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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十月怀胎诞麟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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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北部的一座不知名别墅里,一男一女呆愣的看向对方——
二月的天气,已隐约感到一股暖气弥漫开来,熟悉的让两人窒息——
眸底微微转动的潋滟提醒着他们这个并不是梦境——
只是两人都不想打破,仿佛出声便会遗失掉梦境,醒来后便又是那些有的没的患得患失——
心神回归,被情绪拉回现实。
他安静的望着她,眸底瞬间隐去一抹不安,仍没有出声——
不是没有话,而是无从讲起——
两人的缘分,岂止“话”能道完——
………
……………
指腹微动了动,像是下了一个决心——
缓步靠近他,眸底的躁动微微转了转,一抹湿意悄然滋长在心底——
趁那层雾气还未凝重前,温热的手心缓慢的抚上熟悉的脸庞,淡漠的语气却噙满了无数的伤感——
“你瘦了——”
眼前的男人愣了愣,释然的笑从容不迫的绽在眼角,微微一抿唇“你一直都相信我对不对?”
他——?
原来害怕的不知我一个,他也会——
下了狠劲想想,却没料到一股热气顿时从头顶直灌而下——
身子缓缓坠落倒地,意识却是如此的清晰——
隐约感到自己快要失去什么,撑起最后的力道吐出了几个字“救…我…救…宝宝”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视线逐渐模糊,只感到他撑起身子急缓的抱起我向我跑去——
是梦境?但愿不要再醒来,怕梦醒后又是那些有的没的患得患失在作祟——
………
……………
迷迷糊糊间感到某个人在不停的喊我,他到底是谁——?
一股暖流早从双腿汹涌而出,宝宝——
眼眸微动了动,居然没办法睁开,手臂不顾一切的乱挥着,宝宝——
“宝宝——救我——”紧紧的抓着那个人的一角,不停的重复着这几个字——
“乖,我们已经在医院了,乖——”男人满脸的焦急心神不安,却依然冷静安慰着她。
……
“医生,让我进去——”林枫对着产科医生怒喊道,哪个产科医生没见过硬要陪伴太太生产的丈夫,只好由他胡闹,也没多加阻止。
“医生,我必须进去,她是我太太——没我在身边,她不会有安全感的”他气急败坏,什么招都使出来了,至于——
没等医生同意,他早已趁着空隙溜了进去——
瞬间,他呆愣了——
揭过厚重的重重卷帘,那个一向淡漠的红衣女子在洁白的床上痛苦的挣扎着——
下褥隐秘处早已被羊水膜染红了一大片,她痛苦挣扎的表情仿佛一把利剑狠狠的从心口开始蔓延下去——
再顾不得什么,急速跑上前紧握住她被冷汗浸湿的双手——
“枫——救我,救我——”迷糊间只能喊着这几个字,仿佛他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温热的力量缓慢的输入手心,仿佛不再那么痛了,迷糊间已睡去——
身心顿时舒畅起来,恍若还是自己孩提时代——
“爹哋,妈咪是不是很笨啊?”
这个声音不对,不是我的——
“小家伙,谁跟你讲妈咪很笨的啊?到时候要是她发现我们合起来欺负她,要死的人就是你老子耶!为了保证我的人身安全,以后不准当着她的面说她笨,记住了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他的笑够阴险,也邪促——
男人温柔的将男孩抱起,浅淡的声音里隐约透露着一股威严——
小男孩没有害怕,自顾自的在男人头上数着头发,一边不亦乐乎一边说“爹哋,我们家谁最厉害啊?”
