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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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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正诧异,这手中之珠,力道之强,可谓是要了那金雀的半条性命,如今观之,那雀儿似偶受阻挠,并无大碍般再次冲向云霄,这金雀确实不可小觑,实乃神鸟也!
再一斟酌,却又凉了半颗心来,魏王之第六女——秦梦箩,实乃人间绝色,又是一颗平衡权力的有利棋子,若不趁着这般名目迎娶入府,让皇侄大皇子捷足先登,那可谓失了即将到手的半壁江山。
思及此,辰王便驻马魏王府前,仰头望了望渐飞渐远的金雀,轻咳一声道:“孤王累了,招远,你且带众人寻那金雀所栖之地,将孤王的王妃接回辰王府来。”
只见辰王左侧一名随侍驱马至前,抱拳低喝一声:“得令!”便率众人又追随那金雀去了。
辰王定定望了望天边寥寥几朵青云,幽幽叹息道:“天要负我么?”
“辰王即以行至于此,请到府上一叙……”忽闻一声相邀,但见魏王秦彦青大开府门,亲自出门相迎。
辰王闻言,翻身下马,一股王者之风向围观百姓袭来,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辰王双手抱拳,笑道:“魏王,别来无恙!”
魏王朗朗笑声犹如洪钟般传来“辰王,近来安好?”
二人说完一顿,相视大笑起来。
百姓一睹两位王爷英姿,顿时匍匐在地,自此不敢直视,喧闹的街巷逐渐变得安静起来。
魏王相邀辰王入府,辰王只携了近身的一名随侍唤作清池,便随魏王入到府内。
再道那金雀在空中奋翅高飞,若有人召唤般,直朝城外那个方向飞去。
这可苦了招远一行人,空中的金雀不曾有任何阻碍,倒是地下的一行人为了紧随金雀,不得不百转千折,忽而青石官道,忽而羊肠小路,过小桥,进农户,穿街巷,摆小渡,这可谓是十八班追踪武艺样样尽展,也有那身手差的,掉到河里,头脑笨的,卡在农户的窗户上,如此观之,这追踪动物倒是一门学问了,怨不得围场捕猎,总会劳师动众,规模庞大。
可谓是经历千辛万苦,那要命的金雀总算大发慈悲,落入了一户农户家里,这让众人烧起的怒火,顿时有了发泄之处,大有要将这雀儿红烧清蒸之意。
可这也只是憋在心里想想,这可是辰王口中的神雀,若真伤了它,就是再长九颗脑袋都不够偿的。
众人静候片刻,见那金雀似乎已落定这户农家,并无离开之意,便沿着围墙将这小院落包围起来。招远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绕着围墙正欲行至门前,忽闻一阵娇笑声从院内传出,让闻者不禁精神一震,似吃了人参果般舒坦。
“童启哥哥,快将金雀还我,别伤了它!”这一声娇嗔似天籁之音,让招远不禁痴了,醉了。何人竟有如此美妙的声音?
“韵儿若是喜欢,就将它养起来吧,明日我做个金丝笼送你!”童启宠溺的刮了一下柳韵的小鼻子。
孰不知童启对柳韵所言听到招远耳朵里竟似晴天霹雳般,让招远心中不禁燃起了一股无名怒火,是嫉?是妒?百般滋味化为一股力量,迫使他纵身飞过墙去。
望着忽然现身在旁的男子,柳韵和童启目光一滞,些许惊讶之情只是一闪即逝,并无过多举动。
这道让招远吃了一惊,若是平常女子,怕是早惊吓的喊破了喉咙,可眼前这天仙一般的人儿却镇定自若,手中金雀用喙为她梳整身前的青丝长发,超凡脱俗之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让人不由生出一份敬意。
“何人竟敢擅闯民宅?”童启望着招远厉声质问。他分明在招远的眼中看到了对柳韵的痴迷。醋火中烧,移身幻影之间便立于招远面前,阻断了那望向柳韵炽热的目光。
招远顿时转醒过来,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一向办事沉稳,才深得王爷器重,今日遇见这农女,怎么就乱了分寸呢!
再一刻,招远便躬身向前,向柳韵行起了大礼。
“属下招远,奉辰王爷之命,迎接王妃回府。”闻言,静候院外的侍从鱼贯而入,顷刻之间静谧的小院人山人海,只见随从列阵站好后,整齐划一的一同屈身下跪,齐声道:“属下恭迎王妃回府!”
