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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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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好像要验证苏岩的话似的空旷的从四面八方的吹来,撩动两人的发梢衣襟,秋夜如水,就连原本柔和冷清的下弦月也偷偷的在云层厚和人捉迷藏去了,夜渐深,不远处大河升腾起一股水雾,空气变得湿润。夜色沉沉,雾霭升腾,渐渐的向前移动,从远远的在水面之上灵动跳跃水乳交融到摸不到边际得云雾缭绕,岸边树木的轮廓也在雾气的侵蚀下越来越模糊最终之剩下隐约的影子,转眼之间,风推着薄薄的秋雾来到了两人的面前,潮湿的雾气打在温热的脸上化成点点水珠,身上的衣服也被深夜的露水侵透变得十分的不舒服。
苏岩总是体贴的,不愿强迫薛静月做什么,没得到她的回应前,只是默默的为她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肩上一暖,同样暖到了心里。薛静月说:“好啊,我们走吧。”嘴里这么说着,却站不起来了,原来久坐造成血液流通不畅,薛静月的腿早就麻木了。苏岩站起来,却见她对着自己的方向遥遥伸出手。和薛静月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未主动对自己伸出手,这让苏岩愣住了。
没想到自己会下意识的向苏岩伸出手来,薛静月也觉得诧异,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把手缩回来,却被已经反应过来的苏岩捉住,“这次,我不会再错过!”
薛静月想要把手抽回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原本披在肩上的外套也因挣扎的动作而掉到了地上。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却随着她的挣扎握的愈加紧,仿佛一松手,一切就变成空了,他的手很厚,带着男人特有的温暖包裹着薛静月的,这是一只很有力的手,只微一用力,便把薛静月拉起来了。
挣扎不过,薛静月只得任由他把自己拉起来。
苏岩立在她的旁边,弯腰把掉在地上的外套捡了起来,一只手抖开给薛静月搭上,继而牵着她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不过耽搁了几分钟,薄薄的秋雾变得浓厚,将两人的身影包裹进去,周围变得粘稠不清,就连大堤上的车都看不清楚了,苏岩摁了遥控车锁,“嘀嘀”车灯闪了闪,给迷雾中的人指明了方向。
苏岩牵着薛静月小心翼翼的走到车旁,将薛静月送进副驾驶座,阖上车门,快步绕过车头,从另一侧上车,侧过身子为薛静月系好安全带,一手扶方向盘,另一手在黑暗中准确的抓到薛静月的手。
摸索着开了车灯,发动汽车,明亮的远光灯在雾气浓郁的夜里形成了两道短短的光柱,只几秒钟,苏岩便把车熄了火,侧过头对薛静月说:“雾太大,能见度太低,这段路我们都不熟,强行开回去太不安全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薛静月望着车外的浓雾,其实解决方法无非就冒险开回去或者在这里过夜两种选择,没把握的事情薛静月是从来不做的,冒险开回去太危险了,前方还有十多公里的河堤,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俩人就玩完了;留在这里过夜,就意味着要和苏岩单独呆在车里到浓雾散去太尴尬。危险和尴尬,薛静月哪一个都不想选择,虽然知道苏岩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却还是开口问道。
苏岩自是不愿意薛静月有半点危险,更倾向于在这里呆一夜,“这么大的雾,太危险了。不如待在车里。”想起牵她手时的挣扎,苦苦的笑了:“静月,你若是不愿和我待在一起,后备箱里还有一个帐篷,我睡外面好了。”
后备箱里的帐篷,薛静月是知道的,前天两人一起在振河市场二楼的户外用品专卖买来准备送给苏岩侄子的生日礼物的,大人根本就没办法用。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些话,只消想象一下苏岩这么大个子塞在那么小小的帐篷里,薛静月就觉得自己简直是太恶劣了,霸占了人家的车,还赶人家去受虐住小帐篷。虽然和他同待在车里有些别扭,但是将就一下,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认识这么多年了,对自己他一直都是很绅士的,若是连将就一下都不行,自己就也太矫情了。
苏岩说完话,等了一会儿,见薛静月没有反映,心里苦涩的如同这是得笑容,心里想起葛大爷在《非诚勿扰》中演的秦奋理直气壮的话:‘我是准备娶她当老婆的,不敢轻举妄动。她这样的心不给你,身体就不可能给你。话说回来,一旦她把心给你了,你的身体也就判了无期徒刑了。’自己现在也是这样的境况吧,但自己却不能如同秦奋对笑笑那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去刺激,自己不是秦奋,静月也不是那个第三者梁笑笑,为了自己未来的无期徒刑,还是要以静月的意愿为主。想到这儿打开车门,打算下车去搬帐篷。
车锁弹起和车门打开的“啪啪”声,惊醒胡思乱想的薛静月,见苏岩正要下车,薛静月慌忙拉住他,“别……”
苏岩闻声回过投来,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她,薛静月在苏岩期盼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嗫嗫的说:“那个,苏岩,外面冷,还潮,帐篷那么小。”
声音很小,苏岩怀疑自己根本没听清楚,禁不住发问:“什么?静月你大声些,刚才没听见。”
薛静月一狠心,声音放大:“我说,外面又冷又潮,帐篷那么小,你不要出去了。和我一起待在车里吧。” 呃,和自己一起待在车里,这话说得。说完薛静月就感觉自己的脸红了。
今晚苏岩觉得自己格外的幸福,她向自己伸手了,她说外面冷不让自己出去了……这一切,仿似一缕穿过云层划破无边黑暗的阳光照亮了等待已久的心境。哪怕这都是他自己认为的,心里却依然甜蜜的紧。
薛静月不知道苏岩心里的种种,只是为这将要到来的漫长一夜如何度过发愁。“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啊,我们!”苏岩停在耳里,心仿似要飞起来,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个细胞仿佛都被一只温柔的手拂过不自主的舒张开来,从来都不知道“我们”这个词从她嘴里吐出来,能带给自己如此强烈的满足感。虽然心绪纷乱,苏岩还是很快的回答了她的问话:“你困不困?累不累?要不要我把车座放平一些,你躺一会儿?”
“恩,不过不一定能睡着。”铺着柔软坐垫的车座虽然舒服,坐的时间长了仍然会觉得腰疼不舒服。
得到薛静月的许可,苏岩帮薛静月放低了座位,从后座上拿了抱枕帮她垫在脑袋下,又去后备箱取了小毛毯体贴的帮她盖到腰际轻轻在两侧掖好。
“有些热呢,还是不该了吧。”车厢本就狭小,两个人呆了这么久,空气不免有些闷,盖上小毛毯就更觉得热了。薛静月伸手想要掀掉刚刚掖好的毯角,却被苏岩轻柔却坚决的制止了“车里空气不好,得开天窗换气,等下就冷了。不盖好会冻到的。”
苏岩遥控摁打开天窗,清新湿冷的空气涌进来,冲击着薛静月原本昏沉的脑袋,愈发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