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樱雪漪

56、第四十九章 胶着

　　也许，我就要死了吧，所以翻来覆去只想着再三叮嘱着你好好的，翻来覆去跟你扯一些曾几何时的过往，但愿你不要见怪，想你也能体会我的，不是么？
　　子谦，你曾是我的唯一，那么便永远的都当我心底里的唯一吧。你是我心中的仙，请你不要亵渎，请你好好珍惜自己。
　　见字珍重。
　　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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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子谦看着曼舞留的信，面色一切如常，只是手却开始颤抖。那封信，就好像有千斤重，一点一点的开始让他拿不住。
　　曼舞曾经想把那么多东西放到他的眼前，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对她好好说过，她才是他的世界。
　　什么一切，什么全部，一概都是空的。没有曼舞，就算有了全世界，与他而言，那也不过如此罢了。
　　墨子谦面上挽起了一抹笑，泛着一分甜意，又带着几许苦涩，“她说，我曾是她的唯一，希望我成为她心底里的唯一，让我不要亵渎……”
　　司清雅看着墨子谦面上的笑容听着他的话，只觉得毛骨悚然，心头一骇，现在的墨子谦像是真魔怔了似的，但是他眼眸清明，显然神智很清醒。
　　而那一抹笑，真真叫一个风华绝代，但是那心口里被抹去的心意，那个一个“曾”那一个“希望”那一句“不要亵渎”，除了让人觉得酸涩，还能觉出什么滋味来呢？
　　打量着面前依然一身白衣的人，不得不说，墨子谦的风骨，真真是让人心醉的。那一身如同仙人一般的风华，世间再也没有人能演绎的如此好。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那只是一个皱眉就带着悲天悯人般的神色，世间再也没有人能有像墨子谦这样的淋漓尽致。
　　司清雅有些出神，看着墨子谦，不知道他到底是幸福的还是悲哀的。人都说，仙人是有劫的，那墨子谦的劫是不是就是曼舞呢。那曼舞的劫，是不是也会是墨子谦呢？
　　从云端降入凡尘不过就是一念之间。一息一念，注定便是他的劫。
　　良久，墨子谦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司清雅的衣服，神色却是变都没变。
　　司清雅看着他，不知为何，他会盯着自己的衣服出神。他不知道曼舞到底给墨子谦的信上写了什么，但是看墨子谦的神色，既不像欢喜，也不像悲伤，倒是让人不由揣测起来。
　　“桑媚就是曼舞，是不是。”
　　肯定的语气问着司清雅，司清雅有些怔愣，抿了抿唇，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又静默了许久，墨子谦这才正正经经地抬眼对上了司清雅的眼睛，眼中水光隐隐，“什么意思？”
　　“……”司清雅不知如何作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琰烈把桑媚带回了宫，如果不制止他，桑媚就会死。”
　　“死吗？”墨子谦一怔，拿着信纸的手指开始攥得泛白，低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顿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你先回去吧。”
　　司清雅心知不好再留，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墨子谦静静地坐在原地动也没有动，低下头，看上去是盯着信，实际上眼睛却是动都没动。
　　曼舞。
　　就像是信中说的那样，他已经成了她心里的一道疤，一个洞，但是反过来，她何尝不是他心底里不可抹面的印记呢？
　　在一起时候的甜蜜，别离时的酸涩，分手时的痛苦，到最后进退维谷的挣扎胶着，生死离别的茫然，到底哪样能够让他忘却？到底又是哪样能够让他觉得好受一些？
　　就是因为曾经的奋不顾身，曾经的用心良苦，才造成了现在的不甘心不舍得。
　　他不想放弃，但是所有的事情就跟曼舞说的一样，在不得已之中，被推向了一个未知。
　　所以他能怎么办？可以怎么办呢？
　　墨子谦深深地责问着自己，最后的结果却是同以往一样一片茫然。他的手指用力到几乎青白，神色晦灭不明，信有些发皱，就像他的心一样，再也不可能像很久很久以前的那样平静。

