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反派记事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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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太像了。
“你认识海娜吗？”段清走近，注视着柏川，“你和她很像。”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嗯。”柏川望了眼罗宿，迷茫地点了点头，“她是我的双胞胎姐姐。”
近期令人谈之色变的开膛手海娜居然是他的姐姐！
“好，那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段清又问。
“我当时被蒙着眼睛，不知道是谁绑架了我。而且我被打了麻药，什么都感觉不到。”
柏川对自己的复活丝毫不惊讶，看来罗宿已经把该说的都告诉了他。
“是他父亲欠的债，没还上就撒手人寰了。债主来讨债，把柏川绑架了。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濒临死亡了，没挺到急救室。”罗宿给柏川递了杯热水，悲悯地说道。
路七白一瞬间感同身受——比如，贫民窑贴满牛皮藓的灰墙上同时还写满了鲜红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和“杀人偿命”诸如此类的话语，半夜还有指甲抓门的奇怪声响。
“我……到底是来干嘛的？”路七白站在段清身后，拽拽段他的袖子。
“来认一认柏川，他和你有关。”段清转头对柏川说，“我们问题了，你好好休息。”
其实段清头脑里很乱，他想在死神殿随便找间空房间倒头就睡。
“你真要这么做？”罗宿从后追上，全然不顾路七白的存在。
“路七白，你先回居民楼休息。”
“哦。”
做当成板砖的路七白发不出脾气，点点头兀自离开了。
“罗宿，柏川的到来不就是为了替代路七白吗？这不值得你质疑。”
“可我不忍心。”罗宿眉毛揪在一起。
“不忍心？”段清一哂，“试验品是你挑的，死神殿耗费了三年的财力物力才复活他，你说不忍心就不忍心吗？”
“难道柏川不是人？”
即使两人私下里情同手足，但罗宿到底是个下属，还要看段清的脸色行事。他难得忤逆段清一次，竟是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本来就是死人，他没有选择的权力。”段清凑近罗宿，挑眉看他，“你该不会是……”
“对，我喜欢柏川，三年前见他第一面就喜欢。我承认，帮他复活是有我的私心在。”
“那可真是不幸。”
“段清，你心疼自己的爱人，我也怜悯我爱的人。你不觉得你自私吗？”
“他才不要你的怜悯。
“做‘坏’事总有点牺牲，牺牲名誉吧。只有柏川有资格替路七白去死，这是不争的事实。”段清长叹一口气，避开罗宿杀人不见血的眼神，“凡事都有万一。柏川的事，也许会有转机。”
“就应该要温邵砚来感化你。”
段清换了副脸色，拍拍罗宿的肩膀:“逗你玩的，没说不给你娶老婆。”
“……”
“当务之急是稳定对流层，修补臭氧空洞。至于柏川嘛，先好好养着，我有用。”
“你最好是。”罗宿咬牙切齿，推开段清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走了走了，我托食堂阿姨做了些醪糟圆子当夜宵，给你个机会，拿点给柏川尝尝吧。”
“你是想让我帮你和路七白拿吧？”罗宿冷哼，看破又说破。
“懂我，谢谢了。”
你大爷。
罗宿暗暗在心里骂了句。
在背后骂上司的感觉，真爽。
此时的路七白如坐针毡，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等待段清。
晚风从窗户缝隙吹进来，使人心生寒意。
路七白正准备关窗户，倏然，一张纸牌被掷进屋里，如刀刃般锋利，与他擦肩而过，牢牢钉在身后的白墙上——钉在了“科技以人为本”的底下。
路七白汗颜，先伸手合上窗户，接着默默嘟囔了句:“好，好古老的通讯方式……”
他不清楚是谁，满腹疑惑地取下纸牌，又拿了支白色涂料笔把痕迹遮掩掉。
纸牌上只有寥寥数言:
“明天下午三点，葑菲街。”
葑菲街就是贫民窟。
路七白读完便将纸牌毁尸灭迹。刚处理完转身便撞上了段清的胸膛。
这个姿势让他有点难堪。
“吓死我了，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段清放下那碗醪糟圆子:“你怎么了？干什么事了？”
“我没有，不是。”路七白腹里的饕餮被醪糟的香气给唤醒了，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离开段清的包围圈，转移话题，“好香啊，给我的吗？”
“嗯，吃完记得刷牙。”
“谢谢，不会忘的。”路七白看了眼段清，确认他不会来抢自己的醪糟圆子，“那个，我明天想回家一趟，当时付不起房租就把就把几个贵重的零件压在房东那儿抵钱，现在要拿回来，可能有用。”
这话倒也不假，路七白的零件也许会是塞西涅需要的。
“我送你去。”
“也行。”路七白细细一想，纸牌上也没说要他一个人去。“对了，我还想问问你，塞西涅前辈是怎么一回事？神神秘秘的。”
段清不疾不徐解开衬衣扣子:“这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塞前辈的身份你以前是知道的。他研究的东西关系星球命脉的命脉，你也参与过。为了防止无线电波泄露信息，所以塞前辈是被迫成为‘地下工作者’。”
“圆子还有多吗？我给前辈送一碗去。”
“我已经亲自送过去了。”
“哦，那没事了。段上将心地善良，体恤下属。”
“嘴真甜。”
路七白皮笑肉不笑，无语得很。
清晨的天空是灰色的。
生物钟的缘故，路七白很早就起了，连带着段清的早餐一起备好了端到餐桌上。
“我不吃培根，给你。”
“嗯，谢谢。”
段清开始看α星早报。
路七白不客气地用筷子搛走，一个人坐在小桌子前，边吃还边嘀咕:“浪费粮食，爱吃不吃。”
“今天应该是基地发新能源跑鞋的日子，你要是有空就帮着一起。上两天班休息两天不是问题，大家都这样。”
“福利这么好？”路七白抬头，正对上段清的眼睛，“不怕坐吃山空”一句被他咽了回去。
“有这实力——你怎么一个人坐？”
“那是你专用的桌子，不是我的。”
路七白是不敢，是做贼心虚，怕直视段清，被他像犯人一样问询。现在段清说话，他就点点头应允说句“嗯”，这样对方也不好生他的气。
“你不过来，那我过去陪你。”
段清拿上没吃完的吐司，从餐桌挪到路七白这来。
他很清楚路七白有事没事爱矫情的臭毛病，什么“今天早上太阳不好，没心情吃饭”之类的话都是这位说的。
两个人挤挤攘攘地并肩坐着，吃早饭这样平常一件小事都是怦然心动。
“我，我不吃了！”路七白红着脸拍案而起，“上班去了。”
“制服在衣柜里，别穿睡衣就上班。”
段清剥了他碗里的鸽子蛋，在门口候着路七白。
“鸽子蛋吃了才能出门。”
“好好好。”
他是第一次被人喂东西，还没咽下去便开门跑了，又羞又臊。
下午两点半，路七白没去坐段清的车，独自回了葑菲街。
那股熟悉的放线菌的气味钻进鼻子，路七白踏在被污水冲刷过的地面上，幻想出无数的过街老鼠从他脚边爬过，感到浑身不自在。
“路七白。”
有人叫他。
“看来你很懂和女孩儿约会的规矩。但，我还是比你早到了呢。”
她是，海娜？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反派记事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