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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路灯下的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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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设定赤井和冲矢是不同的两个人。由十八九岁的少年赤井、暗恋着冲矢先生的高中生女主，与三十出头的冲矢所构成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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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的奶茶，早就喝完了。”
我循声抬起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十八九岁的高个子少年，留着中长的头发，脑后随意地扎了个丸子头，身上穿着便利店统一的员工制服，身前围着浅绿色围裙，胸前别着的名牌上写着他的姓氏“赤井”。
“什么啊，你又在偷懒吗？”我放下已经空掉的杯子，撑起下巴又重新看向了便利店的窗外。
“便当吃完了，奶茶也喝完了，这位客人继续坐在这里占着用餐座位的话会给其他顾客造成困扰的。”
“可现在明明就没有多少人在这里吃饭哦？”
“因为大家都吃完就离开了，只有你看起来很闲的样子。”
虽然是事实，但这真是令人不愉快的说法。我拿起旁边的背包离开座位，经过他身边时转过头看向他：“我好歹也是高中生，很忙的哦。”
“那我还真是没看出来。”
赤井跟在我的身后走到了店外，然后在拐角处巷子口的一张废弃长椅上坐了下来，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烟和打火机，动作娴熟地点燃烟后，翘起腿面无表情地看向了我。
“果然是在偷懒啊，这位店员。”我将背包夹在腰间，绕过他走进了巷子里。
“喂，这不是你该走的路吧。”
我回过头，透过飘起的白烟看着他的脸，下颌的侧边不起眼地贴着一个创口贴，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女子高中生才会用的那种可爱的款式。
“走这边比较近啊，翻过前面的墙的话。”
“穿着裙子翻墙吗？”
我别过脸去，“又不会有人看到。”
“这样啊。”
他轻声说着，用食指点了点烟身，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指上也包着同样款式的创口贴，一时间脑海里形成了各种各样的猜测，但又觉得直接问的话会显得有些多事。
我没再多想，叹了一口气后便继续向巷子里走去，无论怎么说，今天也是“颗粒无收”的一天，我并没能等到那个人的出现。
“喂。”
身后又传来了赤井的声音，就算再怎么爱偷懒，至少也别省略掉名字吧？我不耐烦地转过身，看见他将才吸了没多少的烟在地面上捻灭，然后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里，而巷口的照明灯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亮了起来。
竟然已经到了这个点吗？内心的失落明显又加重了一分。
“下午五点的时候，冲矢先生就已经从店门口经过了。”
嘴角不自主地抽动，我怎么也想不到会突然从赤井的话中听到这个名字。
但这句话被他轻飘飘地就说了出来，以至于我的震惊都来得有些迟钝，而就算是反应过来了，我也完全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或者说做出怎样的回应。
“……”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每次在店里，都是为了等那位大叔经过吧？就是戴眼镜的那个。”
