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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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室门口果然围了很多不要命的娃，一个个恨不得把耳朵从门缝里塞进去听。徐娉婷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校长室的门，“校长……我有话想说。”
褚骁目光如炬地盯着徐娉婷，眉心紧皱，压着声音问：“你来做什么？”
徐娉婷的眼神却是咬着徐见连。
徐见连双手一摊，“你是要替你喜欢的人来污蔑我了？”
校长本就被徐见连他妈弄得心浮气躁，这会儿又见这三个学生在他面前打哑谜，直接就怒上了头，“你们一个个把话都给我说清楚！这里是学校，你们当成是什么地方！？”
教导主任一推眼镜，厉声道：“七班褚骁同学，三班徐见连同学，一班徐娉婷同学，请你们老老实实把前因后果全都讲清楚讲明白。徐见连同学的妈妈我也烦请你控制一下你自己，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您这样动手，我们校方也很难办。”
徐见连妈妈毫不示弱，“那就报警啊！打了人不用负责？呵，你们看我像泼妇，如果换成是你们的孩子被人打成这样，我看你们谁还能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徐娉婷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带着点惨烈的味道，“好啊！报警！”
“徐娉婷！”褚骁冷声。
蒋老师狠狠睨了他一眼，“褚骁同学，请你闭嘴！”
“徐见连，我知道你现在这么趾高气昂是因为你觉得我不敢说，所以你一直污蔑褚骁，说他无缘无故打你。”徐娉婷红着眼，站到了褚骁身边，“但你怎么不说你到底对我作了什么？”
徐娉婷含着泪把徐见连昨天对她做的那些事，又原原本本重复了一遍。所有人都愣在当场，谁都不会忍心看着一个女孩子自己这样痛哭着揭开自己的伤疤。
徐娉婷连说话都还在发抖。
教导主任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女子，为母之人的心总是柔软的。她把徐娉婷揽进自己的怀里，像安抚自家孩子一样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
校长脸色铁青，“所以，这就是褚骁同学殴打徐见连同学的原因？”
徐见连的妈跳起来指着徐娉婷骂道：“你个小婊子乱说什么！我儿子轻薄你？？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儿子轻薄你？我警告你，你别以为哭哭啼啼，就可以张嘴乱说！”
徐娉婷几乎崩溃的大吼：“我污蔑他？我拿自己的清白污蔑他！？我……我……”
褚骁挡在了徐娉婷面前，脸色极沉。他眼神锋利似刀，微垂着头抬眼盯着徐见连的妈，嘴崩得极紧，只显露出似刀刃般的唇峰。
徐见连的妈被他眼神唬住了那么一秒，又跳起来，“你个小畜生这么看我是干什么啊？怎么想连我一起打啊！？”说着伸手就去推褚骁。
褚骁反手一揽徐娉婷，叫那撒泼的妇女扑了个空，差点摔在地上。
校长把桌子拍得震天响，“徐同学的妈妈！我希望你能注意你的言辞和举止！我这里是学校！”说着他转向徐见连问：“徐同学，娉婷同学刚说的事情，你有什么要说的？”
老校长今年五十六岁，看上去慈眉善目，但这二十多年的校长不是白当的，脸上笑容一垮，严厉之色压得整个校长室喘不过气。
徐见连这会脸色惨白，两腿发颤，还是硬梗着脖子道：“她胡说！她有什么证据！！”
褚骁耳鸣的厉害，身上的戾气愈发明显，他看向徐见连的眼神看似不怎么聚焦，却让徐见连吓得快要跪下。
徐娉婷拉下了高领毛衣，她的脖子上留着三道抓痕，是徐见连想要强吻她撕扯她衣服留下的。
徐见连的妈妈嗤之以鼻，“谁抓的谁知道啊？”
徐娉婷死咬着唇，眼神扫过那对仍然毫无任何愧疚的母子，颤着手拿出了手机，“那这个呢？”
最近的课信息量太大，她有了录音的习惯，给录音功能设置了快捷模式。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用这个习惯来救自己……