　　琰烈静静地看着床上的桑媚，她睡着的样子很是恬静，嘴角弯弯的，像是梦到了什么幸福的事情。
　　琰烈牵着桑媚的手，抵在他的唇边，一下一下轻柔地吻着，无限的爱怜宠溺，满心满眼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只是，桑媚一直都没有醒来。
　　不过，这无碍，反正琰烈从来不会在意这些。在他的眼里，躺在凤翔宫的床上的人是曼舞，是他寻寻觅觅良久的皇后。
　　秦受躲在阴影里看着琰烈的神色，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劝劝他。他的神色虽然一切如常，但是秦受却是觉得心里面总有那些不对。
　　从皇上抱着娘娘进了凤翔宫，并且下旨不准所有人进入的时候，秦受就深深的发现了琰烈的不一样。
　　他的眼里只有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一眨不眨的看着，可以对着她吃吃笑，可以对她讲很多很多的话，但是这些话又听的不是很清楚，很轻很细。
　　秦受没来由的觉得就是哪里不对劲，浑身汗毛都有些倒竖了起来。
　　秦受想的正入神，一个冷不丁的发现琰烈的视线扫了过来，浑身一个激灵，马上跪到了地上，“陛下……”
　　琰烈看着他皱了皱眉，冷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陛下，玉妃娘娘在凤翔宫外求见……您要不……”
　　“不见。”琰烈不耐烦地打断了秦受的话，随意挥了挥手，“去回了她吧。”
　　“是。”秦受看了琰烈一眼，躬身退到门口，才出了二进门，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琰烈听着匆匆的脚步声远了，这才又转过头继续看着桑媚。
　　琰烈一只手握着桑媚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抚开了桑媚颊边的几绺发丝。
　　也不知道是琰烈的动作太过轻柔，亦或者是那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蹭到了桑媚。桑媚皱了皱眉，模样有些不耐烦。
　　琰烈轻轻笑了，反复摩挲着桑媚的脸颊，柔声道，“曼儿怎么还不醒呢，是不是生气朕没去找你呢？”
　　桑媚自然是不会答话的，琰烈看着也不气恼，继续道，“你莫要跟朕生气了，朕已经把你接回来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等你醒来，朕就给你一个正式的婚礼，想你一定会高兴的，是不是？”
　　琰烈侧耳等了一会儿，样子像是在想着什么，又像是等着桑媚在回答他。
　　过了一会儿，琰烈笑出了声，将桑媚往里面挪了挪，自己翻身躺在桑媚身边，将她半抱在怀里靠着，“我很想看你凤冠霞帔的样子，肯定美极了。以后，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你吃了那么多的苦，我定不会负你的，你为什么还不醒呢？”
　　说着，琰烈又侧头看了桑媚一眼，继续道，“你曾说过愿为我负了天下人，那我也可以为你这样做。以后，我们共同治理辉阳，后宫里只会有你一个皇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的臂弯永远都会是你最安全的依靠。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会有好多好多的孩子。到时候，你可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淘气了，虽然我还是会惯着你，但是你总不能和咱们的孩子较真吧，你说是不是？”
　　琰烈又侧耳听了听，像是在听桑媚的回答。他听到的，只是桑媚淡淡的呼吸声，纵然是这样，也让他安心许多。
　　轻拍着桑媚的背，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亲了亲，“曼儿，快醒吧，我好想你。”
　　絮絮叨叨又说了好久的话，琰烈一瞬都没有放开过桑媚，慢慢拥着她睡了过去。
　　天色渐晚，秦受进来点灯的时候，还看着琰烈搂着桑媚，但是也不知道琰烈是睡了没睡。大着胆子上前看了看，琰烈因是背着他，倒没有看清，桑媚却正正好好对着他的面，连上青灰一片，眼睛闭着，却是沿着眼角留着黑红的血。
　　这一看，结结实实地下了秦受一跳，不顾身份地“啊”了一声。
　　琰烈本就只是有些恍惚，被秦受在身后“啊”地一声，立刻清醒了起来，刚要斥责秦受，却看见面前的桑媚眼角跟鼻子下都是汩汩的黑红的血，当即惊了一跳，立刻把桑媚抱坐起来，拿着袖子替桑媚擦着，喃喃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秦受这是才回过神来，连忙去打了水进来，帮着琰烈绞了帕子，给桑媚擦血。
　　只是这血越擦越多，眼角眉梢擦了就又流了出来，反反复复几次，只擦的桑媚脸颊都红了，那血都没止住。
　　琰烈慌了神，拂开秦受递过来的帕子，失声道，“子谦呢，快去把子谦喊过来……”
　　秦受应了一声，立刻吩咐守在门口的守卫去找墨子谦。但是襄王府发生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犹豫了一下，他转身回了内殿，轻声问，“陛下，这事儿兴许襄王府的那两位知道怎么做，毕竟，您带着娘娘走的时候，他们说过娘娘的身体恐怕不能离开襄王府……”
　　秦受婉转的提了提，并没有敢把曼舞会死这句话说出来。
　　琰烈方才慌乱，听得秦受这样说，这时却沉默了，他看了看怀里的桑媚，终究摇了摇头，叹息道，“让子谦先来看看吧。”
　　“是。”
　　秦受见没劝动琰烈，只低低应了一声，躬身退出了内殿。

作者有话说

　　背景音乐：《你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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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擦，大半夜写着写着像是写成恐怖小说了- -囧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