冲下来!
与此同时,在距离赵梦宁四五米远的刚刚依靠过的那块儿巨石,竟缓缓蠕动了起来......
没......没错......就是刚才那块巨石,它张开了血盆大口!
赵梦宁惊骇的忘记了呼吸,目瞪口呆的看着刚刚出现在梦中的那只巨蟒。
与电光火石之间,鸟与蟒一触即分,看不清谁胜谁负,只见到半空中无数飘散的羽毛,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腥臭之气再次席卷过来,又一次的攻击与防守,厮杀还在继续。
赵梦宁将身子紧紧趴伏于地,怕一个不慎会殃及到自己。她克制着身体的颤抖,一只手紧紧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死死抓着一块大石头以备不时之需。
在一棵巨大的古树旁边,鸟与蟒之间的搏斗越来越惨烈。
巨鸟利刃般的喙和爪瞅准一切机会疯狂撕扯巨蟒的身躯,每一次出击都带起一阵翻涌的血浪,而蟒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只是左右摆动着脑袋努力瞄准目标,然后狠狠得咬上去。
蟒,盘踞于地,以不变应万变,攻击越来越快;鸟,虽占据主动,抢尽先机,却也耗费着巨大的体力。渐渐的,它飞掠的身躯越来越低,嘶鸣也随之愈加凄厉,最后就只见一只被拔光了毛的放大版火鸡在地上狼狈的打转。
胜负已分!
零落满地的沾染着血迹的羽毛彻底将这里改造成小型屠宰场,血淋淋的场面让赵梦宁恶心的几乎将胃翻出来,可是又怕惊动它们,只得拼命忍住频频的干呕。
不知道过了多久,巨鸟左支右绌,一个不察被蟒抓住机会密密的圈了起来,一层层缠紧了身子。
鸟绝望的挣扎了几下,仰头发出最后的叹息般的长臆,终于垂下了脑袋。
良久,蟒慢慢放松了身体。
赵梦宁看到那庞大的身躯,皮肉尽数被鸟的利爪撕裂,已然是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了。
赵梦宁渡过了初时的惊恐期,胆子变得大了起来,她甚至抬高了脑袋,将视线越过杂草和乱石,努力想看的更清楚些。
四周又归于平静。
赵梦宁松了一口气,刚想挪动一下发麻的手脚,却突然发现巨蟒扭动了一下硕大的皮肉外翻血乎乎的脑袋,侧着头直直的注视着她。
赵梦宁惊恐地左右察看,终于确定,没错,巨蟒对着的就是自己!
虽然听说蟒蛇通人性,但现在的她依然觉得自己有种快要疯掉的感觉!
怎么办?赵梦宁仿佛被点了穴,一动不动紧张的盯着巨蟒。
突然,它的身体剧烈的抽动起来,紧接着貌似很痛苦的张开了大嘴,一颗晶莹玉润的雪白珠子滑落了出来,然后挣扎着把脑袋扭向对面的一棵古老粗壮的树便颓然倒地再也不见动静。
珠子落地的一刻,赵梦宁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渡过这突如其来的眩晕之后,赵梦宁陡的发现四周竟围满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小兽。
兔子、狐狸、猫头鹰、麻雀......
虎视眈眈的将她和蟒团团围住。
原本惊骇的拔腿想逃的赵梦宁看到这一幕彻底呆住,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状况?难道,是因为这颗珠子?
赵梦宁一个箭步冲上去将珠子捡起,护在了胸前。
瞬间,只听得“刷拉——”的声音过后,四周重归宁静。
赵梦宁茫然的四下看着,周围除了树还是树,要不是手中微凉的珠子提醒着她,她会以为刚才发生的事只是自己眼花了。
说不恐惧那是假的。
惨烈的现场、那浓重的令人昏厥的血腥气味,还有刚才诡异的一刻,都令她忍耐到了极限。
不敢再靠在任何石头上,赵梦宁扶着一棵树又吐了个天翻地覆。
精疲力尽的瘫倒在树下,赵梦宁无力的看着手里的珠子,放在鼻间闻了闻,这珠子并没有什么异味,刚刚的血腥也未沾染上分毫,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太阳越来越高,越晒越热了。
抬臂擦汗的赵梦宁突然惊喜的发现刚刚还很温润的珠子此时却在散发着丝丝凉意。
握在手中,贴近皮肤,顿觉清爽宜人。
刚才的一阵呕吐,使得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赵梦宁忍不住将珠子含在口中。
果然,如同吃了冰激淋般,缓缓渗入体内的清凉很快平复了燥热,甚至连身上的痛楚也减轻了不少。
又坐了一会儿,赵梦宁只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处关节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舒畅,竟然可以无视愈来愈炙热的阳光。
赵梦宁无比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可是这一抻不打紧,要命的是:珠子竟然滑进了肚中!
赶紧爬起来又是捶肚子,又是扣喉咙,又是呕吐,一番折腾之下却半点作用没起。
赵梦宁认命的等了半天,她以为的肚子爆裂、口吐鲜血等惨状一个却也没有发生,反倒感觉身上的伤口不疼了,而且竟然在慢慢愈合中!
哈,神奇啊!神奇!怪不得被怪鸟和动物们觊觎!赵梦宁一阵狂喜:捡到宝了!
难不成是“龙珠”?
