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级英雄恋爱记事簿》满昭

18、布鲁斯·韦恩

　　69.

　　在那次失败的坦诚之后，我就开始忙碌婚礼的事情，由于需要办的事情实在太多，我几乎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个有点令人忍不住困扰的秘密——当然，我还是很谨慎地确认了一下珠宝们的所有权，保证这个重大的秘密和它们无关。

　　阿福是我筹办婚礼的完美助手，杰森则负责陪伴我，和他们俩比起来，布鲁斯就像是只能添乱和卖萌的猫。他提不出任何建设性意见，实际上，我认为他对婚礼的了解全部来源于韦恩夫妇。我猜测他在那件事之后可能反复观看了他们的全部影像，其中就包括他们的婚礼影像……那决定了他对“婚礼”这个词语的全部印象，我觉得如果我把婚礼全权交给他来办，他可能会完全复刻父母的婚礼。

　　……而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出于纪念，还是出于便捷，才想要那么做。

　　我尊重他的想法，但是还是拒绝了他的许多意见，因为无论如何，那场婚礼都太久远了。我很难想象自己穿着上个世纪流行的那种保守主义婚纱，而布鲁斯恰恰选中了那一条，我惊呆了。

　　那条婚纱简直是杰森看了也会嫌弃的程度。

　　“什么？！”杰森大叫起来，“谁说的？我没有。”

　　“你看到那件婚纱的时候分明皱眉了。”

　　“？我怎么不——好吧，但是我皱眉不是因为那件婚纱！”他抱着手臂，站在沙发扶手旁，瞟了一眼我手中的特供版“定制”婚纱手册，或者说，婚纱设计概念图，“我对那件婚纱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话说回来，拜托，我为什么要对那种事有意见？那是你们的婚礼，又不是我的。”

　　“那又是因为什么呢？”我礼貌询问道。

　　“是因为——”他停住了，神情有些复杂，“是因为……”

　　我看着他，合上了手中的册子：“难道是因为格雷森？”

　　他吓了一跳：“……”

　　“你们俩好像关系不太好。”其实这好像也不怎么令人意外，被收养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关系不好实在太正常了。

　　“你看出来了？”他的脸色有点难看。

　　“我也不至于瞎到那种程度。”我说，“虽然他表现的很礼貌，但是对他那种性格来说，礼貌不就意味着疏远吗？”

　　“礼貌？哼，和过去比起来，他的确显得很礼貌。”杰森坐在了我的右手边，仍然抱着手臂，转过头看向另一边，他看上去有点愤怒，但更多的还是受伤。

　　“为什么？”我问他，试图理解他，毕竟我很快就要加入这个大家庭了，“他为什么不喜欢你？你们在抢韦恩集团的继承权吗？”想来想去，我只能代入我自己和詹姆斯的关系。

　　杰森惊愕地转过头，力度之大简直像要把头转掉：“？！……继承权？”

　　“不是吗？”我托着脸颊，“一般来说，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来源于利益上的冲突，无论这个利益指的是什么。如果你们不是在争夺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利益目标……啊，不要告诉我你们是在争夺布鲁斯这个父亲的关注？”

　　杰森跳了起来：“什么话！别恶心我了！我的头皮都发麻了！”

　　我眨了眨眼：“……我本来也觉得不是的。”

　　杰森瞪大了眼睛，像一头暴躁的小狮子，想要让我改变想法却无计可施，只能气的团团转，转了没两圈，他突然停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双眼发亮，扭过头对我说道：“……没准你是对的，迪克那个家伙，他就是想要争夺布鲁斯的关注，恶！”

　　他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表情一秒一变，一会儿嫌弃，一会儿狂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得意。

　　我津津有味地看他变脸，简直要忘记正事。

　　最后，杰森的表情归于沉思，他嘀咕道：“……当然，也不排除他想继承……”

　　“继承什么？”我问。

　　杰森一个激灵，若无其事地说：“什么？继承……额……就是继承权。”

　　“韦恩集团继承权？”我忍不住摸了摸下巴，“不会吧，看不出来格雷森是这种有野心的家伙啊？而且应该不会，布鲁斯看上去并没有把他列入继承人的范围。”

　　“那可不一定。”杰森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眼神突然变的很复杂，他垂下头，自顾自地盯着地面，“他……很完美，不是吗？”

　　我愣住了。

　　他扯了扯嘴角：“至少比我好。”

　　“你一个未成年人和成年人比什么？”我反问，“这有什么可比的。”

　　“他被收养的时候也是一个未成年人！”杰森抬头，眼中燃烧着火焰，“……所有人都很喜欢他。他和我不一样。”

　　“……”

　　我很讨厌从杰森口中听到这种话。

　　因为，曾经，我也说过和他一样的话。

　　我怀疑过我自己，每天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如我的兄弟，不然怎么能解释父亲对我们截然不同的态度呢？

　　那时候我还不清楚，依靠他人的态度判断自己的价值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但后来，我想，如果那时候的我知道这个道理，我就真的能摆脱那种自我怀疑的痛苦吗？

