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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花与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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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蛇:其一
按理来说这种程度的任务一年级就可以完成,但由于各种原因,还是委派了二年级的咒术师前来。
夏油杰看着眼前的大正风洋馆,以及典雅客厅中浓黑长发穿着和服,人偶般艳丽的少女。
风从推开的窗户钻进来吹动了白色的纱帘,带着初夏的热度抚着他的脸。在看清楚少女面容的瞬间,夏油杰闻到了一股令人微醺的花香。
如此甜腻,如此令人感到浑身战栗。就好像是某种冷血的生物在耳畔嘶嘶吐信,然后从鼻腔直接钻入脑髓之中。
——我们,有在哪里见过吗?
夏油杰忍不住发出这样的疑问。
少女微微笑了起来,那张缺乏生机的面容就像是合拢的花苞骤然绽放在他眼前。她独居在洋馆中超过十余年,所见到的外来者,他是第一个。
夏油杰自觉问了蠢问题,于是他微微低下了头。
——我是夏油杰,是前来保护你的咒术师。
少女的香气伴随着木屐的响动靠近了,他看到了她正绢和服上的花纹。金线描绘的大花三色堇艳丽地绽放,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正在花朵上停驻。
她手里捧着一个带着缎带和铃铛的手鞠,他发现她看起来比起实际年龄来说似乎要小一些。
她说话的声音温柔至极,就像是在耳畔轻声呢喃。
——我是斋藤秀千代,请多多关照呀,夏油先生。
他感到一阵眩晕。
——
他倒是从未设想过这样的场景,因此夏油杰缺乏应对这类事的经验。不过这种应对经验,一般人确实不可能会拥有。
夏油杰仰面躺在床上,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眼前发生事。而他只能用僵硬的身体来抗拒,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此时此刻他躺着的是洋馆主人卧室的床,双手被手.铐锁在了床架上。明明他睡前是待在了客房里,睁开眼睛却是在主卧室之中。
如果一定要推测不对劲源头的话,那只有睡前的时候他喝了一杯女仆送来的热饮。
那热饮里被放了特别的东西。
——不要吵。
和白天里所见到的少女完全不同,因为她用端正美丽的脸在做完全不符合身份的事。像花瓣一样的嘴唇正在舔...舐某种东西,甚至吐出了一小节花..蕊似的舌尖。
——你也不想被勒着嘴流口水吧?
她甚至在夸奖他很干净,因为他睡前洗过了澡。
接着她嘻嘻地笑了起来,就像是在把玩什么格外好玩的东西一样,完全由着性子来,完全不会管夏油杰作何感想,也不管他愿意与否。
夏油杰越发觉得眩晕,而在这眩晕中他诞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他甚至开始为她的行为开脱。
【或许她没有恶意,只是不懂事而已。】
他想到了便这么说出了口,换来的是秀千代的嘲笑。随后一个圆圆的带着搭扣的东西便塞到了他的嘴里,将他的话语全部堵在腹中。
——不是说了吗,不要吵。
她丝毫不关心夏油杰说了什么,主人不会关心“玩具”心里作何感想,她只关心这个新鲜的“玩具”到底能不能给她带来不一样的快乐。
下午的时候夏油杰看到了花园里女仆用水管在浇花,晶莹剔透的水洒在花瓣和叶片上,浑圆的水珠从不堪重负的花朵上滑落。那个场景明明并不起眼,现在却逐渐和眼前的一切重叠在了一起。
红色的,白色的,白色的,红色的。
光滑的、粘稠的、柔软的、坚硬的;混杂在了一起,然后无限靠近但又拉扯开来。
男孩,女孩。
男人,女人。
夏油杰偏过头去,惨白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正好照在悬挂的和服衣摆上。而此刻夏油杰才看清楚,在大花三色堇的花丛之下,藏着一条对蝴蝶虎视眈眈的蛇。
蛇直立起了身体。
那条蛇的眼睛正好和他的眼睛对视了,因为秀千代捏着他的下巴将脸掰了过来。
蛇在看着他,蛇要吃掉蝴蝶了。
天花板上的花纹在晃动,嘎吱嘎吱的单调声音在卧室内回荡,就像是某种动物在进食一样。
嘎吱嘎吱,咔嚓咔嚓。
蛇正在吃掉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