教导主任听到录音里第一声尖叫时将手机夺了过来，直接按掉，“够了吧！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之前被派出去调监控的保安大叔也铁青着脸回来，给校长看了一段录屏，那上面的画面就两秒，是徐娉婷准备出教室，被徐见连抓着手又扔回教室里的片段。
每一个五十四中的学生都以为那些摄像头是假的，装装样子罢了。没曾想，校长还是舍得花钱的……
徐见连的妈双眼赤红，脸也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反身就给了徐见连两巴掌，打得徐见连直接摔在地上。
徐见连扒着他妈的腿哭道：“妈，我没碰到她！我什么都还没做啊！！妈……我真的没有碰到她……是他们故意冤枉我的！”
徐见连就像是那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只有当他手里没有任何一张牌的时候，他才开始反过来祈求原谅。
不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而是到了博取同情的时候。
校长长叹出一口气，坐回了自己的转移上，悠悠地出声道：“主任，你先带着徐娉婷同学出去吧……三班的陆老师，七班的蒋老师，这件事情后续我来处理，你们也先回班级吧。门口的那些学生……”
陆老师、蒋老师：“我们会处理好的。”
校长点点头，目光深邃地看着褚骁，“上一次你到我这里来，没吭声。这一次你来也不说话，不辩驳。褚同学，沉默有的时候未必就是对的。但你到底还是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既然真相已白，就记你一次严重警告吧。”
校长最后才转向了徐见连和他妈，“两位，请坐。我想我们接着还有很多话要谈。”
一个早上的闹剧就此收尾。
褚骁走出来的时候，只有白帆还等在门口。褚骁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一眨不眨。随后迈开步子，一步……两步……就这样跌跌撞撞，撞进了白帆的怀里。
他把脸埋在白帆的颈项呢喃：“我有点晕。”
“我带你去医务室。”
“不去。”褚骁大概是难受得紧，尾音带着点奶气，人软趴趴地靠着白帆。
白帆半扶半架着他，带他坐到了台阶上。
褚骁闭着眼靠在白帆的肩头，被抽的脸颊肿得老高。白帆拿手给他捂着才不至于火辣辣的疼。他脸本就被冷风吹了一路，冻得发僵，直接受了徐见连他妈这一巴掌，扇得他有些疼懵了。
右耳还在耳鸣，他刚刚又全程压着火气，这会儿不仅眼前发花还流出了两行鼻血……
白帆眸色一凝，抬起褚骁的下巴，“别动！”说着就用手给褚骁擦着鼻血。
“我流鼻血，你他妈的生的哪门子气？” 褚骁笑起来，笑着笑着脸就垮了下去。他的一条腿荡着，露出脚踝上那根褪了色的红绳。
“白帆，你没拦住她。”
白帆的脸又沉了几分，看着褚骁的时候都带着点凶狠。
“为什么？”
“因为我自私。”白帆道，“褚骁，你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我没有那么多的善意散给身边的人。对我而言，你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哦……”褚骁把尾音拉长，“那如果换做是你，你会袖手旁观？”
白帆看着他的眼，认真地回道：“不是。但我不会隐瞒。”
褚骁摇了摇头，没有吱声。
“走吧，回去上课。”又坐了一会儿等鼻血不流了，褚骁才开口。
白帆先下了两格台阶回身去牵褚骁。
校长室的门似乎是开了，里面传来了哭天抢地的一阵哭嚎，“校长，我求求你，这件事情我们再商量一下。我们去给女孩子道歉求他们原谅，校长……你现在这样，我家孩子就算废了……”
褚骁眸色微动。
白帆却是捏着他的手，往下拽了一把，面无表情地牵着他下了楼。
褚骁接受了三年来第十次全校通报处分。
张天翼把贴吧都快翻烂了，不过这次因为涉及到一个女孩子的清誉问题，贴吧管理员在第一时间删除了一切相关帖子。
原本前排的方晴和左婷婷凑过来和张天翼一起八卦，结果见褚骁回来，立马就散开回了自己的座位。
“骁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张天翼巴不得自己亲自把褚骁迎回来，“徐娉婷进去后你们怎么解决的？”
褚骁反问：“你们不都围在门口听么？”
张天翼幽怨地看了一眼白帆，“你的好同桌顶着一张吓死人的脸把我们全给轰走了。我又打不过他，当然只好和老俞先回来了。”
褚骁看着白帆，挑了下眉。