本能地想要否认，可赤井的眼神似乎早已看穿一切，更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对此并不关心。大概只是在店里上班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对他而言并不算多有趣的秘密吧？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直接说人家是大叔也太过分了吧……”已知无法掩饰的我干脆放弃了反驳，既然他看起来不感兴趣，那我承认也无妨。
“那个人至少也有三十岁了吧，你才十六还是十七？这个年龄差说是大叔也完全没问题吧。”
就算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但也请不要直接说出来啊！顿时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和脸，我下意识地将视线从他的脸转移到了巷口的那杆路灯上，平日里总是在那儿玩耍的一只三色花猫今天也没了踪影。
“我知道啦……”我抱紧了腰间的包，“还有你既然看到了的话，干嘛不早点告诉我他今天已经不会再路过了呢。”
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当然也没有这样的立场，于是刚问出这样的话我就开始感到后悔，毕竟这件事本就与他没有关系。
好在赤井也没有给我过多揣摩的时间，他轻轻冷笑了一下，将刚才放在长椅上的烟和打火机收进口袋里然后站起了身：“没那个必要，毕竟我没有义务为那个大叔的恋情做什么有帮助的事情。”
“喂喂你好像弄错了主次吧……”我继续盯着路灯小声嘀咕着，明明是我在暗恋着人家，就算是帮忙也算不到冲矢先生头上吧。
“没区别。”他转身向店门口走去，“比起这个，我还是劝你不要再走这条近道了。”
“别看我这样，我的运动神经可是很发达的，翻个墙什么的不在话下。”
赤井听罢没再说什么，他无奈地耸了耸肩，消失在了巷口的拐角处。
我随之舒了一口气，放松了紧抱着背包的手指。
没想到赤井早就知道了我的秘密。
鉴于赤井一看就不是会到处八卦这种事的人，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安，倒不如说更多的紧张来自于和他说着这样的话题的这段对话本身。
赤井姑且也算是我的同龄人，半年前他来到了这家我常光顾的便利店打工。具有冲击性的外表给人一种不羁的印象，表情严肃、话少加上偶然间发现他还抽烟这一点甚至让我一度对这位新来的店员产生了一些恐惧，但事实上这半年里也从未在他身上发生过任何具有新闻性的事情。
他工作起来一丝不苟，偶尔还会和顾客开一些小小的玩笑，不久后我也就渐渐对其放下了戒备。但尽管如此，我们的对话也只是停留在同龄人日常普通的交流范围之内，像是有关于恋爱这样的话题，至少到刚刚为止都是没有过的。
完蛋了，明天我还能心无旁骛地在店里等待冲矢先生的出现吗？这简直无法想象。
我跺了跺脚，抓起背包就转身向巷子深处跑去，虽然才被赤井告诫了别走这条路，但我明显有意地想要反抗这一点，就算完全明白是羞耻心在作祟，我也无法阻止自己的双脚。
为了不做缩头缩脑的胆怯鬼，第二天我铆足了勇气照例在高中放学后来到了便利店里，买了一份便当和饮料当晚饭。从赤井手中接过热好了的便当后，我再一次坐到了玻璃墙前的座位上，一切就像往常一样。
也许是因为赤井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又或者是对能看见冲矢先生的期待大于现在的紧张，我无暇顾及更多，一心只想等待冲矢先生的出现，按照惯例来说，差不多也接近他经过的时候了。
偶然与冲矢先生相遇是更久之前的事情了，话虽如此，这大抵也只是我单方面珍藏下来的记忆。
在雨天挤电车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更不用说是满员的早高峰。在充斥着各路社员和学生的车厢中，想要尽快逃离此处的我无意间看见了站在离我不远处的冲矢先生。
尽管一眼就能看出是三十来岁的年龄，但他和车上其他的某些“大叔”们显然不是同一类，修饰整齐的面容和服帖的西装，在这嘈杂拥挤的车厢中属实独树一帜。我所能看见的、车里的这些焦虑，麻木，愤怒又或者是欢喜，期待，开怀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却毫无迹象，即使掏空脑海里所有出现过的形容词，最终也只能将之描述为“不错的表情”。
