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圣诞番外part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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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城樱盯着外婆拿上来的四杯甜品，陷入了沉思。七海知道她是严重的选择恐惧症患者，对于她逃避选择这件事深有经验，不由分说就把一杯淋着草莓果酱的小蛋糕送到了她面前，道：“就这个了。别挑了。”
上城樱挖了一勺吃了下去，突然抬起头来：盯——
七海无奈地把自己那份也送到她面前，“二分之一的概率，总够大了吧？”
上城樱：盯——
“再想要也没有了。”七海被她盯得头皮发麻，“你总不能拿外公外婆的份。”
“没事嘛，Sakura想要吃就给她好了。”外婆笑眯眯地说着日语，“难得你们回来一趟。”
“外婆你不要惯着她。”七海拦下了想把自己的蛋糕也给上城樱的外婆，“她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再把她当成小孩子了。”
谁知道上城樱听到这话后的表情更委屈了，眼角都开始泛红。她微微嘟起嘴来看着七海，满脸都是渴望。
七海觉得这个目光似曾相识，思虑再三还是硬着头皮问道：“你想……我……喂你？”
上城樱欢快地点头。
纵使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五条悟，又见识了三四年上城樱的脾性，但七海还是做不到对他们的无赖行径熟视无睹——当然，这次是因为在两位老人面前，他不好意思这么做。
但是要给两位老人留下好印象，不至于他们在新的一年里为了外孙和外孙媳的事情操心，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面部表情自然，将一块蛋糕送到了上城樱嘴边。
“咔嚓”，是坚果被咬碎的清脆声响。
四个人都惊讶地看着那块蛋糕。上城樱嚼了嚼，把那颗已经被咬碎了一半的杏仁咬在齿间展示给他们看。
“你这还真是，好运气。”七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好久才说出一句话来。上城樱把那颗杏仁放在餐巾纸上包好，笑得像是偷到糖的小孩，“我这就叫，天选之人。”
“祝福你，sakura。”外婆摸着上城樱的头，“明年你一定会幸运地怀上孩子的。”
这次轮到上城樱尴尬了。她僵硬地瞥向七海，却发现七海用拳挡着嘴，正在不合时宜地偷笑。
“谢、谢谢外婆。”她笑得格外……可怜。
——
吃过晚饭后，是例行的舞会时间。
七海本来打算放旧式的唱片，但是上城樱把七海拦了下来。“不用，我来弹琴。”
“你还会弹琴？”这次七海是真的惊讶了。他们相处了三年，这还是这丫头第一次说自己会弹琴。
“当然啦，咱家又没有钢琴，你当然不知道。”上城樱瞟给他一个俏皮的眼神，“不过我很久没有练了，可能不太熟练，不许笑我哦。”
“不会。”七海把客厅角落的钢琴的盖布掀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不会笑你的。”
“那就姑且信你一次。”上城樱坐在钢琴前，轻轻抚摸着略显老旧的琴键，抬头看着走到钢琴边看着自己的七海，“第一首弹什么？”
七海回头看了看已经准备好的祖父母，轻声道：“他们是因为巴赫的小步舞曲认识的，就这个吧。”
“居然是小步舞曲欸，好浪漫。”上城樱托着下巴，“你会拉小提琴吗？咱们可以合奏这个。”
“很遗憾，我不会。”七海把红酒杯放在琴盖上，“看来你只能自己弹了。”
“那你不许走开。”上城樱低声撒娇道，“这可是你听我弹的第一首曲子，你得好好听完。”
“悉听尊便。”七海摸了摸她的头，“开始吧。”
小步舞曲，一首优雅又具有复古风格的巴洛克舞曲。很难想象在这种现代化的时代还会有人以这首曲子为见面曲，但是在这座丹麦北部的、在层层杉木中隐匿的、仍然用最传统的壁炉取暖的二层小屋里，似乎还是响起这种显得有些老旧的曲子比较符合气氛。她偷瞄着在客厅中抱在一起缓缓舞蹈的祖父母，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七海老年的日子。她也会在冬日的午后，在暖洋洋的窗边给他弹小步舞曲吗？又或者说，她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跃动，或轻或重地抚摸着面前的黑白键。如果说钢琴曲是打动人心的钥匙，那弹钢琴的人就是配钥匙的人。上城樱坐在钢琴凳上，难得这么文静优雅，就像是个真正的上流贵族一样抚弄着面前的琴键，从指间流出悦耳的琴声。她不时和看着自己的七海建人对视，目光相对，她就笑一下，漂亮的眼睛就像是在倾诉衷肠，直勾勾地魅人心魄。
虽然上城樱从不以美丽自傲，但没有人会不承认她的美。从前是少女的时候，她天真烂漫，虽然偶有马虎却仍不失可爱；而现在已经成了少妇，她比起从前更多了些成熟稳重，却每每在看到七海的时候，又会露出那藏不住的小孩子天性。
