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黑执事）》梓枧

1、黑执事

　　“结束了，少爷！”
　　微微细风，轻抚着夏尔墨绿色的短发，一时间身体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一点，微微睁开宝蓝色的眸子，入目是塞巴斯蒂安温柔和煦的笑容，虽然黑色礼服破碎并，且血迹斑斑，但穿在他身上去仍旧显得高贵优雅。
　　轻轻扬唇，感觉力量在一点一点的消退，意识也变得模糊。但，只要他没事就好。呵，自己在担心什么，恶魔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去！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四周寂静一片，红色眸子中只映射着急速下堕的娇小身子。一时间，意识被绝望淹没……
　　怎么可能让您这般轻易死去，那属于我的灵魂只可能是我的！
　　没有犹豫的跳下去，塞巴斯蒂安紧追上那已然失去意识的身子。
　　“您是骗子呢……”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就离开！
　　“明明说好会支撑到我数完十下的！”抱住少年柔软的身子，塞巴斯蒂安轻柔的声音带着莫明的愤怒。
　　好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但夏尔却不敢挣开眼睛，只是埋头进那温暖的怀抱，努力汲取着最后的温柔，“我说了谎……”抱歉，塞巴斯蒂安！
　　感觉到那纤细的身子逐渐变冷，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他人，“我还不能让您死……”您的灵魂是属于我的！
　　“啊，你是不会说谎的，我有话想问你。”是他听错了么，塞巴斯蒂安的语调似乎有着焦急与忧伤！
　　“什么”
　　果然是听错了，只是心中还有那隐隐的期盼，“现在的你是谁？”是恶魔么，取走我灵魂的恶魔么？还是……
　　“愚蠢的问题。”微微扬起唇，“在少爷面前的我，不管何时肯定都不过是个执事而已！”一个鱼跃来到水面。
　　原本由罪恶组成的桥居然显得霞光万丈，充溢着圣洁和美好。
　　“哦，正因天使而完成了，的确是神圣的门！”黑暗之后的黎明，居然如此美丽！紧了紧怀中已经陷入昏睡的人儿，塞巴斯蒂安扬起一个完美的弧线。少爷，我不会让您就这样死去的！

　　感觉好像在摇篮一般，耳边响着妈妈轻柔的歌声，妈妈……
　　猛的睁开眼睛，四周灰蒙蒙的一片，让他看不清一切，这是地狱吗？
　　“少爷，您醒了？”耳边传来塞巴斯蒂安温柔的语调。
　　“这里是……哪里？”茫然的坐起身来，夏尔观望着四周。
　　“您想知道吗？”
　　“想知道才问的！”果然还是一样的恶趣味！一股凉意传来，夏尔微屈起膝，垂下眼眸，“不，总觉得不知道也无所谓了”接下来要做的，不正是成为恶魔的食物么，一切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伸出右手，夏尔轻轻触摸着黑色的眼罩，那只眼睛有着与恶魔的契约，漠然的开口，“我似乎睡了很久！”脑子都变得迟钝了，目光漠然的扫过船外，那一幅幅零碎的画面让他顿住。蓦然的瞪大眼睛，“这是……”
　　“少爷的死神剧场。”塞巴斯蒂安解释道，看了眼水面，红色眸子让人看不懂神色，“似乎朝我们漂过来了”
　　“是吗，这是我……至今为止的人生。”果然是死神剧场么，那不就意味着……浓浓的倦意袭来，夏尔半睁着双眼，真的好累，“我……已经死了！”这样也好。
　　“还没有哦，现在开始将由我送少爷入黄泉，我会履行职责到底，作为您忠实的执事！”单手放在胸前，塞巴斯蒂安挑起一丝莫明的弧线。
　　“呵，”无所谓的一笑，眼前晃过伊丽莎白哭鼻子的一幕，如果让那个丫头知道了，“伊丽莎白肯定会哇哇哭鼻子吧！”那个丫头永远也长不大，长不大也好，也不会像我这样……那样很好。
　　“是，伊丽莎白小姐对少爷的爱非常深厚。”保持着平淡的语调，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像是自己的宝贝被别人觊觎的感觉。
　　“红女士去世的时候也是，哭哭啼啼的真是麻烦。”似乎没听见塞巴斯蒂安的话，夏尔继续感叹。
　　“那个啊，肯定是连带别扭的少爷您的份也一起哭了哦！”
　　微微懊恼了一下，夏尔唉口气转换话题，“他们，死了吗？”不用提醒，夏尔知道，他知道自己指的是谁。
　　“不知道。那时，似乎还有气息的，但是……”
　　“论生命力的顽强度可是超乎常人啊，他们几个！”微微一笑，面前浮现着以前相处的每一幕，很温馨呢！
　　“普鲁托呢？”对于自己的命令那几个家伙虽然总是完成不了，但却做的异常认真呢？
　　“之后，要我为它收拾遗骨吗？”
　　“遗骨……？”那就是说死了么……塞巴斯蒂安永远是这样温柔呢，收回目光，夏尔低垂着头，“算了，遗骨没有任何意义，一切都已……”
　　“一切都已？”
　　“不，要断定一切肯定还……”闭上双眸，好似安慰自己一般，“稍微嫌早。”
　　“这些光是？”
　　“这是曾出现在少爷生命中的人们，对少爷的思念。”
　　“对我的思念……吗？”目光随意那绿色的小光点移动，夏尔不由赞叹，“真美！”
　　“美？”他的少爷果然是与众不同呢？
　　“嗯，”回应了一下，夏尔近乎贪婪的看着四周，喃喃道，“我并不觉得分别是寂寞与悲伤的，但是……只是觉得好美！”
　　塞巴斯蒂安走到夏尔身侧，优雅的侧身下来，递给夏尔一个笔记本。
　　“这是？”盯着笔记本，夏尔疑惑道。
　　“可以作为漫长旅途的消遣，这样想着我就把它带来了，离开宅子的田中先生留下的日记本。”
　　接过日记本，夏尔轻轻翻开，“田中吗？”
　　……
　　“那个天使曾给我看的假剧场，未必是脱离事实的吗？”细细的看完，合上日记本，夏尔自问道。
　　“您有何打算，少爷？”
　　“没什么打算，该复仇的对象已不存在，而且……”低垂下头，语气说不出的低迷，“连我……也已不在。”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吧，塞巴斯蒂安！

