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一见钟情的第10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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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叶真言猜夏油杰八成也会前往这个夏日祭典。
虽然这个活动举办的场所必定会充满吵闹的猴子，不可避免地会沾染上猴子的气味，他必定会花好长的时间用除臭剂把猴子臭去掉才能够回到「家人」的身边。
想想就超麻烦。
但既然是壹原侑子的邀请，那么必然会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甚至有可能会有能力特别的咒灵作祟。
热衷于搜集咒灵的夏油杰肯定会感兴趣。
不过，即便“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的原因并非咒灵，灰叶真言也仍认为夏油杰会前往此地。
因为，灰叶真言会去。
他想到这，露出了一个得到一整罐糖果作为奖励的孩童般的甜蜜微笑。
正如他一直在注视着夏油先生一样，反过来，夏油先生也一直在注视他——
为了把他彻底赶走。
因此，真言直接把这次的夏日祭之行视作为和夏油先生的秘密约会了。
既然是第一次的约会，那必然要精心准备。
真言在自己的三件浴衣中挑来挑去，心中抱怨男式浴衣再怎么样也就这个样式，玩不出什么花来，靠着极大的意志力强压下了女装的念头。
虽然他衣柜里的确有一件女式浴衣、一本《腰带的高级系法大全》、一顶黑长直假发、一盒头绳、发夹和一个便携式化妆盒。
别问他为什么，问就是以防万一——
以防未来老婆有着各种各样的少数派XP。
虽然这个“万一”至今都没有发生过。
最终，他选择了那件最喜欢的有着细碎雪花图案在衣襟、下摆处点缀的蓝底浴衣。
那纹样仿佛是沾在衣料上的几簇落雪。
这件浴衣是在国中三年级的暑假买的，也就是大约一年前。虽然这一年来又长高了一些，但还暂且合身。
……
当初在店里挑选布料的时候，母亲问他，为什么不选紫色的呢？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
“喂——！真言！”
五条悟两手张开置于嘴前扩音，喊住了这个没有提前打报告，且在没有要务的情况下穿着私服走到校门边上的学生。
真言难得地踩着木屐的脚步一顿，露出浴衣下摆的脚踝上黑环一勾，转过身，却是瞬间就因为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
但好在他瞬间张开双臂，晃着身体，重新寻找着那一个平衡点，重新奇迹般地站稳，避免了在精心打扮后立刻摔乱衣装的惨剧。
松了一口气后，他没好气地抬眼看向五条悟，“怎么了吗？”
“……不，这完全就只是因为你自己没站稳吧，不要什么事都推到我头上啊。”
五条悟太明白他此刻在想什么了，对这种蛮不讲理的推锅行为指指点点。
“而且，”五条悟指出了一个让他不太理解的问题，“你为什么要穿木屐这种穿不惯的鞋子？”
“浴衣不就是要配木屐吗？”
“你也可以穿草鞋。”
“可是木屐可以增高。”
真言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垫了垫脚。
“虽然我相信我再过几年，身高一定会变得和夏油先生的很相配，但现下还是稍微太矮了一些。”
“……欸。”
五条悟捏着下巴，不置可否。
他凑到真言跟前，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倏地，勾起了唇角。
“那就祝你约会顺利啦，路上小心～”
真言白了他一眼，比了个大拇指，头也不回地扶着墙出了校门。
*
而等到真言总算驯服了这双野生的木屐的时候，他已经慢慢走到约定的地点了。
“哦呀，你就是「灰叶真言」。”
壹原侑子黑发盘起，红眸红唇，身着明红色的浴衣，红底黄纹，金蝶飞舞，身后的腰带故意扎得好似敛翼的蝴蝶。
“您好，久仰大名，侑子小姐。”
