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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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帆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刚要点，被人冷不防甩了一身水，他也不气，叼着烟掸着自己的衣服，含糊道：“大兄弟，你可悠着点儿……”
“白帆？”
白帆一抬头，“哟，同桌。”
褚骁刚从道馆出来不久，这场猝不及防地雨便落了下来，原本想一口气骑回家，奈何雨势越来越大，他自己淋点雨没事儿，但他身上背着娇贵的课本，它们湿了可有他要烦的。
最后只能选择了目力所及范围内最佳场所——肯德基，避雨。
在门口与面带微笑的肯爷爷全身像一起避雨的人还真不少。
“不好意思。”褚骁掏出一包半湿半干的纸巾，抽出一张在头上胡乱地抹了抹。
白帆抽着烟，看着褚骁用纸巾擦完了头擦脸，擦完了脸吸衣服上的水，吸完了水又去擦了擦脚踝处溅到的泥，用掉了整一包纸巾。
真精致。白帆想。
“嘿。”白帆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褚骁。
褚骁递了个询问的眼神。
“看什么，穿上啊。”白帆最后吐出一口烟圈掐了烟，“里面空调足，进去一吹准病。”
“进去？”
“你不饿？”白帆道，“到人家门口了不进去消费下？走吧，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了。”
经这么一提醒，褚骁还真有点饿。他看了一眼表，六点半，掏出手机给他妈发了条微信——不回。
白帆说的没错，肯爷爷家的空调跟不要钱似的。褚骁一进门被冷气一吹，身上湿透的衣服跟两片冰似地贴在皮肤上，冷得他一颤。
“你吃什么？”白帆看着前面的点餐板问。
“你介意我……”
“不介意。”白帆说的时候也没回头，插着手在看点餐板，“你吃什么？”结果一扭头，人已经跑没了。
白帆点了两个汉堡套餐，逛了一圈才找到坐。
褚骁路过点餐台的时候要了个袋子，放他那件换下来的衬衫。白帆给他的是一件薄绒运动外套，料子不怎么好，有些硬，单穿的触感实在是有点刮皮肤，衣服上还有一股肥皂味，应该是刚洗过的。
“不知道你要吃什么，随便点的。”白帆把去冰可乐给了褚骁，“你喝这个吧。”
“谢了。”褚骁拿起餐盘上的收银单，然后从屁兜里摸出个钱包掏了二十五，“没零的，明天补。”
白帆扬了扬眉，收钱入兜。
褚骁吃饭的时候基本不说话，中午的时候是，现在也是，就算偶尔说上一两句也一定是嘴里没东西的时候。
挺省心的，白帆想，不用刻意找话题来说。并且他认为只要他不主动开口说话，他的同桌绝不会比他先开口。
褚骁看了一眼白帆，那眼神仿佛在问——看什么？
白帆笑了笑，“觉着你好看。”
“有病？”这一句有三秒延迟，因为褚骁在嚼汉堡。
等褚骁吃完，白帆掏出了手机道：“同桌，加个好友呗。”
褚骁点了头，扫了对面提供的二维码。
那人ID就是首字母，顺手点进褚骁的朋友圈，不出所料——空的。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下了半小时就停了。走出肯德基后，褚骁问白帆要了根烟。两人抽着烟在湿漉漉的街道上走了一段，谁都没说话。
一根烟抽完，褚骁将烟头按在路边的垃圾桶上掐灭，然后跨上山地车，书包往背后一甩，戴上兜帽，脚下一蹬踏板，伸手一扬，潇洒骑车离去。
白帆眯起眼，抬头望向了还阴沉的天。
五十六中七点开校门，七点半后算迟到，七点半至八点的区间安排了早读。八点至八点半广播体操。八点半开始第一堂课。
俞庆芝把早点放在褚骁的桌上，今儿给买了豆浆和粢饭糕。
白帆到的早已经在桌上趴了一会儿了，“他还不来？”
俞庆芝抬手看了一眼表，“快了。他基本踩点来。如果他像昨天一样早到了，那就说明前一夜失眠了。”
白帆笑笑，“这么了解他？”
“你多问几次也会知道。”俞庆芝过不半晌又转过来嘱咐道，“哦对了，他睡觉的时候千万别打扰他。”
白帆：“这也是问来的？”
俞庆芝悲痛地摇了摇头，“这是沾染了血的经验之谈。”
张天翼勾住俞庆芝脖子问：“我说你咋天天给褚骁买早饭，跟个童养媳似的。啥时候也帮我买买？”
