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Chrome

4、第四章

　　『那时我透过你明亮而干净的双眼，看到了我的倒影，就此沉沦。』

　　自从卡卡西下逐客令之后，皆云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旗木家的大宅里。而卡卡西则是越活越不顺心。

　　有的时候，卡卡西起床刚刚睁开眼睛，就会睡眼朦胧的去找床边的衣服，结果摸索了半天却什么也找不到，这才想起来，皆云早就不会帮他把衣服准备好了。
　　然后卡卡西就会拖着身体在衣橱里翻箱倒柜的找衣服，却把房间弄乱。

　　接着梳洗完毕后，卡卡西走到餐桌想等着皆云把早餐端上来，结果等到快要睡着还是没见到一个人影，然后就很淡然的想起来，皆云再也不会帮他准备好早饭和便当。
　　于是，卡卡西就忍受着肚子‘咕咕’叫得声音和感觉，来到忍者学校。

　　上完课，卡卡西回到冷清的家，一声‘我回来了’却没有人应答，在诺大的房间里回荡放大。这个时候，卡卡西才真正的意识到皆云的离开。

　　好吧，他承认，没有皆云在家会多出很多麻烦。他回到家，不会有人在玄关开灯为他照亮，不会有人笑着说‘你回来了’，然后为他准备好热水，也不会有人为他烧一桌香喷喷的菜就只是为了等他回家。

　　卡卡西没有吃饭，只是把小小的身体埋在阴影里，蜷缩的坐在角落里。就像父亲离世那会儿。他想，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不过是父亲拜托照顾他的人，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需要？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卡卡西很急躁的拿起枕头开始想门口砸去。他觉得心里有团火越烧越旺，而他现在觉得无论是砸杯子或者是扔枕头都不能平息这把火。
　　到底是为什么呢？

　　最后卡卡西感到自己的胃开始隐隐作痛，便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来到厨房，准备开火烧饭，可怎么也点燃不了煤气。
　　怎么什么都在和他作对？卡卡西烦躁的抓着头发，在多次试验未果的情况下，卡卡西的耐心终于被磨光。然后快速结印，一个火遁•豪火球之术解决了一切的问题。

　　是的，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包括饥饿，包括不顺心的感觉。因为对厨房而言过于庞大的豪火球不小心是煤气爆炸了，然后在一片火光中，卡卡西很没出息的晕倒了。

　　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一片茫茫的白色。脑袋暂时秀逗的卡卡西，茫然的转过头，就看到一片金黄。反应过来便被一张明显是刚刚清醒的笑颜给吓到了。

　　“哟，卡卡西。你醒了啊，之前还真是危险呢。”那张笑脸的主人扰扰头温和的说，“怎么，你家进盗贼了么？”

　　本来应该是取笑的话语，在这个青年嘴中说出，竟然有种奇妙的违和感。让卡卡西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我只是因为烧饭没有点起火而已。”恢复下情绪，卡卡西开口说话。过于冷淡的声音让青年一愣。

　　“这样啊。”青年微微笑起，“不过幸好我用了水遁，否则就危险了呢。对了，我叫波风，波风皆人。”

　　‘咚’就在皆人自我介绍刚刚结束，就被一个枕头砸个满怀。还没等皆人反应过来，就看到卡卡西一张满怀怒气的脸。
　　“别给我提到这个姓。”卡卡西努力压抑着自己莫名上升的怒气，“你用的是什么水遁。”

　　“水遁•水龙弹之术啊。”皆人一脸茫然的揉着脑袋，然后下一秒就被卡卡西赶了出来。

　　“怎么了？被人赶出来了。”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皆人一转头就看到自家弟弟一张事不关己的脸。

　　“喂喂，他生气有一半是因为波风这个姓好不好，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皆人摸摸皆云的头，无奈的叹气。

　　“不是我做了什么。”皆云摇摇头，“是他赶我出来的，在他不向我道歉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那你干嘛呢？”皆人担忧的看着病房，“这样不管，毕竟不好啊。”

　　“你收养他呗。”皆云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反正最近我住在疾风家里，也无所谓。”

