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万零二张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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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多，他坐电梯下楼，敲门：“缇娜？”
电梯里埋下的间谍小程序提前通知了缇娜有人从上边下来。她在迪克敲门前一秒成功销毁了所有的带薪摸鱼的罪证，高声应答：“好的，我刚好做完了！”
助理小姐一键将收购艾达集团后整合第二阶段的计划书和本季度玛莎.韦恩基金会报表和相关文件一起打包。通过内部路线发送给老板和打印机。
迪克进来时她正打印稿扫进文件夹：“已经给韦恩先生发了一份电子版，我过会送纸质文件过去，在晚会前当面汇报。”
迪克上下打量缇娜。她穿着定制的深灰色西装套装，金丝边平光眼镜掩盖了轻微的黑眼圈，公文包外观低调但皮质很好，看起来比她实际上大了五岁，显得很可靠。
“嘿，你不会打算就这样过去吧！”
“不然呢？”
“那边是舞会，你不换条裙子？我觉得布鲁斯也是希望你去跳个舞，不要每天窝在办公室里。”
缇娜心说格雷森先生不用担心我的夜生活跟你一样丰富，缇娜张嘴说：“很难想象韦恩先生会这样委婉。并且，为了舞会我已经加了一条亮一点的领带了。”
花花公子老板想邀请人跳舞都是直接送花的，不苟言笑蝙蝠侠……还是算了吧，想象有点吓人。
迪克把她推进办公室连着的休息室：“打扮一下吧缇娜，你上学的时候都不参加聚会party的吗？”
“我忙着跳级……朋友不多。”她在一年前拿到了学士学位，这才能进入韦恩集团工作。就算有德雷克家留下的后门可走，那也最起码要上过大学。集团不要文盲，韦恩先生亲口说的。
“好吧。”迪克无奈，小声嘀咕了句“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缇娜真挚地祈祷这个两个指的不是那个，但接着迪克就饱含感情地说：“最近都有同学邀请小D去家里玩了。”
哦，缇娜开始翻白眼。
她的老板布鲁斯.韦恩好像有把自己所有的孩子都训练成超英小跟班的特殊爱好，就连小学生都不放过。
天才儿童达米安.韦恩，布鲁斯.韦恩最小的儿子，迪克.格雷森最小的弟弟，现任罗宾，是一个拥有博士学位的货真价实的小学生，臭脾气小少爷。
他跟他的其他家人一样有两副面孔，晚上穿上制服当义警的时候有多像天使，白天当小少爷折磨无辜群众的时候就多像恶魔。
然而有的打工人，比如缇娜本人，作为助理的职务之一就是给小少爷当保姆。
她能接触到的恶魔的一面比天使的一面多太多了！
这个世界太残酷，打工人流下两行热泪。
她都不用打腹稿就条件反射开始茶里茶气的表演：“请不要这样说，格雷森先生，小韦恩先生是真正的天才，我只是死读书而已，还差得远呢。听说小韦恩先生在学校里交到了新的朋友，我真的太欣慰了！谢谢你提醒，下次家长会我会代韦恩先生好好问问老师……”
最好能抓住他找借口逃课，嘻嘻。
——这是今天她犯的第四个错误。
迪克听到耳麦里另一位当事人干呕的声音：“理查德，马上把那个碍事的女人送走，我们要行动了。”
缇娜勒紧裙子的腰带，继续微笑。
每当小少爷令她头疼的时候，她就回忆日记里现任罗宾的丑照；每当她在对外场合需要露出职业假笑的时候，她就回忆日记里现任罗宾的丑照；每当她像一条咸鱼一样瘫在床上想要辞职的时候，她就回忆起日记本里现任罗宾的丑照。
不得不承认，小恶魔是她最快乐的快乐源泉，比看布鲁斯老板的浮夸演技更快乐。
这大概就是粉到深处自然黑吧。
迪克提起她的新裙子：“你看起来很漂亮。”
“还好。”缇娜对着镜子转了一圈，重新挎起包，“我真的要走了，如果韦恩先生需要的时候没有找到我的人，我就再也不需要纠结裙子的选择了。”
