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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chapter.35 我没照顾好她 ...


  •   时晚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够吓险的,还好父亲同意她和厉程在一起,如果不同意,只怕会逼着她和厉程离婚……

      不过话又说回来,某种意义上来说,厉伟今天做的事有一定程度上推动了她和厉程的爱情。

      时晚原想着是要等久一点再告诉父亲结婚的事,谁不料被厉伟借此事去找自己父亲借题发挥。

      如今一切都回归平静了,自己父亲也同意厉程和自己在一起了。

      当下的问题就是厉伟的事。

      此时此刻,厉程正为此事苦恼。他知道厉伟一定会再出现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

      他很害怕厉程再像今天这样去打扰时晚家人和时晚。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事波及他所在乎的人……

      时晚瞧他惆怅烦闷的样子,心里也发愁起来。她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办法。

      大院那件事之后的第五天。

      这日天气异常闷热,就像是大暴雨前的闷。

      时晚午饭后就伏在办公桌上小憩,大概一点半左右,忽听外头一声轰鸣的雷声,将她惊醒。

      她有些恍惚,只见窗外天空灰沉压抑,电闪雷鸣着,大雨将至。

      她拨了拨凌乱的头发,有些口干,起身往茶水间去倒杯水。外头苏梅那那个都在工位前小憩。

      时晚并没有太大动静将他们吵醒,她轻手轻脚地走到茶间。

      忽地手机响了,在这个只在雷声轰鸣的环境中显得很突兀。

      厉程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喂?怎么这个时候想着给我打电话?”时晚笑说。

      “我今晚可能送不了你回家了。”

      “怎么了吗?”时晚蓦地紧张起来。

      厉程笑笑,说:”没事,只是我现在在和咖啡豆供应商这边,一会可能还要陪那边的老板吃个饭,所以会晚点回家,就没办法送你回家了。”

      “原来是这样呀。”时晚还以为厉程是出了什么事呢,“那你先去做你的事吧,我可以坐地铁公交的。对了,你吃饭的时候千万不能喝酒。”

      厉程失笑:“放心,我开车不喝酒。”

      “那好,你忙吧,我下班会自己回去的,你也好点回来吧。”

      “好。”

      时晚挂了电话之后,窗外雷声更响了,紧接着大雨倾盆下来,落地窗外的景色顿时被大雨模糊。

      回到办公室,时晚就在雷声轰鸣,大雨瓢泼的声音中闷头工作。

      傍晚下班的时候,大家都陆陆续续走了。时晚一如既往地留到最后。

      外头大雨依旧,并没有停歇的意思。时晚抬头望着窗外,心情闷闷的。

      她这个人容易被心情影响。这样阴沉的雷雨天很让她烦闷。

      一想着等下自己在雨中等公交她就无奈。心想着还是等雨小一点再走吧。

      于是她就继续留了。

      大概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雨才渐渐停下。

      时晚见雨声渐小,直至没有。她才望向窗外,确认雨停了,她才收拾东西下班回家。

      市中心区的光华路附近交通发达,时晚下了写字楼走两步就到公交站。

      不到一分钟就上了车。她习惯性带上耳机,挑了一个偏后点的位置。

      公交开动后,她将头抵在窗上,目光迷离地瞧着前的车窗。

      车窗外一晃而过的城市夜景,橘黄的街灯和高楼的夜灯,都市的霓虹交织在一起从眼前一掠而过。

      肉眼只能捕捉到模糊且璀璨的一抹掠影。时晚看得眼睛有些模发酸,加之车内光线昏暗,她略微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公交车平稳行驶在城市平整的柏油马路,偶尔有点颠簸,时而减速停站,空调开到适宜的度数,就像一个舒适的摇篮一样,疲惫的人极容易在这样的环境中睡着。

      时晚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昏昏欲睡,竟然坐过了好几个站,到了永安区水光阁那边。