而在往后的第二个雨天里，我便明白我已经被这种表情迷住了。
在我刻意追寻这位先生足迹的日子里，我找到了这家他常来的便利店，也从他和店员的交流中获取到了他名为“冲矢昴”的这一信息。与此同时我也大概掌握了他的日常行径，每天早上他都会搭上固定的一趟电车，然后在我上车后的两站下车，而下午则会在这家便利店附近的车站下车，在旁边的生鲜市场采购晚餐的食材，当然偶尔也会直接在餐厅里解决晚饭，而来到便利店则一般是购买香烟和咖啡。
虽然这么说会有些大言不惭，但若是真心想追查一个人的日常行为或许就是这么简单，跨越漫长的时间将碎片化的信息结合起来，有时候会得到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但可惜的是在这长久的人为制造的偶遇时光里，无论是“冲矢先生”还是“昴先生”，我一次也没能喊出口。
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暗恋。
“三十多岁穿得有模有样的大叔居然去挤电车？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吧。”身旁的人从盘子里叉起一颗肉丸，“你的这个故事实在是不够有趣啊。”
“明明是你要问的！”我吃完了最后一口便当，看着十分钟前换了班，现在正坐在我旁边吃着晚饭的赤井。
此时的他已经换下了员工制服，穿着自己的黑色外套，下颌的创口贴不见了，露出来一条结了痂的伤疤，梳得并不好的丸子头看起来很快就要散掉，几缕鬓发也不安分地从耳后溜了出来，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耳朵上隐约有几个耳洞。
“赤井你啊，以前是不良少年吗？”
总算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就算是不有趣的暗恋故事，多少也要从他的手里交换出一点信息吧。
他眯起眼睛吞下了看上去很烫的肉丸，咳嗽着喝了几口水。
“不良会老老实实在便利店打工吗？”
“所以我问的是以前呀。”
“以前啊，”他盖上了瓶盖，“我也不记得了。”
“你到底几岁啊？！”
“比你大就够了。”赤井半开玩笑般地说着，却突然话锋一转，“当然了，论年长我可比不过他。”
我顺着他的视线向店门口望去，果然看见了我期待见到的那个人。
冲矢先生一如既往地维持着他那淡然的表情走进了店里，而背对着货架的我并不敢特意回头去看，只得将目光聚集到了便利店的窗外。
“我说啊，他会不会有女朋友呢？或者已经结婚了？毕竟也这个年龄了。”
我猛地转过头瞪着赤井，这家伙竟然面不改色地说出了这样残忍的话，就算是要打破女高中生天真的幻想，也请换一种更委婉的方式吧。不过老实说，赤井说得并没有错，这样的疑虑我也不是没有过。
“至少他没有戴婚戒。”我抬起头，“也没怎么见过他和固定的女性在一起。”
“没有固定的？”赤井仿佛要笑出来，“那难道是和很多女性都有交往？”
我终于没忍住踹了一脚他的椅子，“只是偶尔会和像是女同事的人碰到啦，我记得还有个漂亮的短发女人。”
“这样啊。”
赤井摸着他的下巴，侧边的伤疤再次印入我的眼帘。要说和女□□往的话……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可爱的女式创口贴，再怎么看也不像是他自己买来的，莫非这家伙有在交往的女朋友？
“我来分析一下，”赤井接着说，“你是突然才发现冲矢先生的存在，意味着他很有可能只是工作上的临时调动而来到了这里，也许女朋友只是没有一起过来呢？又或者说其实已经结婚了但却故意不戴婚戒，这样的男人你可要小心哦？”
“你是和冲矢先生有什么私仇吗？这个推测也太离谱了吧。”我当然不会把赤井的话当真，毕竟他看上去也只是在胡诌乱造，“捉弄我可一点都不有趣哦。”
“所以说啊，不去问本人的话，是不会有进展的。”
赤井说完偏过了头，将那几缕鬓发随意往耳后理了理，然后继续吃起了他的晚餐。
他说得没错。我也早该知道的，无论我继续像这样花上多少时间，若不采取任何行动，我的这份心意是无法传达给冲矢先生的。
“你不是说不会帮忙的吗。”我看着窗外说道。
“哈？”赤井停顿了一下，“我可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劝你赶紧问一问本人然后趁早放弃吧。”
“你就不能说点乐观的话吗！”
我想我应该给他的椅子再来一脚。