　　【某C：于是说到这里，各位孩子们就会奇怪，为什么皆云孩子会住在疾风家呢？现在将让我们把时间倒退到那个晚上，看看皆云最近的生活吧- -】

　　皆云异常无奈的走在路上，腰间别着白牙，“你说为什么就会有这种小屁孩呢？自家父亲的刀也放在我这里。真是，还不如人家月光家的孩子呢！！！”

　　正在皆云抱怨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身边跪下了一个忍者，“请问是皆云大人么？”

　　“恩..你是？”皆云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起来，然后看到月光家的家徽，“月光师父怎么啦？”

　　“这个….家主他。”忍者突然支吾起来，过了半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回答，“家主他，过世了。”

　　皆云差点两脚踩空摔在地上，月光师傅再不济也算是全能型的吧，为什么一个两个都给我这么早去死啊啊啊啊！！！！！！！！

　　稳定下情绪，皆云开口，“那长老找我有事？不会是教导小公子吧。”

　　“回皆云大人，是这样的。”忍者恭敬的回答，“可以请皆云大人现在就去么？”

　　皆云点点头，随后慢慢悠悠的走向月光家。在木叶，月光家虽算不上是大族，但因为木叶刚创时，月光家就做出了大力的支持。而月光家有两位曾经过长老会，所以也算是声名兼备吧。

　　“皆云哥哥~~~~~~~~~~”还没等皆云站稳，就被一个迎面奔来的孩子扑到在地，“皆云哥哥，父亲真的不会在回来了么？”
　　一个皮肤白皙的标准正太看着皆云，大大的泪水顺着脸颊地滴地上，看上去可怜极了。

　　“疾风乖，父亲去了极乐世界研究他的刀法去了。”皆云懒懒的伸手，揉了揉疾风的头发，“然后，说不定哪天托梦说他和白牙在那个世界打赢了。”

　　“哦。”疾风看着天空露出鄙视的样子，然后一脸慵懒的趴在皆云怀里，“那个老头就别管了，你和卡卡西那家伙吵架了？”

　　“我说你这家伙会哭就真的是…..”伸手毫不留情的敲在疾风头上，明明长大以后就是一冰美人，怎么小时候怎么这么不可爱呢，“你怎么知道的？”

　　“基本上你露出那种‘啊啊，你死不死管我什么事啊今天月亮真不错’的表情的时候就知道你和卡卡西吵架了。”疾风翻了个白眼，“你难道你不知道红他们说的话么？”

　　皆云侧过头，跟着疾风来到他房里，“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你虽然是男孩子但是很温柔很细心，就像皆人哥哥一样。”说这话的时候，疾风很认真的看了皆云几眼，“但要是和卡卡西吵翻的话就是一副好死不死的样子。”

　　“是么？”皆云很得意的轻笑，“我很温柔啊！！！！！红实在是太可爱了。”

　　“好吧，你就睡觉吧。恐怕暂时你得睡在这里了。”疾风回过头看着皆云，“木叶流 三日月之舞就拜托你教我了。”

　　“你们家的剑法还是很强劲的。又不止这一种。”皆云伸了个懒腰，“你就交给我吧。我会好好调教你的。”

　　“切，管好卡卡西吧！你就。”疾风给皆云送了个大大的卫生球。

　　接下来的几天，皆云就开始像月光师傅教他的那样把剑法原原本本的交给疾风，随后的时间那就躺在木廊上看着旗木家的方向开始发呆。

　　“要是那么想卡卡西就去找他呗。”疾风在休息的时候就会学习皆云的样子趴在木廊上，“还是说你被他赶出来了？”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皆云看着朵朵飘过的云，“卡卡西那是叫迁怒，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但是呢，我这是叫生气，若非他道歉我是不会罢休的。”

　　“喂！你这只是在刷小孩子脾气吧！！！”疾风有些无奈的扶额，正对上皆云‘你那我怎么样吧’的眼神，终于忍不住的拿刀鞘砸在皆云头上。

　　“疾风，有些事你是不明白的。”皆云坐起来，靠在柱子上目光变得悠长而深邃，“卡卡西也能算是我一手带大的吧，虽然我们没差多少岁，但是呢，我把他当做弟弟一般。”
　　“旗木师傅的死大家都不好受，我知道卡卡西目睹了整个过程更是不好受。但是他有考虑过别的人么？师傅也不希望他这样子的吧。”

