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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灵魂的回归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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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底男团都变成了手办》第九章
CP:《精神变态日记》徐仁宇X陆东植,宇植;《他人即地狱》徐文祖X尹宗佑,祖宗;《Voice》毛泰久X《V.I.P.》金光日,久日。
本人是沙雕网友,有私设有OOC,不喜请轻拍。
20
女孩子和手办们“愉快”地又度过了一个星期。
在这一个星期里,女孩子白天都在赶作业,吃完晚饭看小说刷剧,凌晨跟他们聊聊天,之后才会洗漱睡觉。
她属于先做作业再好好玩的那一类人,对不对的先不说,完成度一定要高。
本来挺好的,都做完三分之二了,直到有一天半夜,徐仁宇闲得无聊去翻了她随手甩在床上的数学寒假作业习题册,忍无可忍之下强行把她唤醒了。
“你连一元一次方程都不会解吗?”
“才七年级你数学就不及格了,以后那还得了?!”
女孩子睡得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上身还在晃:“啊?”
其他几个在被子里躺成一排的手办也还没睡着。毛泰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眼都不睁;金光日以一种看好戏的心态围观,巴不得徐仁宇跟他一样被女孩子厌弃;徐文祖根本不在意尹宗佑之外的人和事,尹宗佑被徐文祖盯得把头都缩进了被子里。
只有陆东植,从大枕头上的小被子里钻出来,走到了女孩子腰部位置,问了句:“怎么了?”
“你问她!平均每套习题中,10道选择题起码错了8道,5道填空题全错,解答题就写个解!”徐仁宇气得在大被子上背着手到处走,一深一浅,一深一浅,好几次差点被拌倒,脸朝下栽进被子。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陆东植想了想,哦,精英的强迫症犯了。
没治。
陆东植十分怀疑徐仁宇小时候上学没得满分的时候是不是会悔恨得想撞墙?
女孩子羞愧地垂着头:“我才刚来韩国没多久啊,字都认不全......”
“借口!都是借口!数学符号国际通用的!你原来就不努力!”
人艰不拆啊。女孩子喏喏道:“那你要我怎么样嘛。”
“重做!”
就烦这俩字。女孩子情绪激动,捶了一下被面抗议:“现在是半夜啊!而且不会做就是不会做嘛!”
徐仁宇被这一捶带得在被子上一颠,好不容易站稳了:“半夜记性好!不会我教!”
这对女孩子来说是个好事,陆东植便没有阻止他。
在这一天的后半夜,剩下五个手办躺在床上,是伴随着徐仁宇的怒吼睡着的。
“3和-3是什么关系?啊?是什么关系?”
“互为相反数啊!”
......
早上6点左右,在近期形成的生物钟的影响下,几个手办相继睁开了双眼。
在靠墙的那一面,女孩子背后堆着枕头,手拿寒假作业和笔,困得头一点一点的,但是无法入睡。
因为一旦她有闭眼的倾向,旁边的徐仁宇就拿食指狠狠戳她腰眼。
熬了一夜,她心慌气短,眼底都是血丝:“徐仁宇,你还是不是人?你是不是仗着我舍不得弄坏你?把我惹急了,我拆了你!”
“拆之前先把作业给我检查。不对不许睡。”徐仁宇冷冷道。让我睡不着觉的罪魁祸首,还想睡觉,美得你!
女孩子看了一眼作业,心虚地把作业往胸前合拢。
晚了。徐仁宇已经瞄到了。
“都选C?嗯?”
“因为C的答案最长吗?”
“你......”
女孩子手一挥,打断了他:“仁宇xi,非常感谢你的谆谆教诲,你可以走了。”
“走什么......”徐仁宇反应了一下,“你是指?”
“对。”女孩子点了点头,双手合十,朝他拜了拜,“我求你了,走吧。”
错愕、惊喜才刚刚出现在徐仁宇的脸上,就迅速消失了。
没有生气的手办直挺挺地倒在了大被子上。
临走之前只留下言犹未尽的四个字:“你的作业......”
捡起手办将其放回小被子的女孩子打了个冷颤:“我去,这什么执念......”
真的走了。满怀期待的金光日带着灿烂的笑容问她:“我会韩语、中文、英语、俄语、日语,请问我有那个荣幸指导你的国文吗?”