迪克无视达米安不耐烦的啧声提醒她：“你忘了你的相机。”
“谢谢。”缇娜把相机放进包里，“虽然我觉得大概修不好了。唉，从昨晚就是这样，希望还有机会把照片导出来。”
迪克一路把她送到楼下找了一辆出租车，缇娜穿着长裙踩着高跟在心中默念矜持。
“格雷森先生不跟我去一起吗？”
“你忘了，布鲁斯和你都要去晚会，如果我也去，就没人接达米安放学了。”
“哦哦。”缇娜了然地点头。毕竟蝙蝠家的二儿子杰森是从来不参与接送小学生这种任务的，他们会在路上打起来。
因此实际人选就只剩下了老板本人、大哥、管家和保姆。
如果不是时间真的紧张，缇娜很想跟迪克一起去，她太非常享受这个过程了。
众所周知，缇娜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小恶魔必须在她面前装普通小学生，嘻嘻。
缇娜和迪克告别，坐进车里，翻着即将交上去的文件打着腹稿。
原艾达集团下属产业最近一季度盈利……部分产业亏损且超出预期……
并购后高层人事调动进展……有两位个主管可能需要总裁助理专门谈话……
往后五年亏损产业的转型路线，尤其是能源方面……
一张黑糊糊看不起的图表……
玛莎.韦恩基金会上月设立新补助项目，罕见病儿童的救助力度增加……
等等。
末尾附录里多了一张黑糊糊看不清的图表。
缇娜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对，有点眼熟，是她经常看的，但是不该在出现在商业计划书里面的东西。
是一张照片。
是那张照片！
缇娜一时间惊慌失措。她斯托卡多年，拍了很多照片，典藏版不到二十张，都是她最爱，含义最深，最不该公之于众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她的典藏版里面最糊的一张，乍一眼看过去就是一片黑，要很仔细才能看到角落里阴影中的两个小人，以至于她居然没有立即认出来……
但是有人会认出来的。
蝙蝠侠会认出来的！
任何其他照片，都好过这一张！
缇娜猛地翻开电脑查看已经发出去的电子版。
一起发出去了，她死定了！
怎么办？！
如果她现在回到办公室，用办公室的电脑的权限在韦恩内网操作，应该可以将已经发出的内容截留回来。她可以重新发一封新的，修改发送时间来替换掉前一封。
但是这样难免留下痕迹。布鲁斯老板不在意，但是蝙蝠侠可能会发现！
如果她现在立刻赶往舞会，当面向布鲁斯老板回报并提交文件，他应该不会再回过头看邮件，反正他一贯是样子都懒得做的。
但万一他看了就死定了！等拖到舞会结束再截留伪造新邮件又太明显了……
现在路边马上冲出来一群□□火拼把她就地枪杀还来得及吗？
药丸，药丸，药丸！
缇娜坐立不安。
她很快决定要回去。
带有秘密的邮件必须被删掉，不能被蝙蝠侠发现都是次要的，关键是不能被任何其他人——普通人或反派发现。
她把印着照片的那页纸撕下来揉着吃了。
嗯，有点硬。
她揉着肚子问司机：“您好，能掉头回韦恩总部吗？”
“我们不是已经在了吗，女士。”一把枪抵在她脑袋上。
缇娜抬头：“你刚刚带着我兜了一大圈？又绕回来？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今晚想要进韦恩总部啊，女士。”司机得意洋洋地指挥她下车，“我本来还想找别人的。但是你是第一个，居然就这么配合。”
缇娜皱起眉头，这家伙还想祸害不止一个人呢？
“我还想绑了那个总裁的儿子，听说经常是你接送他上下学，谁知道今天是另一个人去接。算了，你一个也够了！”
缇娜差点被口水呛到：“你还想抓小韦恩先生？达米安.韦恩？”
哦，那没事了。
危险程度下调三级。废物东西，在哥谭混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谁不该惹。
