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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有责任番外二(伊藤忍) ...

  •   已经不记得初次见面时,宫崎耀司的模样了,只知道那时,狼狈不堪的自己,逃也似的来到后院那片树林,在纷纷扬扬落着樱花瓣的樱树间,在丝丝缕缕射入树下深沉阴影的阳光下,看见了一个似笑非笑着的少年。

      只是一瞬,少年虚无的眼掠过自己的身影,微微的颔首,一回头,便毫不犹豫的离去。

      他是谁?为什么如此冷淡?是天性使然?还是像屋里那些恭敬地叫着他少主,眼底却满含蔑视,暗地里叫着自己野种的下人一样?

      于是,这一刹,对着双龙会大宅的全部都布满着厌恶之情的伊藤忍第一次对谁产生了探究的心思。只有六岁,却因为病重的母亲而吃尽苦头的伊藤忍早已懂得了察言观色,在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渐渐了解了那个淡漠的少年。他知道了少年是山口组另一大巨头宫崎政一的孩子,名字叫做宫崎耀司,他明白了少年仿佛永远微笑着的表情是他永不放下的面具,他清楚了少年眼底的冷淡不是针对,而是对所有人的隔离。

      想在这个人的眼底刻下自己的影子,想让这个人只对自己真心的微笑——小小的伊藤忍不自觉中对宫崎耀司产生了这样的猎奇心理。因此,在两个月后被伊藤龙之介告知将被托付给这个大自己两岁的少年时,伊藤忍没有任何反对的接受了。然而,他未曾料到的是,再次在樱花树下对上自己眸子的少年眼底,竟清楚地映出了自己的倒影,他听见那个少年用着清亮却沉稳的声线对自己许诺,“吾之一生,为君一人。”

      单膝下跪的姿势,握在胸口的拳,眼底弥漫的坚定无一不显示着这个名为耀司的少年的认真。这一瞬间,忍听不见伊藤龙之介高兴的大笑,看不到宫崎政一带着赞许神色拍上少年的肩膀,只能感受到站起身的少年握住自己,手心刹那弥漫直入心间的温暖。

      从各种角度来说,伊藤忍如愿以偿,那个不论对谁都若即若离的少年留在了他的身边。宫崎耀司眼底的每份情感因他而动,宫崎耀司身上的每个举动因他而行,宫崎耀司心间的每个改变因他而为。伊藤忍看得见自己初次杀人时,宫崎耀司隐藏的担忧与心疼;伊藤忍感受得到看着自己身上交错的伤痕,轻柔地上药的宫崎耀司指间缠绕的关心与温柔;伊藤忍确定的了宫崎耀司的眼里映入的都是自己的身影,心底满溢的都是对自己的关注。

      这样的宫崎耀司应该是喜欢这自己的吧?除了母亲,从来都一无所有的伊藤忍因着少年对自己全心全意的感情而暗自欢喜。

      然而,即便是这样了解着自己,喜欢着自己的耀司也总是逼迫着自己去做到那个名为伊藤龙之介的男人提出的种种要求——宫崎耀司明明知道自己有多讨厌那个男人!!!!为什么不断提醒自己完成那个男人的任务!为什么不陪自己反抗那个男人的指示!!为什么总是帮着那个男人说话!!!为什么一步步将自己逼进永远无法逃脱的黑暗!!!!

      伊藤忍开始埋怨将自己步步拖入□□无尽黑暗深渊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早年亲切称呼的“耀司”又转变成了口中生硬的“宫崎耀司”,并非看不见耀司眼底弥漫的无奈悲伤,然而每次想起他对自己行动的批判与对伊藤龙之介命令的俯首帖耳,心中的愤怒便弥散开来。

      于是,谁都未曾注意的一个个日日夜夜里,这埋怨积淀为深沉的不满。而这凝聚的不忿终于在伊藤忍17岁时遇见的那个光之少年之后,爆发为突如其来的怨恨。为了那个生命里最美的相守,伊藤忍对着19岁的少年这样大吼:“你还跟着干什么,不过是伊藤家的一条狗!”

      看着宫崎耀司眼底忽然映射出的自己看不懂的绝望与一种奇特的释然,伊藤忍听见似乎有着什么他从未真正明白的东西,从谁的心里碎裂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有责任番外二(伊藤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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