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尘莫及》言涩梅格

4、第四章

　　秦侨拿着纸跟笔在出租屋的小柜子上算计这便利店一个月下来1500，快餐店一个月800快，房租300块，一个月生活大概500，那么她还剩下1500，每个月1500，一年一万..秦侨皱起眉，将纸团了一起，仍在了地上。她没有正式的工作，没有上大学，意味着她没有好的工作，她将手慢慢在头发里胡乱的抓挠，是的，她很烦躁，以目前的状况，她只能保持现状，没有时间在打第三份工作....秦侨不在想了，先生存下去才是重要的，日复一日。祁言宣跟秦侨说他要去实习了，秦侨说恭喜他，祁言宣约她在早餐店。秦侨依旧话不多，低头在吃饭..

　　“秦侨，我能问个问题嘛？”祁言宣小心的问着。

　　“问吧。”

　　“你..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觉得你总是在忙，这么早就工作了，想必是有原因的吧！”

　　秦侨低头沉默。

　　“我...我...不是想探究什么，我只是..如果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祁言宣看见秦侨不太愿意回答的样子。

　　“你学的什么专业？”秦侨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学的计算机程序”

　　“那你实习打算找什么工作？”秦侨将自己的最后一口粥喝完，拿了餐巾纸擦了擦嘴。

　　“还不太知道呢...学校里倒是有分配，就是不知道分什么样的。”祁言宣也吃完了。

　　秦侨点点头，“那祝你好运了，分到好工作。”

　　“谢谢！”

　　两个人走出了早餐店，依旧是祁言宣看着秦侨离开的背影，他总觉得这个女孩身上有一种倔强。夏季过去了，秋天的早晨有些凉意，秦侨将自己的牛仔褂子裹紧了些，她走在路上，在想...人生不同的境遇，有的人早早就步入社会寻求生存，有的人可以寻找好的工作机会，当然还有的人什么都不用干，安享荣华富贵，大概像安笙那样，虽然安笙从不在她面前说什么，聊天似乎都在照顾她的情绪...秦侨回到出租屋，躺在了床上，顺手将被子盖在脑袋上，睡了过去。安笙与秦侨是有时差的，夜晚的安笙正在书桌前画着素描，是高中时期的秦侨与她。手机里的消息是秦侨刚回的刚下班，困了，睡觉了。安笙放下手机继续画着，在国外的安笙已经两年多没回去了，还有三年的学期，将上完课程，她学的设计的专业，其实她自己来讲并没什么爱好，学设计只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让她学的，公司运营服装生意，无外乎是在培养安笙，花重金将安笙送到国外的皇家学院最有名的设计学院。安笙一直很聪明，在高中时，秦侨就说过，即使不好好学，不好好听，但秦侨跟她讲解一遍，她就立马很理解。

　　“我只是想多待些日子，都不行嘛？”安笙第一次在父亲面前用着似乎恳求的语气。

　　“不行！”顾子明一口回绝。

　　“我会跟你走的，不会反悔的！”

　　“你也不想我把钱要回来吧！”

　　安笙看着顾子明，怒目而视...终是在一周后离开了，在秦侨需要她的时候离开了...

　　突然手里的笔一声顿挫，安笙低头看着断了铅的笔，她又看像窗外，片刻之后拨打了电话，是导师的电话。

　　“如果我所有的课程都是第一，可不可以申请提前完成学业。”安笙用英文跟导师交谈着，导师听她这么说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皇家学院所有课程都拿第一的人，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过了，导师综合安笙的成绩，便对她说着，“笙，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当然作为你的导师很希望自己的学生优秀！”

　　“告诉我，能还是不能！”

　　“应该可以的，有过这样的事情。”

　　安笙挂了电话，三年的学期要在一年完成是极具挑战的事情，但是对于安笙来讲，三年的时间太过于漫长了。

　　秦侨依旧按部就班的工作，就在快餐店快要下班的时候，秦侨收拾一桌子的东西时转身将手中的饮料不小心撞在进来客人的身上，第一时间秦侨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在隔壁的空桌子上拿来餐巾纸给这位客人擦，并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搞的，长眼睛没有？”进来的这位客人西装革履的，饮料几乎全撒在了外套和衬衫上。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抱歉！”秦侨还是在一旁的道歉。

　　西装男一脸的恼怒坐了下来，将自己的公文包放在了桌子上，“我一会还要去见客户呢，你让我怎么见？”

　　秦侨低头咬着嘴唇，“要不您稍微，我出去给您买一件衬衫？”

　　“一件？”西装男提高音量惹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你觉得我这身西装还能穿嘛？”

　　就在这时，祁言宣推门进来他正好路过这里想进来看一眼，就看见了这一幕，秦侨继续连连道歉，“那我给您一身，您看行嘛？？”

　　“行了行了，我没功夫给你转，这样，你给我一千，这事算了了！”

　　“什么？一千？这不讹人嘛？”秦侨一脸的惊讶。

　　“行！找你们经理来！”

　　“我们经理不在！”秦侨回道。

　　“那我就这里等着...”

　　“那你等着好了...”祁言宣这时走了过来看着这个西装男。

　　西装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这身顶多200，可能都说多了...”祁言宣继续说着。

　　“小子，你瞧不起呢？”西装男指着祁言宣怒道。

　　秦侨见状不对，连忙说，“先生，谁都不容易，你这一千都顶我在这打工的了，咱们能商量商量嘛？”

　　西装男嘴角上扬将自己的脚从桌子下面伸出来，“200也可以，把我的鞋擦干净！”

　　秦侨瞬间变了脸色握紧拳头...她真想将一千甩在这个西装男的脸上，可是以她现在的境况不许这样做，不许将自己尊严看的那么重要....

　　祁言宣欲将上前似要打架一般，秦侨拦住了他.

　　“说话算数嘛？”秦侨哽咽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算！”

　　秦侨拿着纸慢慢蹲下，祁言宣伸手拦住她的胳膊，“秦侨....”

　　“这事跟你没关系，我能解决！”说着话秦侨慢慢蹲下将西装男的皮鞋擦干净，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了200块钱放在他面前。

　　西装男起身看了看自己擦干净的皮鞋，拿起桌子上的二百块钱走了，祁言宣在一旁看的心里这叫一个难受，他看见秦侨的眼睛有着泪花，却是那样隐忍不让它们流下来...秦侨转身回到了换衣间，静悄悄的将眼泪流了下来，她伸手擦干眼泪，换了衣服，下了班，出了门口看见祁言宣在门外，秦侨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就往前走了.....祁言宣只是默默的跟在身后，秦侨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祁言宣不说话，秦侨继续往前走。

　　“秦侨，我能当你无话不说的朋友嘛.....”祁言宣在身后慢慢的跟着小声说着。

　　“秦侨，我可以当你的树洞，可以诉说心事的地方....”

　　秦侨脚步停了下来，没有回头“我不需要，别再跟着我了！”

　　祁言宣看着秦侨的背影，这个背影每次看都能看出不一样，看出她内心是个很骄傲的女孩子，今天发生的一切，他是旁观者都难以忍受，而她选择了妥协....她到底有多少心事？

　　秦侨走在了路上，眼前的似乎很模糊，她心里受着委屈，好想跟爸爸妈妈打个电话，好想跟安笙说今天发生了什么，她猜安笙肯定会先骂一通男的，肯定也会说，如此骄傲的秦侨不应该如此妥协的.....秦侨再一次擦干眼泪，尊严、骄傲在这个现实的生活中，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