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真相是真（番外_哈利视角） ...
-
“哈利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罗恩啃着大鸡腿，斜着身子朝自家好哥们靠了过去，为他脸上明显的黑眼圈惊叹起来，“斯内普昨晚让你做什么了？你看起来好像一晚上没睡似的。”
众所周知，魔药课教授最爱刁难的学生就是哈利·救世主·波特，这段时间表现得尤为明显。
哈利机械地抓着一块三明治嚼啊嚼，语气飘忽得仿佛梦游一般，“我没看时间……”
回寝室后，也翻来覆去的根本无法入睡。
可怜的孩子……
罗恩眼里满是同情，夹了自己最爱的大鸡腿到他的餐盘，又用油腻腻的爪子拍了拍他的肩，“多吃点，哥们儿，下午还有一堂魔药课呢。”
哈利咀嚼的动作一顿，偏过头看向了教师席，斯内普正慢条斯理的用餐，并没有留意是不是正有人为他心烦意乱，寝食难安。
和往常一样阴沉冷淡的模样，让他几乎以为昨晚的那点纵容只是一个用来安慰自己的梦境。
哈利咽下了嘴里的食物，低下头默默喝了一口南瓜汁，拒绝再回忆自己的蠢样。
下午的魔药课上，教授难得的没有找借口扣他分，被安排在教室另一头的马尔福也没机会给他捣蛋，坩埚里的魔药眼看就要完成了。
拿魔杖慢吞吞搅拌着的哈利手指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多注入了几乎一倍的魔力，沸腾的液体渐渐散发出一股穿了几天没洗的臭袜子的味道，坩埚底部很快被药水腐蚀了一个大洞，噗噗的将火浇灭了。
“波特！”斯内普眸色冷沉，狠狠瞪着回过神来飞快跳到一边的黑发少年，“制作魔药的时候也能发呆，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芨芨草吗？！”
哈利捏紧了手里的魔杖，连忙道歉：“抱歉，教授。”
“为了你的自大，格兰芬多扣二十分。来我的课堂，请务必记得带上你尊贵的耳朵！”斯内普对他很不耐烦地呵斥道，“下课后把整个教室所有的坩埚都清洗干净——不许用魔法！”
“好的，教授。”
他有点失落，可那点失落也因为习以为常变得没那么难以忍受了，这才是斯内普一贯的风格，没什么好意外的。
格兰芬多的学生离开前都顺手清理了坩埚，斯莱特林们却在马尔福的怂恿下，故意将东西弄得一团糟。
哈利朝嘻嘻哈哈怪笑着的小蛇们瞟了一眼，被马尔福一个鬼脸气到发笑。
我要记得这个表情，他忿忿地想。
以后复制无数份记忆，给成熟稳重的马尔福司长的黑历史做个见证！
几个小时后，饥肠辘辘的小救世主捂着肚子，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教室。
路过虚掩着门的魔药课教授办公室时，他别过了脸去，加快了脚步。
“波特——”
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他回头看去，斯内普站在门口，表情冷淡的吩咐道：“过来。”
哈利磨磨蹭蹭的走到他面前，“您交代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教授。”
斯内普微微倾身，抓起他指尖泡到发皱的手掌看了一会儿，眉头也皱了起来。
“我没用魔法。”哈利的语气仿佛赌气一般，带着些许的委屈和愤怒，结果握着他的手很快就放开了。
——感觉更生气了！
“韦斯莱打包了晚餐，还想偷偷给你送去。”斯内普后退了一步，示意他进门，“吃完了再回去，别浪费他为此扣的分。”
哈利很想表示自己其实一点也不饿，听到他难得平缓的语气，还是很没出息的跟他进了门。
昨晚抄写的小桌子上，已经摆好一碟夹着火腿煎蛋的吐司片，和他最爱喝的奶油蘑菇浓汤。
食物诱人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让这个阴沉沉的办公室多了几分烟火气，他偷偷做了个深呼吸，肚子咕噜噜响亮的叫唤了一声，简直尴尬极了。
斯内普自顾自的去了隔壁的实验室，听动静像是在处理魔药材料，哈利被留在原地，踌躇了一下，乖乖坐到了座位上。
罗恩才不会打包这样的东西，他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会喜欢大鸡腿。
心里偷偷反驳教授的话，哈利慢慢喝了几口汤，还是温热的正好入口的温度，味道简直棒极了。
