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残秽 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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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那只漂亮的小白兔就这么从被触碰到的地方开始一点点地消失了。
“惠，你现在还能操纵它吗？”五条悟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能。”伏黑惠摇头，“我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再用脱兔也用不出来了。”
“我懂了，就像是信号屏蔽器一样。”虎杖悠仁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手，“学姐的术式把伏黑的式神遮盖住了对吧？”
“那么，上城同学，你还能把式神放出来吗？”五条悟并没有直接回答虎杖的问题，而是继续向上城提问道。
上城把手从兔子身上拿走，式神又重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脱兔四下看了看，又蹦回了伏黑惠的影子里。
“原来是这样。”五条悟双手交叠，“上城的术式类似于隐蔽咒力，但并不能抹消咒力。”
“是防御式的术式。”七海把五条悟的话转述给三个已经听愣了的一年级，“虎杖同学的例子并不十分恰当，应该说是隐形衣一类的东西。”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五条道，“你还有个被动的术式吧，那个有点像反转术式的东西。”
“欸？什么？”上城愣了一下。
“看来本人并不知情呢。”五条悟思忖了一下，“这么说吧，你体内有另一种术式，这个术式并不是你天生自带的，而是后天被人刻入的。你不能主动发动它，也不会感觉到它的存在，但是它确实一直在你身体里。”
“致命吗？”七海问道。
“我不知道这东西具体的效果。有点像反转术式，又有些地方不一样。”五条悟想了想，“但是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和虎杖体内的宿傩差不多吗？”钉崎野蔷薇问道。“不一样的，虎杖同学是被宿傩当成了容器，宿傩随时有可能摆脱虎杖同学的控制占据身体的主动权。而上城身体里只是有另一种她无法发动的术式而已。”七海解释道，“本质来说是不同的，但是根据这个术式的发动效果，它也可能比虎杖同学体内的宿傩更危险。”
“说得没错。”五条悟站起身来，“大概情况我都了解了，在我安排他们进行下一步的任务之前，这女孩就先交给七海你照顾了。”
“我拒绝。”七海皱了皱眉，“她要去东大上学，我也不能一天到晚盯着一个小姑娘。”
“我才不是小姑娘！”上城气鼓鼓地想挺起胸膛，结果想起自己身边还站着一个身材绝佳的辣妹，忽然就有点底气不足起来，憋屈地又泄了气。
“说到这个。”五条悟把一张叠好的纸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这是东大的暂时休学证明，我已经帮你开好了，为期一年，你可以迟一年再去上大学。在此期间，高专会给你提供住宿的房间的，完全不需要担心。”
“什——”上城惊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还有七海你。”五条悟拿出了另一张纸，“这是我特地从上面搞来的废纸，让你在调查‘新型咒灵’期间一直在高专待命，房间我都给你收拾好了哦，还是你以前的房间。”
“……是谁盖的章？”
“我把那家伙打晕了然后盖的章哦。”五条悟笑得既可以说是人畜无害，又可以说是十分欠打。
七海默默地从一边的桌子上抄起了餐刀。
“前辈，你说过，看他不爽就可以揍他对吧。”上城捏着拳头站了起来，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打人的欲望。
“我的确这么说过。”七海推了推眼镜，“打人是不好的行为，但这次我可以不说教你。”
五条悟：欸？
“好极了。”上城从七海手里抢过来了那把餐刀，咬牙切齿道，“反正也打不到他，不如让我试试手。”
五条悟顿觉情况不妙，立时便要往门外跑。
“别跑！你给我站住——”
上城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高专门口的楼梯上时，觉得自己已经要被高专门口的那么多台阶累死了。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高专门口……要有这么多……楼梯啊……”她随手把包扔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扶着树抱怨道。
高专外是一片广阔的树林，既是为了隐蔽，又是为了美观。此时树木皆发新芽，树林间模模糊糊地笼罩着一片新绿，生机勃勃，很有几分早春的意味。
“为了让你这种身体素质的咒术师锻炼身体。”七海提着自己的行李站在她身边，“我说过让你把行李给我。”
“我才不要被你又当成小孩子。”她冲七海做了个鬼脸。
