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脑洞大开短篇集》水妖冰蓝

72、所有人都以为他在暗恋我4

　　两人一路来到湖畔，郁郁葱葱的枝丫笼下大片的树荫，轻风带着清淡的草木气息拂过时，将闷热的暑气吹散了些许。
　　紧绷着脸的德拉科却感觉手心渗出些汗来，他不敢确定波特是不是已经听说了某些荒诞无稽的小故事，值得庆幸的是，以他对这家伙的了解，对方并没有那种故意看人出丑的恶趣味。
　　虽然整件事情摊开来讲，已经够叫他难堪的了。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到，”哈利挠了挠脑袋，脸上的表情是不知该怎么开口的局促，“最近的一些……你有听说过吗？”
　　“当然，”德拉科没有装傻的打算，佯装淡定点了点头，“布雷斯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哈利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也能直接得不像个斯莱特林，颇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有点离谱，我是说，关于我们一直彼此，嗯嗯，暗恋……的事儿，希望没给你带来什么困扰。”
　　“事实上我得感谢——”德拉科自顾自地按刚才迅速组织好的话开口，然后突兀地顿住了，他睁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听清那几个含糊到像是卡在喉咙里没完全吐出来的单词，“彼此？什么？”
　　“就是，听说你一直很担心我，”哈利神色奇异地看着他，“他们都对我说，嗯，说你以前拼命找茬只是想要引人注意的一种手段，其实是——”
　　在德拉科震惊到瞠目结舌的表情下，他的声音因为不自信变得越来越轻，最后音调磕磕巴巴地拐了个弯，疑惑地上扬，“喜欢，呃，我？”
　　“谁谁谁谁谁说的？!”德拉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编排出这种瞎话来，“波特你这么好骗的吗谁说你就信的吗？至少那个时候，我绝对、没有、喜欢上你!”
　　“那现在呢？”
　　黑发少年给他激烈的反应惊了一下，愣愣地问道，明亮的绿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气咻咻的德拉科像是给他这一眼钉在了原地，表情足足空白了好几秒，才猛地往后退去。
　　退到几米开外的金发少年在自觉已经拉开足够的安全距离之后，两只手都举了起来，制止了对面的人想要靠近的动作，“等，等会儿，你别过来。”
　　他的语气飘忽得像是梦呓，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惊骇与茫然之中。
　　喜欢？他对波特？
　　“这不对劲。”德拉科思绪混乱，慌慌张张地强调，“事实上，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所有人都以为你在暗恋我——这样才对，波特。”
　　“我不会暗恋一个人，马尔福。”
　　在他脸上因为困窘浮起的红晕迅速消退前，哈利认真地开口道：“如果我意识到自己正在喜欢谁，我会光明正大地追求他，立刻，马上，一秒钟也不耽误。”
　　“呃，我明白，是的，横冲直撞的格兰芬多。”满脸不自在的德拉科不得不继续往后退去，因为那双漂亮的绿眼睛注视着他的眸光太过专注，让他觉得自己正摇摇欲坠地站在一汪碧色的湖水旁，一个没留意就要掉进去溺死了。
　　可这不应该。
　　“所以，”哈利悄悄捏紧了手指，鼓起勇气说道，“这些天我想了很多，马尔福，如果，呃，如果我们——”
　　“波特。”德拉科提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尖锐得像是一个警告，“不管你想说什么，先过过脑子再开口。”
　　这一刻似乎连路过的风都停滞住了，黑发少年终于安静了下来，眼里那种疑惑的，甚至是有些委屈的神色看得他心烦意乱。
　　德拉科知道，自己其实应该听下去的。
　　波特的示好，或者说是表白，足够庇护一个名誉声望已经跌至谷底的家族，足够庇护他。
　　可那和之前对所有流言蜚语假做不知不一样，他有想过利用他的名气，他的身份，他的善意，却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利用他的感情。
　　梅林啊，他的感情。
　　德拉科慢半拍的被这个词击中了，他重重喘了口气，耳边仿佛响起无数轰鸣。
　　几步之遥那个黑发少年的身影，曾经贯穿了他整个少年时代，恩怨纠葛深到几乎无法剥离的地步。
　　他望着他，就像望着那段漫长又遥远的时光，那是球场上空肆意的阳光与烈烈作响的风，是禁林里晃动的灯火与互不相让的争执，是掌心飞出的纸鹤与火药味十足的瞪视，是火场里呛人的浓烟与朝他伸出的手。
　　是他的得意，他的愤怒，他的挫败，他的恐惧，他最最隐秘的心事，与从来不愿意承认的求不得。
　　“什么也别说，波特，”德拉科摆了摆手，哑声喃喃道，“什么也别说。”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德拉科·马尔福是怎样的一个人，别偶尔见到我被人针对了就觉得那很可怜，比起我曾经做过的，他们已经够克制了。”他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被长袖遮挡的手臂上，“也别因为你那多余到没地方堆放的同情心，就擅自决定要改变些什么——没有如果，更没有我们，只有你和我。”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
　　“救世主和食死徒。”
　　“仅此而已。”
　　哈利试探着迈出了一步，轻声说道：“可是德拉科，你看上去更像是在向我求救，而不是想要和我划清界限的样子。”
　　“太失礼了波特，”德拉科狼狈地别过头去，“别随便喊人教名，也别说这种自以为是的话。”
　　“你也说了，我们可是横冲直撞的格兰芬多，”哈利一步一步地靠近他，语气尽量轻松地开口道，“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所以，除非你亲口告诉我，你从来不曾心动——”
　　德拉科狠狠地抬眼瞪他，“这很难吗？波特，我从来都没有……”
　　他的话被一个过分温柔的拥抱打断了，再也没能说出口。

作者有话说

　　还是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