“啊，要不干脆问问他的女同事？就是你说的那个漂亮的短头发的，说不定他就喜欢短头发的类型呢？不过可惜你是长头发呢。”
这个可恶的不良毒舌男！
“这么说你又是为什么留长发呢？难不成是中意的女孩子喜欢这款？”
我毫不服输地还击了他，而毒舌男也竟然微妙地愣了一下，然后大笑了起来：“抱歉，不过我不是能为了他人而改变自己的那类人呢，难不成你是？”
“啊……谁知道呢。”
我看着结完账离开便利店的冲矢先生，无法给出准确的答复。
直到气温逐渐升高的时候，这样的生活也依然没有什么改变。我脱掉显得有些厚重的制服外套，从书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猫罐头来到了便利店旁的巷子口，不出所料，那只熟悉的三色花猫果然正在那儿陶醉地舔着爪子。
“喵~喵~”
我呼唤着它，打开了罐头放在路灯下，猫爪显然比不过罐头的诱惑，不一会儿它就埋头吃了起来。我退到一旁的废旧长椅上坐下静静地看着它享用晚餐，等它吃完后我也差不多该去店里面进行我的“例行公事”了。
我拿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起头看着巷子上方依然明朗的一线天空，夜晚的时间明显更往后了一些，照这个速度下去，夏天也就快来了吧。
心间也觉得燥热了起来。
猫罐头吃到一大半的时候，从巷子里传来了脚步声，我回过神来向里望去，没想到看见的却是冲矢先生的身影，准确地说，他的身后还有另一个人。
“咦？雨宫同学？”我惊叹着从长椅上站起，因为我看清了跟在他身后的人正是隔壁班的女同学雨宫。
她看见我似乎也很激动，一下子就跑过来抓住了我的手，“你也要从这边走近道吗？那里很危险，别去。”
“啊不是，我是来喂猫的。”
我指了指路灯下，却发现那里只剩下了没吃完的猫罐头。
“那只三色花猫的话，刚才已经跑掉了。”冲矢先生也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向我说道。
“这样啊……”我点了点头，这才发现他的眼镜片边上多出了一些裂痕，向来干净的衬衫也沾上了一些污渍。
心中的疑问和震惊已经扩张到了极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我想象过一万种和冲矢先生第一次进行正面交流的场景，却没有一种和现在是类似的。
“是这位先生救了我。”好在雨宫先开了口，“那道墙的附近有几个不良少年，我刚刚经过那里的时候被他们拦住了，好在碰上了路过的这位先生……啊对了，你有创口贴吗，他的手裂开了一道伤口。”
我迅速在包里翻找着，但似乎老天爷不站在我这边，最后我只递出了几张纸巾。
“没关系，只是擦伤。”冲矢先生轻描淡写地说着，将纸巾按在了伤口上，“谢谢。”
“没、没事。”
额头上刚刚擦掉的汗似乎又冒了出来。
“看来我对这附近的路还不是太熟，没想到前面是围墙，不过正好能帮到忙也算没白跑。”他看了我们一眼，“你们是高中生吧，以后最好别往这里走了。”
我赶紧点头，一旁的雨宫也不停地向他道谢。
说来也巧，拿着烟和打火机的赤井偏偏也在这时来到了巷子口。啊，我想起来这是定时的偷懒时间，我赶紧别过脑袋，不敢想象他看见这番混乱的场景会是什么表情。
“啊，是便利店的小哥。”意外的是冲矢先生先向他搭话了，“正好，请问这附近有眼镜店吗？”
“没有，不过从最近的车站再往后搭两站的那个百货商店附近有一家。”
“了解了，感谢。”
冲矢先生转过身向我们挥手道别，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口，赤井也点燃了烟坐到了长椅上。
“那个，冒昧地问一句，这位小哥是不是也曾经在围墙那里帮过一位女孩子呀？”
还没等我从刚才的心情中平复过来，没想到雨宫同学又接着向赤井发问了。
赤井抬起头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雨宫用胳膊轻捅了我一下，小声在我耳边说道：“看来上次我们班的田中就是被这位小哥从不良的手里救下来的，田中说被帅哥救了还很高兴呢！”
“这么说的话……”我回想起赤井的下颌和手上的伤，还有那个和他本人过于不符的创口贴，但如果说那是田中同学给他的话似乎就合情合理了。再加上赤井也告诫过我别走这条路……我顿悟般地拍了一下雨宫的肩膀，“我说啊，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这条路啊。”