七海叹了口气，“我没有把你当成小孩子，帮女士提行李是基本的礼貌。”
上城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过去，试探性地问道：“真的？”
“真的。”七海伸手出来，“把大包都给我。”
“好耶！”上城立刻一扫疲惫，冲过去抱住七海一通欢呼，“七海海最好了！”
“不要叫我七海海。”七海皱了皱眉头，“在这一点上不要跟虎杖同学学习。”
上城樱吐了吐舌头，又兴高采烈地去提自己的小份行李了。
七海看着根本就是个小孩子的上城樱，不由得又开始思忖起来。五条悟给他的纸上并不是上面的老头子的一纸文书，而是夜蛾正道的信件。夜蛾正道的大意就是上面已经开始怀疑上城樱在“新型咒灵”事件中的嫌疑了，因为七海和上城樱关系相对较近，所以安排他监视上城樱的一举一动。
名为照顾，实为监视。七海一时不太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上城樱。
“喂——前辈你怎么不上来啊——”上城樱跑出了十几阶台阶才意识到七海没有跟上来，她站在台阶上冲七海喊着，“你拿不动了吗？”
七海什么也没说，默默提起行李往上走。
或许在上面那群老家伙看来，上城樱是危险的嫌疑人，是需要被人看管监视的可疑人物，但是七海并不这么觉得。就凭他和上城樱相处的这两天看来，这孩子本性不坏，不是那种会做出养殖咒灵的人。但是如果要向上面证明，就要拿出证据。七海的心沉了沉，他只是个一级术师，没有多大的能力，只能尽自己所能地保护她，但是没有办法证明她的清白，甚至遇到厉害的咒灵，他连她的安全都保护不了。
如果，如果再遇到那样的事……
他抬起头来，阳光里的少女编着两条又长又漂亮的麻花辫，戴着漂亮的草帽，帽子上为了好看还别了一枝新折的樱花。她站在乍暖还寒的春风里，对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就像想要用自己的温度去暖化他一样。
她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怎么啦？你看起来不太好欸。”上城樱凑过去看七海，“身体不舒服吗？”
他看着她帽檐上那一枝盛放的樱花，把快要说出来的话不动声色地全都咽了回去。
“没有。我们走吧。”
上城樱扶了扶帽子。就在刚刚，她能感觉到七海是想要说些什么的，镜片后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些她看不清的东西，转瞬即逝。
是因为灰原前辈吧。她的心沉了沉。
来的路上她用line和家入硝子聊天，家入告诉了她很多关于七海过去的事，包括那个有着“天与束缚”的男人、叛逃的特级夏油杰，以及因公去世的灰原雄。她看着手机屏幕，目光落在“七海在灰原去世后就离开了高专”这行字上，光标在输入栏跳动了很久，她也没有打出一个字来。
高专给七海前辈留下的最后的记忆，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她明白了这一点，于是在和七海对话时更加的小心翼翼。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不让七海前辈难受吗？她罕见地没有插科打诨，乖乖地提着自己的箱子跟在七海后面。
到了高专门口，她才看见在门口迎接的二年级们。
“上城前辈。”真希迎了上来，脸上的笑有一些久别重逢的腼腆。上城倒是毫不犹豫地立刻扔下箱子投入比自己高不少的真希怀里：“真希——快让姐姐看看你有没有更漂亮了！”
“明太子。”狗卷一个前扑，利索地接住了上城的箱子。
“七海前辈，我帮你拿一点吧。”胖达走了过来。七海打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东西，把自己手中大包小包的——三分之二是上城的——行李象征性地递给了胖达两件，对上城道：“走了。放下行李还要去找家入小姐。”
“要去硝子的家里吗？”上城从真希怀里探出头来。
“不用，去高专的解剖室。”七海看了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就是见面时间了，我们要快点了。”
“好吧好吧。”上城笑了起来，“那么我住哪里呢？”
——
“等等！为什么七海海住在我隔壁啊！”上城惊叫道。
“这本来就是我在高专的时候的屋子。”七海建人面无表情，“你的房间是五条悟安排的，大概是为了方便他来找我们吧。”
“可是可是可是——”上城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屋子，“这比我在高专的时候住得要差欸。”
“高专的屋子不都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上城樱跺脚道，“我的屋子是朝阳的！这个屋子是不朝阳的！”
还真是大小姐脾气。七海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你就暂且住着，而且隔壁就是禅院同学的房间，你也可以随时去找她玩。”
上城樱再一次噘起了嘴，一脸不高兴地进了自己的屋子。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残秽 0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