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的莫里亚蒂]沉沦》苔芷

5、第 5 章

　　足尖轻点，双臂自然的舒展而开，宛若一只小天鹅在水面振翅而飞。在右臂的带动下，重心稍微比前一个动作压低些，腰间保持住整体旋转时的平衡。

　　直到老师拍手喊停，才稳稳的一停，围在腰间飘逸的裙摆也随着主人的动作自然的垂下。

　　“很好，奥娅菲小姐。”看着她平稳的停下，动作间的流畅，凯丝老师赞赏的点了点头，努力又有天赋的女孩。在她的芭蕾舞团都少有这样的孩子，可惜的是，奥娅菲似乎只是将她作为一种爱好来发展。

　　好想说服她改变想法啊——

　　探着头目送着艾琳把凯丝送走，奥娅菲半躲在门口挥手说着再见，直到她上了马车，才靠在门后长长的舒了口气。谁叫凯丝老师每次眼里都写着“这么好的天赋居然不练芭蕾”，实在是叫自己扛不住。

　　“啊，哪里跑来一只如此可爱优雅的小天鹅呢~”管家雷恩菲尔德笑着，把艾琳交给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说着绅士的把手伸出。

　　弯眸浅笑的搭上他的手，提裙行礼，抬眸一笑，“不是小天鹅，是您最喜欢的小奥娅菲。”

　　牵着她的小手，雷恩菲尔德带着她转了一圈，眼神里透着慈爱，“小天鹅要变成漂亮的小姑娘了。”明明自己才来的时候，还是个三岁出头的小娃娃，渐渐变得拉着自己的衣角说着“早安，雷恩菲尔德爷爷”，到了现在，都过去5年了呀。

　　想着内心突然莫名浮现起，再过几年该不会有个像自己的臭徒弟那样的臭小子把他们捧在手心的宝贝，自己护着的小天鹅给骗走吧。

　　对上奥娅菲的笑颜，雷恩菲尔德默默觉得还是时光变得慢一些吧。

　　侧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在他们身后的威廉，朝奥娅菲温柔的浅笑，身后就宛如盛开出无数的白百合一样。心里的警钟重重的一敲，没错，就是这样的靠着外表欺骗小闺女的臭小子。虽说自己当年也是这样摘取了不少女士的芳心，但——他现在可不是！

　　才在自己身边的小人，后一秒朝自己挥着手，说着“到了和威廉哥哥约好的时间”，脚步也跟上威廉，并肩前行。女孩微扬着头，眼眸弯弯的笑着，男孩也稍低着头，目光温柔的看着她，自然的笑容在他嘴角绽放，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他们的身上。

　　温馨平和，夹杂着最美好的时光。

　　捏捏眉心，雷恩菲尔德再次掐灭自己瞬间闪过的这两小人很配的想法。转身才叹口气，就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伯爵这么就回来了？还不等他抬脚，又注意到似乎回来的不是一辆，而是两辆。连忙上去，准备迎接。

　　少有的见到进家的伯爵带着这样公式化的表情，雷恩菲尔德暗自挑下眉，恭敬的朝他们行礼。

　　“雷恩菲尔德，我们会在书房谈事。”伯爵在路过他时，小声的侧头叫了下他的名字，随后的眼神，叫他秒懂。

　　好的，又是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可能还属于格外不受欢迎的那种。

　　出于罗克韦尔家族在商界的地位，不少人都眼巴巴看着他们，希望能和他们合作以来更上一层楼。然而一些上层的茶话会或是宴会，地位比较低的人无法参加，进而也无法在罗克韦尔伯爵刷存在感。那应该怎么办？

　　自古以来就有守株待兔一说，而株就是罗克韦尔家的主宅。因此，不少人也就开始在门口等，找到机会就开始搭话。

　　但一般如果不是紧急情况，人们也不会使用这样的方式来寻求合作。毕竟对方是伯爵，自己一般也会有爵位在身，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余光扫过伯爵身后这位打扮应该是男爵身份的人，雷恩菲尔德恭敬的面露笑容，退到后面准备叫艾达告诉在家的三位孩子们不要乱跑了，家里来人了。

　　————

　　路过外面的走廊，属于甜点的独特的香气，身为小甜点虫的奥娅菲眼睛一亮，拉了拉威廉的衣袖，“可以先去本先生那里吗？”

　　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威廉早就知道奥娅菲是位最喜欢吃甜食的小姑娘，每次本先生研究出什么新的甜品，她总是最捧场的那个。因此，本就爱研究各类甜点的本先生就越发开心，加倍的认真研究起来。一出新的小甜点，两人就像和自己跟伯爵一样凑在一起，商量着应该下个试试什么新的配方。

　　看着她清澈的棕眸，点点头，“自然可以的，也快到下午茶的时间了。”

　　果然随着话音，小姑娘眼眸弯弯的，点着下巴细细想了想，“那刚好可以给路易斯哥哥带去一些，他也很喜欢吃的。”