七海建人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这个小丫头结婚，但他却从不后悔做这件事。
小步舞曲后是吉格舞曲，再然后是施特劳斯的圆舞曲。上城樱一首又一首地弹着，虽然之前说着自己不太熟练，但她在琴键上完全证明了自己从前受的教育是多么地刻入骨髓。七海的祖父母也完全不在意舞步的变化，他们相拥着、随着曲子而摆动着，眼里满满的都是对方。
是令人艳羡的爱情。也是七海和上城樱一辈子都可能得不到的结局。
弹完最后一首，已经是座钟敲过十一点了。上城樱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客厅里只有她和七海两个人了。
“他们呢？”她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
“很晚了，他们已经去睡觉了。”七海仍然维持着最开始的姿势，垂目看着坐在凳子上的乖巧的上城，“我看你弹得正在兴头上，就没有叫你。”
“可是，不是还要拆礼物吗？”她伸手拉过七海的大手，习惯性地摇了摇，“这可是今天的重头戏欸。”
“他们给我们准备的礼物已经放在那儿了。圣诞年年都有，他们的身子可不一定吃得消。”七海任她晃自己的手臂，“礼物不过是个形式，他们高兴最重要。”
“说的也是。”上城樱站了起来，“那我们也睡觉去吧？”
“不急。”七海拉着上城樱走到了留声机旁边，“我们还没跳过舞。”
上城樱脑子里闪现了两人抱在一起旋转的场面，忽然就感觉面红耳赤起来。“不、不用了吧……”她推诿着，“我不记得该怎么跳舞了。”
“我教你。”不由分说，七海放上了唱片，拉着她走到了客厅中央。缓慢舒适的舞曲从留声机中流出，七海就像是旧时的贵族，躬身行礼，道：“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美丽的小姐。”
这是所有女孩都在梦中见过的画面。金发高大的王子用只此一人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绅士地发出邀请，既是舞会的邀约，又是许诺一生的承诺。上城樱被面前的景象冲昏了头脑，鬼使神差地把手放在了七海的手上。
七海轻轻一拽，将上城樱揽进了自己怀里。他绅士地用手腕揽着上城樱的腰，上城樱不自主地踮起脚来，模仿着那些电影里穿着高跟鞋的女主角，尽可能优雅地将手搭在七海的肩膀上。
歌起，舞起。七海占据绝对的主动权，带着已经心乱神迷的上城樱在客厅里不紧不慢地舞蹈着。他们并不是在跳什么正规的舞步，而是七海特地简化的舞步，就是这样也拦不住上城樱一个劲地踩他的脚。“你太紧张了。”七海评价道，“放松，你的背都要僵了。”
明明都是三年的老夫老妻了，明明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做过了，别说是身体上的相识相知，就是精神同步上城樱也自认为快要达到了，但面对像是王子一样带着自己跳舞的七海建人，上城樱就是止不住地心如擂鼓。她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都能烤熟另一只烤鹅了，甚至不敢抬眼和七海对视。“我、我没紧张。”她嘴硬道。
七海没说话，而是把她又揽紧了一些，将整只手都放在了她的腰上。上城樱顿时被刺激得七荤八素，眼波流转地娇嗔道：“七海建人！”
“我在。”七海成心不放过她，“公主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不行了。已经要死了。上城樱放弃了抵抗，整个人都埋进了七海的怀里，像是撒娇一样抱着七海精瘦的腰身，哼哼唧唧道：“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行了。”
七海不经意地笑了笑，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还想看看礼物是什么吗？”他在上楼前问道。
“不、不看了，明天再说吧。”上城樱结结巴巴地拒绝。
自己蹦跶着下楼，腿脚发软地被七海抱上楼，这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啊！上城樱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于是就算已经回到屋子里也赖在七海怀里不肯下来。
“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圣诞愿望，对不对？圣诞老人？”七海稳稳地抱着上城樱坐了下来，忽然开始继续之前的话题。
上城樱在他耳边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么，我的圣诞愿望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七海看着自己手上的婚戒，“我希望你能永远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圣诞番外part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