　　打量着四周破碎的墙，
　　“请吧，少爷！”轻轻将夏尔放在惟一完好的长石凳上，塞巴斯蒂安微微翘起唇。
　　“这就是最后之地吗？”
　　“是的！”
　　“鸟儿正窥伺着呢？”突然夏尔转过头，看着那正紧盯着自己的乌鸦，呵，连鸟儿也知道我快要死了么？
　　“是啊！”顺着夏尔的目光望过去，塞巴斯蒂安轻声称同。少爷的美味，连这些无知的鸟儿也感觉出来了呢？
　　“你取走灵魂后的身体就留给它吧！”反正也没用了，不如喂给这些鸟儿。
　　“不愧是少爷，真是温柔！”轻轻一笑，塞巴斯蒂安赞叹道。可怜我不会让那些低下的东西触碰您的。
　　轻抚上右眼上的眼罩，“会痛吗？”
　　“是啊，稍微有点！”他的少爷真是可爱，塞巴斯蒂安轻声安慰道，“我会尽量温柔点的。”
　　“不，狠狠地弄痛我，把这活着的痛楚，深深地刻在我的灵魂上！”夏尔猛的抬起头，宝蓝色的眸子显得那样倔强！
　　微微一怔，随即塞巴斯蒂安细细的笑了出来，不愧是他的少爷！单膝跪下，塞巴斯蒂安恭敬道，“Ｙes,my lord！”只是那微翘的弧线闪烁着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愉悦。
　　缓缓的放松身子，夏尔半躺在长椅上，双眼茫然的睁着，等着自己最后的命运。融为塞巴斯蒂安的一部分，也是不错的选择。
　　咬下手套，塞巴斯蒂安缓步走到夏尔面前，细细凝视着少爷绝美的脸蛋，起初，的确是被少爷身上的味道所吸引，但是现在，感觉已经不再纯粹。
　　修长的手指从眸子，鼻梁一直滑到嘴唇，动作轻柔的像是抚上绝世珍宝，他的少爷比之珍宝更为珍贵，不是么？
　　轻轻挑开少爷的眼罩，顿时一紫一蓝的眸子出现在眼前，抚上那只紫眸，那里有着自己独特的印记。少爷此身生不可能离开我了！
　　视线渐渐被掩挡住，内心却不能像脸上表现得那般的漠然，一时间，他真的很害怕。不是怕死，而是怕身边没有了塞巴斯蒂安，自己早就离不开他了，不是么？
　　唇上传来轻柔的触感，夏尔奋力的想睁开双眼，可是巨痛传来，模糊了他的意识……
　　那个，是吻么？那个恶魔的吻，怎么可能！头一次，他后悔了自己的命令。该死的塞巴斯蒂安，为什么你这个时候选择听我的话，我的命令你不是有违背过吗？

　　“少爷，您愿意一生一世都陪伴着我吗？”
　　耳边传来塞巴斯蒂安令人迷醉的嗓音，低沉优雅，这是最后的梦么？没有思考，夏尔本能的回答，我愿意！
　　“呵呵，难得少爷您这般的直白！”带着丝调侃的轻笑，让夏尔有些懊恼的蹙眉，这般真切的场景，几乎让夏尔以为这是真实的，而非梦镜。
　　“那么，少爷，如果说这一生一世是永恒的呢？”
　　永恒……夏尔低低的呢喃，随即坚定道，即便是永恒又如何，我不会后悔我的决定。
　　“如果再加上无穷尽的危险，以及令人厌恶的罪恶呢？”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迟延。
　　从心灵深处传来丝丝召唤，心中一动，随即夏尔恨恨道，塞巴斯蒂安，我命令，立即听从我的愿望，立下契约！
　　不对！这是夏尔最后的意识。

　　一股浓厚扑鼻的血腥味传来，夏尔猛的睁开双眼，四周荒芜血腥的样子让他失措，深深的恐惧一时间塞满整个心灵，“塞巴斯蒂安！”下意识这个名字就从唇角溢出。
　　“少爷，您醒了！”突然其来的声音安抚了他不安的心，夏尔猛的转过头去，入目是塞巴斯蒂安一贯优雅的浅笑，这是怎么回事？
　　下一瞬，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额间也传来轻柔的触感。这……
　　看着夏尔茫然的样子，塞巴斯蒂安浅笑出声，“少爷，您忘了我们重新签定了契约么？”
　　轻轻放开夏尔娇小的身子，塞巴斯蒂安弯腰行了个礼，“少爷，欢迎来到□□！”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少爷能主动吻我一下，我就告诉少爷。”
　　“切，我命令你……”
　　“少爷，我们现在约定的是平等契约，你无法命令我。当然，在力量上我们并不平等。”
　　“该死的！”
　　“少爷，您这是在撒娇吗？”
　　“混蛋，我这是在生气！”
　　“少爷，您果然是最可爱的！”
　　……

作者有话说

　　那个，本文只是写了个结局，而且剧情是从黑执事动漫的最后一集中间开始的，完全是写的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