讨厌我吧,像讨厌徐仁宇一样,直接把我送走。
女孩子毫不理会,挡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切,眼泪都流了出来,倒头就睡。
金光日:“......”
这一刻,即使是知道他是个大恶人的陆东植也对他报以了深切的同情。
毛泰久拍了拍金光日的肩膀:“等着吧。会有那么一天的。”
你们都能讨她喜欢,当然不着急了!站着说话不腰疼!金光日冷哼一声,抖掉了肩膀上的手。
毛泰久看着自己的手,将它握成拳头,一拳把金光日的头打得原地旋转720度。
被人捧惯了的娇贵公子忍不了这口气,两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尹宗佑瞄了一眼身边的徐文祖,心想:我一定要比他先走,争取一个远离的机会。
而陆东植一点都不着急。
他答应了女孩子,要当陪她到最后的那一个人。
21
长长一觉睡到晚上11点多,女孩子揉掉眼角结痂的眼屎,从床上坐了起来。
腹中空空,她看了眼剩下的几个手办,决定先去填饱自己的肚子。
等她吃完拉面回来,打开了手机,点了首《Assassin\'s Tango》,在由舒缓到激烈的小提琴和脚踏声中牵起还不能动弹的毛泰久的两只手,在卧室里转起圈圈来。
毛泰久整个人都在空中飞,被迫跳的还是女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难怪要趁他不能动的时候跳。金光日已经快要笑疯。
但是一曲终了,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正好过了12点,女孩子手上的毛泰久按理说应该可以发出抗议的声音、做出挣扎或反击,但是没有。
那个手办四肢低垂,被女孩子放回了书桌一角的那个小浴缸中。
她把毛泰久也送走了?!
这么简单就送走了。金光日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明明一开始,你也是喜欢我的。”
女孩子白眼一翻,走过来一指头把他戳倒:“我不喜欢活的你。”
“再漂亮,也是妇女之敌!”
哈哈。原来是因为这个。金光日想爬起来,又被她戳倒,便挥舞着两只手去格挡她伸过来的指头:“你再这样,我拼着不能回去也要杀了你!”
“我怕你呀?”女孩子又戳了一下。
金光日已经不想白费力气了,任她压住自己胸口,死鱼一样不再动弹。
很快女孩子就觉得没意思,松开了手劲儿,又去沙发上戴着耳机刷手机去了。
金光日确定她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回来床上,走到了大枕头上的小被子那里,腿一迈,坐在了陆东植腹部,掐住了来不及反应的陆东植的脖子:“你跟她最最好?嗯?”
陆东植伸手去掰他的手,仰头要撞他,拼尽全力却总是撞不到,两条腿也根本派不上用场。
几天下来,尹宗佑跟陆东植已经变得熟稔,哪里会放任陆东植被这样对待,跑过去一脚踹在金光日背后,趁他跌倒,扑上去连续十几拳打得他没有还手的余地,脸和脖子都瘪了。
金光日嘴上连连认输,也举手投降了,但是没有用。
尹宗佑把他大卸八块了,扔到大床的各个角落。
他花上一整晚能不能把自己的零件凑齐还是未知数,一颗头恶狠狠地转个面,盯着那边窝在一起聊天的尹宗佑和陆东植。
......
