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脑洞大开短篇集》水妖冰蓝

50、纠缠（HE番外）

　　“哈利？”
　　莱姆斯看着眼前的人，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好久不见，莱姆斯。”黑发青年对他举了举杯，“你看上去很意外？我当然不会错过赫敏的婚礼。”
　　和马尔福家主抗争了三年，马尔福少爷终于娶到了心爱的姑娘，他作为娘家人怎么可能不出席。
　　莱姆斯呆呆的和他碰了碰杯，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完全没办法移开目光。
　　哈利已经长得和他一般高了，如果说三年前的那张面孔还有些稚嫩，如今完全是一个成熟可靠的成年人模样，他穿着一身修身的黑色礼服，身姿修长挺拔，气质从容优雅，精致的五官挑不出一点瑕疵来，微笑起来的样子说不出的平和温暖。
　　回归的救世主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几乎，呃，好吧，是已经抢了新郎新娘的风头，哈利似乎也觉得这样不太好，和众人叙旧之后，独自来到了一个安静的休息室。
　　“你现在，住在哪儿？”莱姆斯犹豫着进了门，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却感觉疏远的说不上话。
　　他心里很难受，又不想再错过这次相遇，谁知道这孩子，不，已经不是孩子了，谁知道这人又要消失多久呢？
　　“昨晚刚从法国回来，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哈利低头摇晃着杯中的红酒，淡淡地说，“在麻瓜的一家酒店里将就了一晚。”
　　莱姆斯微微倾身，认真的注视着他，“为什么不回家？你知道，我们一直在等你回来。”
　　“听德拉科说教父经常在蜘蛛尾巷过夜，”他单手撑起下巴，笑的有些意味深长，“你一个人住，那么晚了不太方便打扰。”
　　莱姆斯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又勉强笑了笑，“怎么能说是打扰呢。”
　　多可笑，三年前他希图能和这人拉开距离，对他的纠缠深感羞耻不安，如今真的被当做外人一般看待了，心里却空荡荡的，难过极了。
　　哈利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了。
　　莱姆斯安静的坐了半天，黑发青年依旧是沉稳闲适的样子，似乎丝毫不觉得尴尬，他最后看了哈利一眼，慢慢的站起身，“那，我先出去看看。”
　　“请便。”哈利客气的对他点了点头。
　　他表情有些僵硬，迅速离开了休息室，绕过人群来到一个壁炉前，神情恍惚的回到了家。
　　一步一步迈上台阶，来到哈利的房间，里头的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莱姆斯坐在床边翻起那个相框，看着里头灿烂微笑的黑发少年，忽然间就泪流满面。
　　如果真被发现了，我就当着他们的面向你求婚……
　　忠于自己的欲望，难道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吗……
　　可你明明是我的……
　　那些久远的对白蓦然浮现在脑海里，清晰得仿若昨日。
　　三年前，他给了平静又执拗的望着自己的哈利一个“一忘皆空”，三年后，哈利客套又冷淡的对他说“请便”，还真是，一点亏都没有吃，明明什么都不记得，还是精准的把刀子插了回来。
　　他怔怔的望着窗户上的倒影，讥讽地挑起了唇角。
　　哭什么？今天的一切不都是你自己的决定造成的吗？
　　在他恐惧的时候，在他痛苦的时候，在他最需要鼓励和温暖的时候，是你一次次的推开他的手，在他忍不住逃离之前，都吝啬于一句喜欢，甚至狠狠的在最深的那道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他一定会紧紧回抱那个仿佛落水后抓住浮木不肯放手的孩子，告诉他，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有人爱你，有人等你……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那人笑的云淡风轻，已经靠着他自己走了出来，不再需要那些迟来的安慰了。
　　不再需要……他了……
　　莱姆斯神色木然的坐在那儿，自虐般回想着哈利疏离冷淡的眼神，空洞无物的眼里不住的落下泪来。
　　那些太过美好的东西，他从未希冀过会属于自己，但也从未想过，最想要的，最珍贵的那一件，会因为自己的自卑怯懦和自以为是，破碎的那么彻底。
　　连退回到长辈的位置，关心照顾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为什么哭？”
