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千零三张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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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先生您好，我是弗洛伦蒂娜，我知道你和杰森晚上会一起干什么 。我们在难民营看到了小丑，远远地用相机看的，应该没被发现。如果我读唇语没读错的话，他正在威胁希拉.海伍德女士，我认为他想要盗走难民营的医疗用品，以换取资金。”
半晌，缇娜听见布鲁西宝贝轻佻的声音：“谢谢你，可爱的小姐。”
电话被还给了杰克。杰克没问她突然找布鲁斯什么事情，只是继续交代，如果修车耽误太久时间，缇娜就自己先在难民营吃饭。
“珍妮特查了查，我们应该能赶上下周的另一场篝火晚会……”
缇娜漫不经心地应着，她旁边杰森装作看风景的样子蹲下来，小声自言自语。
他在跟韦恩先生通信。他们肯定有自己的交流渠道，缇娜在杰森惊异地看了自己一眼之后这样确定。
是的，她怎么会想要瞒过杰森呢，韦恩先生肯定会通知他，他们是搭档。
但是她内心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她大致分析过罗宾的性格，杰森比理查德更加冲动一点点，而最近他的状态好像不太稳定。
杰森走过来，缇娜把相机递给他。他只看了一眼就放下，用力摁住她的肩膀。
“我就知道放着你不管迟早让你整出事情，小子。我还以为你不行被布鲁斯知道，没想到你还挺分得清轻重缓急。”他简单粗暴地说，“这次干得不错。你的任务结束了，待在这里，我和B会解决这件事。”
“不要乱跑，否则帮不上忙只会添乱。”他板起脸严肃地强调，在心里意识到这语气跟布鲁斯不准他擅自行动的时候一模一样。人终究会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
杰森迅速偷来了一辆摩托车，他跟着小丑的车队来到了存放医疗物品的仓库。看着他们把救命的援助物品搬上车拖走，并把另一种更危险的东西塞回去替换真品。
“我已经安置好了德雷克夫妇。”布鲁斯，确切地说是蝙蝠侠在通信里说，他镇定的声音总是能安抚杰森的焦虑，“你把德雷克小姐怎么样了？”
“他在帐篷那边，我叫他站好别动。”杰森顿了一下，“我认为是‘他’。”
“我们过段时间来讨论这个问题。”说着布鲁斯已经来到了杰森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丑置换后的东西已经被运往难民营。布鲁斯迅速做出决定：“我得跟上不知情的援助车队，告诉他们医疗物品已经被掉包了，里面是小丑笑气。你守在仓库这里看着小丑，不要进去。”
杰森目送他远去，在心里默默道歉。
布鲁斯，那是我妈妈，我必须跟她在一起。
他找到海伍德医生，向她展示自己的罗宾制服：“妈妈，我可以保护你的，你不用害怕小丑。”
然而海伍德医生只是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的儿子，他说得没错，你居然真的是罗宾……如果你把我跟小丑勾结出卖援助物品的事情说出去，我怎么办呢？”
……
“可惜啊，孩子，你的妈妈好像站在我这边呢。”小丑提着撬棍笑着。
“不要想着他会来救你哦，来不及的。在你的和那些难民中间，他选择了后者。”
“只要把这个仓库炸掉，就能不留任何痕迹……愚蠢的蝙蝠侠找不到小丑杀人的证据，哪怕再痛恨，都会恪守程序正义。”
小丑突然顿了顿：“我差点漏掉了，这里还有一只小猫咪呢？”
他打开仓库门，从外面把小女孩揪进来。
“你藏着的是什么呢，甜心？相机，记录我的罪证……你也是蝙蝠侠的信徒吗？喜欢他凡事讲究线索那一套？那现在没有了哦。”
他把相机摔到地上。
“这……这是云端同步的……”女孩发着抖说，“已经上传了！”
“你砸掉相机没有用，蝙蝠侠会调查，他会发现我拍下来的东西的！”
“你会受到法律的裁决的！”
小丑拍手：“勇气可嘉，我喜欢！”
“但是在我面前玩弄这些太嫩了小丫头。我已经屏蔽了信号，连蝙蝠侠的通信都不例外。”
“一切都会溃灭在这个仓库里，什么都不会留下。”
“一切事情只要存在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的！”缇娜反驳他。
小丑咧着嘴：“聪明的女孩，你应该知道对于小丑叔叔来说，高傲不屈跟哭叫求饶其实一样无趣对吧。”
外面突然有人招呼：“老板，我们发现了这个！他们开着车想逃跑！”
德雷克夫妇被小丑的属下押送进仓库。
小丑扯开杰克的内衬口袋，从里面夹出来一块小小的芯片。
“所以，你真正想送走的东西藏在这里？”他微笑着说，“有一点意思了。”
缇娜的脸色在看到德雷克夫妇的瞬间就白了。
小丑抛着芯片：“很精细的小东西……我在你这个年纪可做不到这个，不对，那时候我还没有疯呢……”
他扣下板机，击碎了下落的芯片。
