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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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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接下来的思想工作就很好做了。
水部星君将那条倒霉的白龙扔入井中,鼓励青龙在新岗位上继续努力,并承诺如下,“两百年一晃眼就过了,我届时会为你另谋职位,你安心做吧。”
青龙瞥着井下已经平静无波的水面,沉痛点头。
龙九翔只能回去上班。
元恪并不知道他曾经想离开的举动,但记得他不请自来上龙床的行为,于是于铁诚又降了一级。
于是当天夜里宫里又失窃了一次。
于铁诚惊奇地发觉每次自己降级,夜里就会下雨,风雨交加的同时老天还往自己的院子里掉宝贝。他觉得人生真是有得有失,老天在为你关闭一扇门的同时果然会顺手开个窗。
龙九翔没有于铁诚那么乐观,他觉得窗户和门都被关上了。
之前它是个井龙王,晚上累了有家可以回,现在它成了最讨厌的元恪的专职守护神,连住了一千年的井都另有主人了。它无家可归了,夜里它只能钻入大殿,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靠着睡一会。
青龙不喜欢这个椅子,太硬了,上头的宝石很硌人。
……还是自己的井好。
这天夜里,青龙的悲愤难言终于达到顶峰。
它潜入御厨,找到酒窖,开始借酒消愁。古往今来,借酒消愁都是愁更愁,于是青龙醉得很快,它化出了原形,叼着酒坛子上了屋顶。
天气很好,月亮很大,风吹着很舒服,青龙把背上来的酒喝完之后,克制不住自己突如其来的脆弱,看着龙隐殿的方向开始呜咽。
那是它的家,住了一千年。
哪怕臣民们都被自己吞到肚子里了,可它对此地感情还是很深厚,不是一道命令下来就可以割舍的。
这时候夜还不算深,很多人并未入睡,又或者睡也睡得不深。
很快,大家被这个古怪而巨大的哭泣声惊醒了。
有多事的宫人跑出来看,张望时被青龙雨水般的眼泪落到头顶上,从而抬头发觉了宫殿顶上这条横卧着的神龙。
它趴在屋脊上,似乎与宫殿合为一体了,但头顶上珊瑚树一样的两支角和背上被风吹得瑟瑟而动的须发很快暴露了它的存在。
抬头的人都被这头的巨兽的狰狞吓得魂飞魄散,但人们很快从四周的酒气熏天和它慵懒的动作中发觉这头神兽已经酣醉如泥。
这时候的青龙已经哭完了,这酒后劲足,它沉沉睡了过去。
它的尾巴从殿顶边缘垂了下去,几乎要扫到地面的玉砖上。有大胆的太监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地抚摸那条巨大的鱼尾。
摸到手的人都是悄声地欢呼雀跃,似乎这样的举动能为自己带来福泽。
还有人搬来香案叩拜,大家虽然都不曾亲眼见过龙这种神物,但都知道龙隐殿中有龙神的传闻,人这一辈子,能见到神仙的机会微乎其微,真见到了当然得珍惜。
这种难得一见的奇观很快就让整个皇宫沸腾了,消息甚至传到了已经睡下的皇帝的寝宫。
人们都交头接耳,这是龙隐殿的井神出来了。
元恪换了衣服出殿,远远见最高的大殿屋顶上卧着一条长长的什么东西,这么远,黑漆漆的看也看不清楚,身边人都说是龙显灵了。他当然知道这八成是龙九翔现了原形引起了轰动,心里恼火得不行。
周围太监都兴奋低语。
一行人正沿着走廊往大殿处赶,突然见龙隐殿方向传来白光,一瞬间就把天空照亮了一半。
众人都觉得不解呢,白光里头突然窜出一条龙来,遍体银光,直冲云霄。冲到一半,又猛地折转,直往大殿冲来。
大殿前聚集的宫人们大骇奔逃,惊呼连连,慌乱中那些香案也被带倒了,瓜果滚了一地。
廊下的元恪瞪圆了双目,难以置信。
他身旁的太监们瑟瑟直抖。
那白龙凌空踏云,在大殿上方昂着头,目光炯炯往四周扫视,似乎下一刻便会看到他们。
白龙脚下,青龙正在酣睡中甩着尾巴,悠然地打着小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