　　门口传来的话语让他心里一惊，莱姆斯回过头，就看见那双暗沉沉的墨绿色眼眸。
　　“我……”他嗓音干哑的开口，“哈利，你怎么……”
　　黑发青年缓步来到他面前，高大的身材带来了一些危险的压迫感，习惯于俯视的上位者的态度，证实了这些年在没有他们参与的人生里，他也过得挺精彩。
　　他怔怔的想着，下巴被人捏紧，不得不抬起头来，用那双红肿的双眼难堪的望着眼前的人。
　　“见过我就哭，这是不希望我出现吗？”哈利语气依旧平淡的没有起伏。
　　“不，当然不是！”莱姆斯连忙拉住了他的手，“我，我们都很想念你。”
　　哈利表情未变，周身压抑的气息似乎缓和了些许。
　　“你，你搬回来住吧。”在他放手后，莱姆斯低下头，“你看，房间都是现成的，床铺也是干净的，酒店里多不方便。”
　　哈利深深的看着他，半晌才道:“你就不怕我，又喝多了？”
　　莱姆斯楞楞的抬头，哈利的神情不耐烦中又带着一些无可奈何的意味，伸手揉了揉额角，轻微的叹了口气。
　　“莱姆斯，”他慢慢的说着，眉宇间浮起淡淡的倦意，“如果，你还想要平静的生活，就别再招惹我了——马尔福庄园的婚宴结束后，我就会离开。”
　　“不——”
　　听出他话外之音的莱姆斯猛地站了起来，“别走，哈利——”
　　黑发青年站在离他一步远的位置，始终不曾再靠近，他大步跨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那人，心情激越的无以复加。
　　梅林啊，赌上他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哪怕是陷阱，是报复，只要有这个拥抱，他都甘之如饴。
　　“你知道现在自己在做什么吗？”哈利冷静地问，“我依旧是你最好的朋友的儿子和教子，你也依旧是一个狼人，莱姆斯，那些东西，你都已经不再顾虑了吗？”
　　“我要你。”他颤颤巍巍的开口，“我只要你，哈利，三年前我就该对你说的，那些顾虑在生死面前又算什么呢？”
　　“你还……还愿意接受我吗？”
　　哈利微微的勾了勾唇角，一把将他按压在床上，“我不希望今后你又抱怨，说不曾有过选择的机会。你应该知道了，那块魂片对我的影响有多大，当初你用自己是个狼人的借口拒绝我，可你不知道，这里——”他执起莱姆斯的右手，贴在了自己的心口处，眼眸中情绪翻涌如潮，“住着怎样一个怪物。”
　　莱姆斯直直的注视着他，“哈利，别这么说自己。我不在乎那个，真的。”
　　“我不想伤害你，莱姆斯。”哈利慢慢地说，“但我和伏地魔的确很像，都是为了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折手段的那种人，唯一不同的是他想要的太多，我却只想要你而已。”
　　按着心口的手紧了紧，他垂眸低笑道:“就是这里，一直叫嚣着要占有你，禁锢你，恨不得一口一口的将你拆吃入腹，如果你敢动摇，就索性毁了你，也毁了我自己。那样的疯狂连我自己都觉得害怕——”
　　他低头吻住莱姆斯微微颤抖的唇瓣，得到了他顺从又欣喜的回应，片刻之后，哈利挣扎着抬起头来，“最后给你一次推开我的机会，莱姆斯，我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说话的。”
　　“所以，你不是不想见我，而是，害怕伤害到我吗？”莱姆斯呢喃着问他。
　　哈利不耐烦的皱起了眉，“我说什么你都信吗？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另一种让你心软的手段呢？就像我当年故意喝醉了一样，你怎么还是这么傻乎乎的，这么好骗？”
　　莱姆斯啼笑皆非，为他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笑出了声。
　　“不许笑，有什么好笑的？！”哈利眼里闪过一丝恼意。
　　莱姆斯立即抿紧了唇，没有再笑了。
　　哈利瞪着他，仿佛十分的挫败，那眼神好像是在说，让你别笑你就真不笑了吗？这种时候倒是听话了哈！
　　莱姆斯嘴角扬了扬，忽然发现，无论怎么变化，眼前的人内心深处仍然是那个柔软的，不愿意伤害任何人的孩子。
　　尽管他恨不得竖起满身的尖刺，眼里仍渴求着有人能够靠近，能够将他从绝望里拉出来。
　　他喟叹了一声，搂住哈利的脖子，第一次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
　　哈利怔忡片刻，才缓缓的捧着他的脸，耐心的，温存的回吻他。
　　“你别想逃了。”黑发青年贴着他的唇，恨恨的宣布，“后悔都没用，莱姆斯，你别想逃了。”
　　他的语气恶狠狠的，双手却不自觉的轻颤着，莱姆斯眼里酸酸的几乎又要落下泪来。
　　“我不会离开，哈利，永远都不会。”
　　黑发青年低垂的眼眸里极快的划过一丝诡秘的幽光，满意的笑了。
　　猎物已经到手，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困住他一辈子。
　　永远这个词，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