　　疾风突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想不到要说什么话。正当他打算拍拍皆云的肩膀以示对他难得的文艺表示激动的时候。
　　皆云突然很凶狠的看着卡卡西家方向，“可他竟然要赶我走，拜托也不看看，他能活到现在是谁的功劳。”

　　疾风伸出的手就这样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他突然很想抽自己耳光，竟然以为面前的人会文艺之类的。

　　结果当天晚上，卡卡西就出事了。当疾风用事不关己的态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明显的看到皆云在那一瞬间惨白的脸色，接下来，皆云就像一阵风一般冲了出去。

　　皆云到达医院的时候，就听到卡卡西没事的消息。皆云觉得自己刚刚还狂跳不止的心脏顿时恢复原样，他听到自家老哥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来。
　　这下没事了。皆云想，然后笑得从容的准备离开的时候，就看到皆人走出来，虽然笑容依旧温暖，但是多了份生气和无奈。

　　皆人说他很担心。皆云心理附和说我也是啊。但终究脸上依旧是无所谓的笑容。然后他就看到卡卡西拉开了门。
　　那一瞬间，皆云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溜走，却没想到被皆人死死的拉住。

　　然后皆云听到皆人一场温和的声音响起，“我的弟弟就暂时拜托你了哦。”再然后皆云就感到自己的手被皆人交给了卡卡西，再再然后皆云就发现自己被皆人甩进了病房。

　　“哟，卡卡西。这几个月你过得好不好啊！！”皆云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不长张伶牙俐齿的嘴，这样就可以避免这样尴尬的情况。

　　“呵..呵..看上去，好像不是怎么很好啊！！你饭是怎么解决的？”皆云被卡卡西看的心里发毛只得冷笑。

　　“学校里女生送的便当。”卡卡西转身不再理睬皆云，随后过了一会儿，皆云听到一声细若蚊叫的声音，“对不起。”
　　卡卡西这么说，却让皆云彻彻底底的石化。

　　“你说什么？抱歉，我……”
　　“我说对不起啊啊啊啊”

　　好吧，皆云是彻底呆掉了，而那湘卡卡西依旧缓缓地说，“父亲他..在我心里就是天地，所以抱歉上次那么说你。”
　　“我真的只是..受不了。”

　　卡卡西抱着自己的胳膊说，肩膀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皆云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轻轻把卡卡西抱在自己怀里，“对不起，卡卡西。我没有保护好你的父亲。”

　　皆云帮卡卡西顺着气，而卡卡西强压隐忍的悲伤和委屈突然在那一瞬间爆发，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滴在皆云的手上。
　　那是一种炙热的温度，带着不甘和无力，却这样纯粹而透明，就像玻璃掉落在地上，雨水砸进水塘那样，泪水滴进心坎溅起的水花。
　　那一瞬间，心脏就像被人紧紧捏住一般，那里正在痛，酸酸的痛，涨涨的痛，就好像有什么要蓬勃而出。
　　然后皆云想，这会不会是卡卡西一生中，唯一能仅见的，这样强烈的感情吧。

　　之后，卡卡西和皆云的关系就恢复成了原样，只是卡卡西突然对忍者守则产生了严重的固执。对于这点，皆人无可奈何，自来也无可奈何，皆云同样无可奈何。

　　只是，无论过去多久，皆云都会感觉自己的手背有一种异样的温度，随着血液的蔓延，流遍身体直到心脏深处，萌芽生根。那一切都像是自然而然一样，自然而然的盘根接错，自然而然深扎心底，然后自然而然的说，卡卡西，或许我喜欢你。

　　无关性别，只是单纯的爱着。或许是来自于上世的感情，或许来源于这世的悲伤。皆云明白无论如何他和卡卡西只能是朋友，或者是兄弟。
　　他想，这段感情会好好的埋在心底。或许他会像鹿丸一样，找个不老也不丑的女子结婚，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然后悠闲的生活，到了晚年看着天空开始怀念自己从未出世的爱情，怀念曾经最爱的人。或许那个时候留下的就不会是痛，而是悔恨和怀念了吧。

　　但其实皆云一直都有一个自私的愿望。

　　这一生，你会为你的父亲流泪，会为带土流泪
　　那你会不会第三个人流泪？
　　那个人，又能不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