第二天的早上6点,女孩子起得比平时要早半个小时,悄悄摇醒了尹宗佑,指了指不远处的徐文祖,小声道:“再见了,宗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啊。”
“我会的。再见。”因为已经有了新的方向。
当他扶着女孩子的手掌脱力一般垂下时,女孩子就知道,他也走了。
为了她答应过的事,她小心翼翼地将还在睡梦中的徐文祖放进了原来的那个抽屉,再次用厚胶布把抽屉牢牢粘上了。
徐文祖一觉睡醒,发现身处黑暗,或许是对此早有预料,没有任何过激行为。
一直挨到他能再次行动,便抽出藏着的针头,对准抽屉木板,“呲呲呲呲呲”地钻动起来。
不知疲倦。
只口中一直轻轻念叨着一声声的“亲爱的”。
这种持续不断的行为和制造出的声音如同老鼠刨粮仓。
抽屉之外,女孩子给自己和陆东植戴上了降噪耳机。
一直四分五裂的金光日没人管。
如今他不仅很可能走不了,更有可能先变成神经衰弱,又气又恨,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22
恶魔柳在人间的居所,是一栋酒店式高级公寓的最顶层。
现在这套顶层公寓已经□□枯发黄的树干枝丫所包围,根系布满每一个角落。
在与神的赌局之中,他输了,还赔上了他老豆和其他几位天使的命。
从一开始就不公平,因为神即是裁判又是选手。
为了儿子和前途,跟他做过不止一笔交易的著名音乐人河立正挥舞着据说泡过圣水的骑士长剑在他的公寓里四处劈砍,发泄自己的不满和愤怒。
表面上年轻英俊,实际上都60多了,还这么有朝气,能折腾。坐在沙发上,一脸无所谓的柳笑了。
他本来没有理会。
一个普通人类而已,跟自己熟悉了之后,就敢对着自己哇哇乱叫,管自己叫“卖鱼饼家的儿子”,全然忘了当初为了避免被自己收回一切所做的无数努力和担惊受怕。
直到河立一剑劈到了干枯的树枝上。
像是沙发上突然长出一根尖刺,柳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晚了。
一颗一颗闪着柔和的金光的亮点从枯树里飘散了出来,很快占满了公寓,又往窗外逸散。
双手还握着剑柄的河立惊讶地问:“这是什么?”
“灵魂。”
“所有跟我交易过的人类的灵魂。”
河立连忙问:“哪个是我的?”
“这么多,我哪里知道哪个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只是有一点点收集癖的柳重新坐回了沙发,“等着吧,它会被你的身体吸引,重新回到你的身边的。”
“怡景的也一样?”
“嗯。”
“太好了。”河立流着眼泪,如释重负,“太好了。”
“好在哪里?”柳把头往沙发靠背上一仰,“灵魂回到你身边,就代表我们的交易失败了,你会重新变成那个垂垂老矣、一事无成的过气歌手。”
“没有关系的,没有关系的。”河立丢下骑士大剑,用跑的离开了公寓。他要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怡景。
哭得像个娘们,一点儿都不好看了。柳望向窗外。
灵魂多得如同天上繁星,一闪一闪,渐渐离他远去,奔赴原本抛弃了它们的主人。
到头来没有人留在我身边,这具身体的爱人爱的也是原主毛泰江吧。
缉拿我的天使什么时候来?
人间呆腻了,我想去地狱走一遭。
......
首尔西部监狱,关押重犯的A区,徐仁宇在某间牢房中醒了过来。
他看向了室内的电子钟,日期还是他入睡之前的那一天。
作为手办所经历的十几天,恍若一梦。
他看向窗外,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大地。
昨夜有大雪。
身上的棉制囚服不够厚,他把手伸向自己的那条瘸腿,想捂一捂,即使收效甚微。
蚁噬一般,既麻又痛。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真的会废掉的。
这时,有什么亮闪闪的东西闯入他的视线,朝他飘了过来。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眼花,没想到那亮闪闪直接往他伸着的手里渗了进去!
什么东西!他簌地站了起来,把手往裤子上拍打,擦拭。
没有用,已经消失了。但是他确信它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他按压自己的脉搏,测试自己的心跳,一切如常。
正当狱友们怀疑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的时候,他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僵立原地。
他想起来了。
全都想起来了。
三十年前,柳还是个身披洁白麻布的俊美少年,路过他所在的小镇,问刚刚被别的小朋友扔过小石子的、才6岁的脏兮兮的他:“你想要什么?无论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还小,不知道世界上有骗子,一吸鼻涕,一抹眼泪,老老实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我想要爸爸,我想要钱,那样别人就不会再嘲笑我没有爸爸,妈妈也不用那么辛苦工作,也不会再有人说她勾引别的男人了。”
柳一抖手,凭空变出一张合同来,伸到他眼前:“跟我做个约定吧,你把灵魂给我,我帮你实现愿望,签个字就行。”
“什么是灵魂?”
“你不需要懂,反正你有,少了又不会生病又不会死。”
“可是我不认字也不会写啊。”
“......那按个手印吧。”
周围条件简陋,合同上就此多了个泥巴拇指印。
后来的后来,他的愿望很快实现了,有了爸爸,有了钱,对那些嘲笑欺负过他的人们笑得非常得意。
可是妈妈死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柳在其中施展了什么手段,比如用他妈妈的命换了爸爸和钱。
现在他知道了,柳所谓的灵魂,原来是他的良心。
“喂!他是不是在哭啊?”
