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普普通通的脑洞啊》哈莉奎茵的小迷妹

4、王朝（三）

　　我是宫女，是皇后娘娘最信任的大宫女。
　　皇后娘娘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在遇到娘娘前，我是个快饿死的乡下丫头，有气无力地躺在父母和姐姐弟弟冰凉的身体边等死。
　　但是我没有死，因为娘娘，那时她还是小姐，发现了我。我至今记得，她一身绿衣，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女一样俯视着我，眼中是怜悯和悲哀。
　　她带我回了府，让我做了伺候她的丫鬟，后来还让我跟着她入了宫。
　　说真的，我受宠若惊。
　　在入宫那天，我看到娘娘哭得梨花带雨，见者心碎。至少我会为之心碎。
　　娘娘拉着我的手，原本清冽的声音如今却呜呜咽咽：“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那时，我还什么都不懂。
　　入宫后，有些时候我闲了下来，会靠着门看天上的云。它们像皇后娘娘一样娴雅，也像娘娘一样不染纤尘。
　　坐在大宫女的位置上，我要接触很多东西。我知道了皇帝和娘娘貌合神离，知道娘娘对贵妃的复杂情感，也知道宫中没有人手上是干净的。
　　但那又如何，娘娘依旧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在某天看云的时候，我偶然看到了一个路过的侍卫。
　　我记得他，他是宫中的侍卫总管。
　　出乎意料地，他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似乎想和我搭话，但连转向我看我一眼都不敢。
　　在这宫中，我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人。
　　我笑了，主动叫了他一声，问他的名字。
　　他看起来很惊讶，满脸通红地说他的名字不重要。
　　……也对，在这宫中，侍卫宫女的名字的确不重要。
　　“但对有些人来说还是挺重要的吧。”我说。
　　他好像被噎住一样，脸更红了。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我笑了笑，转身离开。经过这次偶遇，我难免对他上了心。
　　我发现爱上一个人真的是很简单的事，而且往往是从觉得那个人有趣开始的。
　　娘娘发现了我和他的事。她并不生气，反而温柔地笑着，说要把我配给他，希望我们琴瑟和鸣一生一世。
　　但是没有。
　　皇帝告诉娘娘他觉得我不错。
　　娘娘在我面前沉默良久，她抓起我的手，告诉我如果我想，她立刻把我送出宫去。
　　我感受着娘娘冰凉的手，想起了入宫的那天在花轿上，她美丽的眼眸中满是悲哀。
　　“娘娘，我去。”我听见自己说。
　　我低下头，跟着前来传唤的太监走出寝宫的朱门。身后悄无声息，娘娘必然又像以往那样无声地落泪。
　　皇帝的动作粗鲁，我只能默默承受。
　　事毕，皇帝在太监的伺候下穿上龙袍，看也不看我一眼，自顾自地离开。
　　我勉强回到娘娘的宫中，见到娘娘时，她满面担忧。
　　我张了张嘴，想问娘娘她当初是不是也一样痛苦，但我没有这么说。
　　“娘娘，请您赐他一个恩典，让他娶妻生子，平稳度过此生。”这才是我说的。
　　他是谁，我和娘娘心知肚明。
　　娘娘说她已经做了，她了解我，正如我了解她。
　　我们都知道，面对面的这两个人都痛苦着，却无从解脱。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娘娘端庄秀丽的俏脸微微有些惨白，她说。
　　莫名其妙的，我有了泪意。这次，我似乎听懂了。
　　在我控制不住呜咽出声时，我听见娘娘似乎自言自语，说风雨欲来。
　　是的，风雨欲来。
　　在皇帝派人封我为嫔那天，宫外传来消息，说大将军反了，叛军已经到了宫门。
　　领头的小将，正是他，那个被赐出宫娶妻的侍卫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