　　确实，之前不太爱的甜点的路易斯在她的几次带动下也喜欢上本先生的甜点。虽然在自己面前还顶着一副“我不是奥娅菲那样的小孩子”小大人的面孔，实则每次被奥娅菲拉着去吃，还是很开心的。

　　但是不得不说，本先生的甜点水平真的很高，有几样他也很喜欢。

　　侧头看着她低头犹豫着要不要给“最近崇尚减肥大业”的母亲捎去些，威廉帮她提出可以带去些糖没有那么多的，得到她认可的点点头。

　　扫过她细细的小胳膊，想着她的饭量也不算少，怎么就不长肉呢。

　　“可能就是这个体质？”奥娅菲转过头，笑着敲了敲厨房的门，“本先生，午安~”

　　威廉也朝着本先生礼貌的问好，跟着他们挑了不少甜点，奥娅菲特意还多拿了几种他自己的喜欢的，一一用盘子装到盒子里，同时她要求抱着，叫威廉哭笑不得。

　　“不行，威廉哥哥还拿着书呢。”摇摇头，奥娅菲表示不赞同，而且也不是很重，自己可以的。

　　看着小小人抱起快挡住她视线的餐盒，叫本先生被她半撒娇半坚持给屈服了，“好好，奥娅菲可要自己小心。”

　　“嗯嗯”两声，奥娅菲就乖乖的跟着威廉，怀里抱着点心从一旁的楼梯上去，准备去给母亲送吃的。

　　才到母亲的工作室的门口，就见艾达退身出来，见到奥娅菲连忙上去想要帮忙，结果不但被拦了下来，还拿到了一块新的蛋糕。

　　“诶，父亲也回来了吗？”和威廉换个眼神，奥娅菲把餐盒放在艾达的小推车上，他们怎么没有看到。

　　艾达是艾琳的双胞胎中的姐姐，性子沉稳温和，一般都负责帮助伯爵夫人处理事情，在某种程度上是这个家里的女管家，浅笑的指指自己的身后，说道，“是呀，而且现在在和一位男爵在书房谈事，所以暂时不要去到书房哦。”说完，侧身带着他们走进去。

　　“你们来了，倒是正好。”伯爵夫人芙洛拉围着白色的围裙，侧身从工作台上拿过似乎是刚刚完成的手链，轻笑道，“奥娅菲，看看这是什么。”

　　“您修好了，好厉害~”伸手接过着做工精致手链，手链上隔着合适的距离镶嵌着小花，花心是小小的碎钻或是小宝石制成，花瓣是特殊手法染上颜色的金属制成，简单也不失华贵。看过上次不小心弄坏的尾链，已经被母亲用金丝修复好了。翻过背面，手链的一处，还刻着母亲的家族的家徽，盾牌形状外簇着半圈蔷薇，十分的好看。

　　点点宝贝女儿的额头，伯爵夫人宠溺的轻笑，这条手链可是从陪着自己长大，待奥娅菲出生后自己就又给了她，后来也是因为这条手链才让他们得到了奥娅菲的消息，并找到了她。也许，这也是她的幸运物吧。

　　而威廉看到这手链，瞳孔一缩，握着书的手稍稍攥紧，这真是巧合吗？

　　从昨天无意间听到的不太详细的消息，到昨晚见到穿着灰蓝色裙子，脸上有些灰的她，让自己和路易斯纷纷一愣，真的太像他们内心深处的那位小妹妹了。

　　昨晚临睡前，路易斯还问自己为什么一直看着奥娅菲，似乎是想要看出来什么一样，而且从今天在门口听到雷恩菲尔德和伯爵夫人的对话之后就开始了。尤其是看见现在一身都是灰的奥娅菲，那时的他难得的愣了下神。

　　“路易斯，你不也是同样的反应吗？”

　　虽然那只是和他们相处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却在他们的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美好记忆。后来由于路易斯的病情，他们只能转到其他的地方，本想着把她也一起带走，却得到她的拒绝。然而，几天后等再去找她的时候，修女当时告诉过他们，她和其他小伙伴出去时遇到了意外......而后不信的他们也试图去找，但得到的消息也如同修女告诉他们的那样，从此没有了消息。

　　昨晚那小小的人影渐渐和奥娅菲的身影竟然渐渐拼凑起来，叫威廉的内心一颤，一种大胆的想法浮出水面，奥娅菲会不会就是她，毕竟真的很像。

　　这只是一种猜测，没有什么真正的证据。但今天就让他看到和那时小妹妹手腕上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手链。不过，他还需要再看看。

　　“威廉哥哥？”凑过来看着威廉有些失神的眼睛，疑惑的握上他的手，有些烫，这是生病了吗？奥娅菲皱着眉，用自己的脑门贴上他的额头，又缩了回来，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头，不热啊。

　　被她的动作唤回神来的威廉抿唇轻笑，“这手链有些眼熟。”

