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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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延修一秒换脸，笑成一朵大喇叭花，即使是陆回深这种级别的心理医生都分辨不清这家伙刚才究竟是真情流露还是故意博同情。
陆回深有心劝阻对方不要把普通人牵扯进来，转念一想，付老狗比他精得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便摆摆手让对方快滚。
付延修没有耽搁，确定老陆不会打给大队长打小报告，立即转道林殊租住的公寓。
林殊一开门。
付延修举着电话，“看来我们心有灵犀，surprise！”
林殊太熟悉付大明这个表情，每当这家伙无比热情地对待某个人时，就代表这个人即将要被姓付的坑。
现在付大明用这个表情对着他。
林殊面无表情，“你准备给我答案了？”
似乎没想到林殊会直截了当开门见山，付延修眼神有一瞬间游移，“这个，我觉得一见钟情不太靠谱，我们应该给彼此多一点了解的时间。”
林殊暗自冷哼，就知道这狗东西会这么说。
前世回荣城的路艰难险恶，兄弟两人九死一生，和他们一路同行，数次出手帮忙的付大明在青涩稚嫩的林小殊心里就是救世主般的存在。
这个男人满足了林殊对强者的一切幻想。
他们亦师亦友，付大明教他的生存技能，让林殊成功挺过末世最初最混乱的时期。
他们并肩作战，是彼此信任交付后背的的同伴。
虽然这家伙很狗，总是气人，但在那种情况下，林殊很难不为这样一个人心动。
林殊做事向来直接干脆，性格如此，感情也坦坦荡荡从不遮掩。
如果刚开始是林殊一厢情愿，但时间长了，付大明这样一个心细如发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但姓付的既不拒绝也不接受，每当林殊要找他说清楚，总会被各种“突发”情况打断，后来.......
呵！
林殊退回房间，反手就要拍上房门，付延修手疾眼快用手肘顶住，“哎哎，不请我进去？给个机会嘛。”
林殊冷笑，“我时间有限，就在刚才，决定把机会留给下一个人。”
“你这、你这......你前几天才向我表白来着，今天就打算换目标哇！”付延修不可置信状，“你玩弄我感情！我因为你一句话好几天寝食难安，你倒好，说放弃就放弃，骗子！小坏蛋！”
整一个身心惨遭欺骗的纯情少男。
林殊：......
我就静静看着你表演。
见林殊不为所动，付延修干脆挨挨蹭蹭厚着脸皮把半边身子挤进门缝。
并指指点点，“林小殊同志你这觉悟不行啊，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看不到你表白的诚意，犹豫一下怎么了？我这是对恋爱和爱人负责，你不觉得认真规划未来的男人很有魅力？”
林殊：“我不记得对你表白过。”
付延修不甘示弱：“你说你喜欢我。”
“是你喜欢我。”
四目相对，两人不甘示弱，似无声的角力。
画面似曾相识。
猝不及防林殊一脚踹出，付延修下意识后退躲避，下一刻房门就要阖上，付延修唰得伸进去一只脚别住门缝，如果此时继续关门，恐怕他左腿刚好，右脚又要步入后尘。
付延修没感觉到被挤压的疼痛
——最后时刻林殊到底还是松了手。
付延修得意地笑，“别啊，不能做恋人还可以做兄弟，别这么绝......”
“说正事。”林殊冷冷道。
付延修利索改口，“我准备再探极悦酒吧，去不去？”
林殊走出房间，反手锁上门，率先往外走，走了几步，见后面的人没有跟上，回身催促，“你还有事？”
付延修愣了愣，笑起来，“没，走吧。”
林殊按下电梯。
看着前方颀长清冷的背影，付延修觉得喉咙发痒。
啧，怎么就越看越合心意呢。
自从极悦酒吧发生火灾，酒吧一条街全部暂时停业整改，连带的周围几条街都冷清不少。
两人吃了顿饭溜达到附近，街上只有寥寥几个人，烧焦的酒吧黑黝黝地矗立在街道最深处，四周围起的黄色警戒线还没有撤，但凡有人路过就知道这里不久前出过事，忙不迭绕到远处。
寂冷的风呼呼地从街那头吹到这头，不知道哪里来的塑料袋在半空上下翻飞，这个在云城颇有名气的酒吧现在只余空旷冷清。
酒吧大门烧毁半边，消防人员为了进出方便干脆把剩下的门一并拆掉，站在黑洞洞的门口仿佛站在巨兽嘴边，徒然生出一股凉意。
“这发生火灾的地方就是不一样，也忒瘆人了。”付大明嘴上不正经，脸上却严肃起来，他从来不敢小看自己的直觉。
林殊跨过黄色警戒线就要进门，付大明一屁股将人挤到旁边，长腿一迈走在前面，换来林殊的冷眼，“别怕，哥哥保护你。”
