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的莫里亚蒂]沉沦》苔芷

72、if线 番外3

　　那天说出类似表白的话语之后，一切好像发生了改变，又好像没有。

　　依旧是每天忙到团团转的奥娅菲，想方设法叫自家小姐休息的布蓝达，以及安静的在一旁看着这热闹一切的威廉。

　　“hello各位，我回来了～”完成事情后的夏洛克迫不及待的来到奥娅菲的家，推开门却见客厅空空如也，到书房门也是锁的，“人……人呐？！廉！奥娅菲！”

　　此刻被夏洛克大声抱怨的两人正在繁华的纽约街道上走着。

　　广场上的鸽子一下下啄着地上，咕咕的发出声音。马车驶过，大片的鸽群中夹着一两只海鸥在空中盘旋。

　　从热情的小男孩手中买了些面包屑，奥娅菲看眼威廉，笑眯眯的说道，“美国的鸽子可不比英国的绅士。”

　　说着她就将一些垫着手帕放在威廉的手上，又拉着他手伸出去。

　　“哈哈哈哈哈，威廉，你可要小心啦！”

　　话音未曾说完，一个个眼红的鸽子敏锐的发现这里的食物，转头盘旋的朝他们回来。一瞬间，两人就被鸽群围住。

　　本想抓住机会溜走的奥娅菲，却被威廉一手揽住扣在身前，小心护着她的脑后，不让鸽子们弄乱她的长发。微抬起头，透着空隙看着威廉扬唇浅笑，鸽羽飘落，红眸如红宝石般沉美，奥娅菲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揪住带有手帕的一角一抖把面包屑们抖到一旁，两人顺利的脱离抢食战场。

　　两人对视一眼，又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一个心甘情愿的被她耍个小花招，一个则是心满意足的调皮捣蛋了一波。

　　踮起脚来，从他金黄发丝中夹出一白色的绒羽，奥娅菲没忍住的再次笑倒在他的怀里，没有意识到两人现在的距离是那么近。

　　“好了，别呛到风了。”威廉拍拍她的后背，抬头见到往这边找来的布蓝达，朝她颔首，示意在这边。

　　急匆匆过来的布蓝达，看到笑到不行的自家小姐和有些狼狈的威廉少爷，叹了口气，抱歉的说道，“小姐她……真是对不起，又捉弄您了。”

　　奥娅菲从布蓝达的肩头抬起头来，嘟了嘟脸，她这是可在让威廉感受鸽子的热情款待，哪有什么捉弄。

　　“小姐，也不知道是谁最近越来越孩子气了。三天两头的欺负威廉少爷。”做来什么怪味的糖豆让威廉少爷尝试，又拉着他跑去新开张的鬼屋探险，又以威廉少爷为原型设计了个布娃娃，举着嵌有红宝石的娃娃到威廉少爷面前问像不像的问题等。

　　“诶，小姐，你这是开窍了还是没开啊。”布蓝达扶着额头，她真是生怕自家小姐作走了难得心动的人。

　　在书房看帐的奥娅菲抬起头来，表情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只有笔尖在纸上的一道浅痕说明她的波澜。

　　“布蓝达，你说我喜欢他吗？”在见到威廉之前从未想过这方面的奥娅菲问出了心中的问题，最近的她，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太对劲，“我只是想……看看不同样子的他。”

　　可是啊小姐，很多时候爱情都是由好奇心为开始的。布蓝达想到，但看着小姐摇摇头继续忙着，自己没有说什么。

　　这次回来的夏洛克也发觉了不同。

　　“廉，你爱笑多了。”夏洛克观察了威廉一周多，最终落下了这个结论，“看来拜托奥娅菲帮忙照看你，还真是正确的决定。想当初，她可是能把我那位严肃的老哥融了的人呐。诶，等等……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没有夏洛克的提醒，威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好像他确实变得爱笑了起来。但等听到夏洛克后面的话，威廉蹙起了眉，内心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原来对谁都这么好吗？

　　是不开心，是不满，是嫉妒在慢慢蔓延。

　　“啊？”夏洛克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就收获了个再次收敛回去的威廉，手忙脚乱的把红茶端回桌子上，给威廉面前放过之前从奥娅菲家里带过来的点心，“吃这个，奥娅菲的手艺从小就好。”

