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杰森·陶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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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车停下来的时候，维奥丽特以为自己会看见蝙蝠洞。
但实际上她看到的是远处矗立的韦恩庄园，以及站在不远处的英式管家。
这位头发花白的管家显然非常敬业，在这个老年人应该安睡的时间点还等候在这里——蝙蝠侠可真是个黑心的资本家。
“欢迎来到韦恩庄园，法尔科内小姐。”管家彬彬有礼地说道，话音刚落蝙蝠车的车门已然自动关闭，并且毫不顾忌地疾驰而去，表现得像是一辆没有礼貌的出租车，掀起的气流吹乱了两个人的头发。
这让老管家微妙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维奥丽特听他用一种缓慢但辛辣的语调说道：“虽然由于一些极度缺乏绅士风度的先生，极其怠慢和失礼地让您在如此漆黑、冰冷、不合时宜的深夜到访这座住着蝙蝠的阴森古堡。但不幸中的万幸，这不是德古拉古堡，小姐。”
“……”维奥丽特眨了眨眼，“您可以叫我维奥丽特，先生。杰森跟我提到过您。”
“噢，当然，维奥丽特小姐。原谅我的失礼，我是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您也可以称呼我为阿福。”他说道，“也许我们应该进去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如果您还没有用餐的话。”
“事实上，我在家吃过了晚饭。”她跟上管家，和他一起朝那座“德古拉古堡”走去，“毕竟我家里有一位像您一样了不起的厨师。”
阿尔弗雷德露出了一点真切的笑容：“哦，我几乎可以想象——不过还是请您尝尝我的手艺，我准备了一些甜点，毕竟您知道，今晚注定会有些漫长。”
“当然，我认为自己的确需要一点夜宵。”
“哪怕这个家有任何一位成年人能像您这样贴心呢。”他这么说道，知道他亲爱的老爷一定正在另一侧听着他们的对话，因此反而奚落地更加不留情面，“也许此刻这里就不会站着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了。”
“……说真的，我觉得我应该去睡觉了。”听完通讯频道里老管家颇为嘲讽的话，换衣服换到一半的提姆·德雷克抬起脸，认真严肃地对蝙蝠侠说道，“或者继续守在蝙蝠洞。毕竟我们不能确定红头……我是说杰森会从哪里进来。”——总之不是上去直面管家侠。
蝙蝠侠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你还没有吃晚饭。”
“不，我吃了。”提姆一本正经，“吃太饱不利于消化，所以你上去用餐就好。”
蝙蝠侠不说话，他只是盯着自己的三儿子。
三儿子屈服了，但仍然不死心地嘟囔：“好吧，但万一他不走正门先闯进了蝙蝠洞，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们已经开始参观一楼大厅了。”蝙蝠侠已经换上了布鲁斯·韦恩的行头，语气沉沉，显然不喜欢这种事情不在掌握的状态，“所以我们最好快点。”
于是父子俩顶着同样的黑眼圈，同时忍住了打呵欠的欲望，然后相顾无言地着上了电梯。
——希望阿福给我准备了咖啡。提姆在心底祈祷，总之千万不要是牛奶。
但是非常不幸，还没等他们走进餐厅，提姆就眼尖地看到自己的位置前摆放着一杯牛奶。好消息是布鲁斯的桌前摆放着同样的饮品，这让他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秒。
餐厅的气氛很不错，几乎可以称得上其乐融融。阿福面露微笑，时不时和法尔科内进行交谈，显然维奥丽特·法尔科内并不总像她在蝙蝠车里表现得那么缺乏情商。至少当她想要取悦一个人的时候，她完全能够做的很好。提姆想，杰森肯定对这件事体悟地更深。毕竟他那么早——就和对方陷入了一段恋爱关系。
——亏他还以为杰森·陶徳是他们之中唯一“纯洁”的那个呢！这事都得怪布鲁斯·韦恩！或许还有迪克·格雷森。
管家朝他们看了过来。于是提姆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和两人问了好，然后坐下。
安全起见，他决定不对面前的牛奶发表任何意见。
于是餐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静。
阿尔弗雷德开口了：“请原谅，维奥丽特小姐，虽然你可能已经听厌了这话，但我想，以后您或许仍然会频繁地从我口中听到这个词——为了一位永远学不会坦诚的成年人。”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男人们总是这样，需要你主动向前一步，事情才能有所进展。”她若无其事端起杯子，看向布鲁斯·韦恩，“很高兴见到你，韦恩先生，尽管你可能并不那么高兴。”
布鲁斯·韦恩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他找到了做布鲁斯·韦恩时的感觉，于是他露出一个微笑：“当然不会。韦恩庄园一向欢迎朋友的到来，无论何时。”
“我不确定我是否是韦恩庄园的朋友。”
韦恩用那双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她：“……也许有些冒昧，但我以为你和杰森……”
“当然，”她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在一起了，关系很稳定。但问题不在我和他之前，韦恩先生，问题在你和他之间。我们都知道那个原因。”