小家伙没消停的一直逼问着男人,暗地里笑个不停——
“大狼,小狼——”裹挟着怒气的声音蓦地的响起,两人均一颤缓慢的将视线对齐——
“儿子,我们完了,母狼来了——”
………
……………
男人安静的凝视眼前的女子,他生生世世的妻——
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会传染一般,瞬间便传至心底——
莫名的疼痛席卷而来,怀里的女子微动了动——又是一阵躁动——
……
身心有被一股巨大的阵痛唤醒,撕心裂肺的灼热感瞬间弥漫了一身——
“痛——痛——”咬着字间断的喘气道。
每听到一阵又一阵的撕咬声,男人心都会莫名的紧了紧——
手心早已汗流满面,他也跟着床上受着煎熬的女人止不住微微颤抖——
“枫,救我——啊!”双手极力的挣脱开他紧握的大手,撕咬着最后的一点力气——
熟悉的感觉包围了全身,没等咬破舌头,坚硬中柔软的东西被牙齿深深的咬住,再不肯松手——
“啊——救我——”双臂极力的撕扯着眼前的男人,不管不顾的乱捶着,只想找一个地方痛快的发泄出心中的不满——
眼泪早已不争气的沿着眼角留下来——
口中有一股咸咸的苦涩味传来,红色的血液缓慢的顺着嘴角一滴滴流落在产房冰冷的地板上——
那个声音,像是让疼痛解放了不少,模糊的视线里只感到男人隐忍下低呼换了只手臂——
他放开的空隙,疼痛又一阵蔓延了开来,嘴巴不自觉的张大,困难的呼吸着——
“枫——救我——”咬住手臂前最后的一个音符滑落,人也已睡去——
这一次,会是天长地久吗?
“呼~”这一声撕心裂肺的轻吟是那个‘满臂伤痕’的男人隐忍下的发泄——
怀里的女子安静的睡去,他抽出‘血痕累累’的手臂,微微露出了一抹恬静的笑意,凝视着怀里的女人久久不语。
………
……………
恍若有一个世纪过去,梦醒后只剩腰酸背痛——
“宝宝——”掌心不自觉抚上小腹,平坦的仿佛这几个月是一个遥不可触的梦境——
眼眸微张,熟悉的医院味道瞬间弥漫全身——
卷帘微动,护士打扮的年轻小姐笑着走了进来,她笑颜绽开,甚是好看“堰小姐,你醒了——”
顾不得什么,我挣起力气直问道“我的宝宝呢?谁送我过来的?”
她微颤了颤,似乎不忍将后面的事情说下去,难道——
莫名的心痛瞬间升华,逐渐滑落,泪早已悄然直落而下——
脸上本已憔悴,身子更是忍不住的发抖,她嫣然一笑,隐去刚才的微颤——
正不知所措间,门外又进来一个护士,怀里紧抱着一个婴儿——
“堰小姐,现在觉得怎么样?宝宝很平安,因为洗澡时间到了,所以……” 另一个护士见气氛不对,连忙解释道。
“宝宝给我——”没理会她讲的重不重要,我只想要我的孩子——
“你刚刚醒来,要注意休息——”她眸底仿佛掠过一抹不忍,顿了顿说道“宝宝很乖呢!刚眯下——”
伸手接过那团软软的生命,他是我和枫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瞬间的一刻,顿时愣住——
这个孩子像极了他,一样的唇畔,还未长成便已微微上翘,给人桀骜不驯的张扬感——
含泪看着怀里的孩子,那么小的生命居然真的从自己的肚子里爬出来,他——
“宝宝,你什么时候会喊妈妈呢?”
激动之下居然语无伦次起来,一旁的护士忙打趣道“堰小姐,宝宝出生还不到三天呢!哪能这么快就会喊妈妈呢?宝宝这么小就这么英气,长大之后一定像爸爸一样帅气逼人啦!”
一抹不易察觉的微颤席卷了那个护士,恍若不经意间她不动声色的隐去那抹不安,称有事要忙连忙退了出去——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只是怀里的人儿这么可爱哪能顾及到她的话——
咦,是谁送我过来的,记忆中我应该在别墅,怎么突然到了医院?
“堰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眼前一看便知在这个医院有着相当地位的产科医生关怀的问道。
她知道我又问题居然适当的问出来——
“送我来的人呢?他走了吗?”想极力的挥去那抹熟悉的身影与身上暖暖的温热,一向不跟疑问打交道的我今天一定要弄清楚原因——
护士不动声色的隐去那抹不安,淡淡的替她解答疑问“没有人送你啊!堰小姐已经睡了整整两天,怕是痛晕过去了,做了些个梦境吧!”