真言仰头笑着，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蝴蝶。
在很多传说里，蝴蝶都会与梦境、冥界相关。
而传闻中，侑子小姐惯于使用蝴蝶作为花押。
“真言，”一旁的四月一日向他挥了挥手，走上前，撅起嘴说着悄悄话，“还有两个人一起，你知道的小葵，还有一个是碍事的百目鬼，他们还没到。”
四月一日说到最后，脸上是露骨的嫌弃。
但是，在灰叶真言看来，这很反常。
生物都是趋利而避害的，这是生存本能导向下的无意识行为。
但四月一日君寻却并非如此。
他对待他人的态度是违反这一「常理」的。
比如说，他亲近九轩葵，对她抱有极大的好感；排斥百目鬼静，对他抱有没来由的敌意。
若说壹原侑子是「蝴蝶」的话，那四月一日君寻就是「飞鸟」。
那种无足的飞鸟。
“呀，你们关系真好呢，我们家四月一日承蒙你关照了。”
侑子小姐笑眯眯地，脸上是故作的可爱红晕。
“哪里哪里，基本上是君寻在照顾我。”
事实也的确如此，国中时代，四月一日对他的百般关照简直只有“母性爆发”才能够解释得通了。
真言：修复了本文没有男妈妈这一属性的BUG。
“喂！我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啊！”
四月一日高声吐槽道，咬牙切齿，一副被老板捉弄的凄惨样。
“那么，在等待的时间里，我们先来了解一下灰叶君吧。”
侑子双手合掌，笑容灿烂地提议。
“为什么？！话题是怎么跳到这里的？！”
“因为，我们比约定时间提前了这么早，百目鬼和小葵肯定没这么早到，很无聊啊。”
她竟然用上了撒娇的口气。
“而且……”次元魔女话音一转，用手指勾起真言的下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灰叶君嘛，当然得先好好了解一下啊。”
四月一日一脸惊恐地连忙按着真言的肩膀让他后退一步躲开。
侑子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双手叉着腰，问道：“你的名字？”
“灰叶真言，真言是写作‘真实之言’的真言。”
“嗯哼……诞生日？”
“12月24日。”
正好是平安夜。
而他父母的结婚纪念日是在圣诞节，往年都是先在平安夜的晚上庆祝他的生日，连着一起庆祝结婚纪念日和圣诞节。
听说他出生时正好是在深夜，病房的窗外飘洒下白雪，即将迎来圣诞之日，商铺前的圣诞树和彩灯都落满了雪花。
因此，父母总是把他的出生，称作“圣诞节的奇迹”、“最棒的圣诞礼物”、“圣诞老人存在的证据”之类的充满浪漫幻想的东西。
这大概是源于在母亲高中时代的某个圣诞节里，灰仁坦白自己年少时许的圣诞愿望是“想要家人”后，她对灰仁说了这么一句话。
【等将来有一天，我把「家人」送给你的时候，我就不会再称你为「老师」了……】
【应该叫你「仁」才对。】
灰仁把这句话视作是母亲对他的求婚宣言，翻来覆去地反复提起，真言耳朵都快起茧了。
他被这两个自身年少时各有各的不幸的人视作「奇迹」，在过量到甚至可以引起不适的「爱」下成长至今。
因此，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扭曲的性格大概是遗传和变异的不可抗力，和家庭环境、社会环境的影响关系不大。
侑子听完，正要开口说什么，就被四月一日打断了。
“等等等等！你不会又要进行强买强卖额外收费的占卜吧？”
侑子一脸理所当然，“是啊。”
“这样不好！”
“可是，”侑子指着面前的当事人，“灰叶君自己都没有什么意见，四月一日就别瞎操心了。”
真言笑了笑。
四月一日哑口无言，闭嘴了。
“那么，我们继续。”
壹原侑子勾着唇笑，分明没有在吸烟或是点燃熏香，真言却仿佛看见了眼前缭绕缠绵的缕缕烟雾。
“我看不见哦，你的未来。”
侑子话音一转，用做作的可爱声线补充道：“不过过去倒是可以，最近的姻缘问题也行，你想听听看吗？”
灰叶真言心下了然，笑了笑。
“那就不用了，谢谢您。”
过去无法改变，没有听的必要。
姻缘他会自己争取，也没有听的必要。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一见钟情的第10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