俞庆芝从魔抓里逃脱出来，“我俩感情深，你管得着吗？”
张天翼：“你俩感情有多深？给我唠唠？”
这头还没唠上，那头另外的男主褚骁卡着七点半的铃进了教室。
“你的衣服我让我妈洗了，大概明后天能给你。”褚骁一坐下来就说。
“不急。”
张天翼八卦地回过头来问：“你俩啥时候有了一件外套的故事？”
俞庆芝也追问：“对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张天翼揶揄：“俞庆芝刚还说你和他感情深，这会儿你就在外面偷人了？”
褚骁没说话因为他已经开始吃自己的早饭了，但他在课桌下狠狠往张天翼翘起的椅子上一踹，张天翼因为惯性胸口直接往桌上一撞。
“嘶……”张天翼揉着胸口指责，“你这叫恼羞成怒！”
褚骁咽下嘴里的东西，迟了五秒才道：“我还能杀人灭口，试试？”
张天翼连忙转身摆摆手，“告辞。”
今天早上是连着三节选修课。五十六中的文理分班实行走班制，所以选修的课程一般都连在一起。
褚骁偏科严重，数学倒数的他自然而然就选了文科。他对时政新闻也没多大兴趣，虽然记性不错，但讨厌背诵特别冗长枯燥的释义，所以最后选了历史。俞庆芝背功厉害，首当其冲选了政治。张天翼数学还过得去，在物理化学里摇摆了一阵，最后与牛顿成功会师。
历史课上课的地点就在七班，他便不用动。
白帆也没动。
褚骁：“你也选历史？”
白帆：“很奇怪？”
奇怪也说不上，毕竟他也不是很了解白帆，但就直觉而言他觉得白帆应该是个理科生。
白帆：“我就是选了个比较好睡的。”
褚骁点了点头——这样就比较好理解了。
历史班上几乎都是女生，男生只零星点缀在教室的几个角落里。历史老师姓姬，褚骁老觉得这个姓氏跟历史老师这个头衔特别相配。姬老师虽说年过半百，依旧颜值在线，那张脸一看就能猜到他年轻的时候有多么祸害。那薄唇一张，磁性的声音让班里不少女生下定决心要好好听课，不能辜负了老师的颜值。
“同桌，”白帆轻声道，“书和我共享一下呗。教务的老师今早没来，我没拿到。”
褚骁把书挪给了白帆，自己两袖清风地又趴下了，只留给白帆一个后脑勺。
白帆转着手里的笔，勾了一下嘴角，百无聊赖地描摹了一遍褚骁写在书皮上的名字。褚骁的字还算是工整，能让人认得出来的那种工整，若是笔画能再干净利落一些则是最好。
褚骁记得他睡下去的时候，姬老师在黑板上写下的字是——母系氏族。等他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公元前一千五百年的夏商了。
“我睡了这么久？”褚骁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些鼻音。
“两节课吧。他讲的比较快。”白帆道，“对了，你手机一直在震。”
褚骁翻了翻消息，全是二狗子发来的。
—大佬，你不是又睡过去了吧。
—卧槽，这都第一节下课了，还没醒？
—喂，这都第二节课快结束了。
—你昨晚又没睡？你天天修仙呢？
褚骁回了两字——醒了。
二狗子消息也是回的飞快——你真本事，第三节课都快上完了。
“听一会？”白帆把书挪了一些过去。
褚骁往前翻了两页，白帆在他书上做了不少的笔记，他很好的安排了书上为数不多的空白处，有些备注在别处的会打箭头标注。
“你如果不喜欢别人在你书上做笔记，等我领了书，把我的给你。”
“不用。”
褚骁是不喜欢别人在他书上写东西的，但白帆的笔记让他无可挑剔。何况人家的字好看，像是特地练过，看着整整齐齐赏心悦目。这白捡的笔记他还有啥可以BB的？
睡了两节半课，褚骁自己也觉得有点说不过去，于是认真听完了下半节课。
“你转笔挺溜。”
“啪——”白帆的笔转掉了。
褚骁一抖眉峰。
白帆捡起笔用笔尖指着书上的那些笔记道：“打*号的是要点，括号括出的部分要背诵，单划线的部分需眼熟。”
“这些框？”
“个人习惯。我顺手划的些关键词，记住这些然后再自己串联整句句子会好背一些。”
“这些箭头拖出的部分是释义？”
“对，”白帆道，“他讲的时候我给听写下来了，就当给你做个参考。”
褚骁瞥了一眼白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附中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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