白帆坐着仰头冲他假笑了一下。
俞庆芝勾着张天翼的脖子将他拽过来道：“张天翼同学，我真心实意的劝你不要那么的八卦。”
张天翼：“我很八卦吗？”
俞庆芝和褚骁同时点头。
“八卦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他问完看了看褚骁，自问自答道：“好的，不是。但我真的不是八卦……我就是……正常同学之间的正常交流，你们懂吧？”
俞庆芝、褚骁摇头。
俞庆芝语重心长地揽着张天翼道：“天翼啊，我真就劝你了，别这么八卦。你觉得哪个女孩子会喜欢比自己还八卦的男生？你说是不是？”
张天翼一脸天真地想了想，“好像……是这么说。”
俞庆芝边带着张天翼转回座位，边给褚骁比了“OK”的手势，“你看看人家班长，安静甜美正义，她会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个八卦王吗？”
张天翼：“我很丢脸？”
俞庆芝：“有一点……”
这一天，张天翼被俞庆芝用言语重伤，安静如鸡地窝在座位，思考了一天的人生方向。
放学前，张天翼苦着一张脸道：“老俞……你可能不知道，我的第一志愿是传媒大学。”
俞庆芝无语凝噎：“倒是挺有……理想的！也……挺适合你的。”
张天翼眼神幽怨地盯着他，“班长的第一志愿，也是……”
俞庆芝尴尬地笑道：“啊……哈……是，是吗？那你们真的……很适合啊！哈哈哈哈挺合适的……”
张天翼深深质疑了自己两天后重操旧业，“诶诶诶，骁爷，听说没，那个徐见连又被人给打了。真他妈的笑死个人。”
褚骁：“欧？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张天翼耸了耸肩，“就贴吧上有人发了个贴，放了几张在医院偶遇徐见连的图，那家伙吊着胳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啧啧啧……实惨。”
俞庆芝：“惨什么？这叫活该！”
张天翼：“也是。这家伙不是被退学了吗？现在据说是没学校要他，这会儿他妈带着他在一家家学校跪求呢。”
俞庆芝：“还是那句话，活该。”
张天翼：“没想到我们校长还挺牛逼的，说退学就退学，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高三下半年被退学，我看他今年也算是把自己玩儿死了，高考也废了吧。”
俞庆芝说出了第三遍——“活该”。
褚骁对此不做评论。
俞庆芝见褚骁不愿多议便转了话题，“下个礼拜联考的考场出来了，去看看？”
褚骁跟在那两人后面，一把勾住了从厕所回来正往里走的白帆，兜着他往外走。“张天翼说，徐见连被人打了。”
白帆：“哦，是吗？”
褚骁对着白帆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
白帆两手一举以示清白，“不是我干的。”
褚骁歪了下头，一个“嗯”字转了三个弯。
白帆改口道：“不是我自己动的手。”
“哦……”褚骁把尾音拉的老长。
“我就是前两天吃饭，遇到了隔壁技校的那个胖子……”白帆坦白道，“他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我就顺便跟他唠了两句。”
“哦，顺便。”
白帆讪讪笑道：“我也没想过他下手这么快。”
“欧？”
白帆略带惋惜地道：“是真的。毕竟，他伤的是我的男朋友，我本想自己亲手讨回来。”
张天翼挤在人群中勉强转过身来，朝褚骁道：“骁爷！你在第六考场！白……白帆……，你在第一考场。”
俞庆芝拉着张天翼硬挤出来，“我在第四，天翼和骁爷一样在第六考场。”
张天翼：“这考场难不成是按月考成绩排的？”
俞庆芝：“是它不够明显？你要问这么傻逼的问题……”
张天翼指了指白帆：“白帆在第一考场？”
俞庆芝沉默了。白帆那是连上次月考都没考的人……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褚骁拍了拍张天翼的肩，“这种优待我们这群差生是没法体会的。”
张天翼：“对不起，是我不配。”
忽然被嘲讽的白帆笑容发苦。
等和张天翼、俞庆芝岔开一段距离，白帆才把褚骁拉回自己的身边，“褚骁。”
“怎么？”
“我在第一考场等你。”
“好。”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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