“本来罗宾在，小丑叔叔都兴奋得不想我最爱的游戏了。但是你让我改变主意了，女孩。”
“罗宾会死去，但是我给你一个机会活下去，只要追随我！把你拍下的东西给我，把你可爱的小秘密告诉我！”
“你已经把它打碎了。”缇娜仇恨地看着他，“我没有你打罗宾的证据了，你满意了。”
“你果然看到了，是这样打的吗？”小丑一撬棍打在她的胸口。
“还是这样呢？”
“也许把你杀掉才不会泄密哦……但是你可以活下去的，女孩，只要继续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我……我不知道……”
“是这样吗？不要对小丑叔叔说谎。”小丑将枪指向德雷克夫妇。
“我觉得你最起码能告诉我两个秘密呢……一条命换一个，怎么样？”
“我认出你了，女孩。你晚上不好好睡觉，总是跑到你不该去的地方……你背着你父母做什么事情呢？他们想把你努力拉回正道，你却想要害死他们？你跟我一样疯啊，女孩。”
“告诉他们，告诉我，罗宾为什么会来找我的老朋友希拉医生？”
“别听他的，缇娜，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想要——”
小丑不耐烦地挥手：“别吵，现在是我们的小英雄做选择题的时候，选项不能说话。”
他一枪打在珍妮特的脚上，她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小丑慢条斯理地踩上缇娜的手。
“好漂亮的手指头，我真的不想弄坏它，它和你的小脑瓜，应该被用到伟大的邪恶事业中来……难道你不是与我一样，对平凡的世界感到厌烦了吗？你觉得家里很无聊，学校很无聊，他们不能让你兴奋……你喜欢黑暗，喜欢挑战，你跟我一样。到我这里来。”
“蝙蝠侠……蝙蝠侠马上就会来了。”
“但是我要你说出来宝贝。把你心爱的蝙蝠侠的秘密告诉我，告诉你父母你一直觉得他们多么无趣，告诉我你一直憧憬的是怎样的生活，为了你还有你家人的生命，出卖他们，跪下来祈求我，这样我才有理由赦免你啊~”
他踩上了女孩的脸。
“我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她确实觉得平凡的世界多么无趣，她也做过少年英雄的梦。她从书本和网络搜索知识，她设置计划，幻想她可能面临的种种挑战。
那么多书，没有一本告诉过她，原来这么疼。
竟然这么……疼……
——只要说出来就能解脱了，缇娜，小丑本来就知道，小丑什么都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努力自我催眠，要想象自己在一个巨大的空房间里，这里无边无际——
太疼了……手指也许断了，书上说如果不及时正骨，可能会留下终身的……
我还有终身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
用意志力摒弃它们，摒弃疼痛，房间里只有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该有……
“我什么……都不知道……”
“哎呀呀，可惜这样有天赋的一个孩子……”
……
杰森躺在地上。
也许他浑身的骨头都被打碎了。
他看着缇娜被丢在海伍德医生旁边。
她的右胳膊还有力气，她一边断断续续说话，一边偷偷拾起地上的相机碎片，划掉了绑着海伍德医生的绳子。
海伍德医生绝望地冲过来，想要救下自己孩子，脸上满是对小丑的仇恨。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我那么听话！你却不愿意放过我的孩子！你明明说你只针对蝙蝠侠！”
小丑对待大人没有对待小孩那么耐心，一声枪响，海伍德医生怀着悔恨倒下了。
“是的，医生，我没有告诉你吗，让蝙蝠侠痛苦的最好方式就是杀死别人，而不是他啊~”
然后，小丑就用力踩上了缇娜伸出的那只手，她藏在手心里的相机碎片将指头划得鲜血淋漓。
“小动作太多了，小丑叔叔很不开心，但还是愿意继续给你一次机会。”
他看向被压在一边的杰克：“这位先生，你可是一家之主啊，现在你们家里唯一清醒的人了。”
“看看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女孩，你给了她生命，优渥的生活，你给了她爱。她欺骗你，逃离你，利用你，辜负你的期望，让你的妻子受伤。”
他把枪递给杰克：“杀死让你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女儿，或者杀死罗宾。这样你就能获救。”
杰克的手是僵硬的，小丑掰开他的手指头，把枪塞进去。
“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也被罗宾救过呢，在一个夜里，所以你觉得你下不了手？但是如果不是他将你的女儿引向危险的地方，你现在怎么会被迫做出这种选择呢？”
“你的生意刚刚扩展到欧洲，难道你想现在死去吗，杰克？”
“缇娜，自你出身的那一刻起，我就以你为傲。”杰克低声说，“我一直都知道，你会离开我，你会走向我无法企及的未来，因为你是我的女儿，你那么优秀。”
