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惑起降妖1 ...
-
南宋期间，民生苟安，各地迷信盛行，人们恐惧也膜拜任何的神鬼妖魔，以致原本散落在山野间的妖精们得势因而大举入世，与人混居。
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寻常的市集，喧闹嘈杂，这里，充满了污浊和混乱。
火焰在炉里欢跳着，热气腾腾。有人在雕刻鬼怪的图腾，有人吹奏起音乐，有人兴奋地挥舞着手臂。远远地，传来了锣鼓的喧哗，那边，有许多人在狂乱地摇摆着，仿佛在进行一场某种仪式的群体舞蹈。
不知为何，有两人突然起了争执，其中年青力壮的那个人不断地挥拳攻向另一人，步步紧逼，直到将他打翻在地，却仍然不肯罢休，欺近身边，拳，如雨落下。
围观的众人哄然大笑，有人兴高采烈地叫好，有人得意忘形地指手画脚，全然不顾那样不怀好意的笑容已将自己一张脸扭曲得人妖难分。
我静静地立于高台之上，将一切尽收眼底。
目光中，一张张的面孔闪过，上面写满了或贪婪或狂妄或狠毒或凶残的表情。这些沉沦于一己之私的人，执迷满足欲望之中的嗜杀本能，单单只是为了自己快乐就可以去毫无顾虑地伤害他人，居然，能够丑陋到如此地不堪。
下面的狂欢还在继续，我却不想再看下去了。
“人……”禁不住，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闭起眼，足下的水面起了层层的涟漪，市集的影像瞬间淡去。
是的，我，原本就不在那里，只是借水为镜，一览俗世情景而已。
如今撤去了法术，再度张开眼睛时，眼前的景色已恢复为青山绿水的写意画卷。
蓝天如洗，青山连绵，碧水无边，云在波心。
滚滚红尘中的人间百态，入得了我的眼，却进不了我的心。
这些年来，我以弘扬佛法、替天行道为已任，云游四海，到处镇伏妖精，以匡民心。可是，佛啊，可否告诉我，象刚刚那些人，要如何去度？究竟，这个世间，要到什么时候，方可得到一片清净？
突然，远处隐隐响起几不可闻的一声轻笑，由远及近，划破长空。
“妖？！”
感应到淡淡的妖气，我蓦地警觉起来。
“哈哈哈哈哈……啷里格啷啷里格啷，艳阳天风光好，红的花是绿的草，我乐乐呵呵向前跑，踏遍青山人未老……哈哈哈哈……”
笑声爽朗，歌曲悠扬，一位面目慈祥的白袍老僧踏草凌空而至，行走间健步如飞，甚是潇洒不凡。
我微微一笑，脚下发力，追了过去，与他并肩而行。
“老方丈，风清气爽啊。”脚步不停，我笑着向他打招呼。
“晨运对修行练丹很有好处的。”闻声，他转过头，笑呵呵地说。
哦？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我赞叹道：“前辈，你鹤发童颜，健步如飞，但吐纳却依然气静神闲，修行已登峰造极。请问你修了多少年哪？”
“岁月不留人，转眼都二百年了。你呢？年青人？”他手持佛珠，露出了和蔼的笑容，末了，礼尚往来，反问我一句。
二百年？呵呵，人能活那么久么？哼，果然不出所料！我笑了笑，回答道：“哎呀，惭愧呀，我才修了二十多年，不如方丈你可以偷天换日，鱼目混珠！”
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我的笑容瞬间转冷：“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啊？！”
“大胆妖孽！我要你原形毕露！”
我出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惑起降妖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