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的莫里亚蒂]沉沦》苔芷

69、第 69 章 番外

　　每个小孩在儿时总会问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得到的答案便是父母间会心一笑，和一句“捡来的”或是“中彩票得的”作为答复。但若是有人向威廉问起，奥娅菲的来历，他的答案是平淡认真的一句……

　　“捡来的”。

　　奥娅菲是威廉捡来。

　　准确来说，是和路易斯一起外出的时候捡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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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雨转晴的早晨，平民区的路面潮湿泥泞，远不及远处临近贵族主宅区平整干爽。鞋边镶着一圈深棕的土，踩在地上的小靴子串联起一个个浅印，很快又没入新的印记中。

　　“哥哥，”并排走着的一对金发兄弟，小些的男孩唇色稍显白些，“今天去哪边？”

　　不等他的回答，有人远远找了过来，这是已经是常态了。周围的不少人似乎都认得这兄弟两人，走来的路上时不时就收到了些谢礼。

　　这是作为咨询后的报酬。

　　拦不住他们的热情，从人群中出来时，两人抱着满怀东西，更多的是吃的，新鲜的水果，热乎的面包等等，也有些书籍。把东西归好，食物一类的放到热心阿姨送的篮子中，其他的则拿在手中。

　　云朵随风变幻着形状，渐渐分开又聚拢。

　　满载而归的兄弟两人转进小巷，金发稍大的男孩偏头和小些的男孩说笑着什么，红眸却是一凝。

　　小巷边的随意堆砌的木箱间有一只小手露了出来，半藏在阴影之下。将木箱小心而快速的搬开，如被遗弃的洋娃娃般的棕发小女孩蜷缩其中。

　　精致的衣裙早已沾满泥土分辨出原本的色彩，白嫩的小脸也灰扑扑的。

　　那一年，最大的威廉6岁，最小的奥娅菲3岁。

　　2

　　从房间走出来，脸色不是很好。

　　“受到了惊吓，而且有些发烧。”修女垂眸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谁家居然会弄丢这样漂亮可爱的女孩，但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想法，没有说话。

　　毕竟，也有贵族会专门收养平民间的女孩以供……看伤来说，几乎都是擦伤和挫伤。

　　路易斯抿唇看眼哥哥，又看看换下来的那套女孩的衣服说道，“哥哥，她……是贵族吗？”

　　“贵族也分好坏。”揉揉弟弟路易斯的小脑袋，询问过修女，才抬步走进房间。

　　床上的小女孩已经醒来，眼眸抬起，颇为乖巧的看着进来他们。

　　“你叫什么名字？”稍小的路易斯开口，语气还有些小小的警惕。

　　说完却见哥哥威廉掩唇笑了起来，她还小，看起来也就3岁左右，甚至会更小点，这样问她恐怕会得不到答案。走上前，伸手放在距离她舒适的地方，嘴角带着诱人的温柔笑容，“可以先叫你……宝宝吗？”

　　时间一天天过去，放在修女桌子抽屉里的一册薄本中又多了一页，上面记着姓名，性别，来到的时间，以及经历……

　　与亲人走失，后遇诱拐，机智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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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如书中说的那样——雏鸟情结，对第一眼见到的人有着信任的依赖。路易斯也无数次有些后悔自己应该当时第一个进去，这样最近一直半扒在胳膊边的她就不会黏着哥哥了。

　　“哥哥，路易斯哥哥～”

　　好不容易鼓起来的不满脾气，在自己看的她甜暖的笑容后，路易斯就像泄了气的气球那样，弱弱应了一声，手也不由自主的揉了揉她细软的发丝。

　　手感真好。

　　稍稍把别过去不让人注意到他神色的头偏些，半睁开眼睛，看着可爱软萌的女孩，路易斯叹口气，或许是妹妹都是这样？

　　等等，他什么时候默认自己是哥哥啦！

　　笑看着弟弟把女孩支走，旁敲侧击询问自己的路易斯，放下手中的书，说道，“我感觉路易斯挺护着她呢。”

　　“……哥哥你记错了吧。”他才没有担心她，一直跟在她身后呢，眼神闪烁，心虚的避开哥哥探究般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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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飞～”灰蓝布裙的小女孩双手捧着逮到的蝴蝶，送到他们面前，棕眸清透单纯，对于叠词的使用更是经常萌得修女捂着胸口直呼可爱。

　　这点也经常戳中在院里稍长的男孩们，为此大家对于这位小女孩多了几分格外的宠爱。

　　“是蝴蝶。”路易斯扫眼笑得温和的哥哥威廉，帮忙纠正到。

　　偏头学着他的语调念了一遍，笑容在嘴角绽开，把小手又往前送送，“送给你们～”

　　威廉揉揉她的发顶，让她继续玩去。

　　接着他们就看到明明是年龄最小的她带着一堆比她稍大些的孩子们东奔西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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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他们再熟悉一点之后，路易斯更加意识到这乖巧下面还附带一丝“小恶魔”属性。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在孤儿院其他人的带领下学会了爬树等一系列技能，甚至做到了举一反三，青出蓝而胜于蓝的地步。

