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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赔偿 ...

  •   第二章赔偿

      深秋的冷风袭来,激的苏挽青脊背发寒。

      她目光错愕的看着纪肆,那个贪图她美色,以婚姻束缚她,临死又用道德之名,试图抹杀她的男人。

      牙白也听到了,气恼的转头。

      “姑娘……”

      苏挽青抬头,眼睛被水色雾霭,却忍着没哭,有时候愤恨和不甘在性命面前不值一提。

      “不要声张,先走。”她攥紧双手。

      哪怕极力克制,出口仍带了鼻音,软软的委屈。

      她不曾做错什么,可命运的恶意就是这么突如其来,被人无端惦记不恨吗?

      ——是恨的。

      可再恨,势单力薄没有抗衡资本,冲出去也是无端受辱。

      “是。”牙白为她憋屈。

      两人搀扶着往前院跑去。

      她们身后纪肆走了出来,往这边陌生女子身上略了一眼,只见穿旧衣那个姑娘脖颈肤白的耀眼,若搁平时他倒可以玩弄一二。

      “可惜了。”

      纪肆舔了舔牙槽预备逃命。

      谁知没走两步,吴嬷嬷忽然折回来,“少爷,少夫人不见了。”

      “什么!?”

      吴嬷嬷低头请罪,“奴婢出来时她还在,回去人就没了……”

      想起苏挽青那张勾人的脸,瞧一眼就叫他心潮澎拜。

      他八抬大轿好不容易得手的女人,自己还未享用,岂能任由她落入赵谦牧之手?

      一想到那样绝色被压在马奴身下,赵谦牧会触摸她的香肩薄背,描摹她的樱唇玉腰,甚至欺入行舒爽之事。

      想起这些,纪肆就控制不住想撕碎她。

      也许是暴躁太过浓重,电光火石间纪肆想到什么,抬脚朝着方才两个陌生身影气势汹汹追去。

      吴嬷嬷瞳孔微震,“少爷,前院危险可去不得啊!”

      奈何纪肆早已被妒火冲昏了头脑,“小爷管他什么赵谦牧,我姑母是先帝宠妃,当今摄政长公主亲封的太妃娘娘,他有胆子动我!”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苏挽青脚程慢,没跑多久就被纪肆追上。

      “苏挽青给老子站住。”她被人从后扯住,整个人跌入男人怀中。

      纪肆捏着她脸,面容扭曲而狰狞,“跑,你能跑到哪去?”

      苏挽青头皮疼的眼前一阵模糊。

      牙白急的手脚往纪肆身上打,“放开我们姑娘,你这混账。”

      但男女力道悬殊,牙白根本制不住纪肆,他箍着苏挽青抵到树上,反脚踹开牙白,“滚!若非老子没空,弄死你。”

      牙白被狠踹一脚,当即心肺疼成一团呕了口血。

      “牙白!”苏挽青惊叫。

      纪肆攥住她,柔荑入手销魂蚀骨,他喟叹一声欺压近前,神色痴魔:“苏家挽青当真尤物,不知做起来是何滋味?”

      这般放浪之言,叫苏挽青羞愤欲死。

      纪肆还笑,“今日就算做鬼,小爷也要做个风流鬼。”

      说着纪肆动手扯她旧衣,露出里面新婚特质的心衣,苏挽青踢腾着脚,吃力挣脱,阻止的他的动作。

      “别碰我!”她恶心。

      纪肆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老实点。”

      苏挽青被扇的脑袋嗡嗡作响,但好在意识无比清明,她摸到袖中藏着她保命簪,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

      然不等她抬手,犬吠声忽响此起彼伏,哪怕在混乱之中也叫的尤为凶狠。

      说时迟那时快,苏挽青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现,皮毛和狼近似的犬,忽扑到苏挽青脸庞。

      隔着中间的纪肆,它眼神自带凌厉。

      鼻息喷洒的滚热气息,流连过她的脸颊,紧接着尖牙启开,直接一口咬在纪肆的肩臂,直接生啖下一口肉。

      “啊!”纪肆一声惨叫。

      腥气的热血溅到苏挽青脸上。

      纪肆松开了她,叫喊着狂甩恶犬,但咬他的恶犬根本不加以理会。

      更让人恐怖的是……

      下一瞬又三只恶犬随之而来,一左一右啃上纪肆双腿,“啊——”

      随着更疼的一声惨叫,纪肆腿上血肉模糊。

      苏挽青捂着胸口,她快崩溃了。

      这种大型体态似狼的犬,一口下去就是一块肉,太恐怖了。她儿时被个小狼狗追,都吓晕过去,更遑论现在。

      ……她真吓哭了。

      依着树干无力溜滑,坐在地上嘤嘤咛咛,抖着手臂环着膝盖,泪珠子吧嗒一下落在手背。

      唯剩的一条狗和她面面相觑,没一会儿凑过来,踢着步子巡视着她,紧接着屁股一坐,威风凛凛蹲在她膝边。

      苏挽青吓的往后缩了缩。
      原来现在狗咬人,也分先后顺序的吗?