　　“是吗？”威廉眼底一闪。

　　“是啊，那时我们去他们家做客，你不知道那时候的奥娅菲被伯爵夫人打扮的多可爱，就像是油画里跑出来的。帮我们沏红茶，啊就是现在我们喝的那种，还有带我们跑去厨房给我们试吃她做的小点心。对了对了，当时她还拉着我那位严肃认真的大哥画画，画的还真不错……”夏洛克没有察觉什么，坐在那边开始讲他们两家小时候的事，边说边笑，等中间喘口气，却见威廉笑的极为可怕，浑身一抖，往后错了错，“廉…廉？你怎么了？”

　　“没事。”威廉站起身来，没有理在客厅的夏洛克直接回了房间，坐在桌前看着和奥娅菲之前借来的数学理论书，手慢慢抚上温暖胸口，那里在一下又一下的跳动，现在却有些凉沉了，“奥娅菲……”

　　眼前是一幕幕她的模样，有嬉闹的，有安静的，有欢笑的，有困惑的，她是在这个世界如此的鲜活美好，就像无忧的小精灵，爱身边的每一个人，包容他们的一切。

　　天花板映着偏橘的灯光，威廉一手摸了摸他包起来的眼睛，摘下，慢慢闭上眼睛。

　　是的，他有些贪婪了，他想做最特殊的那一位。

　　他记得奥娅菲做的那个酷似自己的迷你娃娃，上面只嵌了一颗红宝石来做眼睛，当时她是怎么说的……

　　“威廉，真的很好奇你的模样……我还留了一颗红宝石没有嵌上去，如果哪天看到了，我就把他全部做好，再给他搭一套更漂亮的衣服，然后……”

　　然后什么的，那个小姑娘说了什么。

　　“我要把他放在床头，天天看到他！总感觉这样我能睡觉都笑醒。”

　　威廉的嘴角勾起，真是个小颜控啊，不过，如此也好。

　　手抚过眼部的疤痕，转身来到窗边，灯火阑珊的街道，可惜，他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完美。

　　但他竟然有些诡异的期待她的反应。

　　“威廉啊，你真的是变了。”

　　在房间内，威廉如此自言自语道。

　　等再见到夏洛克他们的时候，已经是初春时节了，外面的枝条抽芽，花朵含苞。才从波士顿回到纽约的奥娅菲困到不行，拖着繁重的长裙往家里走去。

　　“嗨，奥娅菲真是好久没见。”夏洛克挥手大声说道。

　　奥娅菲随意的点点头，眼皮已经在打架，有气无力的回道，“嗨，夏洛克，还有威廉，好久不见啊。”都快过去一个多月了吧。

　　“啊，正好你回来了。廉要办自己的事，我只能一个人去处理麻烦的委托，所以又得麻烦你时常照全一下廉了。”夏洛克上前快速的交代着，又贴近她的耳边小声说道，“还有，也不知道怎么了，廉最近心情似乎不太好，麻烦你让他再开心开心的？”

　　听到这里，奥娅菲有些懵，又不好了嘛，于是看向威廉的方向，正巧碰到他看向他们的视线，奥娅菲朝他连忙一笑，小声和夏洛克说道，“你又说了什么？”

　　“冤枉，我就讲了讲小时候我们一起玩的事。”夏洛克举起手来表示无辜，可这样也让奥娅菲深感怀疑。

　　“好吧，我知道了。”奥娅菲忍不住的打个哈欠，和他们说了再见，结果却见夏洛克他们跟着她们进了家。

　　“？”布蓝达有些疑惑，但见奥娅菲没说什么就也没出声。

　　而夏洛克坚决不提其实他们的厨艺不良，很是想念奥娅菲他们的厨艺，尤其是在廉也不好好做饭的情况下！

　　他好难……夏洛克默默流泪ing～

　　先毫无防备的倒在沙发上小眯了一会儿，中间感觉是有人给她盖了被子，又困兮兮的被布蓝达拉起来吃了几口饭，奥娅菲就差倒在餐桌上睡过去了。困惨的可爱模样让一旁的威廉揉揉她的发顶，把她面前的餐盘挪到一旁，小声说道，“先去睡吧，醒了饿的话，我再给你做的。”

　　“嗯～”拉长的小尾音像小羽毛一样扫过他的心上，奥娅菲下意识的蹭蹭他的掌心，然后就一步步挪回房间，心满意足的倒在床上。

　　吃了半饱的夏洛克笑着挑眉，他可没错过刚刚那幕画面，来了精神准备调笑一番的却被威廉一眼给堵了回去，“好吧好吧，那我们今天就呆在这里。”