此念一出,连她自己也忍不住大大翻了个白眼,觉得神经被刺激的似乎有些错乱了。
珠子是宝贝,那蟒拼死守护的树上是不是也有宝贝呢?赵梦宁觉得无论如何也得上去看个究竟。
赵梦宁围着这颗两人合抱粗细的古树转了两圈,虽说从没爬过树,可好歹也是攀岩高手,这棵不知名的古树,树身上刻满深深浅浅岁月的斑驳,爬起来倒也不是太费劲。
树的叶子并不是很茂盛,爬到中间竟是光秃秃一片,再上去一米左右,叶子才又逐渐多了起来。
看着手中攀着的树杈,赵梦宁觉得有些奇怪,将身子靠过去仔细分辨,才发现它的皮肤跟刚才那段儿竟然完全不同。
这竟是一棵子母树!
貌似母树在生长期间,偶然落入的其他不知名的树种在这里扎根落户并成长了起来。
这根宛如婴儿小腿粗细的树,一路曲折缠绕在母树身上!
好奇心促使赵梦宁忽略了手上的疼痛,飞快地爬了上去,然后,她的目光便定格在了子树的顶端——红花!
一朵碗口大小艳丽无比的红花,就这样突兀的呈现在她的面前,如同傲视群雄的统治者般,它尽情的盛放,骄傲的在微风中摇曳。
从没见过这样的花!
美!很美!美的动人心魄!美的惑人心神!
愣愣的看了很久,赵梦宁犹豫再三,终是垫着身上的一片破布很谨慎的将它摘了下来。
这花儿很奇异罕见,通常越美的东西越是有剧毒,还是小心为妙。
天越来越热了,赵梦宁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水分快要蒸发干净了,得赶紧离开这里。
在走之前赵梦宁还是勉为其难的用碎石给蟒与鸟垒了一个粗糙的坟,并鞠了一躬:放心吧,你们所执着的东西我会好好收藏的,希望你们下辈子能托生成鸽子团结友爱。
赵梦宁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树木,辨别好方向,一路向南走去,并沿途在树身上留下了记号。
这林子里静的可怕,既没有飞禽也不见走兽,转念想到那一蟒一鸟,随即了然。
走了很久,直到听见鸟儿的叫声,赵梦宁一直揪着的心才算稍稍缓解了一下。
林子是出来了,可是,她的出路又在哪里呢?
希望能找到户人家换上件衣服,然后自首去。
这座城市显然是呆不下去了,等过些年改造出来,要么远走他乡,要么去加拿大投奔姐姐和父母吧。
她这样想着,心里有了决定,心情也逐渐轻松了起来。
在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后,她的心情彻底放松了。
此时,没什么能比舒服的洗个澡更令人心动的事儿了。
赵梦宁环视四周没见到人影,便快活恣意的弓起身子,一个鱼跃扑进了清澈见底的溪水中。
她屏住呼吸将身体深深的埋在水里,然后放松四肢静静的漂着,全身心的感受着微凉的溪水温柔的抚摸。
这一刻,她觉得这个世界似乎还不是那么的糟糕。
一直泡到皮肤都微微起皱的时候,赵梦宁才倚在一块岩石旁慢慢打理起头发。
当她的手一接触到发丝时,她就觉得那里不对劲了。
摸索着拔下一根簪子,一头乌云散落下来。
赵梦宁看着手中古朴的银簪有些失神......
这种东西......貌似很古老......
她低头审视着长长的披到腰际的头发,感到不可思议.
这黑色直发并不是她之前的栗色微弯的大波浪!
赵梦宁的心不由慌乱了起来。
慢慢举起手察看,果然,这手......也不是自己的。
刚才的伤已愈合大半,十指纤长,皮肤有些黑,掌中有薄茧,指甲秃秃的。
接着,她看到了自己的胸前,一个奇怪的玉佩取代她的水晶项链,玉佩雕刻的象是游龙戏珠......
然后,看到比飞机场略好点的胸,确切的说是煎鸡蛋般的胸......
赵梦宁猛地闭上了眼,紧接着又快速睁开,她仓皇的掬起一捧溪水想看清现在的容貌,却是枉然。
看着从指间慢慢倾泄而出的溪水,赵梦宁不得不承认,或许,有些东西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是借尸还魂么?重生了?
赵梦宁有些迷茫,自己这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也无法与亲人相认了?
这一刻,她的心里难辨悲喜,说不清究竟是失落还是欣喜。
或许,一切可以从头来过......她可以尽力给父母解释......整容应该是不错的借口!可是身份......
一切真的可以重新来过?赵梦宁隐隐有一丝期待。
以前的自己过得太清醒太谨慎,低调再低调,结果......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任性一把,放纵的享受每一分每一秒?
赵梦宁就这样呆呆的坐在水里杂乱的想着,直到太阳西斜。
黏滑的水草不断的缠绕在她脚边,松开——缠上来——再松开,如此反复,令人酥痒难抑。
赵梦宁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察看,才惊觉这清澈的溪水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水草,那缠绕在脚边的细细的黏黏的......是——蛇!
“啊——”的一声惨叫,她惊恐万分,飞一般的跳到了岸上。
怎么又是蛇!
该死!今天真是跟它犯了冲,来来回回的竟躲也躲不掉。
赵梦宁害怕一切肉肉的软软的东西,蛇、豆虫、毛毛虫,越小的软体动物越是害怕,尤其害怕那种从树上垂下来拉着长长银丝的“吊死鬼”,见了会让她毛骨悚然甚至昏厥过去。
她气急败坏的咒骂着,双脚像被火烫了似的,狂乱的在岸边的细泥里不停的交替跺着。
惊吓中的她全然忘了那被称作衣服的破布条早就顺水而逝,此时已是寸缕不沾。
惊吓中的她也忘记了刚才发呆时瞥见的一人一马正在下游不远处歇息。
“啊——”
又一声惊悚的叫声响起。
一群飞鸟呼啦啦争先恐后的再次从头顶上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