      她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哀求膝边这个,“你行行好,放过我吧!我、我瘦,没有肉。”

      哪怕留着她塞牙缝,也是不够的。

      苏挽青眼被泪水浸湿,瞧着可怜的不行,“或者……或者我回家,给你们买许多好吃的骨头……你把我吃了只有一顿,但把我放了……我给你好多顿。”

      狗转头朝她凶狠的“汪汪”,像威胁,又像让她闭嘴。

      苏挽青眼眶又红了一圈,心里一阵阵绝望。

      见她安静了,那狗把尾巴一扫,不再管她,对着被咬的纪肆,时不时汪汪给兄弟指导性意见。

      纪肆瞧出狗不咬苏挽青,转而爬过来咬牙切齿问:“苏挽青,是不是你?”

      被纪肆抓着,粗糙的手指划过肌肤,苏挽青当即掉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脚踹到纪肆脸上,又因太用力带的自己扑通一下,板鸭状摔在地上。

      “不是我。”苏挽青爬起来。

      纪肆还要再抓,四条狗竟都围过来,恶狠狠冲着纪肆招呼,颇有维护的意味。

      纪肆一看目露凶狠,都这样了她还狡辩!

      可他暂时收拾不了她,纪肆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苏挽青,你救救我……咱们是夫妻,你总不能看我被活活咬死。”

      苏挽青脸上脏兮兮的,把泪擦干。

      那边牙白被他踢昏了,纪肆方才还想要她的命,他撕她衣服,差点就青天白日欺负她。苏挽青性格是软了些,但并不是没脾气。

      她知道纪肆心也是黑的,一旦得救就会毁了她。

      于是抿着唇,脸上纯然中带着一股冷若冰霜,避开他的手,“我不救!”

      苏礼之才学出众,温氏也明是非,夫妻两人虽有矛盾,但对孩子教育自来严厉,苏挽青从小听话没做过什么坏事。

      头一回拒绝帮助,就是纪肆。

      她明白这样有些不对……
      可她绝望时纪肆又没心软,所以凭什么救?

      “我不救!”苏挽青声音大的就差把“我超凶的,也很记仇,咬死你活该”写在脸上。

      听此身后忽噗嗤一声,男人清朗的声音传来——

      “可真够心狠的!”

      紧接着苏挽青听得轮子和地面摩擦滚动之声,她扭头便瞧见被推过来的父亲,以及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父、父亲?”

      苏礼之朝苏挽青蹙眉,示意她别动。

      苏挽青只能驻足,忽蔫了下来。

      她怯怯的瞪那些人,活像他们是伤她父亲十恶不赦的魔头。

      嘶咬纪肆的三条狗瞧见男人迅速跑过去,方才凶狠咬人,现在立即乖顺的偎在他腿边。

      姜棠身边独剩一条,是个脊背黑毛,它咬着苏挽青的衣摆,用力往那边拖,似乎在展示自己的战利品。

      苏挽青皱着一张脸,苦恼的扯自己衣裳。

      不过可惜……人争不过狗,她急的脸都红了。

      男人撑着下巴懒洋洋抬眸,黄昏细碎的霞光铺散在他身后,苏挽青这才瞧见他的正脸,那是个极为俊美的男人。

      衣着华贵,身如修竹。

      臂弯搭在扶手之上露出掌心色泽光亮的串珠,下头坠着鎏金的玉牌。他瞳仁幽深吸光,很是威严,偏生墨发半束衬的面容恹恹。

      你被他盯的第一眼,绝不会认为他良善……因为太冷了!

      若有似为的打量,似把人心剥透。

      即便不曾严厉呵斥,也能感觉到眉宇挥之不去的戾气。

      苏挽青脊背寒意再度袭来,目光忍不住追寻父亲,头那么一抬,小姑娘整张脸自然而然全落入男人眼中。

      他瞧着没什么神色,眸光却是一淡,“这是你的女儿?”