　　和捣蛋淘气的熊孩子不同，她同样是活泼调皮，但种种都是在一定限度之内，绝对不会越过她内心中的底线。有时，她还会反过来像是个小大人一般机灵可爱的劝住稍大的孩子弄得修女每天都是哭笑不得。

　　她的出现不知为何，他们的生活比之前多了不同的色彩，对着她更是没了脾气。

　　和路易斯一样，几乎每天都跟在威廉身边看着他给一些大人咨询，在一旁学些内容。后来，甚至还偷偷跟着他们跑进大英图书馆里几次都没有被管理员发现。

　　“嗯，是母亲送给我的。”把手腕上的手链扣解下来放在他的手心上，小手指着手链背后的图案，棕眸弯弯，“母亲说，这个叫做族徽。”

　　拿着手链的威廉将这族徽的模样记在心里，翻过来便是金属制成的小花朵，工艺精湛，也能从中窥视几分这个家族的底蕴。

　　看着哥哥的模样，路易斯环起胳膊，也知道想必她肯定是某家贵族弄丢的孩子，皱了皱鼻子，最后还是伸手呼噜弄乱了她的头发。

　　“你想家吗？”

　　女孩一愣，棕眸渐渐垂下来，忽然又弯眸笑了起来，“想，但这里有你们，也是我的家。”

　　所以，她也不难过。

　　窗外的月亮圆圆，群星隐在暗夜之中。世间万物仿佛都遵循这一个不变的规律，月满盈亏，人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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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斯病情的不稳定，不得不让威廉他们做出决定，换一个更好条件的孤儿院，但他们也无法违背她的意愿，带着她和他们一起去。

　　“我想……”棕眸微垂，手揪着威廉的衣角不放，“等我的家人来找我。”而且他还需要照顾路易斯哥哥，自己要是跟去会增添麻烦。

　　女孩抿着唇，像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小脑袋最终重重的摇了摇，透着坚决和深深的不舍。

　　捏捏她的小脸，反握住她一直拉着自己衣角的小手，威廉低头和她抵了一下额头，轻声答应，没有回应路易斯偷偷的暗戳——哥哥说服她，我们应该可以一起走的。

　　“好，那等路易斯好些，我们来看你。”两个院之间距离不远，来回也可以搭商队或是赶集的马车。

　　两人揉揉她的发顶，伸手拉勾定下这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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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或许就是一种牵挂，到了新的地方，两人却经常性的想要转头牵住原本在身边的小手，但每每都会扑个空。

　　望着天边的乌云，想起那个害怕打雷的小家伙，他们走后，她该怎么办。

　　“我们回去看看吧。”

　　路易斯看着哥哥，点了点头，他不放心，他也不放心。

　　转头，没有下雨的天沉闷潮热，心头上也仿佛罩上了一层厚厚的棉布透不过气来，坐在商队的马车上，两人一路几乎没有说什么，看向外面的风景。

　　对面疾驰而过的马车，几乎贴着他们擦肩而过，未完全拉合的车帘后是沾血的小手，和紧紧抱着她怀中人的大手，一闪而过的脸孔上满满的都是焦急。

　　“雷恩菲尔德，直接去威尔逊先生的诊所。”
　　“是的，伯爵。”

　　驾马的商人稳住车身和马儿，转头怒骂一声，真是仗着是贵族就横行霸道，又转头连忙看两位小孩，确认没有事才继续向前。

　　“速度有些快没看清，看族徽应该不是附近的贵族……”想起自己的那瞟的一眼——血染的衣角，耸肩摇了摇头，嘀咕一句，“不过，也说不定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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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次去孤儿院，他们没有见到他们的小妹妹。

　　修女告诉他们，在他们来的前几天她在和其他孩子们一起出去时一人离开队伍后就没有回来。事后，她也去找周围的人一一询问，但他们都不愿多提，支吾的说了一句，有孩子在大街上被贵族的马车撞了。

　　是她吗，周围的人也法真的确定。

　　他们也几次来到修女说的地方去询问，希望发现些什么线索，都是空手而归。

　　回到他们目前所住的孤儿院，威廉和路易斯坐在长椅上，周围簇着和他们一般大的孩子们和这段时间一样，摊开书给他们阅读书来。

　　“阿尔伯特少爷，您来了。”
　　“是的，给他们送些书……”

　　棕发绿眸的男孩，跟随着拿着书跑向一侧的女孩身影，目光落在那边的长椅上，那里坐着两位金发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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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把他们小时候的坑给填上，算是给画上一个句号了～
本计划着写一写他们的现代番外篇的，结果动了几次笔发现写得都不太满意，等我找到合适的灵感我再发的吧。
最后，谢谢这段日子所有小可爱们的喜爱和支持(开心)
PS.现代番外，我先欠着，写完就随时发上来的，这本暂且算是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