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他是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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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旖旎。
酒后驾驶害处多，第二天，江户川柯南理所当然地赖床了。
不过这只是柯南君的托辞，要知道，他平时也是个起床困难户。
柯南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卷着被子在床上自由转体三周半，动作进行到一半时，他迷迷糊糊地发出感慨，“唔，降谷桑的床可真软啊！”
“降谷桑！”
瞌睡虫瞬间被赶跑，柯南梦醒惊坐起，疯狂的记忆纷至沓来，迷乱的亲吻，激烈的律动，法律意义上刚成年的名侦探悄悄红了耳朵。
“降谷桑他……”柯南摸着下巴回忆道，“好像哭了。难道……”
“我做得很差劲吗?”名侦探顿时愤愤不平，一拳捶在了被子上，半点没发觉他关注的重点严重跑偏。
不过很可惜，能为柯南君解答疑惑的人早已登上班机前往异国他乡。
降谷零知道自己在做梦，他曾不止一次做过这个梦。
绚烂的烟花，爆炸的火光，还有，从天而降的江户川柯南。
曾经，他把对方从手中抛出去。
现在，他亲手接住了这个男孩。
安室透死死护住柯南。
他是光，是他一体同心的存在。
“降谷桑，醒醒！”
“抱歉，风见。”降谷零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腰，“我昨天睡得有点晚。”
“没关系，反正降谷桑您已经把计划制定好了，现在就好好地休息吧！”
降谷零嘴里应和着来自好下属风见裕也的殷切关心，脑中却想着昨晚发生的种种不可描述。
幸好肤色有做掩饰，风见没有及时发现上司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他完了，降谷零扶额叹息，竟然真的做了！
“而且做完以后就这样匆忙逃离现场，连只言片语都不敢留下，这算是畏罪潜逃吧，柯南君会怎么看你啊！”
降谷零在心中暗自唾弃，“Zero，你到底在干什么，简直是个懦夫！”
十年前，某日，波罗咖啡厅
柯南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和安室透——准确来说是波本的初遇，比他以为的要早上很多。
“原来是这样啊，当时是安室桑救了我吗？在那次银行劫匪事件中。”小侦探掐着嗓子奶声奶气地道谢，“实在是，太感谢了！”
“举手之劳。”安室透轻描淡写地回道，顺手揉乱了对方的头毛，引来小侦探不满的挣扎。
“其实还有百货公司炸弹事件，不过原本是没有注意到你的，毕竟——”安室透刻意拉长了尾音，有几分不怀好意地说道，“柯南君实在是太娇小了一点。”
柯南刚想反驳因为自己是小孩子啊，就听到对面那个坏心眼大人带着笑意的后半句。
“即便是相较同龄人来说也是如此。”安室透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柯南君，你似乎是少年侦探团最矮的那个吧！”
“哼！”柯南气呼呼地咬了一大口柠檬派，难得孩子气地咕哝道，“我还会长个子的，以后一定能高过安室桑！”
“那你加油，我可是很期待哦，长大后的柯南君。不过——”安室透话锋一转，表情由侍应生惯常的温和转变为公安警察的严肃，“在那之前，柯南君是不是应该学会好好保护自己呢！”
“欸?”柯南满头问号，不明白话题为什么转到了这来。
“我说你这孩子，仗着头脑聪明，有时未免也太乱来了吧！”安室透双手杵在吧台上，认真看着对面的男孩，“明明之前也因为这个吃过亏不是吗?除了我知道的，听兰小姐说，你之前可是不止一次主动跟踪嫌犯，跟嫌疑人对峙甚至挑衅对方，虽然最后都有惊无险，但是万一遇到穷凶极恶……”
“喂喂！”柯南不满地抗议道，“难道现在是江户川柯南批判大会吗？”
“要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人性的狡猾恶劣可是你想象不到的哦，柯、南、君！”安室透郑重其事地叮嘱道。
“这个我倒是略有了解。”可惜柯南并不领情，他露出萌萌的笑脸，意有所指道，“即使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也只会不择手段，根本不肯把事情说个清楚明白，确实是很狡猾恶劣啊，呐，安室桑！”
听到对方暗指IoT恐袭事件，安室透自知理亏，不禁苦笑，“是啊，我确实没有资格这么说，或许正是因为我们这些做大人的太过无能，柯南君才会选择自己冒险吧。”
“也不是啦……”看着对方满脸黯然，柯南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很过分的话。
“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柯南君至少能学着依靠警察。”安室透轻轻摸了摸男孩的脑袋。
“比如，像是安室桑吗？”柯南没有像往常一样挣脱，反而异常乖巧地蹭了蹭大人的掌心。
手心痒痒的，安室透抑制不住地扬起了嘴角，“如果我有这个荣幸的话。”
“真的可以吗？”小侦探湛蓝的大眼睛闪闪发光，里面仿佛容纳着星辰大海。
“当然！”感受到对方传达的依赖与信任，安室透一口答应。
“那，请告诉我RUM是谁？”柯南眉眼弯弯，双手合十拜托道。
“呃，柯南君，你要尝尝我新做的甜点吗？”安室透火速抽回手，生硬地岔开话题，就好像忘了刚刚承诺过什么似的，一本正经地开始介绍下一季的菜单。
切，狡猾恶劣的大人！柯南半月眼吐槽，下定决心要吃光对方端出来的全部甜品，并且决不给钱，决不!