很有力度的一个,谎言——
产科医生借有事急忙的赶回办公室,那抹不安在眸底逐渐浮起一层迷雾,看不清薄雾下的情绪——
如果不是医院明文规定不得干涉病人的私事,她很想告诉她那个男子便是——
她拨通那个陌生的号码,电话那头淡漠的声音缓慢的转为急切的询问——
“澜儿她——醒了吗?有没有问是谁送她来医院的?宝宝怎么样?护士们抱着还闹不闹?宝宝不习惯医院的被子,他可能会过敏——一定要我留在医院的被子才可以!还有……?”男人一连串的发问打击的产科医生一脸震撼——
见过当爹的,没见过这么当爹的——
明明紧张的要死,却不肯让人家知道——
“林先生放心,林太太很好——我已经按照先生的吩咐告诉她没有人送她来医院的——先生离开之后,宝宝闹了一阵不过很快林太太接过去便不闹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半响,才发现已经挂了线——
他无助的离开机场,迈向台北熟悉却黯淡的生活——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一把拽过女人的身体,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骨髓,上天入地时时都紧紧的裹在自己身边——
如果那样做,会造成她的遗憾,他宁愿自己苦苦的等待,哪怕生生世世——
………
……………
枫大狼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信,一看便知——
待护士全离开之后,小家伙早已不安分起来——
不自觉的弯起一抹弧度,自从跟了林大狼之后思想也变的不正常起来——
食指腹轻缓的抚上宝宝尚未舒张整齐的肌肤,一样的滑嫩呢!
“宝宝,以后不许欺负妈妈听见没?”趁宝宝忽闪着眼睛不知所措时,悄然解开衣襟一路探了下去——
刹那的错愣,那抹不大不小的嫣红赫然闯入眸底——
熟悉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思绪,恍若还在那天——
“枫,你什么时候纹的啊?不怎么好看耶!”简单的一句话惹来不要的是非——
“这个不是纹身耶!林家的男人都有耶!是遗传的——”
遗传?明显一愣,好奇的观察着这个‘可怕’的标志——
指腹不动声色的磨砂着胸前的林家男人证明,没有奇怪耶!一起一伏,正常的心脉跳动,好像快了点!
“那我们以后的宝宝也会有——”
浅淡的天然清香拉回患得患失的思绪,那天不经意出口的话竟这么快就得到了印证,只是——
急速的隐去那抹不安,温柔的掌心轻缓的托着柔软的身体——
指腹不安分的磨砂着一腔不满的小脸,眸底张扬的怒意像是要及时发泄,却硬忍着——
将软软的身体平躺下,他眸底未转,像是不满我的举动——
“呼~”小家伙不满的低吼了声,满不在意的将头转向另一边,看样子是准备他的老母继续冷战下去了——
………
……………
六年后,台北——
夜凉如风,新月微转——
直垂而下的月光像是不忍打扰满怀心事的男子,缓慢的移向远处,任由他淡淡的忧伤泄入月色中——
挺拔的身躯静默在夜色中,眸底平淡的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
微微一颤,他才发现身后有人靠近——
影子般的男子安静的立在身后,等待着他的发话——
他没有出声更不会转头,空间安静的恍若不存在——
指腹一暖,他淡漠的语气里明显裹挟了一丝急切,却仍是缓慢的问道“夫人和小少爷最近在哪里游玩?”
坚定的眼神缓慢的移开窗外,淡淡的看向眼前这个男子——
不怒而威的眸底瞬间闪过一丝震颤,不动声色的隐去——
男子不敢直视他,微微低头恭敬的回道“夫人和小少爷最近去了日本,在东京一代游了数日,应该不久便会离开,是不是还要增派人手保护下去?”
一向保持冷静的男人微颤了颤,不动声色的道“跟我这么多年,要不要保护你还不清楚吗?夫人和少爷一日未游完,你们便得一日保护下去,记住不准被她发现!平日做事小心点,她若有急事要不动声色的帮着点,小少爷上次的感冒好点了吗?”