“连环杀人犯也会哭?”
狱友的窃窃私语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他朝发出声音的人那边看过去,通红的双眼把人吓得不敢出声。
其中有一个却不怕他,据说是老虎医药公司的代表,曾经还跟河立一起经营过娱乐公司,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拿起手边的书啪的一下打在矮桌上。
徐仁宇看到了。
这位狱友把自己归来的灵魂拍灭了。
......
跟徐仁宇一样,毛泰久的灵魂也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带着他幼年时期对父亲杀了人的巨大恐惧,以及被自杀的母亲抛弃的恐慌。
无论是海边的别墅,还是毛家本家,都充满了血腥味,他浸泡在血水里长大。
柳是在他还会躲在被子里哭的时候出现的,带着一身洁白的光芒。
“你在害怕什么?”
“现在目睹你父亲杀人的就剩你了,你怕你父亲连你也杀了?”
“你怕的是你父亲,还是恐惧本身?”
“跟我做交易吧,我可以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面对的到底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毛泰久从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没敢叫。
他唾弃这样的自己。
父亲也是不喜欢的。
“真的可以吗?我想变得勇敢。6岁做噩梦会尿床,太羞耻了。”
已经死去的、恶形恶状的中年男子和妈妈出现在梦里,谁不会怕呢。柳知道,但是没有那个好心去开解:“可以,当然可以。从今往后你将拥有权力,凌驾众人之上,无所畏惧!”
尸山血海,如果是自己创造的,那还有什么可怕?
跟徐仁宇又不一样,毛泰久没有哭,无所畏惧的buff叠了太久,余威或许可以延续一辈子。
他在想,灵魂,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柳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我可不可以,趁机做一些事情。
精神病院建立在远离人群的郊区,无论白天和夜晚,都有病人在嚎叫、痛骂、奔跑、挣扎。
已经清醒的毛泰久听在耳中,还是如闻福音。
不如制造混乱。
......
“他没有爸爸。”
“他哥哥烧坏了脑子。”
“他家是卖鱼的,身上有味儿。”
妈妈不在,年幼的尹宗佑坐在鱼摊后面的塑料凳子上做作业,他听过很多这种言论,依然不能充耳不闻,把铅笔塞进了嘴里,狠狠地磨。
智力有问题的哥哥一直想让弟弟跟自己玩儿,得不到回应就一直拿脚踹他的凳子腿,踹得他一颠一颠。
鱼摊前的柳小心地踩着两块破砖踮着脚,怕被地下的污水弄脏鞋子,捂着鼻子问:“很难听是不是?想不想让他们不能再说这些话?拿你有的跟我做交换吧。”
“你能?”
“我能。你想让他们变哑巴吗?”
“骗子!即使我想,你也不能让知道我家情况的所有人变成哑巴。”因为我家本来就是这样。从小就被妈妈灌输过各种骗子的伎俩,尹宗佑防心很重。
“我可以。但是你还不值得我那么做。你有什么愿望吗?”柳又问。
“我的愿望是你赶紧走,我妈妈要回来了。”
还是搞点实际的吧。柳故技重施,一抖手就是一张合同,字迹从上到下缓慢出现:“如何?”
尹宗佑态度变得很快:“与其指望别人闭嘴,还是自己变强更好一些。”
有点儿意思。柳问:“哪种强法?”
别人一颗糖能换自己一句好话,尹宗佑觉得自己能交换的不多,想了很久:“我想我的身体变得强壮,可以保护我自己和妈妈......还有哥哥不被人欺负,就算被欺负也能反抗。”
真单纯啊。就喜欢这样的。明明长大以后经过系统锻炼就能做到的事。柳高兴了:“按个手印吧。”已经不指望孩子会签字了。
“我拿什么跟你换啊?”
“灵魂。”
“什么是灵魂?”
“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少了灵魂你也不痛不痒。”
尹宗佑按了手印。
“这样我就会变得强大了吗?”
他抬头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柳早就跑得没影了,合同也消失了。
尹宗佑气得把脚下的那盆鲜鱼给掀了,水流一地,活鱼乱蹦。
污水一搅,变得更浑。
“骗子!”
“去死吧!”
想起这个骗子的所作所为之后,尹宗佑反而像是想通了什么。
还躺在医院里的他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
也许,对待徐文祖,除了逃避,还有别的方式。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