数日后
“哇，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认识安室桑这么久了呢！”柯南由衷地称赞道。
“安室桑头脑灵活，身手矫健，厨艺高超，车技一流，对了，还是个拆弹高手，不管是哪一份工作，都干得相当出色，真是个厉害的男人啊！”
最近几天，小侦探就像嘴上抹了蜜似的，开口闭口都是对自己的夸奖，安室透暗中提起十二分精神，这小鬼绝对不安好心。
“死心吧，柯南君，不要以为凭几句花言巧语，就可以骗到情报。”安室透表面不为所动。
“没有啦！我发誓，说的都是真心话。”柯南举起右手做发誓状，满脸的真诚无辜，“绝对！”
绝对不安好心！
不过无论再怎样警醒，亲耳听到从在意的人口中吐出一句句溢美之词，安室透还是难免心花怒放，暗想一定要把刚刚的对话录音存档，以后有机会要给那个讨厌的FBI循环播放。
这一时的松懈就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RUM在我身边出现过吗?”柯南惯会察言观色，自然抓住了这次机会。
“呵，终于进入正题了呢，原来柯南君还是想打探这个啊！”安室透若无其事地拿起抹布，“已经说过了哦，无、可、奉、告。”
“有?”柯南不死心地追问道，“还是没有?”同时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
可惜，安室透的温和笑容就像牢牢印在脸上一样，没有丝毫的破绽，就连擦桌子的动作都没有变化。
“可恶！”柯南略有些泄气，暗中瞪了一眼某个无良大人，随后赌气般跳下椅子，噔噔噔噔地跑出了咖啡厅。
等关上事务所的大门，柯南缓缓蹲下身子，他重新抬起头时，眼中是藏不住的志在必得，“Action！”
波罗咖啡厅，安室透攥紧了抹布，理智告诉他，刚才的表现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心中却总有一丝不安，他并不确定，到底有没有骗到那个聪明过头的小学生。
想到来自RUM的简讯，安室透有些头疼，“柯南君，我真的不想把你卷进来，不管你和工藤新一之间有什么关系。”
这天之后，柯南照旧三不五时地来波罗报到，趁没有客人的时候向某人气侍应生套话，并瞅准时机往对方身上塞窃听设备。
安室透不仅照单全收，还秉承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精神，将各种高科技产品双倍奉还。
虽然每次都会被发现，但小侦探依旧锲而不舍，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这无形中也让安室透放下心来。
“这孩子，确实还不知道。”
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捏，一枚窃听器就这样报废了，今天的这款，比之前的那些要更加精巧轻薄。
“价格更高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安室透暗想，“那孩子的零用钱不会都花到这种地方了吧?”
某公安警察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总感觉自己在欺负小孩子，“嘛，再送杯冰咖啡给柯南君吧，就当做补偿。”
此时的安室透并不知道，阿笠博士为工藤新一提供的那些工具，从来都是义务的、免费的、不要一分钱的。
“奇怪！”安室透在反复检查了领口袖口鞋底多遍以后，竟然没有找到窃听器，随后又不死心地里里外外重新检查了一遍，连爱车和房间也没有放过。
尽管他最近并没有载柯南出去兜风，上次邀请对方到家中做客也是半个月以前的事了。
真的没有！安室透强迫症发作，没找到窃听器让他浑身都不自在，最后抱起了在脚边打转的安室哈罗，带着几分迟疑推测道，“他不会，喂你吃了吧！”
带着哈罗离开宠物医院，安室透手里拿着一叠体检报告，上面写明没有发现异物，“难道……”
明星店员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天空，“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在本周进行七次大扫除却依旧一无所获后，安室透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下定决心要转守为攻。
“听步美他们说，柯南君是转校生哦！”安室透漫不经心地发问，“那之前是在哪所小学呢？”
“阿喏，是在国外啦！”没料到对方会突然问起这个，柯南磕磕巴巴地回道，“对，是国外。”
“具体是哪里?”