是啊!依澜儿的性子,六年来除了英国她又肯在那个国家长待过,一个星期算是最有耐心了——
站在夜色中的男子极力吸收着男人话里的信息,其他不是他的范围——
“先生放心,小少爷的感冒早已好了”他淡漠的回着话。
六年前,他的第一个任务便是保护从未露过面的夫人与少爷,林家的暗影不能过分干涉内部的事情,他是第一次犯规的人——
男子顿了顿,眸底瞬间闪过一丝不忍,鼓起胆子道“先生,我斗胆问一句,先生暗地里帮助夫人这么多年,为什么不亲自接他们回来?”
男人意外的颤了颤,一股莫名的酸楚不经意间蔓延开来,他呆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仿佛有一丝冷笑正逐渐延伸——
男子没有窘迫,似乎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因为他不会发火的,为了那个从未露过面的夫人,男人再生气也不会发火——
“澜儿她——”男人顿了顿,像是在回忆那段唯美的曾经,只有他知道那段时间是他负了她——
他转过身,背对着男子,继续着他想知道的原因“她常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今生的擦肩而过……即使她不回来,我也会一直等下去——一直等着她肯相信我,肯回家就好,就好——!”最后一个音仿佛轻吟般的滴落,他仰起头颅,将那抹湿意缓慢的咽下——
男子抬眼的瞬间,分明看到了清晰的透明窗外,一个男人孤寂的泪痕——
心颤,像是永恒的挥之不去,他久久不语——
而身后的男子早已不动声色的退去。夜色再迷人,却独独少了一个完整的家——
澜儿,日本之后还要去哪里?你什么时候才肯回来?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啊!我需要你,真的需要你!
仰头将泪深深的逼回眸底,深潭般浅栗色的眸底,再不见了会议室里的林枫——
平日淡漠犀利的眸底模模糊糊覆上一层又一层的薄雾,像是不愿被揭开心事的孩童,极力的保护着自己深藏的秘密——
………
……………
“妈咪——妈咪,看我无敌万人迷——”林小狼的声音不绝于耳,一次又一次震动从书房里毫无预告的突发出现——
“乖啦!妈咪要赶稿,可不可以安静一会儿?不然下个礼拜回外婆家妈咪就不带你去,让你留在日本——”身后软软的声音硬撑起一股坚硬的味道,心在焉也快变成心不在焉了——
小家伙明显是愣住了,他随即一转弯邪邪的笑意早已占满眸底“妈咪,我帅还是爹哋帅?”
小家伙,怎么跟他老子一个德行,竟问这种没营养的话题——
“那宝宝觉得妈咪漂亮吗?”不服气的问了一句,海马体里一直存在着他在外人面前讲我丑吖的不良记录!
小家伙眼珠子咕噜一转,应该是在想怎么移开这个不对劲的话题,他那点小心思我十年前就摸熟了——
“妈咪,妈咪今天好漂亮哦!妈咪是天地下最美丽的妈咪,我讲的话不会错了啊!妈咪你一定要相信我哦!”小家伙演技不错嘛?谎话不用编,顺手拈来就是一大筐!
不过很受用,心顿时一波一波的,该死!这不会是更年期提早报道了吧?
我移开不安的情绪转身安慰那只‘受伤’的小狼道“那么宝宝一定会比爹哋帅啦!你看妈咪和爹哋都这么厉害,都长得一张祸水脸,肯定是正正得正,宝宝一定更祸水对不对?”
我满意的将小家伙软软的身体圈在怀里,林小狼竟打扰我赶稿,下个星期“一池纷乱”就要在加拿大开拍了,我这个总策划总不能做拖后腿的事吧?
小家伙极满意我放下稿子陪他闹,小手一个劲儿的扳着我的指头,敢情在那儿数数呢!
我以为没有问题的时候,小家伙冷不丁的冒出一个疑问“妈咪,什么是祸水啊?”
麻烦来了,这个林小狼一个劲儿的装傻成天变着法替他老子欺负我心善人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