“毕竟很方便嘛！”雨宫看起来有些激动，“我今天是正好赶时间，虽然没赶上……不过被帅大叔解围的感觉也不错哦！”
“还是小心一点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我也希望被冲矢先生救的是我，至少这也算是一个开启交流的契机。
“不会有人傻到希望自己也能被解救一次吧？”
雨宫离开后，抽完烟的赤井向我问道。我看向他，发现那个伤口已经完全消失了，不知何时花猫也回到了这里，正在他的裤腿边蹭着脑袋。
我知道我的小心思躲不过赤井的眼睛，但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走过去摸了摸花猫的头顶。
“冲矢先生能顺利找到眼镜店吗？”
“他又不是笨蛋啊怎么会找不到。”
“刚才我是不是应该说我也顺路，然后带他一起去呢！多好的机会呀！”
“嗯，可以好好地问一问他到底有没有结婚呢。”
“A——K——A——I——！”
于是，在一声声“冲矢先生”和“赤井”中，我们迎来了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夏天，也该说是并没有任何实质变化的一个夏天。
依然是活泼的花猫和止步不前的我，还有头发逐渐长长的赤井和换上了新眼镜的冲矢先生。
但等到第二个夏天的时候，我便再也没见过冲矢先生了，同一年的冬天里，赤井也不告而别。
“喵~喵~”
我像往常一样地呼唤着路灯下的那只花猫，将罐头放在了地面上。
废弃的长椅已经被搬走，巷子里的那道围墙也被拆掉了，即使是抬起头看着熟悉的天空再回忆起这些事，也已经不再觉得不堪回首了。也许就像赤井所说的一样，冲矢先生只是因为工作的临时调动而来到了这里，那么突然离开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已经成为大学生的我当然也不会纠结于过往的这份感情，无法发芽的种子随着年月成为了记忆的核，就算是开不出美丽的花朵，也可以记录下少女的浪漫。
“糟糕，下雨了。”
有雨水滴落在脸上，花猫也一溜烟跑掉了。已经是梅雨的季节了啊，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系着的便利店的围裙，准备起身向店里走去。
也许是因为我和冲矢先生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也是雨天，起身时我恍惚间看见有很像他的人从巷口经过。
来不及多想，雨势也来得很快，我立刻跑了过去，却在巷口撞上了正好路过的人。
果然，这种时候再出手也已经完全对不上时机了吧，我想起了赤井的话，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头顶的雨滴消失了，替代的是被我撞到的人所撑着的伞。
“非常抱歉！”我赶紧抬起头道歉，却在下一秒愣住了。
虽然剪成了清爽的短发，脸上的那种狂气也被成熟的气息覆盖了几分，但这分明是赤井的脸。
“匆匆忙忙的，这是怎么了？”
香烟的味道没有变。伞下的他淡然地问道，看起来对于偶然见到老朋友这件事并不惊讶。
我本想直接说我好像是看见了冲矢先生，但又觉得没必要在他面前再提起这么久远的事情。
“下雨了，我得赶紧进店里。”
“你开始在这里打工了啊。”他看了一眼店里，“店里也没怎么变啊。”
“嗯，毕竟大学生的时间很多嘛。”
“我怎么感觉某人高中的时候时间也很多。”
就算形象变了，说话的方式却完全没变。
我瞪了他一眼，抱起双臂调侃道：“你怎么把头发剪掉了？果然是喜欢的女孩子更爱短发吗？”
“嗯？我也告诉过你，我不是为了别人就会改变自己的那一类人。”
“也会有特殊情况的吧！”
“这样吗，”赤井抖了抖伞面上的雨水，看起来在犹豫要说些什么，“或许我也该迈出一步了。毕竟不亲自问一问本人的话，是不会有任何进展的啊。”
遥远的记忆中，赤井似乎也说过相似的话。
“嗯？这么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啊，所以我问你，你是喜欢长发，还是短发呢？”
和嘈杂的雨声一起，赤井的问句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
……总之是个要甜不甜的小故事，感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