　　“嗯？”布蓝达一愣，虽然奥娅菲说过他们以后可以随时留宿这边，但是今天还是第二次，第一次可是有人找麻烦的时候，难道……

　　压下手，示意她不用担心，夏洛克耸肩说道，“确实你们回来前周围有几个不怀好意的，但我和廉已经解决啦。今天留下来，算是以防万一。对吧，廉。”

　　手心还带着她的触感，威廉看眼算是给力的夏洛克，“嗯，这也是合作的内容之一。”

　　默默给威廉点个赞，扯了这么大一面旗来蹭饭，果然厉害。夏洛克赞同的点点头，目送着布蓝达上楼去看奥娅菲，自己继续满足他的胃口。

　　睡饱了就感受到来自肚子的反抗，穿着睡衣的奥娅菲从床上坐起身来，准备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却没想到客厅点着灯，一个修长的身影坐在桌前，似乎正低头写着什么，但察觉到她的动静，转过头来朝她浅笑。黑暗中，他的红眸更吸引她了。

　　“醒了？”

　　是威廉，奥娅菲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过去的，拉下自己的披肩，发现威廉似乎是在计算什么，大片大片的数字和公式。

　　“唔，好厉害！”奥娅菲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赞叹，眼睛亮闪闪的看向他，“这是上回我们去图书馆借的那本书里的难题？”

　　把其中一页给她，威廉倒杯热茶放在她的一旁，柔声说道，“嗯，想仔细看看不？”

　　“好。”

　　奥娅菲点点头，坐到他之前坐的位置上，认真的看着一步步的解法，麦金的头发在灯下显得温暖，很想让人将她拥入怀中。

　　“饿了没？”威廉柔声问道。

　　还沉迷于数学海洋中苦思的奥娅菲抽出一点点眼神可怜兮兮的点点头，“饿，给饿醒了。”

　　揉揉她细软的发丝，威廉直起身来走到厨房准备给她简单做些，虽然他也是到了美国之后才会的做饭，之前都是路易斯处理的，阿尔伯特哥哥的话，很不巧，那是位厨房杀手。

　　“好香～没有想到威廉也会做饭。”奥娅菲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将本想问的数学计算放到一旁，转身将围裙拿过，“呐，围裙可是必要的。不然，很容易脏。”

　　说着，扬扬小下巴，表示让高了她快一头的威廉低些方便套上，捋下围裙褶皱处后，低头给他在腰后系上个大大的蝴蝶结。接着，也给自己围好，看着威廉有条不紊的切好辅菜。

　　“想吃小羊排，还是……”威廉摇摇左手的小羊排肉，又晃晃右手的牛排，“牛排的？”

　　奥娅菲笑眯眯的都拿过，成年人才不做选择，她都要。

　　“晚上会不舒服的，不然切一半的。”威廉笑着说道。

　　“没事，你会陪我的。”奥娅菲拿过，转头看向他，眼里像是含着星星，“不是嘛～”

　　“嗯？”威廉笑着反问一声，怎么还加上他了。

　　“算是———见者有份吧。”

　　切下黄油均匀的涂抹在锅底，奶香一点点肆意蔓延，将牛排放入，稍微按压一下，奥娅菲眨眨眼睛，不得不说此刻在做饭的威廉也特别好看！

　　“帮我处理下辅菜的？”
　　“好，黑椒蘑菇酱加些芥菜的？”
　　“可以，这些奥娅菲小姐说的算的。”

　　奥娅菲没忍住一直弯着嘴角，突然感觉今晚的夜真好。

　　把两份端上桌来，威廉回头看着还在厨房调味的奥娅菲，红眸里也盛满笑意。

　　“开动吧，我又在这里加了一点点的柠檬汁，不知道威廉喜欢的不～”奥娅菲期待的看着威廉的反应，见他微微颔首后就笑得更灿烂了，整个人都倾在他的这边，“还有这个葡萄酒，我和布蓝达自己做的…”

　　威廉小心的伸手护着，真怕她下一秒就摔到她自己，但却不舍得提醒，两人就如此时不时的相互分一口尝尝不同的味道的亲密的享用完这餐。

　　然而，餐后的威廉支着头，眉微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小家伙自言自语的凑过来，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声音如隔了层般有些模糊。

　　“威廉，威廉？”奥娅菲喊了几声，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加上他现在的状态就知道恐怕是醉了，“忘记自己酿的酒劲大了些……”