　　“也是，威廉也许之前见过吧。”伯爵夫人细细的算了他们的年龄，语气中带着感叹，摸了摸奥娅菲的发顶，“多亏了莫里亚蒂家啊......”不然，他们真的无法找到奥娅菲，而且那时身上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再想到这里，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把所有的怒火牵到那位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人身上，虽然她的结局已经很惨，但自己可始终无法原谅。顺带着内心把罗克韦尔骂了一通，叫他这个冰山脸吸引人。

　　“见过？”奥娅菲偏着头试图在脑海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却没有一点印象自己在威廉哥哥来到这里之前自己有见过，因为这手链除了这段日子没有带着身上之外，其他时间全是和自己戴着的。

　　拍了拍威廉的后背，眼神里带着感谢，也刻意打断奥娅菲的回想，伯爵夫人笑着说道，“那时你还小，不记得很正常。威廉呢？”

　　想起阿尔伯特哥哥之前的话，他印象中罗克韦尔和莫里亚蒂两家的交情的原委他也不清楚，这样来看身为次子的他应该也不清楚才对。于是，摇了摇头，“有些记忆，但也有点忘了。”

　　也是，那个场面也不会叫孩子们过来，想必被佣人给抱回房间，只留下对这手链的印象吧，伯爵夫人抿唇笑了笑说道，“要是当时换个场景的，说不定还真能和你认识呢。”要是当时就认识，说不定还会多个小竹马啊。等等，似乎阿尔伯特和威廉差的也不大，那就是两个小竹马呢。

　　注意到两人牵着的手，眨了眨眼睛，嗯，感情还挺好的呢。

　　“好了，你们去玩去吧。”点点奥娅菲的小鼻子，又帮威廉拉了下衣角，伯爵夫人嘱咐道，“艾达和你们说了吧，家里有位男爵在和罗克韦尔商量事情，你们暂时不要去书房。要是看书的话，阳光也不错，先去花园的小亭子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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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内的伯爵面无表情的听着男爵在那介绍着他的想法，余光看见桌角摆放的书名，联想到莫里亚蒂家那位异常聪慧的孩子，看来是把这本他推荐的书看完了。

　　“伯爵，也是爱书之人啊。”柯姆男爵扫过四周满满的书架，最后视线落在那本放在桌角的书，想着这可能是他喜欢的书，或者是最近在读的书，话题一转，奉承道，“这本书我曾经拜读过，里面的内容实在是有些晦涩难以理解，不知道能否向伯爵请教一二。”

　　结果就听到伯爵开口说道，“是给家里的孩子读的。”

　　孩子？孩子读这个？柯姆男爵难以掩盖的震惊，吸口气，笑着说道，“这个孩子想必一定很聪慧。”刚刚他的说可不假，自己可没读懂过那本书。

　　“嗯，确实。”伯爵微微颔首，桌边放书，这是他和威廉最近的一种默契，威廉读完一本书便会放在自己的桌角，而自己虽然也早早读过，但也借这个机会会重温一遍，感觉还不错。

　　“哈哈哈，也是您教的好，身为您的血脉，肯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闻言，伯爵只是看他一眼，没有解释，把话题给绕了回去，“您的项目确实很火，但您应该知道一个前提，罗克韦尔家从来没有涉足过您刚刚说过的范围。”

　　从非洲贩卖人口，过于违背人道。

　　“可是其中的利益——”柯姆男爵一脸震惊，居然会有人拒绝。他已经把所有的优劣点都列出，这可是不管怎么分析，对于他们只有好处的事啊。

　　双手交叉靠在椅背，罗克韦尔伯爵淡淡的说道，“祖训难违，我这代也是同样。”

　　“现在这已经是一种趋势，您不涉足的话......”见罗克韦尔伯爵的冰山脸，柯姆男爵也总算明白自己来前，那些和自己一样的人是如何失败的了。

　　罗克韦尔家族简直是油盐不进，仗着老牌家族的底蕴，就如此自信啊。看看其他家族，虽然表面也是没有这些产业，但背地谁不会去做啊。

　　真是可恶，本想着如果可以靠罗克韦尔家族这座大山，对自己这面绝对是有利的，现在看来只能再寻方法了，也许是自己表达方式不对，要隐晦的来吗。

　　内心的暴躁感渐渐升起，如果不成，自己这些天的努力就要白费，回去肯定也要被那群家伙嘲笑啊。咬着牙，眼底闪过忍耐，再等等一会儿再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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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絮叨：
原谅这次更的有点晚（捂脸）
大后天争取会早一点的，主要被essay折磨的不行，差点忘记码字，光顾得调整大纲了，哈哈哈。
奥娅菲和威廉之前的故事也要慢慢的拉开序幕了（哦不，有可能已经有的人都猜到了），最后会串起来的整齐的给大家讲他们发生的故事哒~
这章拉本文第一位反派出来溜溜，放心不会叫他over的不明不白的，绝对会是不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罪有应得的那种。
话说，该轮到未上线的路易斯学习中了，以及再次错过关键的雷哲和阿尔伯特继续上学中，下章争取叫他们都出来玩玩。
嘻嘻，最后希望各位小可爱们多多互动，按个爪爪~
再补一句：提前祝各位 元旦快乐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