他举起了枪。
“但是原谅爸爸，对不起……”
“我永远爱你。”
他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板机。
什么都没发生，弹匣是空的。
“有点出乎意料的发展，但是又在情理之中。”小丑点评。
“你让我们的小英雄更加坚定了，这样不行。”
他给了杰克几棍子，让属下把他重新捆起来，重新提起来缇娜：“你想求我吗？”
缇娜冲他吐口水。
“我的小鸟男孩，你醒了？看着这一切，你的内心是否感到内心快乐？其实你和她并没有本质区别，都是自以为是的小孩而已，小孩总有很强的可塑性，可以在我的手下变成可爱的小怪物。”
“仇恨吗？愤怒吗？迷茫吗？那太好了，因为这就是生活如何对我……我知道你身上会发生什么，就像我一样！你会发疯！”
他兴奋地挥舞着撬棍。
“只要疯掉，就再也不会伤心了！”
……
现在，缇娜躺在他旁边，又一次偷偷的，艰难地，用她的牙咬着捆着杰森的绳子。
绳子快要断了。
缇娜停下来，喘气。
“罗宾，不要救我。”她小声祈求。“别那么生气。”
蝙蝠侠很快就会来的。
你只要装作继续被捆着，然后等待就好了。
不要动……不要阻拦他折磨我……你会获救的！
不要救我。我知道你这样英雄总愿意献出自己的命去守护普通人，而这就是你的生命比我的更重要的地方。
说什么蠢话，杰森想呵斥她。但是他说不出口，他甚至连挣脱绳子都做不到。他知道那只剩下那样薄薄的一层了，他只要稍微一用力，但是他就是做不到。
她的血滴在他脸上。
“我自找的。”缇娜轻声说，“不关你事。”
是我主动凑过来的，我是你们一直都想摆脱的邻家小孩，自大而充满幻想，我自找的。
“不要救我，求你。”
我就知道早晚一天我要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我自愿的。但是我最不希望的死法，就是因为我的任性我的好奇，连累别人。
我已经连累爸爸妈妈了。小丑还想逼迫我，他不会马上杀害他们，我可以拖延时间。
但小丑可能杀死杰森。
杰森是一个英雄，杰森不该在这里死去。
小丑一把揪起她，扔到另一边。
“小丑叔叔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觉得自己的灵魂很高尚，要洋洋自得地炫耀？”
“任何人……跟你比起来……都很高尚。”
“哦，这是我的特别之处，不是吗？”小丑吃吃笑起来，“女孩，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真的不想毁掉你，求你了，答应我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杰森听着她的声音慢慢低下去。
她的眼睛暗淡下去，到最后，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块空空的，没有光泽的石头。
小丑啧了一声。
“太无趣了，一个有一点点意思但如此古板的灵魂，被蝙蝠影响太深了……也许我以后应该从头培养。”
“蝙蝠就要来了。”他思考着，“他好快，看来你们还是用某种方式发出了信号。”
“可惜我没法知道细节了，女孩，因为你要死了。”
他放下定时.炸弹，离开了仓库。
“如果我是你，我会盯着倒数数字，直到迎来生命的终结……”
他关上了门。
炸弹正在倒计时。
杰克挣脱了绳子。
他的腿没有知觉了，他用手撑着自己扑向缇娜，试探她的脉搏，还有心跳，还有呼吸。
杰森努力发出声音：“炸弹，我没法解决这个……”
杰克立即转过来：“罗宾。”
“你，你是杰森.陶德对吗？”他尖锐地说，“布鲁斯绝对疯了！他就是个疯子！是个怪物！你今年满十五岁了吗？他就敢——我迟早要起诉他！”
他努力拉扯着两个孩子挪到门口，转过身去拖珍妮特。
“我很抱歉孩子，你妈妈，她好像已经没有呼吸了。”
杰森扒拉着墙把自己撑起来。
他拧不开门把手，可能是他没有力气，也可能是小丑把门锁上了。
杰克过来，他主要伤在腿上，胳膊还有力气。
门纹丝不动。
“我就知道……”他恼火地说，“你们这群人都是疯子。”
他焦虑地爬到一边，试图打开仓库的窗户，最后他用那根撬棍打碎了玻璃。
“孩子，时间不多了……快上去。”
他努力托举着杰森骑在窗沿上，再让他把缇娜拉上去。
再然后是珍妮特。成年女性的身体很沉。杰森小心翼翼先把缇娜放在外面的地上，然后用力试图把珍妮特拉上去。杰克站不起来。他们俩的力气都耗尽了。
“没事的……不要管我们了……”杰克最后用力往上推了昏迷的妻子一把，冲击力使得杰森再也维持不住平衡，掉到窗户外面。
他只用力扯出来珍妮特的一只手，然后精疲力尽地看着她滑回去。
“告诉缇娜爸爸妈妈永远爱她。”
他听见杰克最后的声音。
“叫布鲁斯照顾好我女儿，他欠我的，我会一直看着——”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千零三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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