她的表演欲开始膨胀：“你抓我就算了，我只是一个小助理。你千万不要伤害小韦恩先生，他还是个孩子啊！他那么幼小，可怜，又无助！求求你放过他吧，我愿意为此做任何事情！任何事情啊！”
“小声点，别想整花招！”司机扇了她一巴掌。
缇娜发出一声痛呼，在韦恩总部大厅回荡。
“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都去参加晚会了！”
缇娜掂量了一下他扯人头发的力道，觉得不算这身碍事的裙子和高跟的话，很快就能撂倒这个家伙。
她可是经常扛着贵重物品走进哥谭的深夜中，在犯罪巷用价值几千美元的佳能大炮痛打不长眼的劫匪的女人。
其实她耍三脚架，不是，她耍棍还挺有一套。
不跟她的偶像们比的话，可以说是很不错。
有了这身高跟鞋……也不是不行，就稍微麻烦一点。
“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给你！不要伤害我呜呜呜呜……也不要伤害达米安我宁愿你伤害我呜呜呜呜……”缇娜流下眼泪。
叫破喉咙也没人，看来是真没人了。
司机一脸横肉地一手举刀一手举枪：“小妞，你在韦恩集团地位挺高？把你的钱都给我。”
只要钱，在哥谭罪犯里真的好没追求。
缇娜瑟瑟发抖地领着劫匪走上大厅内的楼梯，解释道：“底下两边的电梯都只通往事务层，前台在二楼，通往管理层的电梯要先过二楼前台登记，然后刷指纹进去。”
“哦哦，你们安保不错。”
缇娜弯下腰把重心压在楼梯扶手上，右手按住他的枪，呲溜一下滑下去。
司机揪着她，被她带得一个踉跄，走火打碎了一边的地板。
缇娜伸出腿带着向下的冲力给了他屁股一下，成功让他一路滚下楼梯脸着地。
然后她松开扶手，继续下滑，从扶手末端飞起来，光着脚在司机身上降落，脱下来的高跟鞋捏在手里，敲在他后脑勺上。
在他们头顶上，蝙蝠侠捂住罗宾的眼睛：“罗宾别看，她走光了！”
缇娜摇摇晃晃地从司机身上站起来，摸他的鼻子。哦，还有气，最多脑震荡，挺好。
她把从裙子上扯下布来把人捆好，从他衣服里搜出手机，连上手提电脑。
手机里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哥谭犯罪分子的日常，每天小偷小摸赌博吸毒斗殴嫖.娼虚度光阴，什么异常都没有。
普通哥谭罪犯会想来抢劫韦恩总部？精准停车在门外守她？
缇娜懊恼地摇头，学艺不精，楼梯扶手是她最有信心痛打司机的地方。如果她像斯蒂芬姐姐那样强壮又灵活，就可以一路把人引进屋再动手了。
啊，斯蒂芬妮.布朗不是她老板的孩子，但她可是蝙蝠侠唯一的女罗宾啊！她有专门的女性罗宾制服，这真是太了不起了！缇娜每天都在梦想自己跟姐姐贴贴！
缇娜把被捆着的司机卡进前台柜子下面，把人踩醒，继续殴打审问逼供，无果。
她极度沮丧，深感自己无能，和偶像们中间横贯着一条马里亚纳海沟，抑郁难平。
于是她再次把人揍昏，扔进了外面的垃圾桶里。
现在已经六点五十了，外面天全黑了。
晚会已经开始了。
缇娜衷心希望布鲁斯老板已经把早上给她的命令忘掉了，更不记得要查看收到的文件。
她咬了咬牙，伸出自己的指纹，打开了管理层电梯，企图截回那封信。
拼了！就算扣光工资也绝不能被人发现！
“罗宾，你认为她在干什么？”吊在天花板上的蝙蝠侠问。
“显然，德雷克这个心机的女人，潜伏多年接近父亲，必然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她今天终于露出了马脚，不管她想要做什么，我都绝对不同意！”
“不要这样罗宾，她刚刚被枪比在脑门上还在维护你。”
“显然这是对我的羞辱！如果不是父亲要求我不能暴露身份我立刻跟他决斗！”
缇娜什么都没听见，如果她知道的话，她会非常非常赞同罗宾的看法。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万零二张照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