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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意见分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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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说你的想法吧,汤姆。”邓布利多没有正面回答,“你觉得……你的父母会是什么样?”
一说到这个,里德尔显得有些兴奋。
“嗯……他们肯定很厉害。”里德尔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听别人说,几年前,魔法界有一个很邪恶的神秘人,我父母肯定是为了对抗他,才迫不得已把我送到麻瓜家里的。”
邓布利多看着里德尔闪闪发光的眼睛,沉默了一小会儿。
“我的确认识你的父亲,汤姆,但我不认识你的母亲。”邓布利多朝他眨眨眼睛,“你的父亲……当然,他确实很厉害。”
“他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汤姆……哦,天哪,都这么晚了。”
邓布利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怀表。
“很抱歉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我想你得赶紧回去睡觉了……对了,这个还给你。”
邓布利多将那张格林德沃的卡片递给里德尔。
卡片上的最后一行小字在月光下显得很明亮。
(1945年,落败于阿不思·邓布利多)
在麻瓜农场生活的七年,里德尔别的没学到什么,唯独迫于生存压力而被迫练就了一套察言观色的本事,因此他不难看出,邓布利多已经不想继续谈论自己的父亲了。
邓布利多看着里德尔收起卡片,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我以前很喜欢收集这些小东西,但我已经很久不吃巧克力蛙了……”他无奈地摇摇头,似乎真的在遗憾自己抛弃了这份美食,“他们做了太多我的卡片……打开盒子的时候总是看到自己,那种感觉太糟糕了,就好像是在吃我自己……”
“还有那些字……我一直不赞成他们记录得那么详细……”
邓布利多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自己有些孩子气的抱怨。
“那么……晚安,汤姆。”
“晚安,邓布利多教授。”里德尔后退一步,向邓布利多鞠了一躬。
“顺着我们来时的路回去,你不会遇到阿格斯的。”
直到里德尔的身影消失在了城堡大门之后,一直跟在两人身边的斯内普这才解除了自己的幻身咒。
“好极了,现在里德尔终于知道他有一个很厉害的父亲了。”斯内普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您原本应该问他些什么?或者您需要我给您配一些强效的记忆药水来防止您在某一天忘记吃饭?”
“放轻松,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他,“汤姆的记忆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他显然没有说谎。”
“那今晚这次谈话的意义是什么?”斯内普强压着自己已经涌到嘴边的怒火,“为了让里德尔尽早地了解黑魔法,还是为了让我知道自己是百年来最讨人厌的老师?”
“准确来说,你是近百……好吧,我想这次谈话的意义主要是在于……可以让我们多了解一点这个孩子。”邓布利多特意加重了“孩子”一词。
“顺便能让你得知,汤姆对你的态度。”
斯内普不说话了。
他不得不承认,里德尔的那一句“当然”听起来也没有那么刺耳。
至少比邓布利多说话好听多了。
“他今天施展的能力确实很强大,是伏……是黑魔王自创的黑魔法,但汤姆是直接继承了这个能力,而且继承得并不完全,只在情急之下才有可能施展……西弗勒斯,放松,他并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他迟早会知道的。”斯内普的语气有些沉重,“知道他自己是谁的儿子。”
“但我们别无选择,西弗勒斯,正如我们无法选择黑魔王迟早会回来一样。”
“那为什么不直接……”
“他只是个孩子,西弗勒斯,一个幼年不幸的孤儿。”邓布利多坚定地打断了斯内普未说完的话,“即使当年能预见黑魔王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依旧会保护好学校里的汤姆,因为那时的他也只是个孩子,无辜的孩子。”
虚伪,愚蠢,顽固……此刻斯内普心里将自己所有能想到的贬义词全部加在了邓布利多身上。
他难以想象自己居然会耗费这么长时间来听这些长篇大论的废话,
“不过小汤姆倒是提醒我了,西弗勒斯,他的母亲……你觉得有可能是谁?”
“不是食死徒。”斯内普回答,“至少不是我认识的食死徒。”
随后便是短暂的沉默。
“西弗勒斯,汤姆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就交给你了……你也听到了,汤姆喜欢你,愿意跟着你。”
“荣幸至极。”
“孩子,终归只是孩子。”邓布利多笑了,“汤姆对你的信任是无条件的,成年人的世界里很少会有如此单纯的情感。”
“荣幸至极。”
“而且汤姆很有天赋,虽然他不太会看书,但他试过几个变形术的咒语,都是一次……”
“荣幸至极,校长。”
斯内普显然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空气又安静了好一会儿,两人各怀心事地站了很久。
“西弗勒斯,你在想什么?”当邓布利多看着巨乌贼的触手尖端划过水面时,突然开口打破了这片寂静。
“无意冒犯,校长。”忍无可忍的斯内普放弃了压制自己怒火的打算,“但我的确是在后悔没有给您今天的晚饭里倒两瓶沉睡药剂以便让您安睡到圣诞节。”
“我对里德尔的态度不会变……至少目前不会,校长,我现在同意卢修斯的意见,他暂时没有家人朋友,趁早解决他也没有人会在意,一个黑魔王已经足够让我们印象深刻了,我可不想亲手培养出来第二个。”
说完,不等邓布利多回答,斯内普已经转过身,大步朝着城堡的方向走去,黑色的斗篷在身后翻滚,遮住了他的背影。
“是啊……他和汤姆很像。”邓布利多喃喃自语道,“但是他有朋友,也愿意交朋友……即使那只是一条蛇,但这就是最彻底的区别了……更何况现在……”
声音越来越轻,逐渐消散在了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