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普普通通的脑洞啊》哈莉奎茵的小迷妹

6、王朝（终）

　　朕是皇帝。

　　皇帝。天子。九五之尊。

　　朕从小便是受到这样的教育。

　　父皇和母后同床异梦多年，维系他他们关系的，除了所谓的帝王心术就是朕。

　　朕不知道母后的死因，但是宫人的嚼舌也不是没有传到朕的耳中，他们说，母后的死和父皇脱不开干系。

　　……朕不知道该不该信。

　　抛去这些，父皇实在是帝王中少有的慈父，他会让朕一同上朝，在一边旁听。

　　下朝后，父皇会让朕表达自己的看法，告诉朕一个皇帝该如何和会如何。

　　在父皇的指导下，朕了解了朝堂走向，也对势力分布了如指掌。

　　朕知道丞相和大将军平分秋水，若不是对方的牵制，任何一方都足以成为心腹大患。

　　父皇主持了朕的婚事，朕的皇后是丞相的女儿。皇后很美，气质娴雅，举止无不合礼……朕并不是不心动。

　　但是她不爱朕，朕很快就了解了这一点。

　　她的能力和她的相貌一样出众，把——朕那时不过是太子——太子府上下治理得井井有条。然而私下里朕和她的关系……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几乎像是……上下级。

　　就是这样的，每当看着皇后的眼睛，朕都能清楚地知道她对朕没有一点点感情。

　　不久后父皇驾崩，他在病榻上对朕嘱咐，做帝王最重要的，是不能爱上任何人。朕握着他的手，看着他闭上眼睛。

　　没了父皇，朕便成了皇帝。

　　皇后成了皇后，她如以往一般，对朕平淡依旧。

　　做了皇帝，许多事便不能随心所欲，朕为了权衡，把大将军的女儿收为了贵妃。

　　贵妃也是美的，她的美与皇后不同，那是骄阳般炙烤着你的、让你第一时间就感受到的美。

　　初次在贵妃宫中留宿时，朕却时时想起皇后，朕……原来早已沉溺于那如明月清辉般柔和的美。

　　但是皇后不爱朕，在朕记忆里，她的眼中满是平淡，甚至冷漠。

　　然而第二天，朕却看出皇后似乎有些不同了。她美丽的眸子中是什么？是担忧。

　　她因为朕在贵妃宫中过夜吃醋了吗？或许她爱着朕，却因身份而无法表达。

　　不知怎么的，意识到这一点后，朕反而更加喜欢在贵妃宫中过夜了。每次和贵妃的欢愉后，皇后眼中的复杂意味才是朕真正的乐趣。

　　后来的某天，朕告诉皇后朕要对大将军下手了，她点点头，眼神飘忽。

　　从那天后，宫中逐渐流言四起，这让朕愤怒异常。

　　皇后爱的是朕，这毋庸置疑。但朕依旧决定要做些什么了。

　　思虑片刻，朕便决定收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宫中的女人都是朕的，皇后很聪明，自然会明白这一点。

　　果不其然，次日，宫中再无流言蜚语。皇后告诉朕她发落了一个侍卫头领，这才达到这个效果。

　　皇宫中有的是平静的日子，朕并无子嗣，自然也没有什么勾心斗角。

　　然而并没过多久，朕听说大将军反了。

　　就在朕布局完善，即将落最后一子的时候，大将军反叛。

　　朕的战略布局自然无法与身经百战的大将军相比，御林军节节败退。

　　即便如此，朕也没想过，他们攻入皇宫的日子会如此之快。

　　在听说敌军已到宫门时，朕刚刚下命封之前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为嫔——只是为了安抚惶惶人心。

　　下意识地，朕向皇后宫中冲去。

　　皇后宫中，皇后和贵妃一齐，不安地看向朕。

　　贵妃是大将军的女儿，在这样的关头朕自然不能留她。

　　朕拔出宝剑，想向贵妃刺去。杀死她后，朕会带着皇后逃出皇宫，改日东山再起。

　　但是皇后拦住了朕。她不顾自己的手正潺潺流血，紧紧抓着朕对着贵妃的剑，哀求朕不要伤害贵妃。

　　皇后看向贵妃的眼神悲伤却留恋，如同一把刀插入朕的心中。她从未用那样的眼神看过朕。

　　所以流言是真的。

　　妒火燃烧了朕的理智，在朕意识到前，尖锐的宝剑已经刺进皇后的身体。朕看着她一点点倒地。

　　贵妃发出一声啼血的哀鸣。

　　在我背后，皇后宫殿的大门被强行撞开，沸沸扬扬的人声在富丽堂皇的宫中回荡，叛军已然近在咫尺。

　　朕没有理会叛军的吵闹。她，她和她！

　　心如刀绞，朕高举起剑——剑上还有皇后的鲜血滴落。贵妃没有要躲的意思。她父亲的军队几乎就在她面前，但她没有要躲的意思。她只是看着皇后哭泣。

　　背后传来破空声，朕低下头，看着由背后把朕贯穿的利箭。心痛，是因为什么？

　　朕的视野逐渐模糊，变成一片漆黑，耳边最后的声音是贵妃的抽泣，那是为了皇后。

　　做帝王最重要的，是不能爱上任何人。许多年前，父皇的话在朕脑海中回响。

　　朕……是皇帝啊。

　　皇帝。天子。九五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