童启愣在了当场,屋内走出的柳渊与姚氏均成了石化状,独有柳韵似没事人般,对面前之状置若罔闻,含笑逗弄着掌中的金雀。美目柔情,若春雨润物般,让人的心都醉了。
不解缘由的姚氏,只当痴傻的柳韵招了什么官司,惹来众多官兵,登时三魂吓掉七魄,哆哆嗦嗦的晃到柳韵身边,一耳光掴过去,谁知这边手还没触到韵儿的脸,那边姚氏就尖叫了起来。
众人抬头望去,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只见招远不知何时拔剑齐齐削掉了姚氏掴向韵儿的五个手指,出剑之神速竟让众人不曾听见看到。
柳韵逢此变故,柳眉轻耸,转瞬又舒展开来,含笑不语,那清澈的杏目中荡起一丝对招远的感激之情。
“大胆刁妇,竟敢对王妃无礼!”招远缓缓收了剑,周身寒气逼人,怒目瞪向姚氏。
“哼!王妃,此话从何说起?”站在一旁的童启终于开口说话了。
“从何说起?呵呵呵,笑话,从辰王娶妃说起,从金雀引路说起,从金雀落入此女之手说起……”招远挑衅的望向童启,一脸不屑。
“我且问你,此女婚配否?”招远转向姚氏问道。
此时的姚氏疼得几乎晕厥过去,又畏惧招远,只得干忍着,一点哼哼声都不敢发出。见招远问话,又从刚才的对话中听出点端倪,便忍着痛,如实回禀。
“回大人的话,柳韵——还不曾许配人家。”
招远一听,立时喜上眉梢,望向童启的神情又多了一丝傲慢。
“听到了吗?不用我再重复了,如今天意如此,金雀为我们王爷觅得王妃,就得顺从天意,旁人休得造次。”
童启闻言,冷笑一声道,“若我说金雀是落到我身上的,那你家王爷岂不得迎娶我入门了,呵呵呵呵……”
招远立时绿了脸,大喝道“休得胡说,如今金雀在此女之手,众人为证,何来落于你手之说。”
“是吗?”童启边说边从柳韵手中夺来金雀,冷笑道“如今这雀儿可是在我之手,难道你家王爷有断袖之癖不成?”
众人一听,顿时笑声一片。
招远是可忍孰不可忍,拔刀砍向童启,童启也不犹豫,从腰间抽出柳依剑,针锋相对,刀光剑影,寒气森然。
招远的刀若千斤之势,横砍竖劈,刀刀干净利落,刚毅果断;童启的剑似游蛇之姿,剑剑缠绵灵活,柔韧有余,二人之战,真个是以柔克刚,以刚制柔。
眼看招远一招开天辟地就要将刀砍向童启的天灵,那柳依剑似有灵性般以藤蔓之姿紧紧缠在了招远的刀上,二人顺势互出一掌,掌风如排山倒海之势,狂风大作,寒气逼人,荡起无数烟尘。就在二人连过数十招之际,忽闻一声厉喝。
“住手!”
二人停下了打斗,一同望向发令之人——柳韵。
众人方从观战的热情中回过神来,意犹未尽,今日之战,实乃高手之战,让众人大开眼界。
童启收起手中的柳依剑,缠回腰间,招远顺势抽回手中之刀,收回刀鞘。二人同时举步走向柳韵。
“韵儿,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童启抢先一步来到柳韵身旁,轻执起她的手,含情脉脉望着她。
“大胆,快放下王妃的手,若是在执迷不悟,休怪我不手下留情。”招远上前一步,打落了童启的手。
二人怒目相对,看势又将进行一场大战。
“慢着。”柳韵忙开口制止,顺势拉开了剑拔弩张的二人,二人触到她手的那一刻身子同时一怔。紧张的气氛为此缓和了下来。
“童启哥哥,公子,你们不要再打了,且听韵儿一言,如何?”二人都望向柳韵,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柳韵美目含笑,行于二人之间。缓缓说道:“这‘金雀引路’之说早已传遍全国,如今这雀儿落于我之手,实乃天意,却是不可违背!”
她抬眼望了望哥哥柳渊,又道,“但韵儿早年丧父,兄长待我恩重如山,长兄如父,我只听兄长一人的,即便是违背天意,我也在所不惜。韵儿的婚事全凭兄长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