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离不开的空气》爱榆的猫

4、你，是我离不开的空气04

　　王子特地起了个一大早，到教室去等鬼鬼，准备向她告白。
　　这时，鬼鬼和阿本有说有笑地走进教室，一看见王子，鬼鬼脸上的笑容瞬间消隐无踪。
　　王子的心有些酸，嘴角弯成了一个苦涩的弧度。以前，鬼鬼总是笑眯眯地跟在自己身后，而现在，你笑得那么好看，可是那个笑容却再也不是为我而绽放。
　　[鬼……]王子清冷的声线里透着几不可闻的颤抖和沙哑。
　　鬼鬼反射性地转身就逃，却被阿本捉住一只手。[阿本……]
　　阿本的手搭上了鬼鬼的肩膀，笑了笑。[王子同学，找我的“女朋友”有什么事吗？]
　　女朋友！王子的心狠狠地抽动着。[鬼……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阿本也很大方，捏捏鬼鬼那肉肉的小脸。[去吧，记住我昨天说的话！]
　　眼前两人亲密的举动实在很刺眼，但是自己没有资格抱怨。因为，是自己把这个资格拱手让人的！
　　[找我有什么事吗？]鬼鬼的语气很僵硬，眼神无情得仿佛从前那个爱着自己的鬼鬼已经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眼前的是另一个根本不爱他、不认识他的陌生人。
　　[鬼……你真的……和阿本在交往吗？]那漆黑的眼瞳里，掩藏着淡淡的哀伤，也许他自己并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好像是要被遗弃的小动物，让人惊讶聪明绝顶的王子也会有这样脆弱的时刻。
　　[我……]鬼鬼想起昨天阿本说过的话……
　　[为什么要骗大家，说你是我的男朋友？]鬼鬼满脸的疑惑，清澈的大眼睛里写满了问号。
　　阿本微笑着。[相信我！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们的确在交往，其它的我来处理就好！]
　　[是真的！]
　　秋天的风，夹杂着刺骨的寒意，带走仅余的一丝温度。心好痛，这种痛发自心底，深入骨髓，撕心裂肺却又无从宣泄。
　　[为什么……]
　　王子眼中流露出来的哀伤，让鬼鬼一直以来的压抑终于爆发了。[为什么？你不是巴不得我不要缠着你吗？现在如你所愿了，你还想怎样？]
　　[鬼……]看着眼前盛怒的鬼鬼，王子怔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鬼鬼，她在自己面前一向是古灵精怪、俏皮可爱的，总是笑眯眯地跟在自己身后，甜甜地对着自己叫着[王子，我的王子……]
　　[我总是很努力地想要接近你、讨好你，却无论如何也亲近不了你。对待小薰、容嘉学姐，你总是温柔而愉悦的；而对待鬼鬼，你永远只有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每一次见到你那冷漠疏离的神情，我就觉得心好痛好痛。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些什么，早该放弃了……]鬼鬼唇边那抹微笑令王子的心为之一凉，那抹微笑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但她的眼中并没有笑意，而是对他的心灰意冷。
　　看着鬼鬼那含着泪光的凄楚容颜，一瞬间，王子的心仿佛被利刃刺穿一般，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是不是每当他拒绝她一次，她就偷偷地独自难过？只是面对他却不显现出来，总是满脸的笑意。是这样吗？而他却从来没有发现？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他真的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
　　再也忍受不了，说什么只要他幸福就好，只要他幸福自己就会幸福，那些都是些骗人的鬼话。[付出是需要有回应的。原来，我并没有那么伟大，可以一直默默地付出，不求回报。我要求得不多，只要你对我有一点点的喜欢就行。只要你有一点点喜欢我，我就能有自信，就会有动力，努力让你把一点点喜欢再增加一点点，最后变成好多好多的喜欢……但是，你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抹杀鬼鬼的坚定，所以现在，我学会，不再做梦！]
　　[鬼……对不起！]鬼鬼凄楚的泪颜盘踞在王子的心底，挥之不去，她所流下的每一滴泪水都像是具有侵蚀的能力般，一滴又一滴地蚀痛他的心。
　　已经太迟了吗？已经不能再挽回了吗？你真的打算放弃我了吗？开始另一段感情，是你现在想做的吗？那我该坦白地对你说，还是默默地守候？
　　[鬼……我……我喜欢你！]鼓起勇气，王子还是把真心说出了口。
　　即使最后还是会被你拒绝也没有关系，至少我把我的心意传达给你了，至少我努力过。这样，我以后才不会遗憾终生！
　　[你……你说什么？]鬼鬼惊讶得无法言语。王子竟然说喜欢她？喜欢这么平凡的自己？这该不会是提前在过愚人节吧？
　　[我……我喜欢你！]王子红着脸，坚定地望着鬼鬼，再一次说出自己的心意。
　　[你骗我！我不相信！]鬼鬼转身就逃。这个消息对鬼鬼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她很害怕这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如果真是这样，她不确定这一次自己还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
　　鬼鬼慌张地到处乱窜，突然[砰]的一声，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小鬼鬼，怎么啦？怎么慌慌张张的？王子跟你说了些什么？]阿本温柔地搂着鬼鬼，轻声安抚着。其实，从刚刚的情形来看，他可以想象得到王子会跟鬼鬼说些什么啦。
　　[阿本哥哥……]看到阿本那张熟悉的脸庞，鬼鬼那颗慌乱的心终于稍稍平静了些。
　　[王子……王子他……他说他喜欢我！]想起刚刚王子的话，鬼鬼的小脸瞬间变成红红的苹果，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哦？那你怎么回答他？]挑了挑眉，阿本笑着问道。唉，其实也是意料之中啦！
　　[我……我逃了。]鬼鬼低着头，尴尬非常。
　　[逃了？]果然！[那你是怎么想的？你还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我很害怕！怕他不是认真的；怕他一转身就会对我说，我刚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如果真是这样，我会疯掉的！]
　　[如果他是认真的呢？那你会考虑吗？]
　　[我……]往事还历历在目，为他流过的眼泪，鬼鬼怎么也忘记不了。奇迹真的会出现吗？
　　[如果他是认真的，他是真的喜欢你，你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和他在一起吗？]阿本认真地问道。不管怎样，鬼鬼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她想，那他无论如何都会让他们在一起，反正王子也喜欢鬼鬼嘛！但如果她不想，那他是绝对不会让王子再有单独接近鬼鬼的机会的！对他来说，鬼鬼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我……]虽然一直对自己说，应该死心了。之前为他流过的泪，已经够多了，不要再让他有机会再伤害你了。但是，要真正做到放弃，又谈何容易呢？毕竟，自己如此地深爱着他，又怎么舍得就这样轻言放弃呢？
　　[如果，你还是爱着他，或许，你就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不要让自己的人生留下任何的遗憾！我希望你以后的人生都会是快快乐乐的！给他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如果还是不行，就彻底地放弃，这样，你才能彻底地对他死心！]阿本语重深长地说道。千万不要像“她”那样，因为遗憾，因为无法放弃，所以……
　　鬼鬼低头不语，只是把头埋进阿本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久久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