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无女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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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半天的水路，中午便转上了陆路。当然，踏上土地之前，烤鱼是绝对吃了个饱的。半路上，邪见虽然不敢再提犬夜叉三个字，但还是不停的献着各种策，上到严刑逼供，下到威逼利诱，当然杀生丸一样没理他。
犬夜叉三个字，代表的究竟是什么，修罗丸并不知道，也没什么兴趣知道。但一直往北的路程，让再没挨过打的修罗丸想，是不是父亲大人准备爆发点父爱，犬夜叉其实等于米饭？
但又想想，父亲大人好像并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于是修罗丸懒洋洋的推翻了这个想法。
比起邪见来，修罗丸猎食的速度又快又准。于是晚饭时间，邪见便免了猎食这一项日常工作。杀生丸和邪见，一个坐在树边，一个坐在火堆旁，看着修罗丸那比兔子大不了多少的身子，一只只的往他们这儿拖野猪、山狼。除了每只都有个狗牙印以外，这捕食手艺还算完美。
这种情况一直到修罗丸拖了一个女人回来……
杀生丸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他指着女人问修罗丸：“做什么？”
修罗丸放下女人，冲杀生丸叫：“汪汪，汪？（父亲大人，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女人怎么样？）”
想了想，记起来还有别的，便埋头从女人怀里咬出一只死婴，继续问：“汪？（婴儿怎么样？）”
邪见是听不懂，但杀生丸听的懂。他望着修罗丸，半天说不出话。
那女人被抢了怀里的孩子，猛的挣扎起来。挣扎中头扬了起来，居然没有脸。修罗丸上去，一口咬住女人的喉咙，那女人被迫停止了挣扎。
邪见摇着人头杖：“是无女，居然是无女！”
修罗丸只是抬着脑袋，与杀生丸对望，期间尾巴没有停止过摇动，这表现是在邀功。
“无女吗？”杀生丸坐下，淡淡的吩咐：“把那婴儿扔出去，我不想看到人类。”
修罗丸听话的叼着婴儿奔出去了。他隐约听到背后邪见的声音：“杀生丸少爷，您是想……”
回来的时候，无女已经端正的坐在旁边，没有了刚才的挣扎和疯狂。食物还没烤好，修罗丸便到无女面前，歪着脑袋“汪”了一声。
无女自然听不懂，她显的有些惊慌。这时敖壬的声音响起：“修罗丸是在问你，你怎么留在这里？”
无女惊慌又畏惧的回答：“是，是邪见大人，他答应我，如果我办好了事，便帮我找回我的孩子。”
“汪？”“你那么想要你的孩子吗？你的孩子很重要吗？”敖壬除了是修罗丸的常识老师外，还兼任翻译员……
“是，是的”无女哀伤过后，激动起来：“修罗丸大人，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吧！”
“汪汪！”“那不是你的孩子，只是个人类的死婴。”
“不，不是这样的，昨天那孩子还会对我笑。”
修罗丸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敖壬帮他回答了这个问题：“你应该了解吧，作为妖怪的你，人类的孩子根本和你生活不了多久。你硬抢回来，只是害死一条生命罢了。”
无女听完，突然双手捂住脸，没有眼睛的脸庞上，居然滚出一滴滴泪珠。她颤抖着肩，凄凉哀伤的低声哭泣。
修罗丸走上前，他用舌头轻轻舔了舔无女的手，轻声了“汪”了一声。敖壬没有再翻译，所以无女听不懂，她以为修罗丸只是单纯的在安慰她，其实那句话的意思是“我做你的孩子吧！”
夜晚过去，第二天的路程上，有了无女作伴的修罗丸显的比往日都要活泼。他不时绕着无女打转，或者去路边咬下一束野花儿送给无女，再不然就是扑着无女的脚边，捉她的裙角，最后更是赖着让无女抱他，说自己累了。
无女没有脸，所以他看不到无女是不是在笑，但无女抱着他的时候，动作很轻柔。让修罗丸想到了祖母，想到了米竹。
休息的时候，修罗丸主动变了人形。那个有着及腰黑长发的雪白和服少年，在巨树的林荫下，笑的淘气，他问无女：“我给你画脸好不好？”
无女受宠若惊的点头，修罗丸用笔在无女那张空白的脸上，认真的填上了表情。
画好后，那是张妖艳美丽，额头纹着靛蓝色月牙的脸。邪见看到之后，惊讶的瞪大眼睛，惊恐的叫：“杀杀杀生丸少爷！！”转头奔向树下的杀生丸告状。
杀生丸看着那张和自己有几分相像，又不像的脸。只有他知道，修罗丸并不是没有画到位，而是，那张脸分明是自己母亲，凌月仙姬的。修罗丸想画的，是凌月仙姬。
他没有理会邪见的话，在修罗丸看向他的时候，表情也没有变化，并没有生气。只是若有所思，这只黑色的犬妖，居然跟凌月仙姬都扯上了关系。
修罗丸转回头，再度看看自己的作品。摇了摇头，将凌月仙姬的脸从无女脸上抹去。祖母大人不适合黑发，她应该拥有那白如月华的发，才能将这张脸的气质衬托出来。
想了想，他着手开始画另一张脸。那张脸清淡而英气，散发着一种特别的女性气质，像极了有主见的大妇。
修罗丸满意的收了笔，米竹换下那头青绿色的发，配着黑发，整个脸柔和了好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冷的，只会偶尔笑一下了。
他拿了镜子给无女看，无女摸着自己的脸，用米竹的脸温柔的笑着：“这位大人，是修罗丸少爷的母亲吗？”
修罗丸摇摇头，回答：“米竹是从小照顾我的人，但她不是我的母亲。”
这时候，杀生丸走向了他，修罗丸疑惑的望着父亲。杀生丸从怀里取出一幅卷轴，那卷轴的纸张泛着黄，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旧物了，他将卷轴递给修罗丸，吩咐道：“将这张脸画上去。”
修罗丸将卷轴打开，泛黄的纸张上，画着一个美丽的女人，有着漆黑的长发漆黑的瞳，穿着粉色的和服，静静的伫立在一片浅紫的绣球花海里。
修罗丸仔细的观察女人的脸，将它纹在无女的脸上。当画好收工，小心的将画轴卷好还给父亲大人的时候，他注意到画上有几排小字，提的是一幅俳句。
河岸似前额 青柳写双眉
蝴蝶翩翩舞落花疑返枝
——犬大将于夏日纳凉时赠予十六夜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无女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