　　“是吗？”我笑了一下，“可是在我看来，你比他更好啊。你看，我叫他格雷森，但我叫你可是叫的杰森哦？”

　　杰森呆呆地盯着我，好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半晌，他脸有点莫名泛红，支支吾吾：“……那是因为你和他还不熟，你没有见过他几面。”

　　“那么，那些认为格雷森比你更完美的人，是和谁更熟悉呢？”

　　杰森沉默了。

　　我伸出手，趁他发呆揉了揉他的脑袋：“反正我就是更喜欢你，这种事我也没办法，无论你和格雷森发生任何冲突，我都是坚定站在你这边的，谁叫我就是更喜欢你呢？”

　　杰森脸红了，他羞恼地抱住了自己的头：“……你在说什么啊！”

　　“别害羞呀，”我笑起来，“等我和布鲁斯结婚，家里就有你、我、布鲁斯和阿福四个人，我们两个人可是要团结在一起组成坚定同盟的，到时候可要无条件支持彼此噢！”

　　“谁要和你做坚定的同盟！”

　　“啊，你不要吗？杰森，难道你要我一个人在这个家里无依无靠吗？”我假装伤心。

　　杰森脸色一变再变，显然无语到了极点，直到最后才不情愿地说道：“……要是布鲁斯欺负你的话，好吧，我当然会帮你。”

　　我笑起来，双手合十，对他拜了拜：“谢谢杰森，你就是拯救我的超级英雄！”

　　这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简直有些坐立不安了，他红着脸瞪了我一眼，才哼唧道：“……你想吃香草味的冰淇淋吗？我可以给你拿一盒。”

　　我艰难地忍住了笑声，对他眨眼道：“请务必帮我带一盒，亲爱的杰森。”

　　他单手撑着沙发背，在我的惊呼声中以一个极炫酷的姿势翻越了过去，然后红着耳朵快步走了出去。

　　我简直要笑疯了。

　　70.

　　大约十分钟后，杰森回来了。

　　显然，他已经用这十分钟的时间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并且做了一点微小的服务性工作：他不仅给我端来了冰淇淋，甚至做好了一盘新鲜的、摆出漂亮造型的水果拼盘。那绝对是他自己做的，因为阿福早就出门，而布鲁斯还在楼上睡觉。

　　天啊。我不理解杰森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够完美。

　　在我看来，这个家里不会有比他更贴心的男孩了。

　　他坐了下来，然后有点纠结地问我：“……坚定的盟友是不是要应该保持基本的坦诚？”

　　正在吃冰淇淋的我：“？”

　　“没错？”我想了下，一口吃掉了冰淇淋，对他严肃地点了点头，“一般来说是这样的，坦诚会带来相互的信任。”

　　杰森的表情更加纠结了。

　　等到我吃完了一整盒冰淇淋，被冰的“斯哈斯哈”想要找点热水的时候，他终于纠结出了结果。

　　他抬起头，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其实，我有一个秘密。”

　　我差点被热水呛到了：“你怎么也有一个秘密？不是——一般的秘密就不用告诉我了，我不是专门埋藏秘密的树洞。”

　　“也？”他敏锐地发现了重点，“还有谁？……布鲁斯吗？”

　　“是啊。”我又喝了一口热水，“布鲁斯有一个重大的秘密，但目前他还没告诉我那是什么。”

　　“也许我应该等他告诉你之后再告诉你。”他小声道。

　　“怎么，你这个秘密和他还有关系？不会就是他那个秘密吧？”我开玩笑问道。

　　杰森：“差不多吧。”

　　……不是，我现在是真的疑惑了，这是什么秘密啊？是有一个系列吗？还是什么共通的秘密理想？共、□□吗？

　　我试探着问道：“……这个秘密真的很重大吗？”

　　杰森点了点头。

　　“……有多重大？”我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怪，“泄露了会影响世界的那种重大吗？”

　　杰森艰难地思考了一分钟，然后迟疑地点了点头，一字一顿：“很可能会。”

　　我：“……”

　　我下意识战略后仰。

　　不，我可不想加入□□或者别的什么秘密社团。……这种共通的秘密听起来就有点不正常。

　　“你想知道吗？”杰森严肃地问。

　　如果他现在举着烛台，在晃动的烛火下说出这句话，就太像那种神秘组织入会邀请了。

　　我紧紧抓住了身边的抱枕，有点语无伦次：“……不用了，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我现在的生活挺完美的……我是说，我觉得我要再考虑一下，因为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别人的秘密。”

　　杰森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好吧，其实我也觉得，毕竟……知道这个秘密可能会给你带来危险。”

　　我一把抱住了抱枕：“我们现在还是好好研究一下婚纱的事情吧！杰森！”

　　我真的觉得我可以不知道这个秘密！

　　71.

　　可是，就像冥冥之中有一只命运之手在捉弄着我一样。

　　在平安无事的度过了大约半个月之后，我还是知道了这个秘密。

　　以一种令人猝不及防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