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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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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寒,阁楼暝。
萧澈坐在凉亭内,一袭黑衣融入如水的夜色。手指轻轻抚摸着杯壁,指尖上也染上了些微的暖意。杯子里是朝贡的的碧螺春,茶叶是用清水清洗净了之后,再以御泉水泡开的,因此茶的味道更清冽甘甜。
旁边候着的是一个青衣男子,静静的站在萧澈身后。
“子墨,你说说,皇上忽然来找我有什么企图?”萧澈呷了口茶,淡淡问道。
那青衣男子韩子墨不急不慢,徐徐道来,“依属下看,东宫之争可是烦扰了皇上好一阵子,属下探听到皇上有意立六皇子为太子,但是六皇子势力远不及大皇子和八皇子的势力,朝野中也无多少重臣贵族支持六皇子,因此皇上欲假借楼主手中的锦衣令让六皇子当上太子,如此而已。”
“说得好。”萧澈的目光沉了沉,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六皇子何德何能,皇上竟欲立他为太子?平日里我也有听说过一些不好的传闻,六皇子似是皇上的入幕之宾。父子勾结,天理难容。”
“皇子中也有勾结的,皇上是想恢复楼主的身份,让六皇子手握重权……”
“母亲去世前就嘱咐我不得蹚入朝野这趟浑水,也要我不怨那负心人……这么多年,我也是渐渐忘记那负心人如何抛弃母亲,也忘记我那耻辱的身份……没想到,他今日竟然厚颜无耻的来见我。”在手中把玩的杯盏被萧澈轻轻一握,就化为了粉尘,缓缓松开手便随风逝去,“想借这锦衣令?我偏不允了他的心思!”
韩子墨沉默了一会儿,见萧澈渐渐平复微愠的情绪,便开口说道:“与楼主交往甚密的那位大人……”
“你说段清越?”萧澈转头饶有兴趣的瞟了一眼韩子墨,等待他的下文。
“若楼主真不想蹚这浑水,还是与那位大人远离一点罢……”
“我知道他是三皇子……”萧澈微微一笑,如水的眸子里带了一点嘲讽,“我倒想看看他怎么做。”
说罢,他换了一个新杯盏,继续品尝清茶,不再言语。
韩子墨在心里叹一口气,见萧澈喝完一盏茶,伸手执壶替他满上。
月光柔和皎洁,倾洒一地。凉亭旁边的池塘,水面上飘着几朵浮萍,伴着倒映着的月亮,却显得有些孤寂了。忽然一阵轻微的风,吹皱了那一池水。
“属下见过楼主。”风停之际,萧澈面前就跪了一个紫衣男子,眉目如画,面容精致。
“起吧。文轩,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一身匆匆?”萧澈笑着打趣道。
“属下接到消息,北疆告急,敖乐族入侵!”沈文轩双手奉上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沉声说道。
韩子墨惊怔,下意识的去看萧澈,他却是非常平静,又悠闲地呷了口茶。一时间,韩子墨和沈文轩都不敢言语。
半晌,萧澈起身,一拂袖子,“收了这茶具罢。”
“楼主……”两人皆不知萧澈在想些什么,但又不好贸然询问,异口同声的叫了声。
“内忧外患,□□危矣。”萧澈叹道,举首望天上那弯月,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