      时晚在水光阁站下了车,揉着眼睛,一脸恼悔,就不应该在车子睡觉。

      现在是八点多快九点了,她得快些回家才行。不然等下厉程回到家看不到她又该担心了。

      时晚索性叫了滴滴,不等公交了。

      她就站在指定的上车位置等滴滴司机过来,却不知为何,只觉身后仿佛有一双眼睛在偷窥着自己。

      那是一个女人的直觉。

      她不由自主地回过头看,只见身后是两处老旧的民宅之间的长巷,没有路灯,有些阴森。

      心头不安的情绪迅速如野草疯长蔓延。她还是决定到人多的地方去等司机。

      然而就在时晚正准备走的时候,黑夜中伸出一只手抓住时晚的手臂。

      时晚霎时间吓愣,条件反射地要大喊“救命”时,只见黑夜中又伸出一只手紧紧捂住她的嘴。

      那人的手里握着一块湿布,那块湿布捂在时晚口鼻中。有一些刺激性气味,让时晚微微有窒息的感觉。

      她猛着挣扎着,身后的人将时晚拖进了漆黑包围的长巷中。那个力气极大,无论时晚怎样挣扎都挣脱不了。

      渐渐地,时晚手脚开始乏力,眼睛沉重,头晕目眩起来,眼前的东西变得模糊,光影重重叠叠,直至双眼合下,不省人事。

      厉程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他一打开家门就喊了一声:“我说回来啦。”

      屋里并没有人回应,只见屋内没有开灯,一片漆黑。他皱眉,诧异地喃喃说道:“那么早睡觉了?”

      说着,他开了屋子的灯,扫了一眼,却人影都没有。他上楼去,见这床铺整结,也没有人。

      他顿时疑惑,心想着,难道还没回来?掏出手机就给时晚打电话。

      打话打能打通,却一直没有人接。他连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是没有人接。

      这下子他慌了。

      紧接着他给苏梅,陆来这些人打电话去询间时晚的下落,然而都一无所获。

      厉程心中越来越紧张,慌乱,失措了。

      他无比懊悔,他自责着,不应该让时晚一个人回家……

      就在这个时候,厉程手机响来,他以为是时晚的电话,又惊又喜,却见来电显示是时晚父亲时彦林。

      他满心失望却又觉奇怪,时彦林这个时候打给他干什么?

      厉程接了电话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时彦林语气焦急地说:“你知不知道晚晚被绑架了?”

      听到“绑架”两个字,厉程顿心头一沉,呼吸微滞。时彦林心情平复下来:“看来你不知道。”

      厉程稳住心神:“我回到家就没看到晚晚,打电话也没接……”

      时彦林淡淡说:“她被绑架了,但是应该还是安全的。”

      “安全?确定?”

      “刚才绑匪来了电话,要我们准备钱。并警告我们不许报警,绑匪应该是你父亲。”

      厉程嘴角抽了抽,当他听到绑架时,他下意识就想到了厉伟。

      果然此人为了钱什么事都敢做,居然敢绑架军政世家,背景强硬的时晚。

      “他怎么说?”厉程问。

      时彦林幽幽说道:“让我们准备一百万。明天他还会打电话来告诉我们地址。”

      “我们报警吧。”厉程咬牙说。尽管厉伟已经警告了不许报警,但这样的事必须交给警察处理。

      “我已经通知警方了,我们已经商量好计划了。”

      厉程这才稍稍放了心,既然厉伟是求财,应该不会伤害时晚,而且他相信警察的能力。

      只要明天厉伟来电话了,他们就可以和警察一起出动去围剿厉伟,营救时晚。

      “对不起。”厉程忽然说了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她。”

      时彦林知道厉程是在自责。因为绑匪就是他的父亲。时彦林仍是语气淡然:“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该和晚晚说。”

      厉程默然。

      次日清晨。

      昨夜暴雨之后,今晨雨过天晴,阳光明媚。

      阳光下只听得鸟鸣清脆,时晚在鸟雀吱吱喳喳的啼叫之中醒转过来。

      她觉全身乏力,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被麻绳捆绑住手脚,难以动弹。时晚挣了几下,那麻绳绑得结实,她无奈只好放弃。

      时晚抬头望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见是灰败的毛胚楼房,大概是一幢废弃的烂尾楼。

      窗外是青山连绵和滔滔江水,宁静幽远。完全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与繁华。

      中海市有这样清幽的青山绿水的地方大概也只在郊区石莲的青渊谷附近吧。

      时晚大致确认了自己的位置,正寻思着该怎样逃走时。就见有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就见一中年男人嘴里叼着面包走进来。

      时晚见了那个人,登时一愣:“是你……你为什么要捉我?”