漂亮的绿眼睛不由得微微弯了起来，他尽量不发出声音安静的用餐，所有低落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就像一直以来都只品尝过苦涩滋味的人，忽然尝到了一点甜，哪怕只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也欢喜得仿佛甜进了心坎里。
斯内普终于出门时，见到的就是一只握着汤匙笑得眉眼弯弯的小傻瓜波特。
他挑起了眉，“吃饱了？”
哈利连忙正了正神色，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是的。”
“那就进来，”斯内普抬手指向身后的工作台，“将今天学习的舒缓剂再制作一遍。”
哈利想着自己因为走神犯下的低级错误，和教授当时格外生气的模样，看着他的眼里漾起几分明亮的光彩。
“好的，教授。”
斯内普双手抱臂靠在工作台旁，目光平静地观看他一系列流畅的操作，见他在搅拌魔药的环节又习惯性地扬起魔杖，微微摇了摇头。
“魔力输出的时候要注意保持均匀，不要破坏魔药内部的平衡，影响药效。”斯内普弯下腰，很轻地握住了哈利的手，引导他魔力运转的时候顺畅得几乎没有阻碍。
哈利脑子里登时乱成了一团，本能的随着耳边低沉平稳的话语去操作，放材料，搅拌，又放材料……
身后是一个浸染着清凉微苦的魔药气息的怀抱，带着薄茧的手掌将他的右手整个的包住了，干燥又温暖，他们靠得那么近，近到他都有些担心，教授会不会听到自己过于活跃的心跳。
上一回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还是上辈子教授受伤濒死的时候。
他的眼角因为糟糕的联想有些泛红，暗暗的发誓一定要早点消灭所有魂器，趁伏地魔复活那天结束一切，那样教授就不用再去做什么双面间谍，背负着污名做着最危险的事，更不会……
那场战争里，发生过太多惨痛的伤亡，如果可以从源头上掐灭争端，不再有任何的牺牲与失去，该有多好。
哈利悄悄吸了吸鼻子，勉强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近乎贪恋的感受着身后的体温，想把这样难得的亲密接触牢牢记在脑海里。
魔药制作成功后，两人都静静的站在那儿，他没舍得打破此时暧昧的气氛，直到斯内普缓缓松开了手，才低声说道：“谢谢。”
“嗯。”斯内普退开了一步，敷衍般应了一声。
哈利抿了抿唇，转过身抬头望着他，鼓起勇气问道：“教授，是邓不利多校长，和您说什么了吗？”
斯内普目光沉沉的落在他的脸上，“你觉得，他应该告诉我什么？”
哈利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口，定定的端详着他，很努力的想要辨别他的心思。
那从来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没什么。”对视半晌后他败下阵来，有些泄气的回答。
一段看不到希望又戛然而止的追求，有什么可提的呢，再深刻的感情如果只能感动自己，又有什么意义。
他爱得那样声势浩大横冲直撞，却又毫无底气。
“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斯内普轻声的问他。
哈利勉强提起唇角，“没什么，教授。”
不管说什么，都还不是时候。
如果最后他能够活下来，哪怕有一点点被接受的可能，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追求这个人，如果不能够……也自私的期望，教授对他的印象可以更好一点，哪怕想起他时会觉得难过也千万不要忘掉他……
就像现在，不管是为了什么，教授至少不那么讨厌他了，对不对？
斯内普抬手按住了他的肩，沉声道：“但我有话要告诉你。”
哈利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那天你来信说第二天会赶回来陪我过生日，要我等你到了再切蛋糕。”斯内普低头凝视着他突然间变得苍白呆怔的脸，嗓音有些暗哑。
“我等了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真相是真（番外_哈利视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