林殊扶着门框站直，忍住想踹过去的欲望，“你给谁当哥？”
付延修梗着脖子，“我本来就比你大，叫声哥怎么了。”
“你不是我哥。”林殊冷声陈述事实，“我只有一个哥哥。”
“情哥哥怎么就不是哥哥了。”付延修喃喃道。
林殊没听清楚，“什么。”
付延修识趣地没把这句话说出口，总觉得嘴再欠下去林殊会打爆他的狗头。
酒吧热闹的时候到处都是人，总觉得狭窄的很，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才发现空间要比想象中大很多。
里面被烧得不成样子，几天过去了仍有股呛人的味道，楼梯断了，二楼地板烧穿一个大洞，似乎有未知的风从那里灌进来，温度比外面低太多，莫名让人想起阴冷的停尸间。
林殊抬头看向头顶大窟窿。
“我去二楼。”付延修不等他反对，就把两人安排得妥妥当当，“你检查一楼。”
林殊拧起了眉，“我去二楼。”
当初那变异蒲公英出现得蹊跷，大部分可能是寄生体胖哥带进来的，也有可能本来就出自二楼，酒吧经理的的作为更是说明这家酒吧和变异蒲公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二楼是变异蒲公英出现的第一现场，就算被调查组犁了好几轮，危险性也比一楼大，更何况糟了火的地板不结实，一不小心就会发生坍塌。
这点林殊清楚，付延修也清楚。
所以付延修没争辩，直接借助墙壁猛跃而起，双手抓住烧穿的窟窿边缘翻身跃上二楼，他跳上去的一瞬间，受力处皲裂，大片砖块泥沙砸下。
酒吧内部光线本就不甚明亮，纷纷扬扬的沙土遮蔽了视线，林殊后退几步，等动静平息仰头望向二楼，没有看到姓付的。
“付大明。”林殊喊道。
没有回应，静悄悄一片，昏暗安静的环境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
林殊听见自己心脏重重一跳。
他如法炮制就要上二楼，黑幽幽的窟窿处忽然伸出一颗惨白扭曲的人脸。
林殊：......
林殊瞪着那玩意，拳头硬了。
“咳。”付延修关掉手机灯光，不做鬼脸的时候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那不是、看你绷得太紧，想让你放松一下嘛......别紧张呀，这地方早就被检查了无数遍，要是有问题早发现了......好吧，我们开始吧。”
付延修一蹦三尺高，火烧屁股似的跑远，咚咚的脚步声在寂静空间里回荡。
莫名聒噪。
林殊抹了把脸上灰尘，第无数次思考一个问题：他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玩意？
被姓付的一打岔，空荡荡的空间里阴冷散去不少，林殊扫视一圈，略过翻倒一地的桌椅，打碎的玻璃、花盆碎片，脏乱的吧台，最后视线定在酒吧中央的小舞台上。
酒吧里到处都是大火过后的痕迹，墙面是黑的，桌面是黑的，地面上也是黑色灰烬，上面布满了踩踏过后的各色脚印，黏糊糊，脏兮兮。
只有舞台上蒙着薄薄一层灰，反倒看起来干净，也就更衬得上面那弯弯折折仿佛细柳拖拽过的痕迹格外显眼。
林殊跟着痕迹一路追到员工休息室旁边，在角落发现一扇暗门。
在门和墙壁上摸索半天，除了一手黑灰，没找到任何门锁，林殊果断找外援，“付大明，过来。”
声音在走廊层层扩散，隐约形成回音。
付延修像猫儿轻盈跳下二楼，循着声音找到林殊身边，“这里是酒窖，你发现什么？”
林殊说了舞台上的痕迹，付延修出去查看一圈，回来后说道：\"那些痕迹上次调查组过来检查时还没有，是新留下的，看起来像蛇，不过云城市中心怎么会出现蛇，难道是动物园或者谁家宠物跑了出来？\"
林殊道：“也许是植物枝干。”
“植物枝干怎么可能伸进......”想到某种可能付延修猛然住嘴，再开口慎重不少，“你是说，可能是和我们上次遇到的变异蒲公英相似的变异物种？”
极悦酒吧被调查组从里到外翻了个干净，能找到的线索早就找到，这一趟付延修本来没抱多大期望，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放在林殊身上。
上次一起对付变异蒲公英时就能看出林殊对变异植物不陌生，也许从对方身上能找到突破口。
既然调查陷入僵局，那就换个方向。
况且付延修很好奇，明明是初次见面，林殊怎么对他有那么强烈的吸引力？
于是没多犹豫，他便把两人“第一次约会”地点定在相遇的“鬼楼”里。
事实证明，林殊果然是特别的。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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