      厉伟笑笑:“当然是为了钱呀,不然谁想要捉你呀。”

      “钱?”时晚心下大叫“不好”,只怕现在厉伟已经通知了她父亲和厉程自己被绑架的事……

      “一会儿,我就打电话给你父亲,让他带一百万来赎你。”

      时晚目光森森:“你拿不到钱的,况且,你应该知道我父亲是谁,你居然敢捉我?”

      厉伟恶狠狠地说:“反正我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博一把,兴许还能赢也说不定。”

      时晚冷笑:“你都一把年纪了还那么天真。”

      “闭嘴。”厉伟狠道。

      时晚笑笑,说道:“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作白日梦,你请便。”

      “你……”厉伟气结。就在这时,他忽地瞳孔扩大,整个人怔住。

      时晚见他神情有异常,不禁紧张起来,心跳加速。只见厉伟拧紧拳头,一直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嚎啕撕叫着……

      那个情景像是一个发疯的人在找渲泄口。看得时晚胆战心惊。

      厉伟整个人跪到地下,一个劲儿地将头往地上磕,无比狂躁,口齿不清地叫喊着,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吗。

      最后他全身肌肉抽动,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涕泪直流……时晚看着痛苦不堪的厉伟,顿时意识到,他是毒瘾发作了。

      她上大学时,曾参加过学校的公益防毒知识讲座就讲到毒瘾发作的症状。

      如今厉伟的症状与当时讲座上讲的差不多一致,时晚因此大胆地猜测,厉伟吸毒了。

      如果是真的,那么一切或许都能说通……

      大半个小时之后,厉伟情绪稍稍平复,也不以刚才那般痛苦了。

      他艰苦地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凶戾地看着时晚:“你最好祈求我能拿到那笔钱,不然我杀了你。”

      时晚故作自然,不惊不怯地笑说:“我终于知道了。”

      “知道什么?”厉伟瞪视着她。”

      时晚不紧不慢地说道:“当时厉程给了你五十万,你转眼见就花完了,我想你一定是拿钱去吸毒了。”

      厉伟苍白一笑:“你猜对,我就是吸毒。”

      他倒是坦然。

      时晚继续说:“现在为了钱,不惜绑架了我,我也能理解。为了吸毒,做杀人越货的人不在少数。”

      “小丫头片子还挺有意思,不过你再怎么着现在也是阶下囚。你还是好好地想想怎样能安全被我放走吧。你刚才也说了,为了吸毒做杀人越货的人不在少数。如果我拿不到钱,我什么疯狂的事都能做出。”厉伟说得咬牙切齿。

      时晚心一沉,说道:“你就没想过厉程吗?你为人父亲难道就一点亲情都不顾念吗?”

      厉伟目光晦暗不明:“老实告诉你吧。我真没当他是我儿子。他和他那个贱人母亲一样,都该死。我并不需要顾念什么亲情,我没当他是儿子,他也没当我是父亲,反正只要不坏我好事,我不会管他……”

      时晚觉得有些可怕,这个人的三观扭曲成这样。亲情能如此溅踏。

      不过她转念一想也不足为奇了。
      当年他家暴儿子,又打死自己妻子,最后抛弃了儿子。那个时候的,他应该就已经没有亲情观念了。如今为了钱才假惺惺来找厉程,要和厉程重做父子……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像厉伟那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亲情与爱……

      与此同时的军区大院。时彦林正心急如焚地在等待着厉伟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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