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暗之子》狼七爷

187、校长来信

　　亨特正缩在里德尔的被子里，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后立刻探出头。
　　“哈，你回来了。”它慢吞吞地爬到里德尔身边，“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里德尔不吭声，抓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见他不说话，亨特就用脑袋去顶里德尔的手心。
　　“你手上有血的味道。”
　　里德尔轻轻地摸着亨特的脑袋，闭上了眼睛。
　　“我累了，亨特。”沉默良久之后，他小声说道，“我要睡觉了。”
　　然而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久未困扰过他的噩梦在这个夜晚再度降临：记忆中沃克先生那张如恶魔般狰狞的面孔、厄里斯魔镜中闪过的刺目的绿光、巨大的蜘蛛在黑暗中疯狂地舞动着长腿、还有奇洛尖声叫嚷着恶毒的咒语……
　　里德尔一次次被这些回忆惊醒，手里紧紧地捏着被子，冷汗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亨特也察觉到了些什么，它不再吭声，只在里德尔一次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时无声地贴着他的身体。
　　一直到隐约有光线从门缝里透进来时，里德尔终于烦躁地坐了起来，抱起身边的黑蛇，让它趴在自己身上。
　　“亨特。”
　　“我在。”
　　“如果你记得的东西和现实不一样，怎么办？”里德尔心不在焉地抚摸着亨特身上粗糙的鳞片，“而且是完全不一样……我应该相信哪个？”
　　“你不应该问我，你知道我记不住太久以前的东西的。”亨特的尾巴扫过里德尔的胳膊，“但如果那对你很重要……就按照你自己的记忆来吧。”
　　“为什么？”
　　“现实迟早也要变成其他人的记忆，你还不如相信自己的记忆。”
　　“可是……如果我的记忆是错的呢？”
　　“错？记忆哪有什么对错？”
　　“……”
　　“如果你相信了现实，你会高兴吗？”
　　“不会。”
　　“那你为什么不相信你一直以来记得的东西呢？”亨特直起身子，将脑袋凑近了里德尔的脸，“听我说，伙计，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但总之……别再去好奇你妈妈是谁了。看看我，我从来不在乎是谁生了我，我只要自己能吃饱肚子就够了。”
　　里德尔被它的话逗笑了。
　　“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是靠自己活得好好的？所以别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亨特继续说道，“更何况，我觉得你现在过得很好，至少你有地方住，每天都有东西吃，有我在这里陪你，还有……”
　　“里德尔！”门外，斯内普的声音打断了亨特没说完的话，“出来！”
　　“……是啊，没错，还有他在保护你——老实说，我一直很不喜欢他。”
　　里德尔把亨特推到一边，跳下床。
　　“就和他不喜欢你一样。”他猛地抓过被子，趁着亨特不注意将它整个裹了进去，随后打开房门跑了出去，任由亨特自己骂骂咧咧地挣脱束缚。
　　“先生？”
　　“你的信。”斯内普一如既往地坐在沙发一端看报纸，没有多分半个眼神给他。
　　信封上用一种斜体的、圈套圈的字体写着里德尔的名字和蜘蛛尾巷的地址。
　　“您拆开过了。”里德尔看了看信封已经被打开的封口处，从中取出了信纸。
　　“一种必要措施而已，我要知道他打算告诉你些什么。”
　　“亲爱的汤姆：
　　我已经知道了你这次出行时遇到的种种问题。对此，我感到十分遗憾，我想我会在近期抽出时间去一次那里，也许能帮你找到些其他的线索。但在此之前，我必须要提醒你：不要沉醉于过去的回忆，也不要急于看清迷雾之后的真相——至少在你确认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接受这些之前。
　　关于你违规在校外使用魔法一事，学校和魔法部都不会对你有任何形式的处罚，但我个人希望你能真正学会控制自己，无论是能力还是情绪。
　　祝暑假愉快！
　　又及：我相信你会在本学期替你的新教授保守一些小秘密。
　　阿不思·邓布利多”
　　信件内容并不多，里德尔没花多长时间就看完了。
　　“我会保守秘密的。”他将信扔回桌子上，“还有其他事吗？”
　　“告诉我你的想法。”
　　“他说得对，反正我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没必要继续纠结。”里德尔耸耸肩膀，“至于我的回忆……”
　　“怎么样？”
　　“……我宁可相信它们，因为那是我自己的。”里德尔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要回去睡觉了，我太累了。”
　　说完，他转过身，重新抓住了自己的房门把手。
　　“记忆是可以篡改的。”斯内普的声音成功地令里德尔停下了脚步。
　　“我只知道记忆可以被抹除。”
　　“比如说洛哈特？没错，可悲的混蛋。但抹除本身也是一种修改——最简单直接的修改。”斯内普合上了手里的报纸，“至于真正的篡改……很难，但并非不能实现，无论是自己还是还是别人的。”
　　“所以您想要我忘掉自己的回忆，接受现实吗？”
　　“如果你的记忆是被修改过的，那么……”
　　“那么我也只能选择留着它，先生，因为无论如何那才是我自己的东西。”里德尔回过头，看了看斯内普阴沉的脸色，“而现实是所有人共有的，不是我的。”
　　“随你的便，但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又干了些什么不该干的事情。”斯内普站了起来，“还有，警惕那个狼人——虽然他是邓布利多找来的。”
　　“为什么？”
　　斯内普将刚合上的报纸拍在桌子上，头版头条上印着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大幅照片，旁边配了醒目的警告语。
　　“他们是朋友，非同一般的好朋友。”斯内普指着照片上的人轻声说道，“曾经如此，在我看来还包括现在和将来……如果布莱克想要进霍格沃兹做些什么事情行，你认为卢平不会帮他吗？”
　　“可是……”
　　“邓布利多是老糊涂了才会把这种危险分子放进学校，但作为你的监护人，我不想因为你出意外而受到任何一点牵连，明白吗？所以我要求你保护好自己，远离这些危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