　　抿唇扫过还剩个底的红酒杯，好像威廉也没喝多少吧，可能小半杯的样子吧，该不是威廉之前很少喝酒吧！

　　想到这点，奥娅菲拍下自己脑门，她就差问了这句，再看这醉酒后特别乖巧的威廉同学，奥娅菲越发感觉自己就像是童话里的小巫婆，成功撂倒纯洁貌美的…公…不，是王子殿下的桥段。

　　“啊，上帝，我真是有罪！”奥娅菲忏悔了一秒，现在不能让威廉在这里睡着了，得赶紧趁他意识还算清醒，送他回房间的。

　　“威廉，威廉，威廉…那个，我送你回房间的？”说的同时，奥娅菲总感觉自己就像别有用心一般，连忙清清嗓子，端出自己最正经的模样，“现在你还可以走吗？”

　　“奥娅菲。”
　　“嗯，我在的。”

　　答应的同时，奥娅菲微弯下腰想给他一把力帮着他起来，结果画面一闪，自己反而腾空了起来。

　　“！威廉？！”

　　“安慰我……”公主抱着奥娅菲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威廉的下巴搭在她的肩上，温热的鼻息浅浅的打在她的脖颈间，痒的奥娅菲忍不住的往后错，却被护在身后的大手再往里压了压，于是两人就更近了。

　　“…威廉…”奥娅菲迟迟没有动作，感受到身后的手似乎松了些便试着抬头，一边放柔了声音，说道，“这样有些痒，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好吗？”

　　见威廉没有动作，奥娅菲松口气，想着换下姿势，现在这样实在是痒的她泪水都要下来了，结果气换第二下，威廉一动，偏头亲在她的眼眉上。

　　“很想你……”
　　“…想我？”

　　听到他极低的嗯了一声，接着又吻了一下她的眼眉，很认真又小心，“想的……还有他们……路易斯……阿尔伯特哥哥……”

　　奥娅菲微微叹了口气，放在他背后的手抚上他的有力的肩膀，轻轻的，一下下的拍抚着。

　　“很抱歉的…就这么自私的消失…”
　　“……”
　　“再等等的……会回去的…”
　　“……”
　　“嗯，带着她的…如果她愿意的…”
　　“……”
　　“好吗？”

　　泪水就这么简单的落下，奥娅菲也不知为什么她会哭，慢慢主动的抱紧似无助的小王子殿下，她这个小女巫似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他再次问出口前，替他所想的人答应下来，减轻他的痛苦。

　　“别哭……”发觉怀里的小人的泪水，威廉整个人无措起来，立刻微微后仰，似乎想看清哭泣的小人。手放在她的脑后，细软的发丝让威廉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凑近了些，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不哭，不好看了。嗯，不哭的话，给你奖励。”

　　“好…”奥娅菲蹭蹭他的大手，含着眼泪故意问道，“什么奖励的。”

　　“嗯，没哭了。”唇贴在她的脸颊来检查了一下，点点头，带着醉胧的红眸闪闪，说道，“看眼睛，你喜欢的。”

　　奥娅菲努力的眨眨眼睛，眼睛，她喜欢什么了？

　　“我的…娃娃，你想做的…我给你看。”

　　说了两遍，奥娅菲算是理解过来，说的是自己之前夸他格外好看的事，但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可是……

　　眼前的金发小王子太乖巧了，而且窗外的月光照在他的一侧，朦胧清凉的感觉给威廉添了更多神秘。这个他的提议，让她完全无法拒绝。

　　“不行，你这是醉了。”奥娅菲极限拉回她的理智，认真的对上他的红眸，慢慢的说道，“现在让我送你回房间的，在这里睡会着凉。”

　　虽然听的不清，但知道这是拒绝自己了，这是代表着不喜欢他了。威廉不开心的看着她的美眸，伸手握住她的手将眼上的纱布解开。

　　白色的纱布缠在她的手腕，月辉照在其上多了分悲伤，白纱落地，奥娅菲眼眸微垂，又慢慢的抬起，手悬在他那只眼前，小心又珍惜的凑近，吻在他的额前。

　　“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漂亮…不，是更漂亮的。”

　　像是小孩子得到夸奖一般，威廉笑的十分开心，奥娅菲也跟着笑了起来，靠在他的肩膀上，眼藏着心痛和悲伤。

　　“如果可以，我真想早些认识你，让你避开这个结局。”
　　“威廉。”
　　“威廉·詹姆士·莫里亚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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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醉酒的小教授登场啦～
至于为什么奥娅菲没有喝醉，因为她酒量好啊，不然怎么方便后面调戏（bushi）看到如此可爱的小教授呢^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