“夏威夷！”柯南条件反射般说出那个最常用的答案。
“不知道夏威夷的课程和这里有什么不同，柯南君掌握的知识可要比普通小孩子多得多啊！”
“都是新一哥哥教我的！”柯南不及思考又说出了另一个常用答案。
“糟糕！”话刚出口，名侦探就知道自己掉入了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
“那柯南君知道吗？”安室透纯良一笑，凑近难得露出慌张神色的小侦探。
“工藤新一君，现在在哪里啊?”
“新一哥哥他，在查一件棘手的案子。”柯南挠挠头，干笑几声，“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呢，哈、哈、哈。”
小侦探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根本不指望能骗过精明的公安警察。
“真的吗？可是之前，工藤君和服部君在波罗进行推理比赛时，他是通过柯南君你来转述推理呢！”
“那次之后就没联系过了。”柯南试图垂死挣扎。
“前几天听兰小姐跟园子小姐抱怨，那两人又进行了一次比赛，还是柯南君全程和工藤君通话，是这样吗？”
“之后就没……”
不待柯南反驳，安室透继续说道，“还有妃律师被绑架时，柯南君也是打给了工藤君哦！”
“所以，柯南君说你们很久没有联系了，是在骗人吧！”
“柯南君找手机挂件时大喊修学旅行，这可是小学没有的活动，反而在不久之后，帝丹高中就组织了一场修学旅行，而工藤新一，恰好在那时被拍到出现在清水寺舞台，真的会这么巧吗？”
“可是拍那张照片的博主已经澄清过了，那不是新一哥哥，是她看错啦。”柯南弱弱地辩解。
“柯南君，不用害怕。”安室透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轻轻拍了拍小孩子的头，“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向樱花发誓。”
这一刻，在夕阳的映衬下，安室透显得格外温柔帅气。
降谷零，公安警察，潜入黑衣组织卧底，完美主义者，讨厌变数，实际上并不像安室透表现出来得那么喜欢小孩子。
但江户川柯南是个例外，这孩子是他卧底生涯中最美好的变数。
看到柯南抱着书从门前跑过，安室透拎着打包好的蛋糕走出波罗。
“啊！”不想刚走上楼梯就听到了男孩短促的惊呼，安室透快步冲进事务所，正看见柯南拍开一个陌生人的手。
“别害羞，让哥哥抱抱嘛！”那人不死心地再次伸出手。
“放开他！”安室透上前一把按住对方，“你想干什么？”不成想，却看见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工藤新一！”
“哈哈，是我啦。”工藤新一挣开肩膀上的手，站直身子，“你就是这小鬼提过的安室先生吧，波罗咖啡厅的店员。”
没有变声器。
安室透死死盯着面前的工藤新一。
“怎么了吗？”工藤新一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抱歉了，工藤君。”
吸取了之前的经验教训，安室透放下手中的蛋糕，趁这位高中生侦探没反应过来时迅速掐上了对方的脸。
没有伪装。
“这怎么可能呢？明明……”安室透低头看了眼柯南，脑中灵光乍现，不由分说就摸向了柯南的脸。
小孩子柔软细腻的皮肤手感好极了，安室透忍不住伸出了另一只手。
“喂喂！”工藤新一抢过小男孩护在身后，义正辞严地喝道，“你想干什么！”
“呃……”安室透无言以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其实，我是来给毛利老师送试吃的糕点。”
“蛋糕放在这，我先回店里了。”安室透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咦?”榎本梓看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轻松愉悦感的同事，“安室先生的心情很好啊！”
“嗯嗯！”安室透笑容满面，“因为，悬在心头的重担终于落下来了。”
降谷警官曾设想过，如果江户川柯南真的是工藤新一，那么出于对祖国未来的保护，他要怎么去遮掩这件事，怎么跟RUM汇报，怎么向管理官申请保护令，一件件注意事项在他脑内反复排演，生怕出现丝毫差错。
而现在，降谷零直接发出了两封简讯，随后毫不迟疑地删除了之前经过充分考虑后列出的Plan ABCDE……
工藤新一的生死，就要看上层之间的博弈了。
降谷零叹了口气，略显凉薄地想到。
降谷零是后来才知道，他被江户川柯南演了，还TM不止一次。
这小鬼差点把命都演没了，真该给他颁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我再强调一遍，唔，我并不，等等，介意……”降谷零气息不稳地说道，“但是，你不能拿自己冒险。”
“我知道。”江户川柯南堵住了恋人的嘴，温柔而强势。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他是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