他的表情毫无变化：“我正在试图阻止这个原因成真。”
“原因已经成真了。你们选择了不同的路，而你没办法包容他选择的路。”维奥丽特认真地说道，“这让你们的矛盾越发激烈。我想我或许可以理解你，但我的立场决定了我最后的看法。他是一个好人，我认为他值得一切最好的。”
黑暗骑士简直要为她的话发笑。眼前这个法尔科内天真、幼稚，对杰森有着一叶障目式的偏爱。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好人，好人可不是通行证。
他突然意识到，维奥丽特·法尔科内还是一个孩子，她的年龄并不大，又长期被法尔科内控制，所以做事纯粹靠好恶，就像……杰森一样，只有朴素的善恶观。
“你注视着他滑向一条危险的道路，”他的声音缓和了一些，“那并不是好事，无论对你还是对杰森来说都不是好事，你们还很年轻……”
维奥丽特叹了一口气：“好了，韦恩先生。不要浪费口舌了，我不可能受你影响，而且你跟我说这些也没有用，倒不如留着跟杰森说。如果你能说服杰森，我想我也会被说服的。当然，我不觉得你能做到。”
韦恩静默了。
只有管家发现了盲点：“所以，杰森少爷今天晚上会赶回庄园，对么？”
“当然。”提姆立刻回答道，“毕竟她失踪了这么久。……不过我必须得说，他的动作确实有点慢，我本以为他差不多现在就可以赶到韦恩庄园了。”
布鲁斯·韦恩皱了皱眉：“从他的驻点赶到韦恩庄园并不花费什么时间，我想杰森是在寻找线索上浪费了太长时间。”
提姆谨慎地评价：“他可能需要一些富有针对性的训练。抱歉，但如果是我——”
“抱歉，先生们，但我好像听错了什么，”阿尔弗雷德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这段面试官一样的对话，“不要告诉我，你们从谜语人手中救下维奥丽特小姐，以一种不合时宜的方式在一个不怎么得体的时间段把她邀请回家，同时没有一个人以一种正·常、友·好的方式把这个消息转达给正在家里等待她或者打算接她回家的男朋友，完全不考虑杰森少爷可能此刻正着急地在午夜的哥谭市毫无头绪地寻找她的踪迹。”
他停顿了一下：“最后有些人还指望他能迅速地赶来，和你们展开一段友善、温和、敞开心扉式的谈话。”
“……”
“……”
阿尔弗雷德表面看上去还算平静，语气却已经凉透了：“很好，至少现在不会再有人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指望了。”
提姆立刻开口：“我没有杰森的通讯方式。”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以为蝙蝠侠会联系他的。”
——对不起了布鲁斯，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罗宾，这种事还是让蝙蝠侠来承担吧。
慢了半拍的布鲁斯·韦恩：“…………”
他看了提姆一眼，试图向老管家辩解：“杰森拉黑了我。”
阿尔弗雷德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然后你就彻底放弃了告诉他这这个消息？……老爷，你知道这整件事在他人看来都很像一场彻头彻底的绑架，对吧？”
——的确很像。提姆想，想想杰森·陶徳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吧！午夜，哥谭街头，以及突然消失的女朋友。女朋友是个普通人，出门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还是个超级反派。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觉得等会儿杰森可能会杀了他们。
提姆现在完全没心情吃饭了，他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联系杰森——”希望还不晚。
“不需要。”维奥丽特适时开口，她刚刚看了一场好戏，显然心情十分不错，“杰森知道我在韦恩庄园。”
提姆和布鲁斯迅速对视了一眼。
“你给他发了消息？”提姆问。这倒是也很正常，只是他并不记得她拿出过手机。
“不。”维奥丽特十分淡定地开口，“我身上有他放的定位和监听设备。”
这很合理，也很蝙蝠家。看来杰森并没有忘记他在蝙蝠侠这里受到的熏陶。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杰森的行为解决了他们此刻的麻烦，这是一件好事。
于是黑暗骑士问道：“……监听设备从什么时候开启的。”
维奥丽特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从我见到谜语人开始？”
提姆盯着维奥丽特，他突然明白了一切。他觉得布鲁斯一定也明白了一切，所以此刻餐厅的气压才会突然变得那么、那么的……
上帝啊，他现在完全不敢去看布鲁斯的表情了！虽然那可能会给他带来短暂的快乐，但是想想吧，他的训练计划可还握在蝙蝠侠的手里呢！
只有阿尔弗雷德还能在这种情况下笑出来。
“这真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惊喜，维奥丽特小姐。”他轻快地说，“简直不敢相信韦恩家是有多大的幸运才能拥有您的友谊——”
——布鲁斯可不见得这么认为。
但是管他呢，提姆心想，反正除了他所有人都很快乐……至于蝙蝠侠，抱歉，请问有人在乎蝙蝠侠会不会尴尬吗？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杰森·陶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