      苏礼之也是硬气,被压半天都不说话,唯独瞧见女儿才谨慎作答,“确是小女。”

      赵谦牧微眯了眯眼,“那便也是纪肆的新妻咯。”

      纪肆爱美,扬州也都传闻知府千金多绝色,但苏挽青这还真是一张略让他失望的脸啊!难道……长残了?

      苏挽青底子好,即便遮去几分颜色,脸也还是不错的,可赵谦牧依着传言描摹,总觉着她应该出落的更出色些。

      赵谦牧瞧着意兴阑珊,但只命人推着轮椅往前。

      曾经不可一世的纪肆,如今奄奄一息躺在泥里,他腿被狗咬无数下,红褐色的粘稠液体浸流,腐肉碎片被丢在不远处。

      苏挽青不敢看,小步挪到苏礼之那边。

      赵谦牧撑额嘴角擒笑,靴从袍下探出,毫不留情踩到纪肆伤口,足尖缓缓往下旋拧。

      “赵谦牧……”纪肆疼的只剩闷哼,瞪着怨愤发红的眼,“你不过是个藩王,就不怕太妃娘娘找你问罪?”

      “问罪?”赵谦牧笑了,“你似是对本王的权势认知不清,不若本王命人把太妃一并抓了,让你瞧瞧本王怕是不怕?”

      纪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赵谦牧的确今时不同往日。

      他咬牙心一横暂为屈服,“王爷,往日种种皆因不知您身份,是否看在我无知的份上……”

      赵谦牧弯腰,不知是不是天黑下来的缘故,他眼中漆色如墨,肆意释放着戾气,浑身满是上位者的威压,“本王这里从来没有不知者无罪。”

      大家都不是小孩,做过什么就该承担什么后果。

      纪肆闭眼,紧张的舔了两下唇,“王爷我知您有大抱负,纪家虽不济也是扬州首富,您今日若饶我一命,来日……啊!!”

      他话没说完,一柄利刃出鞘。

      除却刀柄整根没入他的胸膛,更多的鲜血潺潺流出。

      执刀之人却并未作罢,他笑着握住刀柄,手带刃转刀身,毫不犹豫转了一个圈,似乎有扎碎骨头的声音,无比清晰。

      “赵谦……牧,草菅人命……你不怕报应?”

      “本王做上这靖南王,就是对你最大的报应。”他声音不重,却阴寒的似地狱爬出来寻仇的恶鬼。

      苏挽青看到这一幕,腹中一阵翻滚,被不知何时挣脱的苏礼之覆上眼擦了泪。

      ……可能哭太久,眼角被擦也有些疼,她没在意。

      父亲拍着她说:“怕就别看。”

      苏挽青很听话,依言瘫倒在苏礼之怀中,整个牙关都在打颤。

      但父亲的味道让她心安。

      苏礼之忙于公务,极少和她亲近,她如今方知父亲的怀抱是带有一股清香的,随着时间越久越浓,像是什么花香……她不由的多闻了两下。

      即便看不见,她也能听见外头赵谦牧讥讽的声音,“你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谈条件?”

      纪肆疼的没了声音,像死鱼一样翻起白眼。

      “拖下去,活剐!”赵谦牧不紧不慢擦着手,似乎活刮只是个普通字眼。

      说完他回身看见了眼苏挽青。

      落日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小姑娘抓着父亲的手骨节泛白,努力咬着嘴唇才没有喊出声,她怕的要命。

      虽长的不如人意,性格倒还识趣。

      赵谦牧抬手,使人推他过去,扫了眼护崽的苏礼之,“松手。”

      苏礼之复杂的犹豫,然被人强制扯开。

      下一瞬苏挽青睫羽带水,面颊泛红,毫无预兆冲入赵谦牧眼中,柔弱的给他一种弄哭她更爽的兴奋感。

      他坐在轮椅下居高临下,目光忽凝在她眼角一块。

      那里有颗泪痣,娇艳欲滴。

      被泪水冲刷后折射着霞光,盈着泪楚楚看他让赵谦牧无端浑身酥麻。

      他很确定她方才没有泪痣。

      赵谦牧抬起她的下巴细看,整个泪痣愈发明显,娇艳的颜色恰到好处开在他心上,他来了些趣味。

      苏挽青抿唇,控制住不哭。

      然下一瞬,赵谦牧却说——

      “本王这腿可是拜你夫君所赐,作为赔偿拿他一个夫人…不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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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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